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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司命塔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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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太阳还没有出来坐台,但是可以看见天际的鱼肚白。今天鸭么早起了。能让鸭么早起的只有两件事情,一件是逃命,一件是饿了。两件都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但是今天这两件性命攸关的事情撞在了一起,鸭么不得不在饿肚子和逃命之间做抉择。
鸭么没有一点犹豫地选了逃命。他连续无故旷工了3天,不出意外,今天花玥飏就要把四合小院搅得个风生水起。鸭么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揣了个火腿面包,毕竟逃命也是体力活。
一出门,鸭么就被拦下了。当然拦他的人绝对不是花玥飏,那种豪门贵公子一向是不早起的,就算早起也有很多事情要做,譬如飞过大半个太平洋去喝杯早茶。
来人是风水十四,十卦九不准的风水十四。
有道是,同行想见,分外眼红。鸭么眯了眯眼睛,眉头一皱,牙缝里蹦出了个字:滚。尾音还带着颤儿往上飘。
风水十四倒也不生气,一脸高深莫测的笑道:哎呀,鸭么,你印堂发黑,今天有血光之灾啊,难道你出门前没有给自己算一卦吗?不过也难怪你算不出来了,毕竟当局者迷嘛。这不,十四这就来点拨你来了。
鸭么双手抱胸,往上一个台阶一站,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风水十四道:十四,今日我见你印堂发白,再走五十步即刻见阎王。无奈生死有命,我实在是爱莫能助。不过念在你我同行一场,我定会为你超度,七五折起价。
风水十四嘴角抽了抽,想必也是被气到了,额头可以看见暴起的青筋突突的跳着。
鸭么也没有再理风水十四,这两人一见面从来都要在嘴皮子上刀光剑影一番才罢休的。实在是形式所迫,逃命为先,鸭么绕开了风水十四,迈着大步,已然有点田径运动员起跑的架势。
当然鸭么还是没有跑成又被风水十四拖住了,只见风水十四很狗血抱住鸭么的腿,急急道:别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鸭么甩了甩腿,只见腿上那团东西一点没有放松的架势,鸭么也急了,道:那你倒是快说啊。我今儿有血光之灾,还要逃命啊。你再拦着我让你现在就见阎王。
风水十四嗖得一下蹦了起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幅牌来,在鸭么面前晃了晃,奸笑道:人人知我算卦,十卦九不准。所以我今弃卦从牌。鸭么,抽一张吧。
那牌做工倒是很精致,面上的纹理是一种很古老的图腾。青紫色的条纹交错相叠,随看去的角度不同图纹也在不断变化。此时以鸭么的角度看去,刚好看见那细细密密的纹路里勾勒出一张狰狞的脸,魔鬼撒旦的脸。
鸭么犹豫了一下,随即从那层层交叠成扇状的塔罗牌中抽了一张。翻过来,牌面上是一座塔,高耸入云霄的塔。鸭么愣了下,讥笑道:你这塔罗牌是山寨货,据我所知塔罗牌中根本没有这张。
风水十四抢过牌,看了看,嘴角也不自禁弯了弯:塔罗牌的力量决定于宿主,这副牌原先的主人是大祭司摩诃迦叶。你还敢说这是山寨货?
这下鸭么彻底笑不出来了,无论是多么了不起的阴阳师还是风水师,在九村十八院都只能排第二。摩诃迦叶,是公认的最接近神域的人。没有人见过摩诃迦叶。当然大多数人都不称呼他摩诃迦叶,大家都只叫他大祭司。大祭司直属管辖幽冥司。幽冥司和黑店是相对的。扫黄大队扫荡后的东西存在黑店,而人则存在幽冥司。幽冥司,是只进不出的地方。以前离合的母亲的就是被扫黄大队带进了这里,就再也没见出来过。后来花玥飏动用了很大的关系,才把离合的母亲从里面弄出来。可是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具尸体了,已经腐烂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幽冥司和花玥飏结下了梁子。花玥飏让人在幽冥司大门前放了只一人半那么高的白玉貔貅,借以讽刺幽冥司中的人只进不出
鸭么有点走神,良久才问道:大祭司的东西怎么会到你的手上。
风水十四瞅着那张牌,也不回答。眼珠子转了一圈作高深状:鸭么你抽到的这张是通天塔。反正你都是吃这行饭的,你说这牌怎么解?
鸭么道:我知道塔罗牌有正逆位两种解释。就单纯的牌面而言,通天塔,是人类联合起来兴建的通往天堂的高塔,后来此举惊动上帝。上帝便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人之间不能相互沟通。通天塔的计划失败,人类就自散东西。顿了顿,鸭么接道:通天塔又名巴比伦塔。而巴比伦有变乱之意。所以,通天塔逆位的解释应该是;崩溃和离散。
风水十四嘴角再上扬一个弧度道:解的不错。随手将那张牌递到鸭么面前:这张牌你好生留着,等到你解出正位的解释的时候再把牌还给我。记得,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命运。命盘转动,每个生灵都会因此卷入不同的轨迹。你我都是在这一行混的,你自个儿心里应该有数了。
鸭么接过那张牌,看得竟有些失神了。天际愈发白了,太阳大概就要出来了吧。
时值夏至,六七点钟的太阳已经有些毒了。鸡公仔正在往桌上摆着碗筷。四合小院向来是一起开伙的。因为天气热,便把桌子搬到了格格院里的瓜腾下。格格的院子大一些,因而种了些花花草草,长得倒是倍好。这丝瓜藤是去年种下的,今年结出来的丝瓜量多且大。幸亏当时搭这棚的时候搭得结实了,不然现在准被压塌了。
五花肉走进格格院子的时候显然还没有睡醒,眼皮还耷拉着,本来就一副霜打茄子营养不良的样子,现在越发显得萧条了。五花肉瞅着小板凳一屁股坐下,掰开了眼皮看着一桌子的食物准备开动的手猛地被鸡公仔打开了:去,先把多尔衮牵过来,顺带把格格和鸭么叫过来吃早饭。
五花肉很不情愿地挪了挪,精神破不济地朝多尔衮的狗窝慢吞吞的走去。
格格今儿倒是起早了,心情似乎还不错,因为她今天头上插了两朵菊花。通常菊花插的越多,心情就越好。格格的气色很好,看着桌上的几碗清粥搭配着玫瑰腐乳和沾着星星点点葱花的生煎,笑得满面桃花。这些都是格格喜欢的菜色。
招呼众人坐下,便开始吃起来。格格在四合小院的地位俨然是就像是众小强围着的雅典娜。虽然这比喻不太好,但是可以看出,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到底是落在格格手上的。
五花肉吃到一半,稍微清醒了些,看了看四周,突然道:怎么鸭么没有来吃啊?平时吃就数他最积极。
鸡公仔往鸭么院子望了望道:大概是睡死了。
格格皱了皱眉头道:平日里天天半夜爬起来跳大神,折腾个半死,第二天都能生龙活虎头一个的爬起来,敢情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早饭悠哉游哉解决了的格格,牵着自家的多尔衮准备出去散个步。鸡公仔正收拾着桌子,见格格的架势怕是要出门,便拦道:格格,这早饭留不留。
格格想也不想道:不留。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道:还是留吧。这鸭么要是没有吃饱,大半夜有得闹腾呢。天天半夜被他跳大神闹得哀家心窝疼。
格格还没走出自家院门口,四合小院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来人正是花玥飏和那个写十四行诗的诗人。
花玥飏还是那般一脸贵气,折扇一开,佛低头三字赫然可见。而花玥飏身后的诗人神情倒是一派祥和,嘴角弯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摇了摇扇子,花玥飏笑道:叫鸭么出来,不然火烧四合小院。
格格定了定神,看清了来人心里猜到了几分,帕子甩了甩一手插在腰间,冷冷道:四合小院是哀家的地盘,鸭么是哀家的人。敢烧哀家的院子,还敢问哀家要人,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
花玥飏收了扇子,眼睛在格格脸上打量了一番,扬着下巴傲声道:就怕我花玥飏的分量你掂量不起。右眼的重瞳在阳光下闪耀着灼灼光华,有着足以睥睨天下的气势。
发现气氛不太对,鸡公仔停下了手里的活,五花肉也从丝瓜棚下走了出来。花玥飏的人虽然四合小院除了鸭么外没有人见过,但这名字倒也不陌生。黑店的第一把交椅,红楼幕后的主人,九村十八院第一阔少。其势力和扫黄大队不相上下。
院子里很静,气氛僵持不下,当树上的知了开始叫出第一声的时候,一直站在花玥飏背后的诗人说话了,声音柔柔的,像山溪流划过山石的那种感觉:我听说,哀家这一称谓,是死了丈夫的皇后自称。其含义是自称可怜之人,无夫之哀。难道你是寡妇?
格格的小丝帕掉在了地上,嘴巴半张着整个人愣住了。五花肉整个人一软摔在了地上,而鸡公仔心里一沉。
想格格这一辈子,未尝一败,更是从来没有吃过亏。
格格以前常说,对手是用来做什么的。自然是用来求败的。
今天格格终于是遇到了对手了,不同以往的,这个对手不是来求败的,而是让格格求败的。
昔日哪怕是声名在外的小季飞刀还是名动八方的陌上百花杀还是一方悍妇老龙女亦或是黑店一枝花的悲欢,皆败在了格格之手。如今,手还未动,格格竟然已经输了人。这是耻辱啊。
格格脸抽了抽,头上插着的两朵菊花在艳阳下有些焦了,几瓣花瓣都打了卷。格格道:你是谁?
水是天下至柔弱之物,故可以克刚。诗人有一副好嗓音,像水一样至柔的嗓音道:我是诗人,写十四行诗的诗人。
格格低着头垂下眼眸,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格格在外人面前低过头。谁都没有看到格格眼中划过的狠历之色,只听得格格沉声道:哀家岂是寡妇,你不正是哀家的先夫么?
格格抬起头的时候笑得花枝乱颤,一时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诗人的脸都白了白。
五花肉拉了拉鸡公仔的衣袖低声道:那是格格的男人?鸡公仔没有一点反映,显然被格格这句话震的魂不附体。
连花玥飏都打开了扇子半遮面,偷偷打量了诗人好几眼。
就在这所有人都震住的几秒了,谁也没有看清格格手上牵着多尔衮的绳子是什么时候放手的。只见多尔衮合身扑上,犬牙直对诗人的右臂。
格格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眼眸中尽是得意之色。但是这个笑容立马就僵掉了。
就像大话西游里那句很经典的台词: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
当多尔衮合身扑上,甚至已经碰到诗人的衣袖的时候,多尔衮扑通倒地,口吐白沫,全身抽筋,颇有羊癫疯的架势。
众人一惊,格格立马拔下插在头上的菊花放到了多尔衮的鼻下,多尔衮抽搐的状况顿时好了些,但是却两眼一翻,情况非常的不乐观啊。
格格很没有仪态地一把拽过诗人的衣领,狠狠道:你对多尔衮下毒。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诗人在这一番巨变之下根本没有缓过神来,张着口却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倒是一旁的花玥飏插口道:他根本不懂毒。
格格拽着诗人的手没有松开的迹象,转头对着还坐在地上的五花肉道:还不快去把华佗给哀家找来。
五花肉得瑟了下,连滚带爬地往院外奔去。
格格恶狠狠地盯着诗人道:要是多尔衮活不了,你第一个陪葬。
花玥飏的折扇一收,直指格格牢牢拽着的手,不悦道:放手,我说过了,他不会用毒。
格格放开了手还不忘用力推了诗人一把,转头对花玥飏扬声道:你第二个陪葬。
那诗人被推的一个踉跄,几欲跌倒好在花玥飏及时扶了一把。但是诗人却突然开始咳了起来,还是那种要把五脏六腑一道咳出来的咳法。花玥飏皱了皱眉头道:你的咳嗽怎么从来没好过?
待诗人捂住嘴的手拿开的时候,诗人的嘴唇被渡上了一片的殷红,好似被胭脂细细描摹过一番,红得妖艳。
只见墙头有个身影,未见其人前闻其声道:大病医不好,小病医不死,玉手仁心化医仙来也。
扑通一声,人已坠地。倒真是个夺人耳目的出场。花玥飏摇了摇雕花玉扇,细细的打量了化坨一番。唔,整个人斯斯文文的,还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气质当真是有些高洁之味,只可惜这头脑好像不太清楚。有门不走却偏偏要爬墙。
化坨见到花玥飏和诗人,立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作揖道:幸会幸会。鄙人姓化名坨。字妙手号回春,表字医仙,小字医神,世称大病医不好,小病医不死,玉手仁心化医仙是也。
果不其然,花玥飏和诗人嘴角都抽了抽,花玥飏反映最快,收了扇子道:我是花玥飏。而后指了指身旁的人道:他是诗人,写十四行诗的诗人。
这样冷场的寒暄在化坨瞧了一眼在地上挺尸的多尔衮后立马就结束了,化坨一甩袖转身走人道:埋了吧。
话刚说完,格格一个巴掌霹去,厉声道:你陪葬。
化坨爬起来,眼圈红了红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转眼间又换上了极其谄媚的笑道:还有救还有救。
化坨拿出了几根小银针在多尔衮身上胡乱插了一气,收针后皱了皱眉头连声道:这多尔衮中的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毒名失乐。失乐,失的是味觉和嗅觉,无食之乐。格格司毒,多尔衮身上怕是藏了好几样毒。失乐碰上这些毒便混成了剧毒。虽然格格当下就已经以毒攻毒给多尔衮保了命,但拖下去也不过一死。俗话说,毒和药本是一家。但我司药,这毒还是要劳烦格格帮我理一下。
格格手上已经半鄢的菊花转了转道:这是自然。随即冷眼瞧了瞧一旁的花玥飏和诗人道:四合小院这么多大活人不祸害,非要跟条草狗过不去,这还真是稀奇了。
花玥飏不悦道:如若是我花玥飏有心祸害,你现在早已经入土为安了,还有在这里和我叫板的份么。
格格正要开口,却看得两个人身影近了四合小院,不禁哂道:今儿不刮风了,怎么反倒把南方督察使给刮到哀家这地儿了?
花玥飏回头,好看的眉角一挑,眼里是任谁也琢磨不透的神色。
扫黄大队总队长座下分了四方督察使。南方司朱雀。话说这九村十八院八卦榜上期期必登榜首的便是这南方督察使,朱雀•凤。
凤的长相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妖精,活脱脱的一个妖精。常言道:人有三分媚态可抵七分皮相。而这凤包揽了十乘十的媚态不说,还天生一副好皮相。今天凤穿了一件象牙白色的无袖长风衣,超大V字领口下一片无限春光。线条感极为漂亮的颈部刺了一个鲜红的凤尾图腾,整个人就像是从米兰的伊曼纽尔二世长廊走出的透着万千风情的尤物,即便比起那连美神维纳斯都能蛊惑的美男子阿多尼斯怕是还要尤胜几分。
惊艳虽惊艳,格格以为,比起清明,凤也还是要暗淡几分的。
凤生平最厌恶的事情就是有人嘲笑他名字女气。他常说:凤皇,灵鸟也,雄曰凤,雌曰皇。我乃不死火凤。
这一等一的相貌,凤倒是很有奉献精神,从不吝啬。所以九村十八院,第一风流当属凤。男女通吃,可攻可受。做攻便是帝王攻,做受便是女王受。凤的那一弯美臂,不知枕过多少少年少女,当然其中肯定不乏少妇少夫之流。
诗人道:四合小院本属于北方督察使玄武管辖,似乎不是凤你所管辖的范围。
凤撩了下垂在眼前的碎发,一时间风情万千,随即又把那挂在右手边的人轻轻一扔,那人便飞出两米远落在花玥飏面前轰的一声,扬起大片尘土。
花玥飏皱了皱眉头,雕花玉扇扇得甚猛,待到尘土散去才俯下身无看了看那人。虽然脸上沾了不少泥巴和灰尘,但花玥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将死不死的人就是整整三天都没有来种草的鸭么。
化坨蹲在鸭么身边,在鸭么脸上打了两下,想必是下了狠手,那啪啪的声音好生脆嫩。也难怪,受了格格的气也只能找个活死人来泻泻火。打完了的化坨心情尤为舒坦,嘴角扬起笑道:没事,就是晕了,饿晕的。
凤接话道:四合小院自然不再我的管辖范围,不过花少似乎在一天前下了生死追捕令,放话说无论生死只要抓到鸭么就可开口向你讨一样东西。人我给你抓来了,现在我来讨东西了。
花玥飏收了雕花玉扇,饶有兴致道:不知凤会想要什么东西?
凤的柳眉微蹙,作为难状:我来为队长讨黑店喜鹊一日。说话见顿了顿,望向花玥飏的美目流转着勾人的媚态,语气也暧昧了起来道:如若不是为了队长,我必讨你花玥飏一夜。可惜啊可惜,如此佳人,我却只能远观。
花玥飏的脸须臾之间变了好几种颜色,先是红再转白在转青,现在是铁青。握着扇子的手骨节都发白了,诗人有些庆幸,幸亏雷仁是个正太控,否则真被凤讨了去,纵然是白玉镇魂也要被花玥飏这样硬生生的给握碎了。
雷仁不是别人,正是那扫黄大队的队长。雷仁其实真的很雷人。平时素来喜欢穿着日式广袖和服,腰间左右用黑带分别挂着两把武士刀,脚上踩着木屐嘎嘣嘎嘣响,一天到晚在大街上游荡,轻薄长相粉嫩的正太少年郎。最喜欢的正太是黑店的喜鹊。
虽然是这么一个不务正业的猥琐流氓大叔形象,花玥飏却不敢小觑雷仁半分。在那件纯白和服的背后印着四个血红狂草:以杀止杀。而写那四个字的颜料便是上代扫黄大队队长的血。
花玥飏铁青着的脸色好不容易缓了缓道:好,明日喜鹊便会在扫黄大队门口候着。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凤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凤转身离去的时候还不忘用眼神狠狠的调戏了花玥飏一把。
诗人嘴角弯了弯,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把花玥飏逼到这种抓狂境界的只此凤一人而已。
看着凤那妖娆的身姿,步履生花的背影,格格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这你侬我侬的戏唱完了,今日要是不能给哀家的多尔衮一个说法,哀家叫你横着出去。
花玥飏还在气头上,被格格这番话一冲竟有些要爆发的势头。诗人眼快,拦了花玥飏一把,温颜道:左右不过是为了鸭么才寻上来的,多尔衮的事情是有些蹊跷。这鸭么抵着的七窍玲珑心就算作是顺水人情还了他。而我则在多尔衮伤好之前,都顶替它听格格你调遣,这样可好?
待格格松口放人,花玥飏和诗人走出四合小院已经接近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花玥飏脸色依旧一派阴沉道:我说过要还那颗七窍玲珑心吗?
诗人跟在后面,面上依旧扬着淡寡的笑,柔声道:反正不还他,鸭么照样半夜跳大神,没一晚上耽搁。况且我以为,让我接近四合小院应该正中你心意。
花玥飏张开雕花玉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不再言语。
话说风水十四那头,一大清早劫了个鸭么当冲头,现在又缠了个。不巧,此人正是正太控的扫黄大队总队长雷仁。
风水十四讨好道:雷队,抽一张吧。现在十四也实行三包政策,要是不准,包处理后世包超度还包三年纸钱。
雷人犹豫了一下,在这当口凤嗖的窜了出来道:队长,事情办妥了。
雷人笑了笑,眼底却是波澜不惊,道:好,今日我心情好,便做你一趟生意。
抽出来的那张牌的牌面是一只金苹果。雷人将牌递给风水十四闻到:这牌怎么解?
风水十四沉吟了片刻,一脸高深莫测道:希腊神话中,金苹果的上面刻有赠给最美丽的美人。三位女神竞相争夺,维纳斯以美人海伦诱惑帕里斯王子,最终夺得了金苹果。但是却最终引发了整整十年特洛伊战争,生灵涂炭。所以,此牌的正位解为无上瑰宝,逆位解为血之浩劫。
四合小院里,格格看着大伙忙碌的身影有些茫然,连鸡公仔端了杯水过来都没有发觉。鸡公仔伸手在格格面前晃了晃,格格才回了神,接过了杯子。
鸡公仔抬头看着天,忽然沉声道:看样子,就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