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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修】 ...

  •   Chapter48

      虽然是训练赛,但三局比赛多少有点摧残人心,再加上临近年关,丁哥计划着先搓顿大的,好歹安慰安慰民心。

      等到跨年那天再放假,任这群倒霉孩子放任自流。

      “庄亦白!”丁哥左右看了一圈也没见人,转头就冲着三楼卧室的方向喊。

      想也不用想,照这架势,肯定又睡过头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卧室里传来一声懒懒的、扯得极长的声音,“好——的——”。

      丁哥听得模模糊糊,也没发觉这声音有些微哑,他又催了庄亦白几句,让他动作快一点。

      而后,过了好一会,庄亦白才撑着胳膊,上半身脱离了被窝,他掩面长长地“哈——”了一声。

      他动作迟钝地揉了揉眼睛,踩着拖鞋跟浮云漫步一样朝外面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现在觉得自己走个路跟踩在云上一样,没有实感,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又抬手揉了揉鼻子,莫名的鼻子有点痒,还很干,嗓子也有种干涩的感觉。

      大概是起床的正常现象,庄亦白踩着台阶一阶一阶地往下下,这么想着。

      他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下来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Pine,庄亦白立在那里,看着Pine穿外套。

      Pine余光微微向旁边看了一眼,就看见了庄亦白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咻~”地一声把拉链拉到了靠上的位置,露出了些里面的白色卫衣。

      一抬眼,就看见了庄亦白的发型。

      Pine挑眉,往旁边去了去,让出了原本架在身后用来遮挡杂物的一面镜子。庄亦白完完全全暴露在了镜子里。

      他睡觉的时候习惯不好,枕着一侧睡,搁到个什么东西,躺的时间长了就会留道特别清晰的红印。

      现在,小白通过镜子,分明地看到了自己脸上两道红色的压痕,还有被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他抽了抽鼻子,看了一眼旁边笑着的Pine,脸垮了下来:

      “好笑吗?一点也不好笑!”

      庄亦白说着,用手扒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却忽略了说话发出的声音闷闷的,还有些哑。

      总之就是很不正常。

      Pine听他的声音不对劲,也不笑了,走进过去问:

      “你声音怎么了?”

      此时,庄亦白正对着镜子反复拨弄着前额的一绺碎发,来回弄了好几次,这绺头发仍旧倔强地没有归位。

      Pine伸手过去,轻轻按住碎发,过了一会儿后又放开,碎发看起来整齐了不少,他又说:

      “嗯,问你话呢?”

      “……不知道。”庄亦白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后知后觉的揉了揉干燥的鼻子,补了一句说,

      “可能上火了吧。”

      Pine“嗯”了一声,把庄亦白的手抓起来握了两下,小白的手刚从被窝里出来,所以还是暖和的。Pine去门口那里换了双鞋子,踩着双拖鞋往餐厅走。

      他去餐厅拿了个庄亦白的水杯,接了杯温水,递给了小白。

      庄亦白接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P宝”,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捧着个热乎乎的瓷杯子喝水。

      Pine在一旁从备用医药箱子里翻找温度计,庄亦白抬眼看看他的动作,说:

      “我没事……就起床的正常现象,嗓子会比较干。”

      “喝你的水。”Pine不抬头,一句话就给他噎了个哑口无言。

      庄亦白“噢”一声,继续小口小口地喝水。

      翻了半天,连个温度计的影子也没看见,估计是没有了。

      Pine不作声,收起医药箱,然后坐到了庄亦白的一旁,没法,只能上手了。

      Pine伸手过去,右手拨开遮挡在前额的碎发,手背缓缓贴住了庄亦白的额头。

      有些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庄亦白弄得动作一顿,手里的水杯跟着晃了几晃,险些水洒泼了出来。

      还行,Pine又贴了贴自己的额头,不是很热,应该是正常温度。

      末了,Pine收回了手,又跟不放心一样,他抬手再次贴了贴前额。

      “真的,P宝,真的没事,我感觉挺好的,没生病也没发烧,你刚刚也量了吧,你摸了摸那温度……”

      庄亦白双手捧着个水杯正念念叨叨地说着的时候,Pine撩起前面的碎头发,面对面贴上了他的前额。

      小白张张口,看着倏然距离极近的Pine的脸,清晰分明地甚至可以看见眼前人的睫毛和单眼皮……

      他的手一抖,水杯里的水往外撒,猛地撒了他一身。

      还好,还好,幸好没一个手抖,杯子掉到地上……

      Pine放下他的碎发,顺便又稍稍整理了一下,把水杯从有些呆愣的庄亦白手里拿出来,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这一泼,把之前稍有些朦胧暧昧,令人琢磨不清的气氛都给泼没了,庄亦白损失尤为惨重,上半身的卫衣湿了一部分,下半身的裤子大腿部分都被水泼湿了。

      “杯子先放到一边,你上楼换衣服。”Pine低头看了看一地的狼藉,说,“先不用管这了。”

      庄亦白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头,转身就往楼上跑。Pine把杯子放回了餐厅,从淋浴间里顺了个拖把,准备收拾收拾外面,水好歹不能流到沙发底下去。

      “呀,干嘛呢?”

      基地里的阿姨刚刚囤粮回来,“咔哒”一声合上门,换完鞋,放下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就往这边跑。

      “这是怎么了?”见Pine把茶几推开,拎着拖把弯腰拖地,她习惯性抹了把手,从Pine手里强硬地把拖把拿过来,继续着边拖边问。

      “庄亦白给水杯晃洒了。”

      Pine去门口拎着塑料袋往厨房拎,一边走着,一边回答。

      “看着水洒的一片。”阿姨动作麻利地拖着地,收拾着那一片区域,一边探头问Pine,

      “那小白烫到没有啊?”

      基地阿姨看他们跟看自己小孩一样,都挺关心的,庄亦白会说话,经常给阿姨哄得和颜悦色的。

      Pine把那堆东西放下,敞开塑料袋,蹲下身来准备收拾,刚挽起袖子就听见阿姨在外面问。

      烫到没有,烫到没有……Pine动作顿了顿,回忆了一下,手那么嫩,烫了估计要起红印……

      他一晃眼看了一眼,没看见,大概是没有……

      “……没有。”半晌后,Pine抿唇犹豫着说。

      “哎呀,那就好,那水刚烧开的肯定太烫,细皮嫩肉的烫伤了也麻烦。”阿姨过来厨房拿抹布,也没计较Pine为什么回复迟钝,“烫红了看着也怪可怜。”

      是挺可怜的,皮肤白,更显得烫的红了……Pine默了默,把手里拿罐果酱罐子放好到冰箱架子上,开口问:

      “基地里有烫伤用的药膏吗?”

      阿姨闻言,停下了收拾桌子的手,探头问道:“怎么了啊?不是没烫到吗?”

      “备用。”Pine心说还是要准备一下,说,“以防万一。”

      阿姨这才在腰间围着的围裙上抹了两把手,点点头,带着他往放药膏的地方走,赞成地说:

      “嗯,对,你们专门打游戏的……就是叫打职业的吧!你们打打比赛的,要好好爱惜手啊!”

      Pine应着她的话,在后面跟上走着。

      ……

      庄亦白刚穿好裤子,下半身是个运动款的裤子,秋冬季加绒加厚版,有点宽松的版型,他还没来得及系裤带,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

      他把上半身的厚制衬衫撩起来了一半,露出一片白净的皮肤和平坦的小腹,手上缠着运动裤腰带。

      他就这么撩着一半衣服往外走着,“咔———”一声,打开了自己卧室的门,Pine就站在门口,手里还捏着一管不明的红色包装的药膏。

      庄亦白一时间没动作,Pine站在门口,过了会儿视线开始缓缓往下移,慢慢地移到了庄亦白手撩起的衣服上,腹部的皮肤毫无遮掩的暴露在视线下,灯光打在上面,这块皮肤不怎么见光,白的几乎晃眼。

      还有……他没系上的裤腰带。

      Pine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视线,没有视线的笼罩,庄亦白感觉手指都轻松不少,他脸上发着烫,手上动作极快地系好裤带,然后,放下了自己的衬衫。

      “那什么……刚才……”庄亦白挠挠脑袋,刚想憋出点什么话解释解释,下一秒,Pine递出手里捏着的药膏,别过眼,声音淡淡地接过话说:

      “刚才没什么……”

      “这个药膏可以治疗烫伤,红肿的地方一天抹两次,早晚各一次,不能断……”

      庄亦白愣愣地接过药膏,停!为什么要给他一管药膏?

      看着庄亦白满脸大写且加粗的“什么?”两个大字,Pine从兜里拿出来一张纸,密密麻麻写得全是字,他先丢给了庄亦白,而后又从庄亦白手里把药膏拿了回来。

      庄亦白看着纸张最上端几个大字———“红霉素软膏使用说明书”,再看到那一堆小字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跟做高中课外文阅读理解一样。

      Pine看着他那表情,勾唇笑了下,伸出手过去,说:
      “手伸过来。”

      庄亦白不想看这张纸,他放到了一边,“噢”了一声,虽然不知道Pine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把手递了过去。

      Pine一下子就握住了他的手腕,药膏的盖子已经被拧开了,上来前Pine就给拆了封,他在食指上挤了一团,左右看了看庄亦白的手。

      刚才撩衣服的时候就看见了,手背靠边一块还挺明显的红。

      “笨死得了。”
      Pine嘴里一边这么说,一边给庄亦白涂药膏。

      一团白色的膏状体在一块微红的皮肤处反复推开、揉搓,然后慢慢化开,融进了毛孔里,被皮肤所吸收。

      庄亦白垂眼,手摊开着,怪不得刚才换衣服会感觉手背哪里有点疼,还有点痒,想让人挠的感觉。他看着Pine给他涂药,动作细致又温柔,看起来甚至有些娴熟。

      很舒服。

      “谢谢。”庄亦白声音不大,用的是足够他们两个听到的音量说话。

      膏体化开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有些冰凉,Pine抬眼,另外几根手指拧上盖子,说了句:“抹好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错觉,Pine脱手的那一瞬间,那片皮肤分外冰凉,被他涂抹过的药膏生效好像格外快,感觉不消片刻,只要瞬间就能好。

      真奇怪啊。

      庄亦白手指松松拿着的纸被人抽走还毫无知觉,Pine把药膏又重新塞回了他手里,纸张折了两下给揣进兜里,笑他说:

      “发什么呆?等会下去了。”

      Pine摸了下庄亦白厚厚的袖口,没想到看起来挺薄的衬衫倒还挺厚实,他说:

      “今天就先抹这一次,外套挑件厚的,降温。”

      Pine说完就往楼下去了,庄亦白站在原地摸摸鼻子,顺手把药膏放进了衬衫前面的深深的兜兜里,抬脚也追着过去了,他几步靠近Pine:

      “P宝!你也太无情了吧!都不等等你的小辅助!”

      Pine闻言,两条腿迈着,下楼梯的速度更快了,庄亦白嘴里一边“诶!诶!你耍赖!”地叫着,一边怕走得快了摔下去,于是费力地往下一阶一阶下着。

      欺负人!庄亦白鼓鼓嘴,放慢了下楼梯的速度,不等就不等!

      这时候,Pine走到一个楼梯转角处,设置了一个还算宽敞的平台,Pine停了下来,靠着墙壁,微屈着长腿眯眼等磨蹭鬼。

      啧!庄亦白是烦躁着的跺脚下楼梯的,他抬眼装入视线的就是Pine停顿在原地的身影,他抬头就看见Pine靠在转角的墙壁处等他,脚步瞬间变快了不少。

      他后面几乎是跳着下来的。

      “你挺快。”Pine看了庄亦白一眼,语气里带着笑意。庄亦白见他等他,也不跟他计较,下着楼梯说:

      “真的没想到啊P宝!你居然会等我!”

      “我还以为你不等我!”庄亦白说着“凶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Pine,然后就变了,他小声嘟囔着说了一句,

      “负心汉。”

      Pine勾唇,挑眉问:“你知道负心汉怎么用的么?”

      ……

      丁哥订的餐厅是一家烧烤和火锅一键式服务的店,甚至还有自助餐区。

      刚一进门,旁边就是两列人美声甜的小姐姐微微弯腰整整齐齐地说了句:

      “您好~欢迎光临~”

      这气氛,尴尬直接从脚趾头冲向了天灵盖,庄亦白探头探脑看了几眼,他哥和P宝都冷着脸,谦哥和Kan看起来有些抓耳挠腮的,丁哥……挂上了虚假的职业微笑,甚至有些瘆人。

      庄亦白微微笑了笑,然后拉上了口罩。

      丁哥出示了一下订单预定记录,前台的waiter小姐姐笑了笑伸了个手指明了方向,随后带着一行人往包厢里去。

      “您的房间号是405318,这边是给您的菜单,有三种区域的可以选择,当然如果您都点也可以,另外这里是酒水一类的,您可以勾选一下稍后把菜单再给我们……”

      丁哥扫了一眼锅底和配料表,抬头问圆桌上坐了一圈的人:“都吃什么锅的?”

      最后,一堆此起彼伏的回答里,丁哥勾了两个,一个酸甜番茄锅,一个川湘麻辣锅。

      然后,菜单被传了一圈,都勾了几个自己想吃的,每一样都点了一点。丁哥放下笔,把菜单和夹板都递给一旁端正站着的小姐姐,说:

      “就先这样了,麻烦了。”

      “好的,不麻烦,那您们稍等片刻。”waiter小姐姐夹着菜单,脚下踩着看起来走路就费力的黑色高跟鞋,走的“咣咣咣”响,风风火火的。

      庄亦白看着高跟鞋的鞋跟,不由得惊叹出声:“我的妈耶!”

      他做作地捂住了嘴且瞪圆眼睛,“这样太高了吧!”。

      坐在一旁的袁谦看见这接过来话,他挠挠头,笑着说:“是吧!悠悠上次活动的鞋跟……”

      说着,袁谦伸手比划了一下大概高度,“……这——么——高呢!”

      “嘶!”庄亦白和丁哥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唉,不行不行!我看着肉疼!”丁哥摆摆手,表示他不看了,视线自动绕开了比划着高度的袁谦的手。

      ……

      “好的,这边是我们的锅底,这个是我们赠送的配料,这边是菜品……”

      “已经全部上好了,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呢?可以跟我们说。”

      小姐姐面带微笑示意了那一桌好吃地说。

      袁谦搓了搓手,用眼神跟丁哥交流,问,我能点酒吗?

      丁哥看着他,按了按额角,对着一桌子酒鬼说:“今天放松一下,可以喝酒!”

      桌子上的人肉眼可见变得高兴了起来。

      waiter小姐姐送来了几打啤酒,丁哥看着地上的两打啤酒,一时无言,问:“你们喝这么多啊?”

      袁谦首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了两声,说,啤酒。不容易醉人。

      庄亦白拦下丁哥,指了指摆在桌上的锅连带着烧烤区,激动地敲了一下筷子,说:

      “丁哥!烧烤和火锅跟啤酒绝配!啤酒解腻!”

      “……”
      丁哥无言,摆摆手倒也不管他们了,抿了一口桌子上自己手边的茶,只是说了一句:

      “都注意点啊!喝醉了没人扛你!”

      本意是劝酒,谁知道庄亦白杵着两根筷子,扎在自己盘子上,手按在上面,抵着下巴笑着说:

      “我有P宝呢!喝醉了有人扛我!”

      丁哥一挑眉,正向说点什么,Pine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先开了口:

      “你太重,我扛不动你。”

      “瞎说!你前段时间还扛我呢!”

      ……

      原先在锅里煮着的那些菜现在差不多都熟了,土豆粉在煮估计都断完了,什么也吃不到了。

      这边正张罗着快点夹菜一会都没了的时候,Pine搁在兜里的手机一时间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眼神跟丁哥交流了一下,丁哥摆摆手,示意他出去接电话。

      Pine走出包厢,出去接电话了。

      庄亦白坐到的位置好,面前摆了两个锅,他伸手夹菜,两个锅都夹了点,伴着进了他的拌料碗。

      他筷子挑起来烫好的羊肉卷,送进了嘴里,正好被烫了一下,庄亦白几下嚼着,吞咽进去入了嘴。

      热乎的东西落了胃,无端给胃一些充实感,暖和着胃部,让他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一些,但吃了些辣的,不可避免食物擦过咽喉时带来的刺激,像粒粒尖锐的石子不停地磨砺着口腔。

      带来刺激性的细碎的痛觉和口腔深处一种强烈的烧灼感。

      庄亦白放下筷子,给自己在番茄锅里舀了满满一小碗的热汤,他垂着头,拿着勺子一勺一勺舀着,吹了一口气,然后送进自己嘴里。

      热汤下肚,确实是舒服了不少。

      他没注意自己的体温,也没开口说话,当然没发现自己身体的状态极差,所以只是觉得自己嗓子干的不得了。

      庄亦白润了润喉咙,这才开口说话,他对着袁谦问:

      “桌上还有没有热水了?”

      火锅嘟嘟不停地向上翻滚,冒着泡,挡过了他说话的声音,声音穿过来就变得模模糊糊。

      庄亦白倒听得挺清楚,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估计着嗓子哑又加重了,不是简单的起床反应。

      他强忍着喉咙口强烈的干涩感,想着自己应该生病了,可能是上火,也可能是感冒。

      那边的袁谦先是“啊?”了一声,随后才反应过来,拿起一旁的水壶把水都倒了进去,只剩下半杯水了,他把杯子先递给了庄亦白,说:

      “你是不是渴了?先不用着急,我去找服务员先再上一壶温水。”

      这时,Kan递过来一杯啤酒,劝酒说:

      “这天越来越干了,可能这包厢热吧,感觉是挺口渴的……”

      “喏,你试试喝口啤酒,特别舒服,整个人解腻又解渴。”

      Pine凑在嘴边点了一支烟,接完家里来的一个电话还没燃尽,正对着头上就是厕所禁止吸烟,Pine又等了一会,便按灭了烟,动作利索,没留一点着火点。

      他刚一进包厢门,撞上的就是Kan劝酒庄亦白,Pine的眉先是挑了一下,后来不由得蹙了起来。

      庄亦白不好破坏气氛,给人台阶踩了个空,于是接过两个杯子,一杯是水,一杯是酒,他笑着说了句“谢谢”。

      Pine在前面看着,抿唇也没在做什么反应,往这边抬脚走。

      庄亦白捧着装有热水的杯子,喝了几口,尽量降低喉咙的不适感,水杯一会就空了,他这才伸手朝向那边放着的酒杯。

      啤酒还行,不会特别烧得慌,甚至有种滑过咽喉的清凉感。

      庄亦白抿唇,过会又喝了一口。

      这一晚上,庄亦白连那一堆麻辣锅里涮的正香的肉还有烧烤区滋滋冒油的烤肉都没吃几口,一晚上全用来给自己灌啤酒了。

      袁谦在一旁看得逗,他差点儿没上手把庄亦白的杯子抓走,手里攥着啤酒瓶,说:

      “我不给你倒了,这饭没吃几口,全在这喝酒呢?”

      然后又赶着庄亦白老老实实去吃饭,说,“吃饭吃饭,才多大啊?脑子里全是酒,一会儿醉了可没人背你……哦对,Pine说他背不动你。”

      庄亦白鼓鼓嘴,嘴两边还沾着些蘸料用的芝麻酱,嘴吃的亮晶晶的说:

      “不会的!啤酒不会醉!我一会就去吃了!”

      袁谦叹了一口气,想着好歹是出来玩的,于是把手里紧紧攥着的玻璃瓶松开,递给了庄亦白,嘱咐着说:

      “吃菜啊!吃菜啊!别忘了!肯定得吃菜吃肉!出来吃饭吃不饱是什么道理?”

      庄亦白点点头,又给自己倒了漫满一杯的啤酒,看得一旁的Pine直皱眉,他拉开小白企图继续倒的手,放下了啤酒瓶,说:

      “再倒溢出来了。”

      小白看看杯子上端盛着的绵密的白色泡沫,“噢”了一句,随后低头喝了一大口酒,眼看着杯子里的酒没有溢出来的危险,抬眼呆呆地看着Pine说:

      “你看!这样就不会撒了!”

      他看见Pine,想起来这人说的“你太重,我扛不动你。”记仇地不想理人,他扭过头,小声地嘟囔着说了一句:

      “坏蛋!”

      Pine在一旁听见了,他挑眉,问:“你说什么?”

      庄亦白严肃地指了指他,一字一顿地又说了一遍,说:
      “我说你,坏、蛋!”

      Pine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估摸着这人是醉了,这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Pine“嗯”了一句,从庄亦白手里抽过来杯子,按在自己手里,把“坏蛋”这个名号给坐实了说:

      “自己酒量多少,心里没点数?”

      原先拿走这人的杯子,庄亦白还气鼓鼓,听他这么一说,高兴地伸出手指头,比划了一个数字,凑到Pine耳边,夹带着酒味的气息尽数喷洒在Pine的耳边,他小声说:

      “跟你说过秘密噢……”

      “我酒量可好了!”庄亦白把自己的手指比划出来的那个数字在Pine面前来回晃了晃,高兴地指指自己说,“我嗝、一次最多能喝三杯……啤酒!”

      “三杯不会醉呢!”

      Pine无语,看着他一脸直冒傻气的样子,把庄亦白乱晃的手指按了回去,哄着酒鬼,顺着醉鬼的意思往下接话说:

      “嗯,你酒量好。”

      好个屁。

      酒鬼赞成地拍了拍手,指了指Pine手里的杯子,对他说:

      “我喝、喝不倒的!你看!我现在就……没有醉!你把……你把杯子还、还给我!”

      没有醉个屁。

      Pine看着他这一副贪杯的样子,扣着杯子的手又往一旁避了避,说:

      “杯子不能给你,你喝醉了。”

      庄亦白“嗝”了一声,显然是啤酒喝多了,酒里的气体上了头,他手指虚晃了晃,嘴里好笑地说着:

      “不对!不对嗝!不对……我没有醉!你、你骗人!”

      过会儿,庄亦白喝醉后不怎么灵光的脑袋费力地思考,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不对噢。于是,他又连连摇头,说:

      “那酒也不能浪费啊!”

      据说这啤酒还是什么进口来的,纯小麦手工酿造,历经九九八十一天发酵……

      庄亦白现在直来直去的思维显然没有想那么多,他又指指杯子,说:

      “好贵的噢!”

      过会儿,他又抬头看看Pine,说,“P宝,你……你把这杯酒喝了吧!”

      Pine的酒都是抿一口喝一口,剩下时间都在吃东西,所以杯子里的酒还剩半杯,他本身酒量也好,根本没有一点醉意,他面无表情地对庄亦白说:

      “你喝过了。”

      庄亦白毕竟是醉鬼,醉鬼喝醉之后就特别爱计较一些小事,比如现在,他听Pine这么一说,撇撇嘴说:

      “你嫌弃我啊!”

      Pine微微勾唇,目光耐人寻味地“嗯”了一句。

      庄亦白一脸“凶狠”地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然后气焰便嚣张不起来了,他支着脑袋说:

      “你都嫌弃我噢,我都不嫌弃你啊。”

      说着,他把Pine的盛着啤酒的杯子拿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凑到嘴边,贴着杯壁的位置,微微仰头喝了一大口。

      过后,他放下杯子,没管刚才时啤酒浸湿着唇带来的湿润,庄亦白拿着杯子,在他面前晃了两下,露出颗亮白的牙齿,笑着说:

      “我都喝了你的啊!”

      Pine看着他唇停留、刮过甚至贴近的地方,喉结微微动了一下,是他喝时抿唇对着的地方。

      瓷杯子上类似于花瓣延伸的一处,是他们唇交叠的地方。

      再看一眼,刚好对上了庄亦白亮晶晶带着些水色的唇。Pine没说话,拿起杯子胡乱对着一边喝了一口。

      庄亦白看见了,似乎愣神了一下,然后他凑过去,对着Pine小声说:

      “P宝……你对的这块,我喝过了。”

      Pine听见他嗓音微哑,足够勾魂,他微微皱眉开口问:

      “你嗓子严重了。”

      然后,又说,“没事。”
      “又不嫌弃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 48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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