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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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正在看细针戳进皮肤的实况直播。
酒精棉花在静脉上由内而外擦了一圈後，针头闪著寒光没入棉花与肤间的隙缝，彷佛可以听到某种东西被穿刺的声音－－唔啊！光看就让我不住瑟缩一下，抬眼就看到护士长正在瞪我。
这次是真的缩了缩肩膀，我吐了吐舌，「两位请继续，别在意我。」
我很孬的别过头去，以免昏倒。
「被戳的是我你旁边看热闹的鬼叫什麽啊……」
「呃，气质美少女不适合没品的惨叫，避免你娇弱的嘤咛一声倒在护士长怀里便宜了其他人，我帮你友情发声？」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莲这时候正在无奈叹息。
於是我严肃的道：「这样不行，做为一个优秀称职的吐槽役，这时候你应当对我虚空划出手刀用力吐槽而不是软绵绵的叹息才对！」
虽然我说得很认真，就是对著墙讲很没有说服力。
没办法，人家在抽血。
「不然你来插针我来装傻不是更好？」
「体质问题，爱莫能助。」我颇悠閒地耸耸肩。
自上次被甩了一巴掌後又被拎去感化一晚上後，至今就像本文的更新间隔一样，其实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久。
为了剧情推进总之就是发生了这样又那样再这样等於其实什麽也没发生的内容，现在护士长正在为我身边这只孕妇进行抽血检查，我就是那在旁边明明没我的事但心惊胆跳的丈夫。
「好了，详细的检查结果後天出来会给你。」护士长说。
我立刻回过头把下巴摆在床沿，「护士长，孩子的娘身体怎麽样？小孩还健康吗？」
於是货真价实赏了我一手刀，真是孺子可教。
护士长竟然还赞赏的看了那手刀，我忍不住眼眶含泪指控：「阿姨你吃里扒外。」
「你这种人就是欠教训，当我认识你几年了？」然後护士长就推著车走了。
我想她确实很想教训我很久了，只是耗材有限，针筒手术刀都不能浪费在让她冒充小李飞刀追著我玩，难得出现了一个莲。
说到莲，原先我是打算顺从她的身分资料叫她绮莉、尤朵拉或夏洛的，但听过我的约十种称呼诸如夏洛洛、小夏夏、库洛洛（？）等候选後，她脸皮抽了抽、又抽了抽，抽完後非常沉重的告诉我，还是叫她莲就可以了。末了似乎我还听见人不要脸果然是天下无敌云云。
让美少女抽脸皮实在是件有益身心健康的事，遂我深情款款地捧起莲的手，「亲爱的，你不会对我这麽残忍吧？」
她笑了出来。
笑得像把别人的表情硬框在自己脸上，十分杀气。
「很遗憾，我会。」莲说。
我伤心地低下头捂住自己的脸，「莲好过份，你可是我命中注定的对象呢！」
「护士长没有骗你，你只是欠抽而已。」经过半月的淬鍊莲讲话越来越狠毒越来越直接，完全没有一开始的隐忍模样。
「太过份了太过份了！枉费当初我冒著大雨从一行十八人的强盗手里救出浑身血淋淋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的你－－」
「不是说是月黑风高人群熙来攘往的大街上吗？」
「这是因应剧情需要而做的设定改动。」
她叹了口气，「这句话吐槽点太多，你继续。」
得到鼓励的我很快的就开始说起一个关於一个年轻时大杀四方的美少女之一如何在一个下著雨的深夜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拯救一位浑身血淋淋还被追杀中的美少女之二於阿里掰掰□□盗之手。
当我说到美少女之一也就是我，苦心照料床上的之二照料到她终於悠然转醒却赏了我一巴掌後来竟然还发现她失忆了这个段子，准备下接一段美少女之二对她的恩人如何如何残忍时，莲打断了我。
「第一，你根本就没有照顾我。」
「我有帮你拉棉被关窗移点滴架。」只是顺便戳了戳脸捏了捏鼻。
「第二，那是你自找的。」经过这些天来的相处莲完全清楚那是蓄意挑衅。
「就算知道也不要讲出来嘛～人家是和平主义者耶啾咪。」
她冷哼了一声，「第三，我没有失忆。」
我把头从手里抬起来对她笑，「忘记过去跟不承认过去的外在表现差不了多少－－嘛，貌似有句话叫『忘记过去就意味著背叛』？」
莲漂亮的脸紧绷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睛非常漂亮。
好吧我自首，言语攻击的人一直都是我，莲不过是自主防卫。
真是个温柔的人。
然後她又笑了。
嗤了一声，「过来人的经验谈？我还没问过你为什麽现在住在这里呢。」
好吧我收回温柔的那句话。
她也很懂得踩我痛脚，虽然是我伸出去给她踩的。
我嘟著嘴回答：「我坚信一定是我年轻时穿越了现在又穿回来，後遗症是我什麽都忘光了，完毕。」
「看来你穿得挺和平的。」
「那可是一段秋风肃杀的过去。」
「不说都忘了那大概也肃杀不到哪去。」
「就是太秋风太肃杀才忘了。」
她乾脆地撇过头去。
哪有这样的，说不过别人就直接扭头在心里吐槽。
「不过其实还是有点印象的。」我趴在床沿歪著头说。
当时我们从同一面窗子看向同一片天空。
「比如说拿球棒打破玻璃还是把电击器当作攻击的武器什麽的。」
「课业上没什麽问题，人际关系也算不错，经济实力就不用说了。严格说起来除了被逼著要当医生以外，顶多就是又长了颗青春痘之类的其馀什麽也不用烦恼，每天都过著幸福又快乐的日子。」
「可是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厌恶每个人看著自己的眼神，讨厌老师开口就是专有名词的话语，恶心大人说的每一句话。学校变成扭曲的牢笼，每天都只想著要如何逃出去。」
逃出去，去哪里？
接著再把自己关在另一个地方，每天还是想著要逃出去。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莲不知何时已经转回头来看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或许她不想听，但是我想说。
「那时候你也一样。」莲说。
「嗯，所以你最多还可以再犹豫两个月呢。」我说。
关於生下来或是拿掉的课题。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