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番薯香芋西米露

19、明月

　　明明如月，何时可辍。
　　二零一六年，夏日。
　　明月，十五岁，留着中短的头发，圆润的身躯，满脸青春痘，是名普通的初三女生。
　　她和普通女生有着共同的烦恼——减肥。小时候乖巧可爱，初中时，家里妈妈的爱及伙食太好导致身材逐渐打横长，尝试减肥都失败告终，最重时，体重快两百斤。
　　喜欢阅读有关BL的一切有关书籍，看到两个男生就忍不住脑补。
　　暑假，明月像往常躺在床上玩游戏，游戏中交了很多好朋友，关君是其中之一，关君是男生。游戏里建了群聊天，关君很快喜欢上了明月，突如其来的表白，明月有些被吓到了，脑子一下子空白，嘴上却不由自主答应了。
　　明月也并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欢关君，但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让她产生了减肥的想法。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一直在她脑海里环绕着，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实现还是个未知数。
　　明月成绩不好，但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掉车尾的成绩，因为她已经考虑好要去哪里读书了。
　　初三毕业，明月选择读了中专。
　　毕业这段期间明月越吃越胖，越胖越懒，直到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在家里躺着玩手机的日记久了，她觉得自己变得很空虚也很迷茫，看着房间的天花板，放空了自己的大脑。
　　日复一日，明月渐渐在游戏中沉迷，放空了自己，也不再有想减肥的想法，反正游戏里的关君也看不到现实中的她。
　　二零一七年，开学前几天明月跟关君分手了，原因是关君跟她朋友在一起了。而关君分手的理由：你变了。听到这句话的明月受到刺激，气的她不断在游戏中大骂：想分手就直说，你tm才变了，你变得越来越不是个人！！！我祝你俩早日分手！！！
　　关君劝道她没必要这样。而关君语言还没有发出去，明月已经把他给删了，关君屏蔽上显示你不是对方好友！！！
　　随后，明月在网上又交往了几个男朋友，都是不超三个月就分手了。对方问为什么，她回答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你了。
　　她有减肥的念头，但害怕减肥后没有朋友了，她难过又清楚认知自己唯一的价值就是胖着，做别人身边的陪衬。
　　再次和男朋友分手，她不想恋爱了。
　　分手那日，她难过得发疯似的走到离家好几公里外的火车站。她想逃离这座城市，似乎只有离开了家乡这座小城市，就能拥有新的人生。
　　残酷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逃脱得掉，无非就是从一个城市转移了另一个城市，兜了一圈后还是要回到原点。
　　二零一七年底，外公去世了。
　　明月第一次清楚感觉到有人从她生命里消失了，好像还没怎么好好孝敬过外公，怎么就离开了，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是个打击。她从那天开始懂得了生离死别，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懂得的，但这个懂得的代价太沉重了。
　　明月的朋友圈显示头像为黑白，封面壁纸内容为：没有人关心你快不快乐，所有人都看你有没有摔倒。那段时期，她的内心一直处于封闭状态，没有人能进来，让从不让自己走出去，她心里有股气，恨自己生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生而平等，但在她看来这个世界才是不公平的，她出生贫困，学习不好，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从小到大看到的东西都没有得到过，姐姐喜欢的东西总是很容易就能得到越比较越自卑，弟弟又比她乖巧懂事，好像全家人里面就是她一个人是多余的，她觉得她活着就是个错误，想过死，却又胆怯了。
　　不敢死却又不想活。忍不住埋怨这个世界，更多是在埋怨自己。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明月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翻看着当天的朋友圈，刷新闻。说实在，她厌倦了这种生活，但除了这个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她似乎一无所长，减肥不成功，谈恋爱失败，就连最疼爱她的外公都不在。
　　少女的心思总是乱。
　　一直不耀眼的她，想着能为家里做些事，却事事难为，想做好的事情最后都被搞砸。
　　越难过越想吃东西，越吃东西就越胖，越胖就越不想动，最后就是除了上学杜绝了一切社交待在家里，裤子的码数越买越大，商场已经没有适合她的裤子了，需要在网上购买，而买回来的裤子不是码数不对就是丑得难看。裤子搭在肚子上，还圈出了一声肥肉。
　　偶然间手点在手机推送的公众号文章，本来想退出的她，看见了上面红色标题闪烁着“减肥”字样。她停下要点退出按键的手，看起了关于减肥的文章。
　　之后，她总会时不时点进微信搜索减肥有关的文章，虽说都是些推销减肥产品发广告，但偶尔也会有些减肥建议和减肥妙。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减起来，刚开始就是不吃不喝，但这样通常晚上会饿醒，闹心慌，脑子也嗡嗡叫，第三天就坚持不了了。有听到少吃多餐，慢慢就试着减少自己的食量，减少食量的同时也配合运动，坚持几天有了些效果，但减肥效果很慢，尤其，是遇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忍不住吃就又反弹回去了。
　　这时，明月把自己的手机设定了闹钟，闹钟铃声改成“别吃了，别吃了，再吃就胖了”时不时提醒自己。
　　再上网搜索人之所以胖是因为碳水，减少食入碳水可以达到减肥效果，而在日常生活中米饭是含碳水较多的，减少食入米饭可以达到减肥，也就是说菜可以多吃，但米饭就得减半。又有闹钟提醒自己戒掉奶茶，薯片油炸这些零食。渐渐的明月裤子越来越松，瘦了下来。第一个月瘦了三斤，第二个月又瘦了5斤，慢慢的配合运动，瘦的越来越多。从刚开始跑步还是气喘吁吁，走两圈还忍不住坐下来休息一下的人，逐渐能跑一个小时，走两个小时。
　　明月的坚持家人看在眼里，也默默配合她减肥，虽然姐姐一开始冷嘲热讽的说她根本不可能减下肥，但看到明月为减肥做的举动也不再说什么了，反而时不时给个意见。
　　一年后，明月的瘦了三、四十公斤，体重是53公斤，以前的裤子从中间剪开改成了裙子穿，露出了细细两条腿，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开始长高了，长到了165，因为改变饮食习惯脸上的逗逗也逐渐消失不见了，头发也长到腰上。
　　二零一八年的明月好像变了，好像也没变，因为她的内心还是那个乐于交友、善良的她，只不过她从减肥这件事上让她变得更加自信、积极和乐观了。
　　她因自信更加美丽了，好像夜晚天上的月亮在发光。
　　她发现自己脑子转得更快了，发现有些事情自己以前想不通的，现在一下子就想到了，感觉脑子也轻松了好多。想到自己以前害怕自己减肥就没有好友了的事情不由低笑出声。
　　好傻。
　　她摸了摸肚子因减肥后出现的裂纹，那是以前吃多造成的皮肤负担，有些庆幸自己减下来了。
　　而现在的她距离毕业还有一年，有半年时间要求实习，学校安排了在外地的工作，而明月选择在家距离不到300米的超市兼职，在这期间她收获了很多，工作时间是早中两班，通常是天空才刚亮，她就要去商场上货，中午吃了饭睡两个小时又要去上班，站到晚上11点灯商场关灯整理货物清点后才能离开。尤其是快到春节前几天就忙得不行，基本没休息的机会，回到家是十二点，快速梳洗完基本没有思考的时间躺在床上把手臂放在头上搭着就睡着了。
　　明月没注意到自己的脚长时间的站立导致流血，腿麻了，都不觉得痛。
　　醒来时，又是新的一天，脚已经结痂了。
　　累又充实着，时不时听工作的阿姨们讨论八卦，时间久了工作速度也快了，工作完后有时间就趁没人的时候拿手机看一下英语，阿姐告诉她英语要学好在工作的时候可能会用上，帮她在手机上安装了英语的APP，明月看着阿姐的操作也没出声默认了阿姐的举动，她的英语实在是太差了，考试连及格都没有。随后，她拿过自己的手机后，当着阿姐面把游戏软件都卸载了，阿姐很欣慰的默默她的头。
　　时间一眨眼半年就过去了，她辞去了商场的工作，最后一天工作待货物清点完毕她向经理辞去了工作，经理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颇有不舍，但还是答应了她的离去，给她结算了这个月最后一笔工资。
　　在这半年她存下了将近两万块，英语水平也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基本能和阿姐用英语简单交流。
　　当然，光是学习英语也不行，还得兼顾其他学业，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明月还想读书，明月错过了高中不想再错过大学，不想放弃学习的机会。
　　在这段期间她拼命地学习，以致忘记吃饭，待想起吃饭时抬头看闹钟已经是深夜一点了。
　　把曾经对食物的欲望转到了学习上，拒绝了无关既要的社交，做了个列表还设了几个闹钟提醒自己第二天把上面要做的事做完。虽然一开始也有总有好几条没能完成的，但渐渐的上面要做的事情都能在当天完成了，这时，阿姐从中提出可以给自己多加几条清单了，每天身体不累，头脑也充盈了很多，享受起了学习。
　　跟明月交好的朋友兼同桌--彤彤，也是一名小胖子，看着曾经的朋友变得更加漂亮，她很生气，明明说好了一起变胖，你怎么说变就变了。
　　虽然彤彤没有表现出来，但从她慢慢疏远明月就可以看出来了，明月有时候抬头想跟彤彤说话，发现彤彤站起来去了别的同学那里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明月很无奈也很抱歉，她想向彤彤说声对不起，但彤彤一直没有理会她，偶尔仰着头斜眼从她旁边路过，听到了她用夸张的语调跟周围的人在开玩笑，曾经的她们会在课间分享同一盒炸鸡，喝一瓶快乐肥宅水，有好吃都共同分享，但现在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远了。
　　之后，明月把心思都转到学习上，不管不顾地想上大学，可能是时间改变了两人，看到明月的行动，身为同桌的彤彤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她总会偷偷留意明月的举动，虽然当明月想跟她聊天从明月身边离开不理她的感觉很爽，但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得不到，反而看着明月越变越优秀，她心里越来越难过。
　　终于，一天晚上下课，明月正在整理桌上的东西，彤彤拉着她的袖子咬了咬嘴唇。
　　“我有话跟你讲。”
　　明月停下了整理的手，冷静看着曾经的好友。
　　“什么话。”
　　“你跟我来。”彤彤拉着明月的手去到了操场一棵大树下，她们曾经把那里当成她们的秘密基地。
　　明月看了眼着棵树。
　　“说吧，我等一下还要回家。”
　　看着如此冷静的明月，彤彤心里崩溃了。
　　“你变了，明明说好了以后一辈子要做好朋友的，明明说好了的。”彤彤带着哭腔咆哮道。
　　“我一直都没变，我们是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但你从来没有给我机会，自从我减肥后，你及再也不和我说话了，一次机会都不给我。”
　　“你胡说！！！明明是你变了，你说，说，说好了一起变胖的！！！”彤彤用胖胖的手指了指明月，颇为委屈道。
　　“可是，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患上“三高”，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而且…，我之前都找不到合适的裤子可以穿了。”
　　听到这里，彤彤哽咽道“我知道啊！！！你怎么一下子聪明了好多……。”
　　颇为无语的明月，看着眼前哭成小花猫的朋友，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水。彤彤直接就抱着明月把头靠在她肩膀就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
　　“我，我，我也想变瘦……。”彤彤擦了擦脸，哽咽说道。
　　“那我把减肥方法告知你吧！现在我们回去好吗？”明月看了眼手上的手表，低头安慰好友。
　　“好…。”
　　明月拉着彤彤的手回到了教室，替她把书都整理好放进书包，两人就手牵手走出了教室，下了楼梯。
　　出了校门后，彤彤看着明月笑了笑，明月也笑了，互相道别后，就朝着不同的方向回了家。
　　两人之间的友谊又恢复到了从前，而且变得更加好了，接着，两人一起学习，一起约好考大学。
　　二零一九年两人毕业了，彤彤在明月的影戏下瘦了下来，但成绩没有跟上，去了大专，而明月不负一年的努力考上了大学，虽然有遗憾，但总的来说结局还是好的。
　　彤彤拿到通知书时，来了明月家告诉明月她是不会放弃的。
　　明月表示理解，笑着点了点头。
　　明月此时又趁着假期做起了兼职，在书店工作，闲时利用工作职便看书，从早到晚，可能是有目标了也不觉得累。
　　利用这段时间，明月又赚了1万块钱。
　　开学的时候，父母给钱明月，明月拒绝了，告诉他们自己在这期间工作劳动获得的钱足够她自给自足了，父母欣慰得笑了笑，连连说好。但背后偷偷往她书包里又偷偷放了一个装满钱的信封。
　　二零一九年底开学，明月拿着自己做兼职赚来的三万块钱去上学了。
　　坐着拥挤的火车，独自一人去了b市，到达b市火车站后看见了前来迎接新生的学长学姐，下午到学校教导处报道，再到财务处交完学费和住宿费还剩两万多一些，拎着行李上了宿舍楼，幸好楼层不高，拿着从教导处领到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发现已经有两个舍友入住了，跟两位舍友打过招呼后，拿着行李放到了还空的床位低下，正想要不要去宿舍楼下的商店买点什么。
　　有位长着娃娃脸的菲儿把手中的抹布递了过来。
　　“你要擦一下床吗？”
　　“要的，谢谢。”接过菲儿的抹巾，把床和周围擦了起来。
　　“你们有什么东西东西要买的吗？等一下我去楼下商店买些日常用品，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顺便帮你们买了。”正在擦床边的明月想着等一下买东西如果多人购入好向楼下老板要打折。
　　“去楼下商店干嘛，现在就在咱学校门口那边毕业的学姐正在清仓大甩卖，你去那边买比较便宜。”戴着眼镜的李璇说道。
　　“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啦！”
　　擦好后，把抹巾洗干净挂在阳台上。
　　“菲儿，我把你的抹巾洗干净给你挂阳台上了。”
　　“好的，我知道了。”
　　明月跑去学校门口摆摊的师姐那里买了些日常用品，花了几百块。
　　急着跑回来的路上一不小心撞到人了，东西撒了一地，明月蹲下身子捡东西，头也不抬向那个人说了声同学对不起，快速收拾好也不等那人出声就跑回了宿舍。
　　被撞的那人抬头看着奔跑的明月，用手弄了一下眼睛托，眼底闪过一丝怀疑，对她莫名感到熟悉。
　　在班级里明月很快就跟众人打成一片，大家都觉得明月人美没有架子，好说话办事利索，而且很有话题又接地气，不像那些装斯文的白莲花那样柔柔弱弱，教导主任很看好这个小女孩，给她布置的任务都能完成得又快又好，这一学期过得很快，明月觉得生活有了新目标，假期别人放假回家，明月申请了留校做兼职，主任把她推荐给了一个大公司，说这个小姑娘做事利索，你们可以把事情放心交给她去做。
　　在公司里开始从底层做起，刚刚开始有人瞅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能在公司待多久呢？但看见明月做事从不抱怨，从刚开始做事情虽然做的不错，但因为有些不熟悉比较慢，但凭借自己虚心请教的精神，她开始做事情越做越快，早上给她布置的任务基本下午就能干好。之后没有人再小瞧这个姑娘了。
　　假期一过，明月向公司所有前辈都一一感谢了一遍，众人都觉得这个姑娘真懂事，有些人不舍得她走。
　　明月走时，向他们拜了摆手，笑着：“别不舍得，等假期我再来只求你们不嫌弃我就行。”
　　有了在大公司做兼职的经验，上课实操做企业方案时就顺很多了，而且对于企业合同的审核也懂得了许多。
　　在班级里有人嫉妒明月，明明是同一个小组成员，知道明月拿稿子上台演讲，在PPT里做了手脚，目的为的就是使她出丑，而明月在大公司实习时公司十分注重细节，使她养成了每件事都要检查确认的习惯。
　　在她上讲台前，再一次跟小组成员核实了一次PPT，发现了里面的问题，明月没有问是谁做的，而是抬头看了一眼那位做事的同学，随后对众人笑道：“抱歉，我忘记把这里给更改了。”除了那位做事的同学苍白着脸色不出声，其他人都说：“没关系，改回来就可以了。”
　　之后那位同学找到她说：“谁让你帮我了？”
　　“谁说我是帮你，我只是在帮我自己，毕竟这只是小事，我不想因为你针对我，使得所有人都卷进来。”明月道。
　　“我讨厌你。”
　　“巧了，我也不喜欢你。如果没什么事麻烦你让一下，不要挡在路中间，谢谢。”说完，明月绕过她就走了。
　　明月拿着资料去图书馆复习，顺带又拿了几本书查阅起资料，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到肚子饿的咕咕叫时，明月才抬起头看一下手机，已经晚上八点了，收拾好桌上的书籍就想去食堂找些吃的。
　　去到食堂已经关门了，明月去小卖部买了包泡面，回到宿舍拿开水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不忘看资料，时间一下子就到十点了，所有人都睡了，明月才去洗澡，洗好后就躺床上，闭上眼睛回忆一下资料睡意就来了。
　　长久以往，明月的学习比一般人的速度要快，老师讲的她都能明白，而她做的笔记也一本本累积起来，记忆模糊时翻开笔记就基本能回忆起来。很多时候，脑子闪过一丝亮光，她没有放过，紧紧抓住就记忆下来。
　　所有的成功都来自往日长久的努力积累下来的，这样勤奋的人注定不会普通，奖学金不出意外有她一份。
　　很快明月努力争取考了研究生，简单跟舍友打了声招呼后搬离了原来的宿舍，在居民楼找了一间房租了下来。
　　研究生头几个月都是焦头烂额，熬夜写论文，做报告。困了就喝咖啡，累了就站起来走走。差点人就没了，幸亏报告做出来了。做出报告那天明月顶着两个黑眼圈微笑着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连续睡了两天两夜。
　　醒来后精神多了，给老师打去电话交流一下，然后打开冰箱找了块三明治和牛奶就吃了起来。
　　穿好衣服下楼准备去跑两圈。
　　老师看好明月，安排了明月下一年去法国进行交流，明月感觉整个人都要裂开了，但路到船头自然直，想着自己掌握了英语，虽然是法国，法国人应该也能听懂吧！
　　尽管如此，明月还是趁着有空闲的时间练起了法语。
　　过年过节放假，回家看了眼家人。又急匆匆回了学校，开启时间赛跑的一天。
　　在上飞机前往巴黎前一天，明月掌握了简单的法语交流，并且应老姐老妈的命令，去巴黎如果有时间就去给她们带些当地的物品，具体有什么她们说列了张清单发给明月，明月打开手机一看，感觉就像张购物小票那么长，这么还没到尽头！！明月用手指划了两下，总算到底了。
　　明月深呼出一口气，没事，她可以的。
　　看了几眼，这个清单应该还有隔壁的阿姨外加阿姐的朋友交代要买的东西。这趟路程帮忙购物还有提成拿，她又小赚一笔。
　　话说，不想当老板的员工不是好老板，明月的人生目标绝对不是把帮人打工作为首要条件，她看了眼银行卡的存款，跟家里人提出她要开烧烤店，因为家里都没有人经商，没有开店经验，没有人觉得明月会成功，全当她拿几万块打水漂也好认清现实，明月跟大学的同学商量了一下，有选择入伙的，有的提供建议，明月很精明的拉了几个劳动力，说了干好了给他们分红当股东，当所有东西还没有稳定下来时，明月就这么吹嘘着哄骗了一群好友，之后开业的宣传和货物购置还有店铺布置等都是明月操办的。
　　刚开始忙得像个陀螺一样，等营业执照下来也就正常开业了，短短三个月让她的烧烤店异常火爆，主要在用料卫生和味道好、分量足，照这个趋势下去，成为新一代年轻人心中的老店铺也不是不可能。
　　身为老板的明月某天在新闻看B城下雨了，半个城市被淹，她想起了B城的老舅，特意赶到了老舅家，明月的老舅瞅了眼这个外甥女，好奇问到。
　　“怎么这个时候来找老舅？”
　　“这不是瞅着今日天气好所以有空来找您嘛。”
　　“哎呀，年轻人就是爱说笑，这外面还下着雨呢！也就我这地势高暂时水还淹不着。”
　　“呵呵，不和您说笑了，过来是有事想拜托舅舅您。”
　　“啥事？”明月见舅舅低着头从桌子的烟盒抽了根烟点上，腿翘着搭在另一条腿上。
　　“想舅舅您陪我去看房……”明月的话刚脱口而出，舅舅就咳嗽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明月，没搞错吧？这种天气去看房子！！！”
　　“没搞错，就是想让您陪我去看B市楼盘的房子。”
　　“怎么说？”
　　“这场雨下得怕是有不少楼盘的房价得下跌吧？不过，等这雨一停房价又得上来，B市的房价您又不是不知道，寸土寸金、而且舅舅您不是上面有人，找您好操作。”
　　“好啊，你这小丫头打得是这个主意。也不是不行，让我想想。”
　　“好的，舅舅您慢慢想，只是我过两天就要走了。”说着，明月把手上买好的烟和茶叶递过去，笑眯眯地塞进舅舅的怀里。
　　舅舅撇了眼，便扬起了嘴角，又看了明月笑眯眯看着他表情像在说‘舅舅，我挑的礼物还合你的意吧！’
　　舅舅假装咳嗽了几声，收下了她的礼物。
　　“明天吧。明天带你去看房子。”
　　“谢谢舅舅。”明月立马就回答道。
　　舅舅暗自感叹，以前的小丫头现在变得这么精了。
　　这件事妥了，明月笑眯眯拉着舅舅又东拉西扯说了些家常。
　　晚上，明月还蹭了顿饭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第二天一早明月就起床打扮了，她坐在酒店吃着早餐等舅舅的信息，幸好不久舅舅就打电话让她到某个位置等他。
　　因为B市中心的好些房子都被淹了，只能坐橡皮艇去没水淹的楼层从窗口进去。
　　看了好几个楼盘都不容乐观，直到最后一个楼盘，已经装修好了，三楼被淹了五分之一，三楼以下的楼盘都降价出售，因为被水淹过销售也没想过现在能买出。
　　舅舅敲了敲三楼的房门，耳朵贴近听了一下，意味深长瞧了明月一眼，明月转身拉过舅舅问怎么了。
　　“三楼的房子有很大操作空间，虽然外面被淹了，但敲了敲里面是好的，你现在买下这一层不亏。”
　　舅舅暗地里比划。
　　明月先前看了五楼的房间，每层户型都一致，想了想直接跟销售签了三楼的合同，以极低的价格拿下了三楼的房间，三楼一共四间房，拿钥匙打开其中一间120平米的房子，打开一看，果然像舅舅说的那样，三房一厅，装修风格华丽舒适。
　　说实话，拿下一层房子还有有点勉强，她打算把其他三间打造成民宿，留一间自己住。
　　等房子装修好，已经三个月过去了。民宿装修好就把房子挂在网站上出租。
　　刚开始一个月没什么人，就连浏览量都很少，明月也就不管了，而烧烤店的爆火，迎来许多加盟商，让明月研究出了新的营销模式，在网上推销折扣卷促进消费进一步扩大店铺，同时倾听客人的需求调整菜品样式，这边的烧烤事业如火如荼，那边房屋出租也有些进展，有人联系明月想租房，其中一部分是长租还有人想短租，明月想了想如果短租虽然能挣钱，但这边烧烤店的事一时半会也忙不过来，现阶段只选择长租，从十多个租客里挑选几个人看着人品不错的人选着出租，收了押金和交付合同就把人交给弟弟带去，急匆匆赶回了烧烤店，正好那边也有事情找她。
　　二零二三年，春节，明月二十三岁，父母也快退休了，姐姐结婚了，弟弟也上大学了，大家都将迎来一个好的结果。明月能付得起弟弟的学费，还给姐姐买了首饰，给父母买了保健品，回顾此前走来的道路拥有着些许坎坷，但总的来说还是好的，她没有辜负自己，她也做到了年少时自己做不到的事，成为了年少时想成为的人。
　　能独当一面的明月，由那个依靠别人的小女孩成了别人的依靠。走在大路上的明月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