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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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在冬兵的肩膀上颠的胃疼，他艰难的喘了口气，终于在冬兵干翻这里最后一个九头蛇士兵的时候，明白了一个事实：一个常常被洗脑的人形兵器可能是靠不住的。
冬日战士擅长搞破坏，擅长刺杀任务，擅长消除目标，但冬日战士对21世纪人们的日常生活不怎么了解。冬日战士掌握很多生存技能，脑子里也不全是任务和目标，偶尔也能记起一些生活常识，但这对他和安德鲁并没有多大用处。
安德鲁短时间内是不想再进什么九头蛇的地盘了，就他这会儿的身体状况暂时也没办法去考虑什么该死的罪犯AG——睡了这么些年，AG是死是活还真的说不定。
目前最困扰安德鲁的是生存，他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或许生活常识比冬兵还不如。最起码的，冬兵还知道怎么在暗巷黑吃黑搞一套正常人穿的衣服，抢一些买东西的钱。
关于抢劫，其实安德鲁是拒绝的，但冬兵饿了，他自己也又饿又冷……
纽约是个好地方，比邻大都会，不远处就是哥谭。安德鲁跟着冬兵在纽约某个小角落里抢劫了几个抢劫犯，然后两人换上了体恤皮衣和牛仔裤，交了钱乘着黑船偷渡到了哥谭。
冬兵不建议安德鲁留在纽约，鉴于安德鲁才逃出九头蛇。大都会也不大好，虽然大都会比纽约看起来好那么一点，但大都会有卢瑟，九头蛇都不想触卢瑟的霉头就是个很好的提示了。
哥谭盘踞着很多老牌黑势力，哥谭人排外，哥谭□□也排外，九头蛇在里面能做的事情甚至不如里面旧势力下的小头目多。冬兵在偷渡之前是这么和安德鲁说的，安德鲁对此没有什么想法。
安德鲁只想安安静静找个地方养养身体，整理一下乱糟糟的连结，最好是能想办法解决那些被AG祸害的哨兵（或者别的什么，他不知道，非法实验被称之为非法实验总是有点道理的）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被实验、被冰封、出逃、犯罪、偷渡，安德鲁已经不再去想什么回不回“家”了，他觉得人生艰难。讲道理，他本来只是个士兵，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星际联盟巡逻兵，在事故发生以前他满打满算也就二十来岁。这一切太超过了，他还没崩溃全靠了他莫名其妙增长的精神力。
冬兵蹲在安德鲁身边，他其实思考过要不要联系九头蛇。对于一个出行基本全靠组织准备，生活基本全靠组织服务的人形兵器来说，放弃任务，又带走组织重要资产（安德鲁和冬兵自己）离家出走，这显然是个非常疯狂的选择。冬日战士并不后悔这个选择。
九头蛇说安德鲁为了他们伟大的事业作出了牺牲，但安德鲁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逃出九头蛇。简单的判断题。两者表现出的差异指明，他们之间至少有一个是谎言。对于安德鲁，冬兵有着天然的亲近感，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基因上的亲近。在心理上，冬兵也更倾向于安德鲁，这说起来和美国民众崇拜美国队长有点相似：谁让九头蛇为了方便洗脑就直接顺着冬兵们的感觉来编故事来着。
冬日战士心里有一个不等式，一个简单的逻辑链。在冬日战士看来，他首先是安德鲁的“子”，然后是九头蛇的士兵。他反抗“旧世界秩序”，是因为九头蛇说安德鲁在反抗“旧世界秩序”。而现在，安德鲁就疲惫的靠在他身边。安德鲁没有直接否定任何事，冬日战士也无法把那些任务说出口。长时间的思考带来的头痛就足够冬兵受得了。
[哥谭海湾，哥谭港]
偷渡船隐藏在黑暗中，悄然靠近哥谭码头附近的泥滩，十多个偷渡者安静快速的逃下船，各自四散而去。冬日战士半扶半抱着把安德鲁带到了码头放置集装箱的空地，两个人猫进了吊车叠放集装箱时空出来的间隔里。
安德鲁需要营养，他需要很多能量。逃出九头蛇基地前，他基本上是搜刮了他看见的所有的营养剂，但那些不够。安德鲁现在只能说是凑合活着，他现在和健康的哨兵之间差五个冬日战士那么多。或者说差两个美国队长那么多。
两个人逃命是逃命没错，但也不是慌不择路。哥谭虽然乱，冬兵想在这里生存却不是问题，问题是他现在有个累赘，级别达到超级的那种。
“……韦恩集团……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冬兵侧身调整了一下位置，他给其他偷渡客们装了几个窃听器，本来是以防万一的，没想到就听见了。安德鲁的精神力兽轻巧的跃上集装箱最顶层，观察码头上的情况：偷渡客们基本都聪明的一上岸跑远了，有一两个甚至都没上岸，直接游泳去寻找别的地方上岸。
这一波偷渡客都不是那种面黄肌瘦的在别的城市混不下去的打工仔，哥谭民风淳朴，能不择手段快乐的冲向哥谭的人，说他们手里没点本事或者脑子里没点想法都没人信。冬兵上船就在观察他们，乌漆麻黑的大家也都不怎么说话（根本没人蠢到在偷渡的时候说话），但上下船的先后顺序、在船上占据的位置等一目了然的情况冬兵还是能记住的。冬兵在下船时特意作出极度护着安德鲁架势，推搡别人的动作不能更明显，在这种情况下，他很自然的给眼神交流比较多的两伙人装了小玩具。
两人附近没什么人，冬兵把窃听到的消息复述给安德鲁：“明天下午一点他们想趁机去韦恩集团抢点医疗设备。”安德鲁默默看向冬兵，觉得“趁机”这个词真的非常微妙。
“等等，我只是需要营养剂——”安德鲁摇摇头：“我虚弱是因为身体暂时无法承受我的……特殊力量。”
冬兵默不作声，他抬头去找安德鲁的白虎。白虎正趴在集装箱上，从冬兵的角度，他只能看见两只搭在一起的虎爪。安德鲁叹了口气：“那些人安全离开了吗？我们得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我来想想怎么锻炼你的精神力。”
“大部分都还活着。”冬兵站了起来，他伸手扶住安德鲁的腰：“你比我高，我背着你你可能会不舒服。”安德鲁拍开他的手，黑着脸拒绝了：“我不想再被你扛着走一次，我可以自己走。”
“可以换个肩膀扛着你。”冬兵跟在安德鲁后面，前面的安德鲁都不想搭理他。
昨天两人就翻看过有关哥谭的报纸了，哥谭的城市规划从报纸上的各种案件的发生地就可以判断出来。比起监控遍布、经济发达、舒适宜居的上城区，混乱不堪，连尸体都得腐烂发臭到邻居受不了才报警处理的下城区，就非常适合两人安心“养生”了。
白虎从上方一跃而下，厚实的虎爪落在安德鲁身后，硬生生把冬兵又往后隔开了些。冬兵愣住一瞬，绕开白虎又紧跟在安德鲁身后。冬兵并不害怕白虎，这会儿他还有空想起之前的小白猫，他喜欢小白猫，小白猫有粉jiojio。
白虎抖了抖毛，躲开了冬兵想捏它耳朵的手，它扭头龇牙亮出虎爪。冬兵歪过头，无视了白虎尖锐凶悍的爪牙。粉jiojio很好，厚厚的毛爪子也很好。
[哥谭，未知地点，废弃施工楼]
白虎找到了一个好地方。一个无人问津的烂尾楼，这种没人住过的地方是不可能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零散的建筑材料早被搜刮干净了，哥谭的地痞流氓都懒得过来。
安德鲁在四楼溜达一圈，窝进了个小房间，他现在对落脚点要求不高，只要不是四面透风他都能接受。冬兵按习惯查看了几个地方，白虎游荡在冬兵身边，等他检查完就把他带去找安德鲁。
“没找到易燃物。”冬兵脱下外套递过去，安德鲁给他铺在地上，两人靠在一起，还没坐好呢，白虎挤了过来。于是铺了两件外套的地归白虎了，安德鲁想了想拉着冬兵躺到了白虎身上。
白虎翻了个身，软乎乎的肚子垫在安德鲁背后，大尾巴甩过来圈在安德鲁身上。冬兵捏住了尾巴尖，白虎发出威胁的低吼，冬兵抱住了尾巴尖。行吧，反正不疼，白虎闭上了眼睛。
“我应该有一只狮子。”冬兵有时能记起来一些事，他皱眉，强调了一遍：“金色的狮子。”
安德鲁说：“不可能，你的精神力有跟没有一样，这么点精神力不可能构筑完整的精神力兽，你看见的应该是别人的。”
冬兵懵了，就想起来好好问问安德鲁：“我不可能有？”
安德鲁用一只胳膊挡住他，告诉他：“我之前说了要帮你锻炼精神力，在你的精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精神力兽就会出现。如果你现在就想看看自己的精神力兽，我可以帮你。”
“我想看……你可以找到那只狮子吗？你连结我们，我看见过一只差不多的狮子。”冬日战士顺从的放松下来：“会有人有一样的精神力兽吗？”
“对，放松，别动……我可以找到，但不是现在。”安德鲁略过那个问题，他同样放松下来：“有些人会有一样的，像是家族或者信仰，很大程度上精神力兽被人的思想和性格所影响。”
冬日战士打算睁开眼问最后一个问题，但安德鲁的手轻轻按在了他的额头。他们一同掉下去了，安德鲁被白虎接住，而冬日战士摔在雪地上——或者说高山上的一小块堆着雪的平地上。白虎悠闲的在冬兵身边绕了一圈，它好奇的踩着雪。
安德鲁拉起冬兵，他指向山顶：“那就是你的精神力兽。”
高寒山顶吹来凛冽的风，一只体长两米的灰色奈基山狼歪着头看着下方的人类和白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