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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扫黄大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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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黄大队在鸿楼的对面。它的建筑走的是日式古典建筑风,古朴但是很清新。
凤和猫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但是还有个人在等着他们。过道上懒懒躺着的影子走出来,顶着一脸人畜无害标准邻家大哥哥式温柔慈爱治愈系的微笑。猫哭亲昵地蹭了过去,猫儿一样蹲着,撒娇地把脑袋往那人的衣服上蹭着。那人伸出手轻轻的揉着猫哭一头乱糟糟的毛发,温柔道:“猫哭,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呀?”
猫哭似乎很享受被揉脑袋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一脸的满足。凤整了整仪容道:“哎呀呀,小白,猫哭今天可真是抽到了不得了的牌呢。要是我出现的再晚一点,你家的小猫咪就要变成猫尸了呦。”
小白把脸贴近凤的胸前,瞅了瞅那个黑色窟窿道:“恩,看样子是抽到了王呢。呵呵,真可惜,本来我连你的坟都挖好了。”
凤面上一僵,伸手向小白袭去,结果被小白灵巧的闪开。凤道:“其实,只要你躺进去了,这座坟也就不用浪费了。”
“队训第一条,成员之间禁止非正式武斗。”身影高挑,纯黑色的佩刀,连制服都穿的一丝不苟。
凤和小白都实相的收了手,就连一旁的猫哭也毕恭毕敬地蹲在旁边,神情肃穆。在扫黄大队,他们的老大雷仁,说白了就是吃软饭的,成天踩了双木屐嘎嘣嘎嘣响去找黑店的喜鹊寻开心。真正意义上管事的就是和他们一样身为四方督察使的龙。
“黑店的事情处理好了么?”
猫哭机械化的点了点头,凤插话道:“就是回来的时候碰到了花玥飏,不小心栽了跟头。不过因为蛊王的支援很及时,我想至少花玥飏暂时是没有办法插手黑店的事情的。”
龙沉思了一会道:“这件事情我会向队长报告的,猫哭,凤你们两个先退下。至于白虎”龙冷冷的扫了一眼,顿了顿道:“故意挑起成员不和,去练功房思过三天,再抄一百遍队训交给我。另外明天你的三餐全免。”
呵呵,小白僵硬的笑了笑,看着龙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中顿生感慨,这个人,连背影都是冰冰冷的。
小白从入队以来,就从来都没有见过龙笑过。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笼罩着一层低气压,非常可怕的压迫感。龙和吃软饭的总队长都用的是武士刀。总队长从来不拔刀,因为龙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就像总队长的影子一样。龙的刀叫做擎空。绝对的服从,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和战栗,统统从那把叫做擎空的刀出鞘开始。
待龙走远,小白才长长地呼了口气,宠溺的揉了揉猫哭的脑袋道:“猫哭,记得这三天给我送饭来哦。我要吃白斩青龙肉、红烧青龙肉和清蒸青龙肉。还有那一百遍的队训也拜托给小猫哭了。呵呵”
猫哭垂头,一副情感受挫的表情。
第二天,阳光普照大地,天气很好,雷仁心里很高兴。因为今天他要到黑店找那个扎着冲天辫的小正太喜鹊。
面前有两家摊子,一家卖棉花糖,一家卖冰糖葫芦。雷仁一直徘徊在这两家摊子面前,期间太阳从零度升到了七十五度的位置。终于一声歇斯底里的嚎叫:“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究竟要买哪一样给我亲爱的小麻雀呢?”转过身,雷仁一把揪起了龙的衣领摇啊摇“龙,怎么办,到底是棉花糖还是冰糖葫芦。你说啊你说啊……”
龙依旧冷着一张脸,由着雷仁歇斯底里的发疯。突然雷仁放手,眼神一亮,放佛顿悟了世间真理一般“啊”了一声,“那就两样都买好了。龙,付钱。”
被折腾了一个上午的两位摊主心里默念:“敢情扫黄大队的队长是个傻子啊……”
雷仁一手拿着棉花糖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乐颠乐颠地朝黑店进发。跟在身后的龙忽然淡淡的来了一句:“队长,喜鹊最近蛀牙,又在换乳牙,不宜吃甜食。”
雷仁瞬间石化,手里的棉花糖和冰糖葫芦啪地掉在了地上。
良久才道:“龙,给我把这两家摊子抄了,这辈子都不准在这里摆摊。”
“是,队长。”
正午,黑店大门口。雷仁看着那块盗此止步的石碑顿生感慨道:“龙,虽然我书读的不多,但是这狂草写的还是很有天分的吧。瞧瞧这四个字写得,啧啧,到底是大家风范。”
龙默然,眉头轻轻皱起,看着从黑店走出来的那个身影。他一直都很在意这个人,无论怎么细致的探查,都感觉不到一点点的气息的波动,整个人如同一汪死水那般的沉寂。
雷仁露出猥琐大叔特有的笑容道:小花花,我来找你们的小麻雀玩,你帮我把他叫出来吧~
“黑店从今天早上开始实施戒严令,而且喜鹊已经遭到全面禁足,雷仁队长,请回吧。还有,我是黑店的离合,不是花玥飏”
“咦,小花花你把小麻雀放出来嘛,我把我们队里的小凤凰送给你哦~我们小凤凰可是九村十八院八卦榜期期排行第一的闺床活宝贝哦~”
离合看向了雷仁身后的龙,似乎已经放弃了雷仁进行交流的意图,话语依旧冷漠道:“这是花玥飏直接下达的指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请回吧。”
龙还未来得及作答,雷仁已经在黑店大门口用大叔式沧桑的嗓音大叫:“小麻雀,雷哥哥来看你了哟,你快出来啊!小麻雀……”
离合眯了眯眼睛,突然电光火石之间藏在袖中的短刀猝然出手。如同清风微拂过枝叶的刀法,那是最接近于自然之道的刀,这种没有杀意的刀总是给人这样一种幻觉,被这把刀所划过的地方就是生命开始萌发的地方,或许在这把刀下的死亡就是另一种新生。
离合的刀不是很快,来势也很平缓,刀锋柔柔弱弱地向雷仁的颈部滑去。龙顿时惊起,拔出了系在腰间的擎空,制住了离合的刀。擎空没有出鞘,挡住刀的只是刀鞘。
离合收刀,语气还是刚才那般淡漠,仿佛一瞬之前的械斗根本没有发生那般:“黑店外五尺之内禁止喧哗。”
雷仁似乎被刚才惊险的场面给惊吓到了,一直张着的嘴巴都忘记了闭上。黑店里忽然传来了喜鹊的喊声:“怪大叔,我要吃棉花糖,我现在不能出来,你帮我买回来给离合!还有我是喜鹊,不是麻雀!”
雷仁的心情一时大好,拉着龙一溜烟小跑,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转角。
离合默默走上大门口的石阶,门后传来沉闷的咳嗽声。此时的诗人一手扶着门,一手捂着嘴,依旧是那种要把心肝肺一块儿咳出来看得人胆战心惊的咳法,连站都站不住,上半身不住的向前倾去。
离合在一旁冷眼看着,一点也没有要上前扶一把的样子,沉声道:“你会口技。”
化陀从大堂里走出来,一边十分细致地拿着块白布擦手,看了一眼大门后那咳得半死不活的诗人,犹豫了下才探出手去扶了一把。
离合道:“结果怎么样?”
化陀沉吟了一番,理了下思路答道:“悲欢不是死在昨天晚上的。从尸斑推断应该是死在昨天早上的。”
“不可能,昨天傍晚时悲欢就站在这里和我讲话。”离合斩钉截铁道。
“不要急嘛,好歹听我说完。其实验尸的结果我也不能完全确定,因为悲欢的致命伤不是左胸的贯穿伤。我的论断是在受伤前,她已经中毒了。我所说的毒是流传在在南疆一带,流传千年的秘术蛊毒。就像现在躺着那边等死的花玥飏一样,都是中的蛊毒。我是医者,司药。论毒,自然还是要劳驾四合小院的格格。”
离合朝化陀点了点头道:“即是这样,那有劳你到格格那儿走一趟了。”
诗人忽然接口道:“不,至于格格那边还是我出面比较好。现在花玥飏仍旧还在四合小院,暂时不会回鸿楼。不过格格似乎是也只是想隔岸观火,没有想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化陀甩了甩手里的白帕子,带着一股风尘味道:“既然没我的事了,那我就要去别的地儿济世救人,拯救世界了。”
直到化陀走远,离合才问道:“为什么花玥飏不回鸿楼?”
“花玥飏有他自己的思量。至于今天验尸的结果我会向他汇报。”诗人将头侧向离合的耳边沉声道:“那件东西千万要小心了,花玥飏怀疑黑店已经被渗透了。所以从现在开始黑店由你全权接手”
离合垂下眼眸,等了会才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