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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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似乎是有意在等他们一般。
待到丘牧白几人走出密道，便蹦跶着往一个方向去，甚至停下来，转头等待似的看着他们。
“好啊你，就是你之前害我们掉地道——”公孙景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剑‘唰’的就拔出来。
“冷静冷静……！”丘牧白忙不迭去拉他。
一阵手忙脚乱。
“啊。”柔甲如梦初醒，指着松鼠看向丘牧白。“那是小啾。”
“？”公孙景表情扭曲了一下。
丘牧白愣住。
原来那只松鼠有名字？
不对。
“你认识它？”
欧阳东流把众人的问题问了出口。
于是柔甲开始讲起松鼠的故事来。
侍女一蹦一跳的跟上前面松鼠的步伐，甚至微妙的产生了一种相似性。
“小啾是小姐的好朋友，以前老爷不在的时候，小啾就偷偷溜进来偷吃小姐的午饭。后来小姐经常和它说话，它也就认识小姐啦。”
大约是为了印证她的话，那只松鼠很熟悉柔甲似的，闻了闻她的衣角，呲溜爬上了侍女的衣服，然后蹲在她的肩膀。
“小啾原来还在这里陪着小姐，真是个乖小孩。”
侍女伸手拍拍松鼠的脑袋。
曲无月扶额。“搞了半天，这个松鼠是故意让我们知道地牢的。成精了。”
欧阳连连称赞。“这小东西不一般啊。”
曲无月瞪他。“四舍五入，它和广狮门还有鬼面门干了一同一件事儿。”
不过想到那悲惨命运的鲛人，少女顿了顿，又环臂补充。“不过，确实是个聪明的，不然它主人的冤屈，恐怕没人能发现了。”
丘牧白无奈的看着和松鼠玩在一起的侍女。
“那事不宜迟，我们去把木盒也取来吧。在景仁府待了这么久，也该赶紧离开了。”
众人没有异议，在松鼠的带领下往废宅走去。
这一次有了柔甲在，木盒的机关被找到了启动位置，关闭机关后，终于顺利的拿到了当时导致一切发生的小木盒。
“好了，这下都齐了。”
公孙景呼出一口气。“这地方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丘牧白看着手里的木盒，沉吟片刻，忽然转身，将它郑重的交到了柔甲手中。
“柔甲，你带着你家小姐先离开这里。”而后看着公孙景一行人。“你们也先出去，我们在都城的忘忧候门口汇合。”
张秋行赶紧上前一步。“你呢？”
丘牧白摇摇头。他心中还有挂念的最后一点事情。
“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侍女把盒子抱在怀里，又看看面前的少年，表情变得纠结而茫然。
然后，她很快就做好了决定。手里木盒郑重包裹，背在身后，上前一步‘啪’的拉着了丘牧白袖子。
“不行。我跟公子一起去。”
仿佛连环反应，其余几个也跟着过来。
“我也去。”
“嗯嗯。”
张秋行像是知道了他要去做什么，只是默然的也站到了丘牧白身侧。
公孙景黑了黑脸。
“得得得，都去吧都去吧！快点的！走！去！”
丘牧白被他们逗笑了。
于是一行人又一个不漏的回到了景仁府的主府。
公孙景顿了下，立刻明了丘牧白的心思了。
“你想安葬那个弟子是吗。”
他开口，却不是疑问句。
丘牧白轻轻点头。
于是众人在主府的院子里开始弯腰寻找，连侍女也跟着在草丛和杂物里翻来翻去。一时间，前院里除了细微的风声，再无其余声响。
终于，欧阳猛地在角落里发出惊喜的声音。
“哎！有了！”
他手里握着什么猛地抬头。
丘牧白抬起头，看见了一把沾满泥土和草屑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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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带着一个木箱，和一个小小的木盒，还有一把被忘却的铁剑，一路回到了霄剑。
柔甲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走过山门时，看着那块巨大矗立在醒目位置的巨石许久。
历经岁月却更显风姿的巨石留存了许多斑驳痕迹，像是雨，像是雪，像是秋日的枯叶，又或者夏季的烈阳。可上面雕刻的龙飞凤舞两字，却依旧深而鲜明，仿佛生来就印刻其中，每一笔都恰到好处。
“霄——剑。”
她念着那两个字。
头顶的松木随风而动，发出阵阵松涛之音，仿佛冥冥中回应少女。
少年们会在进入门派时，乖乖的到一张石案上签字。上面的那本签到书很厚，已经有好几本，柔甲去看的时候，看见上面的字种类繁多。
有的人写的歪歪扭扭，有的人写的很着急，有的简短异常，就一个‘出’，有的又很长，连几时出门，几时回来都填写清楚。
丘牧白的就很长。
公孙景是很急的那种。
张秋行的简短。
曲无月的工整。
欧阳东流的歪歪扭扭。
柔甲捏着自己的下巴。
她如果写的话。侍女好奇的想象着那个画面。
应当是什么样的？
应当写什么呢？
过了石门，里面就是练场，喧嚷的声音先一步传入耳朵，有汗水和松木的味道，还有远处洗浴房里清新的皂角味。
然后是食堂，那是最吸引柔甲的，那里都是饭的香味。
“今天焖豆角了。”欧阳东流猛地开口。
“我早上还没吃饭就出来了。”公孙景愤愤不平。
“我吃了。”曲无月面露不屑。“哼哼，叫你们赖床。”
张秋行跟着点头。“我和曲师姐一起吃的。”
欧阳立刻哭丧脸。“你俩居然不叫我们！！”
丘牧白哈哈笑。
柔甲目光掠过他们，而后又看向远处的练场，那里此时站着一批正在练习的弟子。他们身上的雪白弟子服洁净，领口却环绕蓝色云纹，周遭环绕一圈躺倒的长剑，倏忽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几柄剑无形竖立，而后犹如附着生命一般猛地旋向对面的木耙。
‘蹭’的入木声响，长剑稳稳扎入其中。
“哎快看，今天是气修霸场。”一旁的公孙景赶紧拍拍丘牧白。“我跟你讲，自从大师兄养伤，华桃仙师那边就加大训练力度，那个苏师姐你记得不？她是管训练的，可凶了。”
“苏羽师姐吗？医馆那个？”曲无月眨眨眼，不可置信。“你别胡说！她人很好的！”
丘牧白脑海里回忆起当初那个举着扫帚把周哲文打的满门派跑的医馆师姐。
“咳咳。”他尴尬转移了话题。“气修的招式，好帅气啊。”
“确实，但说实话我当初没选气修就是因为，太像神棍了。”边上的欧阳东流摸摸鼻子，看着练场里站直的一众弟子。
“对了秋行兄，你怎么没去气修跟着练习？”
张秋行坦然道：“华桃仙师说，我要等剑练到足够的境界，再去接触练气才行。”
公孙景啧啧。“不愧是你，俩门双修。”
欧阳长叹。“哎，确实。不过这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也就我们秋行扛得住。”
曲无月鄙夷看他们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俩一样，练个剑都哭天喊娘的。”
那边还在唠闲话。
柔甲则看着那些无风而立的长剑，饶有兴致的歪了歪头。
那是内力。
但又与她平日里用于体魄有所不同。
很神奇。
侍女似乎是有些手痒，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模仿着练场里弟子的姿态，对准其中一柄躺在地面的长剑，而后凝气屏息。
那剑‘哗啦’一下挪动了剑柄。
“？！”
旁边的弟子惊了一跳。
柔甲也吓得马上收手回头，钻到后面丘牧白一行人里。
这边的几人茫然不知何故，那头的练场也懵圈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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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练场耽误太久，众人很快就一路走，一直来到那个熟悉的断崖边。
云雾缭绕，远山如墨，淡淡鸟鸣遥远响起，周遭除了天地之音，再无多余声响。
“小师叔说，霄剑的弟子都会长眠于这里。”少年站在起风的崖边，身侧的古松长枝轻轻晃动。
面前是天地，身后是霄山，头顶是日月，身下是剑骨。
年轻的弟子们望着下方百千堆砌的剑林，仿佛一条无尽铁河，吞并历史里无数沉眠的生灵，如他们一般曾站在这里，看同一片天地的人们，如今也都躺在这里。以剑为灵，魂归霄剑。
柔甲站在后方，眼底倒映着这一刻的画面。
那个少年腰挂雪剑，碎发飞扬，垂目时温柔的不可思议。
“这就是最好的终点。”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 5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