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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堂堂郡主成了专属小丫鬟 ...

  •   舒染染从墨文轩房里出来的时候 ,李婆子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事情她听墨七说了,王爷让小九在青松院侍候,王爷不近女色,王府亦无侍女,因陛下赐婚,王府才匆匆买了一批侍女,为王爷郡主大婚做准备。
      新入府的侍女中,王爷独独对小九例外,这让李婆子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心中思量着这个小九是不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若是施些小恩小惠,她日后发达了,必定会念着老婆子的好。
      “小九呀,府里新添的侍女,王爷唯独瞧上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要好好珍惜”
      李婆子不动声色地打量舒染染,王总管眼光不错,细皮嫩肉,容貌清秀可人,确实是这批侍女中的佼佼者,难怪王爷看在眼里。
      舒染染从进骁王府,一直被各种粗鲁对待,这会儿有个轻声细语的,怎么瞧着怎么顺眼,友好地点点头。
      “以后小九你就住在青松院方便照顾王爷”李婆子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那便是你的住处”
      “骁王府这么大,为什么非要主青松院”舒染染不悦道,她人已经见到,很是满意,她要溜走的,难不成让她为了男色屈尊降贵当个侍候人的小侍女,这是万万不成的。
      就算她乐意委屈,她的父王和兄长是绝对会踏平骁王府,寸草不留的那种。
      离得近方便欣赏美色是好事,可是青松院戒备森严,怎么方便溜走呀,她才不要呢。
      “你莫不是高兴傻了”李婆子笑着走在前面,府中多少侍女梦寐以求到青松院侍候,小九初来,便得了王爷的眼缘,高兴坏了吧。
      呵呵,高兴?她想哭,舒染染撅起嘴巴,在人眼皮底下,想逃哪那么容易,堂堂郡主成了专属小丫鬟,若被人发现,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全国上下人人尽知福乐郡主为了美色为奴为婢,饭后茶余被人津津乐道。她将被画进画册,写进故事、戏文,皇室子孙皆以她为反面人物,遗臭万年,有什么好高兴的。
      舒染染跟着李婆子,兜兜转转走着,李婆子交代了墨文轩的一些喜恶和注意事项,她愣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四处张望哪个地方方便翻墙逃跑。
      “要是有什么短缺的,你尽管跟我说,我去准备”
      李婆子见舒染染的模样,轻叹一口气,摇摇头,到底是年纪小,不懂贴身侍女的意义,这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李婆子的一步登天,在大户人家普遍存在的,家主与公子哥的贴身侍女大多被收入房里,若是有幸生得一儿半女,或可母凭子贵。
      简单的来说,侍妾或者是姨娘。
      推开房门,舒染染本就情绪不高,这下跌落冰窟了,太磕碜了吧,从小到大,她哪住过这种简陋的住所。一个素色屏风将房间一分为二,除了简单的木制床、桌凳以及被褥,再无其他。
      “李婆婆,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舒染染嫌弃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开心,她后悔了,住两三天?不不不,她一刻也不想在骁王府待了,她吃不了这个苦。
      李婆子见舒染染一脸嫌弃的模样,提醒道,“小九,你刚入府便独享一间房,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殊荣,见好就收,少的东西,晚饭前会给你添置齐”
      舒染染发愁地看着房间的摆设,这床太硬,硌腰,被子面料太粗,扎皮肤,茶叶太糙,喝不下去……,不行,她要逃,今晚就走。
      至于墨文轩,成亲以后慢慢看,天天看,不就成了。
      人算不如天算,舒染染还未实行她的逃跑计划,便被墨七喊去侍奉。
      “墨七,这大晚上的侍奉不太合适吧”
      舒染染边走边问,语气透着小兴奋,运气这么好呀,这么快就要睡了墨文轩吗?控制不住的小激动。
      当然了,不要想歪,这种睡只是仅限于同床共枕,没有其他,舒染染再贪恋美色,还是有底线的,聘为妻奔则为妾。
      墨七见舒染染一脸花痴,不耐烦地扔了块澡布给舒染染,“侍候王爷沐浴,他身体虚弱,若是出了茬子,有你好看的”
      王爷大婚在即,墨七自然不想让舒染染有机可趁,可王爷沐浴,不喜人在旁侍候,他如今身虚体弱,需要人贴身照顾。
      真是想不通,小九哪儿好,除了长相可人,其他一无是处,王爷偏偏让她在青松院侍候。王爷发话了,他一个下人又能说什么。
      舒染染听了墨七两眼放光,侍候沐浴,扒光光的那种,她都已经能想象到……,嘻嘻。
      浴室是连着卧室的偏房,进门可见竹叶屏风房间分为两部分,仔细看这房间的物件,颇为讲究。临窗是一套古红色桌子,桌上摆放梅花镂空香炉,香烟缓缓飘散,味道极淡,若有似无,却让人身心舒畅,是安神香。
      这个香味,舒染染再熟悉不过,太医院院守吴守信的独门秘方,具有安神静心的功效。
      屏风后隐约可见一个大木桶,热气腾腾,看不清楚,靠墙的位置有一床榻,似乎床上放着褪去的外套,他已经开始脱衣了吗?
      透过屏风边缘,只看到靠墙的床上褪下的华贵衣衫,透过屏风,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窜动,他在脱衣服吗?
      舒染染刚要绕过屏风,屏风后传来墨文轩慌乱的声音,“我这里不用侍候,出去”
      这个墨七胡闹,怎可让一个女子进来侍候他沐浴。
      墨文轩身为武将,却也读得不少圣贤书,骨子里有些文人的迂腐。大户人家通房侍妾最常见不过,他却固执地为尚未出现的妻子守身如玉,一生一世只为一人夫。
      这种人看似清心寡欲,实则最为炙热痴狂。
      舒染染歪着头往里探探,脱得只剩中衣,可惜除了背影,什么都看不到,他这是在害羞吗?真纯情。
      这算什么,很正常的事,大惊小怪。
      舒染染一本正经颇为为难地胡说八道,“王爷,小九什么都不会,若是侍候服侍王爷沐浴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了,还不被人笑死,小九知道,骁王府不养无用之人,小九有先见之明,这就自请出府”,说完用衣袖在眼眶下干抹两下,继续说道,“被主家退了两次,还不知我那嗜赌成命的爹要将我卖到哪去”
      父王,对不起,抹黑你了。母妃爱女如命,说不得,大哥宠妹狂魔,说不得。谁让父王老是争宠,霸占母妃,是时候补偿下她受伤的幼小心灵了。
      说起来忠勇王,舒染染一肚子火气,堂堂一个王爷,除了上朝,整日围着夫人,不娶妻妾,顶着个妻管严的名头骄傲的很。
      “那你就坐在那里,不要乱看”
      小九样貌如清水芙蓉,俊俏却不妖艳,但是她的眼神他有些怕,赤裸裸地毫不掩盖想要一口吞了他的心思,战场厮杀,生死有命,他丝毫不胆怯,却怕了个小丫头。
      “好” 舒染染嘴角扯出得逞的笑容,又不是看不到,不让光明正大看,她还不会偷看吗?
      墨文轩见舒染染乖乖坐在临床窗的凳子上,拿着糕点吃了起来,摇摇头,缓缓进了浴桶。
      舒染染听到水声,眼角瞥了一眼,额,他竟然穿着中衣洗澡,太奇葩了吧,突然手中的糕点不香了,索然无味。
      难道他这是在防她?大男人看一眼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要不要这么小气,想着把咬了一口糕点丢回盘子里。
      墨文轩听到动静,感到莫名其妙,她这是在生气,这里只有他和小九,能惹她生气的只有他了吧,毕竟房间里找不出第三人来惹她生气了。
      “咳咳咳……”墨文轩轻咳了几声,“你可读过书?”
      舒染染笑道,“书自然是读的,毕竟家里有个精通文墨的娘亲,但若问我爱读什么书,自然是各种画本,风趣幽默,比那枯燥无味的之乎者也有意思的多”
      舒染染透过屏风,一个伴随着咳嗽声晃动的身影,这病的挺严重的,如此绝色,死了未免太可惜了,不过以墨文轩的身份,按理说,皇伯伯应该安排了最好的御医悉心照看,少说已有半月有余,墨文轩不见起色。
      直觉告诉她,墨文轩的病绝不简单。
      事关墨文轩,舒染染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是墨老将军独子,夫人难产,生下墨文轩后去世了,墨老将军伤心欲绝,带着幼子镇守边境,死后才魂归故里。
      墨老将军一生为昭国立下赫赫战功,最后马革裹尸,为国捐躯。为慰亡者,皇伯伯接回墨文轩,并封为骁王,更不惜将亲弟弟家的福乐郡主赐婚给他。
      “那你会什么?”墨文轩又淡声问道。
      “我娘说,女子不是为了取悦男人而生,随心而活,我最大的快乐是什么都不干”突然想起坑爹的话,她爹可是个卖女的赌徒,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惜没遇上个好父亲,过去的事不提了,王爷,你怎么病的?”
      月色皎洁撒在舒染染身上,静若处子,安静时的她就像是一幅画,安静而美好。
      墨文轩不自觉地将身体转向她的方向,眼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遭敌军暗算,身中奇毒,武功尽失,重病缠身,无药可医”
      简短的几句话,眼下的真实写照,语气很是无奈。他自幼立志要成为父亲那样受人敬重的大将军,驰骋沙场,保家卫国。却命运不公,只能拘于府中,苟延残喘。
      “王爷见过福乐郡主吗?”
      “本王回京不过短短数日,怎么可能见过福乐郡主”,墨文轩轻咳了两声,继续道,“再说福乐郡主志在富可敌国,亦不在京都”
      墨文轩对福乐郡主的大名早有耳闻,她有两大爱好,钱财和美男,京都颇有姿色的男子被她祸害差不多了,这才四处做生意赚钱,顺便看尽天下美男子。
      “王爷,那你觉得福乐郡主怎么样?听说是个大美人”舒染染对这个问题在意,心不禁紧张了起来。
      外界对她有误解,各种风言风语传到墨文轩耳中,不会让他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吧。
      舒染染估计都不知道她这些年做的荒谬事,都能写多少本传记了。
      三岁为了日日见王家小公子,愣是忠勇王府和王家墙打通,后来看厌烦了,才让人堵上。
      四岁瞧上御史大夫独子,亲自把人抢到府中,忠勇王为了掩盖,拉出亲儿子挡枪,说是她抢来给世子伴读。
      五岁喜欢邻国质子,整日带着丫环仆人浩浩荡荡登门拜访,吓得质子天天装病。
      ……
      十五岁那年,京都的美男子被她祸害的差不多了,便和她的小跟班王新荣一拍即合做生意去了,还做的有模有样,唯一不变的还是她的花痴。
      墨文轩淡淡一笑,“郡主年少无知的往事做不得数,福乐郡主貌美昭国人尽皆知,只是本王没这福气”
      没福气?还不是不喜欢。
      “看来王爷是要执意退婚了,不惜以骁王府全府性命为代价”
      墨文轩摇摇头,收回在舒染染身上的视线,“本王心知肚明,陛下赐婚却未定下婚期并不是真的要将郡主下嫁,不过是帝王权术,以示皇恩浩荡……”
      福乐郡主是陛下一母同胞亲弟弟忠勇王的爱女,自幼位比皇子、公主,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忠勇王及世子向来宠她入骨,陛下赐婚将郡主赐婚给他这个病秧子,两人却一反常态,异常淡定,不吵不闹,事出反常必有妖,能让两人心安,便是陛下给两人吃了定心丸。
      似乎是这么回事,舒染染手指轻轻地敲打桌子,她一心扑在墨文轩身上,并未多想,如今经墨文轩点拨,豁然开朗,果然一如皇伯伯狐狸狡猾本性。
      女儿被赐婚给孱弱短命之人,忠勇王府安静异常,父王与哥哥在外忙碌,母妃寺中吃斋念佛一个月,处处透着怪,她只顾着贪玩,并未多想,如今想来,确实如墨文轩所说。
      舒染染看墨文轩越看越顺眼,这个人不仅皮囊好看,还聪明善良。人如其貌,表里如一,难能可贵。
      这桩婚事,她舒染染同意,其他人做不得主。
      “王爷,锦王殿下来了”墨七上前扶着墨文轩,王爷刚泡过药浴,身体虚弱,小九瘦弱无力,哪能扶得住王爷,到时候再摔伤了王爷。
      舒染染乐见其成,她的心思在门外的身影上,锦王殿下,与哥哥同日出生,舒谨言,皇伯伯的年轻版,小狐狸一个。一副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样子,内里狡猾的很。
      舒染染下意识地吞了口吐沫,舒谨言向来与哥哥亲近,若是被他逮到,就相当于哥哥知道了,父王母妃肯定也要知晓的,她有些怕了。
      “小九,奉茶”
      “是”
      舒谨言起初倒是对奉茶的丫环不在意,外头的买来的侍女,未受过训教,自然是比严格筛选的宫女,胆小拘谨正常。
      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让人舒坦,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只觉得背影很熟悉。
      “殿下”随行的宗太医打断了舒谨言的思绪,他摇摇头,“骁王所种的毒老臣闻所未闻,不过老臣有一人举荐,岳太医医毒双修,或许他有办法”
      “岳岩?”
      “是,他脾气古怪,除了陛下,谁也请不动,强压来也无用”
      “不,还有一个人”
      墨七往前走了几步,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求殿下救我家王爷一命”
      “起来吧”舒谨言淡然道,深色中有几分戏谑,“巧了,这个人和你家王爷颇有渊源,她应该很乐意帮忙的”
      福乐郡主舒染染对岳岩有知遇之恩,她的话,岳岩听的。而能让她出马的动力,当然是墨文轩的天人之姿。
      只是岳岩此时不在京都,杜县爆发天花之症,他主动求了父皇前去救治一方百姓,算算日子,半月有余,天花已经得到控制,要不了半个月就能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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