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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背锅大侠凤栖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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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马蹄声在夜幕中的穿透力格外强烈,吵的我心里发慌。这百里孤越来越让人摸不透,听说过大半夜让人加班的,没遇到过大半夜让人汇报工作的,难道老板都是不用睡觉的吗!
“等我。”小川被暮曜挡在门外,我抓了抓他的手稍作安慰,转身便进了这座漆黑又空旷的牢笼。
百里孤不再是懒散地躺在他那张堪比床铺大的座椅上,他一腿着地,一腿踩在椅子上一手靠在他屈起的膝盖上,身体前倾,再加上那张臭的要命的脸,倒颇有些睥睨天下的感觉。我在离台阶十步远的地方停下,抬头直视他,无言。
“你这是想活命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他脸上明明一点笑意都没有,语气是抑制不住的狂喜,难道是我太紧张反而感知不正常了?
“那请你告诉我想活命应该是怎样的态度?”我收回视线,平视前方铺着红色精绣图案的地毯。
“至少应该像只狗一样匍匐在地上求本君饶你一条贱命吧?”他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速度慢的吓人。
“我不记得我做错了什么……”话还没说完,下巴已经被捏住无法自由行动。百里孤这货可真喜欢做这种野蛮的举动。
“金昊天死了。”他两瓣薄薄的嘴唇翕动,眼里充满了戏谑。
金昊天?谁啊?跟我有什么关系?脑海里蹦出这三个问题之后我基本上理解了百里孤的意思,很识相地在他脚边跪了下来,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道:“不是我杀的。”
“今天下午才刚打了人家一顿,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呢?”他似乎对我这一跪相当满意,在我旁边来回踱着步。
“我只是浅浅教训了他们一顿,并没有下死手,我和流萤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再说,我现在功力尽失,怎么可能杀的了那个大个子。”经他一提醒我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不怕死地辩解道。
“你是废人没错,你那个宝贝流萤不是好好的嘛。”他俯视着我,语气是说不出的诱惑:“那个胖子因全身骨头断裂而死,这种死法是我羡华宫专用杀人手法之一,你说这是不是巧合呢?”
“流萤只是个小丫头,她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么专业的暗杀,肯定是有人故意要挑拨两边的关系……再说,当时街上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我们只是稍微教训了那个混蛋一下,根本没有什么致命伤!”推给流萤这也太扯淡了吧,她说到底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啊?!
“那陆生枝那边你说要怎么交代,现在可是所有矛头都指向我羡华宫呢?”他一甩衣袖,往边上走了几步,手里忽然多了一柄短剑,饶有趣味地把玩着。
我一脸黑线,特么你们神仙打架怎么还让我这个小喽啰上前开路呢,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就不该一时兴起去教训那个绿衣大少,呸,我最不该的是今天一时兴起带着流萤出门。
“我只是个小女子,这其中的明争暗斗自然是主上您这样英明神武的人才能看的通透。就算您把流萤推出去,也不一定可以平息陆国公的怒气,毕竟流萤在羡华宫就是个排不上号小丫头片子而已。您拿这样一个小丫头当凶手,怎么看都有些差强人意吧?”我一口气说完不带喘的,很好,反正清者自清,咱千万不能因为敌人的烟雾弹而自乱阵脚。
“本君根本不需要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只要把你推出去,一切都好解决,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是你,”百里孤蹲下身来勾起我的下巴,“打了那个姓金的,而你是前任霓虹,怎么会差强人意呢?”
“我没有。”我被迫与他对视,讲道理不听真的忒恶心,这不白白让我背锅嘛!
“那就这样吧,明天一早本君亲自送你们主仆去陆府请罪,到时候要杀要剐你就悉听他们尊便吧。”百里孤掸了掸衣袖,笑容满面地站起身来要走。
“你等一下!”我一个紧张扯住了他的裙摆。
“怎么,还有话要说?”他停下脚步,身子侧过来一些,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只看得见他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真特么天使面孔,蛇蝎心肠。
“求主上救我。”去他的清者自清,这个该死的王权社会根本不存在是非对错,上位者一句话的事情。
“羡华宫不收无用之人,你得有相应的价值本君才能给你去找替死鬼哦。或者,你与本君不是还有一个交换条件吗,直接用那个来换吧!”他忽然兴奋起来。
是啊,我的最后一个条件……等等,我不该是开启传说中的宝藏唯一的钥匙吗,百里孤他根本就不敢杀我好不好!
“我是开启那个东西唯一的凤家传人,你就甘心这么把我交到别人手上?”我抿了抿嘴,不怕死地说道。
“你确定如此毫无力度的威胁能改变本君的心意?你是还有些用处,到时候我关照一下那边的人留个活口就行了,至于中间过程毁个容,少几个不必要的器官什么的……”
“别别别,我什么都能做,不要把我交出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眼前这个魔鬼既能杀我又能保我,还是不要皮了。
“那么你的诚意呢?”百里孤对我的反应似乎挺满意。
“嗯……交换条件就先放一放吧,跟上次刺青一样,除了原则性问题,我都可以做,您要是有合适的任务就请交给我吧。”我站起身,看着阴影中的百里孤,心里相当没谱。
“连续两次,你不怕还不了吗?”他转过身来,看不出喜怒。
“你不就喜欢这种掌握着人家命运的优越感吗,恭喜你,成功了。”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之前不过是吓唬吓唬我而已,就是不知道这么坐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了。
“可别忘了今日的话。”没想到百里孤竟如此好说话,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人就消失无踪,我这是脱离危险了?
全身的力气一下子仿佛全被抽走,我瘫软在地上,身上由于紧张早就出了不少冷汗,四肢也因为紧张而不受控制地发抖,我抱紧自己,尽力平复,可惜效果甚微。
“你没事吧?”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我身边停下。
“你来了?”我抬起埋着的头,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带你回去。”他看了我几秒,蹲下来背我。
“你也长大了……”我眼睛有些迷蒙,眼前的小川似乎就是我那个调皮的弟弟,身体自觉的扶上眼前这个少年的纤瘦身躯上,“这些天去哪了,我很担心你。”
“我没有走远,你放心。”既然找到了,此生我都不会再弄丢你。
我坐在床上使劲地揉着头发,昨夜回来时怕小川继续担心,在他背着我的时候佯装睡着,没想到后来竟真的不省人事了,连什么时候回到自己房间的都不知道。
“主子,您要用早餐吗?”流萤确定我醒来之后,端着水盆进来。
“弄碗粥过来吧,还有,叫哑奴来一趟,我有事拜托他。”垂头丧气地放下挠头发的手,条件都许出去了,还能怎么办呢,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不能被大魔王打乱了节奏。
“好,您需要梳洗吗,主子的发型实在是……”流萤想笑又不敢笑,表情管理大失败。
“那来吧。”我自觉地从床上下来,走到梳妆台前,果然被我挠的很杀马特。
“流萤,你见过凤临川没有?”我摆弄着面前的首饰盒,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今日早上一起吃的早饭,您放心吧,他活蹦乱跳好的很,您照顾好自己就行啦。”流萤歪着头从镜子里看我,满脸天真可爱。
“我有你照顾还怕不好吗……对了流萤,昨日那个绿衣胖子的事情你有听到什么风声吗?”想到昨天大魔王一口咬定是流萤的锅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小丫头可别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被抓去严刑逼供了。
“那个死胖子啊,他怎么了吗?不会发现我们是羡华宫的来寻仇了吧?”流萤满脸嫌弃的表情道:“他来了我也不怕,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我流萤揍的他怎么了!主子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连累您的!”
“我就是随口一说,什么事情也没有,安心做事吧。”我扯了个笑容,心里的担忧暂且放下。
下午同哑奴交流了我设计的那些婴儿车,说是交流,其实就是我单方面喋喋不休,看他恭敬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这样麻烦他,想来想去送了他一套园艺工具,看他上次摆弄花草的时候铲子都有些旧了,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一路把他送到门口,倒不是我故作客气,凤鸣鸾那边的事情总要去了结一下,也是对死者的尊重。
要不是看见凤诏珂,我将将就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与凤鸣鸾有着血浓于水关系的人。
“阿凤今日怎么想到来这里。”他蹲在地上,身旁是一个火盆,里面燃烧着衣物笔纸,旁边还有一大堆生活用具等着被烧。看见我,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好看的微笑。
“自然是想姐姐了,来看看她。”我走到他旁边,刚才进门的瞬间,他脸上明明是悲伤的表情,见到我之后却减少了大半,看来对于凤鸣鸾的离去,他也是伤心的。
“那个孩子,是阿凤抱回去了吧?”他又往里放了些东西烧,抬头看我。
“你知道那孩子的存在?那你为何不早说!”让一个小孩子留在这种破败荒芜的地方,这个人到底怎么想的。
“自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好在我们阿凤做到了,为师甚感欣慰!”他起身,摸我头,笑的人畜无害,“阿凤你也不必生气,之前我都有来陪那小娃娃,可没有冷落他。”
“这个孩子,留在世上已是负担,你姐姐和我,都不想因此而连累你。”他收回手,忽然伤感道。
“哼……”我其实非常想问小凤雏他爹是什么情况,但是又怕说漏嘴,便只好转换画风:“我看小凤雏身边一件物什也没有,姐姐可有什么东西留给他?”
“那种东西只会给他带来危险,并不曾留下过,不过,那小家伙的爹,倒是有件东西在我这里,喏,阿凤拿去给他留个纪念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雕的甚是精美的月牙玉佩,挂着蓝色流苏,很是美观。
我接过来反复瞧了几遍,愣是没找到什么标记身份的信息,只能悻悻地收好,到头来,在凤诏珂这里一点有用信息都挖不到。我一提过去,他就给我来个过去的都过去了,往事不必再提的手段蒙混过关,也不知到底想要隐瞒什么。
我懒得再跟他打太极,蹲下身来一起烧遗物,顺便把带过来的纸钱也一并扔了进去,凤鸣鸾,希望你投个好胎,下辈子好好过吧,这是我一个异世界的陌生人对你最好的祝福了。
“阿凤,想不到你竟还有心去买纸钱……”凤诏珂一脸的不可思议,甚至有种发现新大陆的夸张感。
“管你何事?凤诏珂别以为你辅导我个古琴就真是我美人师傅了,你再废话我……”边说边配合动作扬手朝他挥了挥,我很凶的!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们阿凤长大了也懂事了,鸾儿在天上看到想必也会放心许多。烧的差不多了吧,师傅带你出去玩!”
“别别别,昨天才出去小半日就倒霉地给人背了个大锅,我可不想再无缘无故被黑了!”我还是窝在挽朱园吧,至少不会出什么意外。
“背锅?被黑?”凤诏珂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可以理解为受人诬陷的意思,这俩词我独创的,一般人我不跟他们说!”我眼珠子转了两圈,打了个哈哈糊弄道。
“那在下真是荣幸。”凤诏珂竟然没有再为难我,又开始笑,笑得比那种老父亲看女儿的眼神还和蔼可亲。
“美人师傅,你既然回来了,那接下来该不是要检查我最近的功课了吧?”突然想起来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几乎没碰过雪莹,莫名有种作业没做又对老师撒谎忘在家的心虚感。
“这个先放一边,我们俩目前需要尽快作一首新曲出来,阿凤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处理好了现场,他拉着我的手走出了凤鸣鸾的院子。
“为何突然要作曲?”说来惭愧,在下向来只会照搬,原创对我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百里孤还未与你说明此事?”他有些意外。
我摇摇头,到底是什么事啊,你们古人说话能不能直接点了!
“无妨,想来阿凤很快便会知晓,过两日我去你府上再商量也不迟。”转眼又恢复到平时与人无争,云淡风轻的表情。
所以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人一脸懵逼,永远都是我!
飞星阁最高处。
“主上,琉璃珠的任务我可以……”惊黎左腿触地,右腿屈膝,跪在百里孤面前,请求的语气。
“怎么,心疼凤栖桐?”百里孤颇有些玩味地看着惊黎。
“桐儿现在功力尽失,又是女子,行事总有些风险。”说起凤栖桐的名字,惊黎的表情微不可查地变了一下,将头埋的更深。
“看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本君就替你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吧,若是她愿意,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还不进来?”百里孤倚靠在矮几上,对着那道唯一能进到最高层的入口道。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不要面子啊!果不其然,前脚刚跟凤诏珂分别,后脚就被叫到了这里,叫来了也就算了,竟然还让我不吃不喝等了半个多小时,凭什么你百里孤一声令下我就得立刻实施啊!
“凤栖桐?”这次能听出不耐烦了,就给他个面子吧。
“不知主上召见有何要事?”我管理了一下表情,微笑着推门进去。
当我看见跪在地上的惊黎以及面带戾气的百里孤时,突然笑不出来了,这个略带紧张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凤栖桐,虽然你现在是个废人,在你未偿败绩的光辉历史上,你觉得此次任务结果会如何?”百里孤扬首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询问的语气配合着威胁的眼神一同向我袭来。
所以你特么说的到底是什么任务?我内心无语地翻了几万个大白眼,你都一副我说不行就要杀人的表情了,我还能说什么:“我保证完成任务。”这都是被逼的啊!
“听见了?”百里孤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垂眸对跪在地上的惊黎说道。
“是惊黎逾越了,请主上降罪。”握剑的手捏的指尖发白,抬起头来却是面无表情。
“你去吧,惩罚就算了,你只需要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值得同情。”百里孤嘴角微微勾起,说话表情跟个斯文败类似的,全然没有一个上位者该有的礼貌和沉稳。
“是。”惊黎略一低头,算是行了礼,转身与我擦肩而过。
我撇了撇嘴,自顾自地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来,随手拿起面前桌子上的葡萄吃起来。大中午的又热又饿,他怎么这么会挑时间。
“你,饿了?”看我一吃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百里孤疑惑道。
“您有事说事行吧,说白了,我跟你,只不过是条件契约关系,结果不光一天二十四小时被你呼来喝去还要配合你演戏,您是发我工钱还是怎么的?”
昨天晚上那事之后,我仔细地想了想凤栖桐跟百里孤的关系,这俩除了那剩下的三分之一名录根本就已经两清了,他百里孤凭什么要求我做这做那做牛做马,真是怎么想怎么委屈。
“钱,我有的是,你想要给你些也无妨。”也不知道是对我突然的转变没反应过来还是觉得我说的确实有道理,他竟然意料之外地好说话。
“所以,什么任务。”没有想象中的威胁,我反倒不自在起来,。毕竟额外又被套路俩条件也是真的,我向来不喜欢欠人情,能趁早解决就最好了。
“很简单,你只要拿到先皇赐给广平王的那颗琉璃珠就行。”呵呵,确实很简单,就一句话的事情。
“我怎么接近他?”首先我连这个广平王是谁都不知道,难道是大唐荣耀里的李椒?呃,开玩笑开玩笑。
“七日后,是百里崎二十八岁诞辰,届时我会携你一同出席宴会,你要做的,就是搏得他的关注,进而取得他的信任,找到琉璃珠所在。”
你这么有想法怎么自己不上呢?我暗暗腹诽,狠狠地咬了一口饼。
“好,那我先走了。”懒得跟他废话,起身离开。
“等等,你看起来为何有些不高兴?”说的好像他见过我高兴的样子似的。
“如果你上级让你靠美色勾引其他上位者以取得某一事物,你会高兴吗?”我转头反问他,当然,其实我也不是特别不高兴啦,毕竟颜值真的能决定好多事情,尤其是我现在摊上这么优质的颜值,总算能光明正大体验一把大美女的优越感了。
说完我也不管百里孤想不想得通直接下楼了,他这种成天靠杀人威胁为生的,根本不需要懂得世俗人的那些感情。
“主上。”暮曜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百里孤身边,望着离去女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去告诉那个人,让他手下收敛点,我羡华宫处理一个细作还是轻而易举的。还有,她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百里孤目光聚焦在刚刚凤栖桐消失的地方,瞳孔微缩。
“目前看来,那个人掌握的情报应该是最全面的,但是他并没有透露的意思,所以,属下还是一无所知。”这也是羡华宫建立相关机制以来头一次对情报的收集感到束手无策的情况,暮曜甚至出现过直接逼问凤栖桐的想法,却不知为何百里孤迟迟不予指示。
“此事继续调查,盯紧她,随时向我汇报。”话音落下,人去楼空。
“桐儿。”
大魔王尤其偏爱这高塔和那黑漆漆的大殿,就不能人性化一些找个明亮宽敞的平地交流合作嘛!害我一通下楼就耗费大量时间,弄的心率加快,加上还冷不丁地出现个声音就更受刺激了。
“你没事吧?”惊黎看到我吓一跳的样子,赶紧来扶我。
“我,没事…”一口饼噎得我心口疼,缓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你有什么事吗?”他像是在这等着我。
“这次的任务,我替你做。”他犹豫了一会,坚定道。我原以为这里除了我都对百里孤忠心耿耿呢,没想到这惊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做的还是很顺手的嘛。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你不用担心。”虽然我很想答应,但是出于并不存在的道义还是忍痛拒绝了。
“可是……”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张了张嘴,又道:“我会担心你。”
“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还是说,因为我现在功力全无,你不信任我了?”我面露苦笑,作失落状。
“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他看了我很久,最终还是妥协了,看的出来,眼前这个人不善言辞又是隐忍的类型。
“我答应你。”我点头微笑,“得空了去我那吃饭,先走了。”
也许是心虚,我不想跟惊黎这个人走的太近,虽然接触不多,但他对霓虹的关心与爱护却切切实实地传达给了我,我不敢想象万一被他发现我不是本人,后果会怎么样。
从百里孤那回来之后的七天,整整七天,没有见到百里孤大魔王,天知道我心情有多好,在此容我先大笑一会儿。当然,要是没有凤诏珂一天三次日常催我作曲以及百里孤那边时不时送来些宴会名单和画卷就更好了。
说起作曲那个事,以我平庸的资质定然是原创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的,但是架不住我记忆力好啊,即便如此,我还是搜遍了脑袋里储存的80%古风歌曲来迎合凤诏珂那个人刁钻的要求。
“这个不超脱,那个太庸俗,美人师傅你倒是自己来个厉害的啊!”我边弹边想边哼唱超累的好嘛,你一个闭目养神还托着脑袋睡觉的人哪这么多闲话。
“主上说了,这次可是阿凤你初次登场的重要时刻,当然要准备你自己的作品,若是用为师的曲子,不免会破坏你在世人心中多才多艺的形象!”凤诏珂睁开眼睛,摸着我的脑袋装模作样道。
还世人心中,世人知不知道我这个人存在都是个谜!我头一扬,锲而不舍道:“那你可以新作一首曲子,给我在那个宴会上用不就完了,这样美人师傅你满意,我轻松,世人喜欢,不是皆大欢喜嘛!”
“阿凤你是不是对临场谱曲有什么误解?”他收回手,嗔怪道:“一首好曲子的诞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可现在你看看,这个时间,大夏天的,为师心情着实烦闷,地利嘛,就你院子里这几根装模作样恹恹巴巴的竹子为师能赏脸坐下来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还有最后这个人和,就那小子一天到晚哼哼唧唧的在为师面前晃你觉得谁还有心情想作曲的事情?”说完,超级不屑地瞥了我这院子周遭一眼,包括抱着小凤雏走来走去乘凉的流萤。
“行行行,你有道理,我想,我今天就是不睡觉也得想出个让你满意的来!”我咬牙切齿道,不乐意就不乐意呗,怪什么客观环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不是给我,是给你自己哦。”凤诏珂急于撇清关系,宽大的袖子轻轻一甩又开始闭目打坐。
我对着他一顿无声的大骂,深呼吸好几次之后才又静下心来拨弦。两人还真磨到了天黑,总算确定好了表演节目,接下来的几天就是配合练习了。凤诏珂虽作为一个琴师,别的乐器也都会一点,我古琴,他玉笛,两人的合奏编曲,细节上的处理都是他做的。
“阿凤今天好好休息,明日可别叫为师失望。”凤诏珂朝我笑得好看,起身一掸衣摆潇洒离去。
“主子,您明天真的要去赴宴?”流萤脸上担忧,坐在我身旁抓着我的双手道。
“自然,不然这么多好看的衣服首饰不都浪费了?”我看着面前百里孤让人送过来的一大堆珠钗绸缎,欲哭无泪。
“是流萤没用,不能为您分担烦恼。”她愧疚地低下头,丝毫没有被我的假笑骗过去。
“没事,不过是去宴会上表演个节目,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明天还要早起,我要休息了,流萤你也去睡吧。”我扶着流萤的胳膊起身把她往外推。
人抵在门上,被流萤那忧患意识搞的,我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还真有点紧张,最终还是靠着逆生诀平静了下来。
早上流萤端着水盆进来的时候我已经非常自觉地坐在梳妆台前了,两人视线相撞,什么也没说。
我沉默着让流萤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首饰堆叠在身上,说实话我并不是不后悔没有用那第三个条件来挡掉这一次生死未卜的盛宴,但是我怕一旦用了那最后的救命条件,日后这里恐怕就再也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就算我提出那最后一个条件,只怕也很难如我所愿。更何况,百里孤刻意向我透露了那个害凤鸣鸾去世,小凤雏出生便无亲人在旁呵护的渣男届时也会到场的消息,就算为了小凤雏,我也要去会一会他。
“来了?”宫门口停了辆黄金华饰的步辇,百里孤就立在旁边面露探究地看着我。
惊艳了吧,本小姐就是这么出尘脱俗,旁人难以企及。“让主上久等了。”我双目含笑,膝盖略曲朝他微微施礼,谁知还没站稳就被长的过分的裙摆给硬生生地绊了一脚,眼看着就要脸着地。
“这倒是新鲜,本君可是头一次看你主动投怀送抱。只是到了那宴会上,可要看准了对象再倒。”他顺手揽过我的腰,俯下身来在我耳边轻语。
“主上不必担忧,我自有分寸。”百里孤惯会落井下石,我真的只是不小心被衣服绊倒而已啊!。
“上车吧。”我的身体被他轻轻一托便稳稳当当地上了车,伸手一撩帷帐便进了车内。
这架马车比我之前坐过的都要豪华,车内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宽敞,就算是站着也不用屈身,坐位都铺着毛皮软垫,伸手所及之处,还有各种点心及时令水果,金碧辉煌的装修如宫内如出一辙,不愧是百里孤,果然财大气粗。
“你现在就开始好奇是不是有点早了。”百里孤讥诮的声音传来,这货一进来就侧躺托头闭目养神,又是怎么知道我东张西望各种好奇的!
“你不必过于忧心,我还不至于如此没见识。”我不满地回道,主要还是因为第一次实物体验有点新奇,随手拿起手边的不好看点心吃起来,一大早就被流萤弄起来各种梳妆打扮早就饿了。
两人再没有搭话,半个时辰后,目的地到。
只感觉一阵风拂过,身边原来还懒散躺在我身旁的男子已经下了车,虽说我这半年多来长进不少,依旧看不明白他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么风来风去的。
就在我感慨的瞬间,面前的帘子忽地被人打开,“还不下车?”正对上他那双看似无害实则笑里藏刀的桃花眼。
我收敛了裙摆,顺势搭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