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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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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深夜,天气已微微发凉。
迷迷糊糊中听及隔壁传来轻微的咳嗽声,便疑惑着,师傅虽患有咳疾但通常都是入冬才发作,怎得今年刚入秋就开始了?
细想一下许是今日受伤的缘故,便爬下床,蹑手蹑脚的去熬了一碗冰糖炖雪梨!
推门而进咳嗽声也戛然而止,师傅正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只露出半边的脑袋!
“睡不着吗?”见我来了师傅用手撑着床坐起身来,许是喝过药的缘故,原本惨白的脸色倒是好了几分。
“给师傅炖了冰糖雪梨”我淡然着,见师傅未提咳疾之事,我便也没多问,毕竟是年年都要复发的病情,天冷发病,天暖便好。
我走到床前,想喂师傅可手太短,想爬上去可床沿太高,我证了一下,有些烦了便将碗递过去示意让师傅自己喝。
师傅被我这幅模样逗笑了,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探出身子将我抱起!
我顿了一下,鼓着腮帮子舀了一勺递到师傅的嘴边。
“好喝!”薄唇微颤,视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还有,我再去盛”见师傅喜欢吃,我心中满满的欢喜。
“不用!”师傅一把抓住我,然后掀开被子将我拽了进去,我楞了一下,抬眼瞧见他嘴角正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陪师傅睡会!”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将我揽在怀里,闭眼,纤长的睫毛微颤!
我微愣,蜷着身子紧紧的贴在师傅的胸口上,真暖和,我闭上眼,听着师傅有力的心跳声开始进入梦乡。
……
次日清晨,幽幽的清香夹杂着一股血腥扑鼻而入,我皱起眉头,将头埋进被子里翻身去摸枕边之人。
手上的触感是湿热的,我停了几秒,在次揉搓几下确认了一番,顿时!原本惺忪的睡意全无。
我猛的爬起来,眼前的被褥一片血红,师傅正靠着床头,面色惨白嘴角还挂着一缕血丝!
这是…怎么了?我睁大了眼睛,面露惊恐!
昨天的伤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就算是咳疾也断不会如此严重的!
“师傅…”我伸手想去触他,可师傅浑身是血,身体也在不止的微颤一时间我不知如何是好!
“映雪。’’熟悉的声音入耳。
我将目光抬起,这才发现屋内站了不少人,尊主,江锦,还有北域的医师!
“师傅…他怎么了?”我抹掉眼底的泪,看向江锦,迫切的渴望着能从她那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江锦避开了我的目光,望向一旁的尊主两人面面相觑!
“你们说话呀!”我瘫坐在床上,呜咽着!
一旁,师傅轻哼一声,接着,眉头微皱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
“师傅!”我惊呼一声!
他孱弱的身子在不止的轻颤,皱着眉头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我伸手想去扶他,想着让他靠在我身上许会好受些。
“别碰他”尊主一个箭步,将我从床上抱起。
见状我怒了,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
我是师傅一手带大的,他不仅是我的师傅更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亲人。
我虽不知道师傅为何受伤!可他们没有丝毫要救他的意思,确还不允许我有所作为。
“我带映雪出去吧!”江锦见我情绪有些失控,便伸手想从尊主的手里接过我!
可我自然是不愿的,他们不管师傅可我不会。
于是,在江锦的手伸到我身前时我一口咬了上去。
她吃疼一声!
“父亲!’’江锦轻呼一声,带着些许委屈躲到尊主身后去。
就如尊主所说的那样,我确实是被师傅宠坏了,在北域也只有我敢目无尊主,甚至是咬伤他的女儿!
时隔多年,在想起此事当真是觉得可笑,今日的种种作死便是给将来的自己找不痛快!
尊主有些怒了,那可是他的宝贝女儿!
他一把将我扔下,然后转身抱起江锦,口中喃喃的哄着她,语气中满满的宠溺。
而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便没在管他们。
径直跑到床前!这次我倒是变聪明了,踩着一旁的凳子很轻松的便爬了上去!
师傅的情况更不好了,面如死灰,原本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庞此刻也已舒展开来,看着像个活死人。
“师傅!”我紧紧抱住他,轻唤着。
也不知为何,师傅的身体似寒冰般冷的让人发指,若不是还有着轻微的喘息怕是没人会觉得还活着。
我不明白昨夜还好好的怎的睡一觉就如此了?
我将师傅抱的紧紧的,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会离我而去!
一旁的北域医师轻叹一声,无奈到
“楚辞长老在昨天的打斗中被魔气侵体了,你最好……’’
“离他远些的好!”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那半句话说出口来。
我证了一下,厉声着“可有法子救?”
他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尊主,飘忽的眼神中似在询问着什么!
“我在问你,你看他作甚?”
我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眉毛拧到一起,身上的那股怒气全然不像一个六岁的孩子!
可北域医师依旧是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看他的样子是有法子救咯,那我便更想不通了,竟有法子救,为何不救?
就算是站在利益上来讲,无论如何救师傅对尊主,对北域都是百利无一害。
毕竟没了师傅北域损失的便是一大顶流!
尊主冷眼看着我,沉浸了一会从口中飘出两字“不救!”
我愣了一下,望着他眼中满是不解。
“为何?”我一字一顿到!
一抹异样闪过眼底,尊主带着江锦佛袖离去。
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回头望着床上的师傅,视乎想说什么,可最后嘴唇动了一下确只字未提。
那一刻,我当真是恨急了他!
可三岁的我又能如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傅被魔气折磨的一点点失去生机,可我确丝毫没有办法。
我端了盆温水来,擦拭着师傅被血模糊的脸庞。
许是面帕的温度略微刺激到了,师傅闷哼一声,而原本舒展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师傅!”见师傅有了反应我立刻喜极而泣,将他揽在怀里片刻也不愿松开。
师傅睫毛微颤,缓缓睁开明眸,许是阳光刺眼了些他抬起垂落的手挡了一下窗外照进来的阳光。
“师傅,师傅!”我轻声细语,双眶里的眼泪哗哗的落下他的脸上。
师傅张嘴想说着什么,可嘶哑的喉咙确吐不任何话来,最后烦了索性嘟嚷着嘴,一副委屈样。
画面多少有点滑稽,于是,我脸上还挂着泪,嘴角确上扬了。
师傅见状,抬起手拭去我眼底的泪花!然后惨白的脸上挂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愣了一下,转身从床头边的桌上拿来茶水递到师傅的嘴边。
他喝了两口,清清嗓子,然后嚷嚷着
“我还没死呢?你这丫头哭丧啥呢?”
我证了一下,见师傅如此想着已无大碍,便将心中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然后扭过头装作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可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师傅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即便心在大,在任性,此刻也忍不住了。
双眸里立刻充满了泪水,我想忍住可还是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于是我捂住脸,瘫坐在床上。
师傅有些不知所措,自小只要我一哭他便总拿我没办法。
“师傅,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
“你这样,我真的,受不了……”
我哽咽着,将头埋进师傅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师傅证了一下,用沾着血丝的手不断拍着我的背,而那双乌黑的眸子里似有春风拂面,温柔似水!
“不会,绝对不会了!”清淡棉柔的语气飘入耳中。
此刻也不是哭的时候,我擦掉脸上的泪,坐起身来,将师傅在昏睡中发生的种种一一告知!
师傅听后到是出奇的平淡,靠在床上微微昂首。
“若是想救我,尊主需将自身灵力灌入我体内,但在过程中免不了会被我体内的魔气所侵蚀!”
薄唇轻颤,师傅空洞的眼神中似有几分悲凉!
顿了一下,师傅闭上眼,然后蜷着身子缩进被子里,他怀抱着身子,微微发颤着,那样子倒像个无助的孩子。
“他是北域的主,他不能出事,所以我不怪他!”
师傅喃喃着,可神情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我想起尊主离开时眼底的异样,他立于门口,望着师傅时,想来也是有犹豫过吧!
……
次日,师傅拖着虚弱的身子,带我去找了尊主!
尊主见到师傅时,脸上多了一抹惊讶,但随即又转为平静,望着师傅淡然着!
“我没死,是不是在你的意料之外?”
师傅嘴角上扬,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显然,尊主那一瞬间的惊讶师傅捕捉到了。
尊主眉头紧蹙,略微沉吟。
“你自行搬去揽秋峰居住吧!”尊主沉默了许久给出这么一个回答。
他怕是真想制师傅于死地!我在心里嘀咕着!
揽秋峰长年严寒,而师傅一向体弱去了绝没好处,更何况,山中还有魔族!
“好,我去!”师傅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我皱起眉,面露疑惑。
虽不明白师傅为何答应了,但想着这么做许是有他自己的道理,便也没多问什么?
师傅见尊主没在说什么,便牵着我的手打算回去!
结果,一股大力传来,接着一阵疼痛中我被拉到了一旁。
“你干什么?”师傅怒到。
“你走,她得留下!”尊主冷笑一声。
然后一股大力按住正在挣扎的我!
我吃疼一声,瞪着乌黑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他。
尊主的表情变得的饶有兴趣,他一把将我提起来,然后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玩物。
“北域人丁稀少,可不能将她白白给了你!”
他将目光移向师傅,那双不大的眼睛中透露着些许凶恶!
“你敢!”
一声怒吼,师傅左手一挥,碧色的琴横于身前,双手轻抚,一道道灵力朝尊主袭来。
尊主冷朝一声,释放周身灵力很轻松的挡了下来!
倒是师傅,身上的旧伤还未好,此刻脸色十分的难看。
我知久战无益,便想着寻个法子自行逃脱!
我低头一看,刚好瞧见了尊主那双确黑大手,我偷笑一下,然后当着尊主的面一口咬了上去。
想着他皮糙肉厚这一口我用了十足的劲,十足到我的牙都在微微发酸!
接着在一声惨叫中,我被尊主重重的甩开了!
力气是真大,这要是撞到墙上不得摔成肉饼!但我知道,有师傅在我便不会。
于是,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我被一个长臂抱住,而这冷冰的触感也只有师傅了!
我怎个人都晕乎乎的,躺在师傅的怀里努力清醒着。
一声闷哼,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几缕血红便落在了我的手臂上!
师傅皱着眉面露难色,转过身,左手将我抱紧,右手汇聚灵力然后重重的一掌打在尊主身上!
落地后,师傅踉跄两步,扶额略微稳了一下。
趁着尊主还未反应过来带着我离去了,出门后脚尖轻点踏着轻功向揽秋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