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苦竹》小小糊涂

5、鬼门关前走一遭

　　荣城荣西医院，急救中心的一间外科手术室里！
　　虽已是凌晨一点多了，外科主任陈华和胸外科副主任医师刘立新，以及几名医护人员正在争分夺秒，全力抢救一名病人。
　　这个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不是别人，正是少年廖默。
　　此时的廖默意识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一丝气息。
　　＂全身共十七处刀伤，其中四处为贯穿伤，分别是左肋三处，右侧腹部一处，但这并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左胸一处，已经伤及心脏！＂
　　外科主任陈华，右手持手术刀左手熟练配合，语速急促的向身边刘立新几人，叙述着伤者伤情！
　　此时，陈华的额头已经隐隐渗出晶莹的汗珠！陈华内心更是焦急万分，年轻的生命何以如此悲壮，这样的伤势，这样弱小的身躯如何能够承载？
　　少年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未死去，是少年脑海深处有着一股强烈的对生命的渴望。
　　唉，只是少年伤的太重了。凭张华十二年的外科手术经验，这少年生还的机率不足百分之一。
　　虽然只有区区百分之一，作为医者，陈华主任依然暗下决心，必须做百分百的努力。
　　＂张主任，血库的血已经不足以供给，存量显示为0＂护士章小蕙焦急的汇报道！
　　＂什么！！！＂听到章小蕙的汇报，陈华身躯不禁微微一颤！
　　＂伤者血型是最新发现的一种新型血型，HDDAKD，这种血型极为罕见，在人群存在的比例是十万分之一！＂护士章小蕙快速向手术室内所有人，叙述着血库无法提供血浆的原因。
　　＂这种血型我们本就存量不多！更糟糕的是伤者虽然是这种血型，但是体质十分奇特，有吸收，也有排斥，导致大量输血！所以血库现在已经无法提供血浆！＂听完护士章小蕙的叙述，陈华，刘立新几人都呆立当场，默不作声！
　　＂陈主任！刘主任！你们看！＂
　　就在几人短暂失神之时，护士牛丽一边手指心电图屏幕，一边急切招呼陈华与刘立新前去查看！
　　当看到心电图上一条长长水平线时，陈华，刘立新心中俱是一片冰凉！
　　陈华微微摇头，轻叹道：＂青年人一路走好，魂归天国。＂
　　要去向死者家属，亲友们做简单陈述了！
　　通常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护士章小蕙去通知，并下发死亡通知的，但是这次做为外科主任的陈华，此次却要直接面对！
　　原因无它，因为上手术前，他在走廊里，遇到了荣妹也在伤者亲属中。
　　当时陈华心中疑惑，简单询问才知道，荣妹竟然是这个少年的师父？！！
　　想到荣妹是这个死去少年的师父，陈华就觉得又好笑，又悲伤。
　　好笑的是荣妹今年才十九岁，这徒弟比她还大一岁。
　　悲的是自己医术不精，终是回天乏术，不能把周荣妹妹这个徒弟给救下……
　　咯吱一声，陈华推开手术急救室的大门，抬眼望去，走廊里竟已黑压压挤满了人。
　　陈华主任粗略估计下竟有百人之多，但无论多少人潮人海，荣妹却总是最夺目的那一个。
　　此时，在走廊人群正中，正站立一位身材婀娜红衣少女！
　　少女粉面桃花、两道剑眉英气逼人、明眸如月、一米七高。
　　这英气飒飒少女非是旁人，正是陈华主任要来面对的荣妹，也是廖默的迷踪拳师父，荣南精武门周荣。
　　此时的周荣双眼有些红肿，花容惨淡，三小时前她接到噩耗，鞋都没来得及换，趿拉着拖鞋就往医院赶。
　　见陈华出来，周荣已经和一个身穿校服少女快步迎向陈华。
　　＂华哥，怎么样？＂
　　＂陈主任，廖默怎么样？＂＂张主任，我是校方代表，请您务必挽救，他是位英雄，更何况他才不到二十岁啊！＂
　　＂陈医生，救救默默，我是他的班主任老师。＂那个身穿校服的少女神情激动，紧握着陈华双手不放。
　　陈华不禁心中惊讶，握住他双手的这个少女怎么有些眼熟？这少女容貌出众竟然与荣妹不相上下。
　　陈华无奈的看了圈众人，将通知书交于校方代表，轻轻将周荣拉入怀中，颤声道：
　　＂原谅我荣妹，是我医术不精，不能替你留住他……＂
　　“哇，廖默，默默……“，周荣顿时泪水夺眶而出，转眼就哭成了个泪人。
　　那漂亮的少女却没哭，声都没吭，干脆直接当场昏厥了过去。
　　“栗老师，栗老师你醒醒啊。“现场乱成一片，哀声一片，叹息，唏嘘，抽泣声在走廊里回荡……
　　但是，在走廊的一个角落处，有一个胳膊上缠着绷带的麻脸青年，此时低着头，却不是在抽泣，他只是两眼死死盯着地面愣愣出神。麻二民心中盘算应该能应付得过去，栗然老师问为什么自己没去，就说被人袭击了，胳膊被打坏了，当然胳膊他是叫娄四用铁棍打的……
　　＂哎呦，我头好疼啊！肚子好疼啊，身体好热，又好冷，怎么忽冷忽热的？＂廖默难受极了，翻身而起，就是头疼，头疼欲裂。
　　＂啊……啊啊啊……咣当……咔嚓……＂
　　护士章小蕙戴着口罩，正端着装有酒精棉球消毒防腐用品托盘，走向手术台，准备给死去的青年做一些处理，却被眼前直直坐起的青年惊的啊啊大叫，手中托盘更是直接掉落在地！
　　＂你你你你……＂
　　章小蕙兀自战战兢兢，自己这是见鬼了吗？幻觉了吗？
　　廖默顿时羞得无地自容，他发现此时自己竟身无寸缕，难怪护士会如此惊叫，别人没喊抓流忙就不错了。
　　廖默一骨碌躺回床上，用一张白布单将自己身体盖好，口中忙不迭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啊……＂
　　只是屋里哪里还有人在，只有散落一地碎玻璃罐，酒精棉球和镊子，而护士章小蕙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踪了……
　　当陈华和刘立新与护士章小蕙，三人再次来到急救室时，饶是陈华见过许多奇难杂症，离奇事件，但是也被眼前一幕震撼的无以复加。
　　陈华迅速走到手术台前，一手拿起听诊器，一手扣住了廖默脉搏，
　　继而，陈华又扒开廖默眼皮，观看瞳孔变化！
　　最后陈华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长吁了一口气，对身旁已经拿着病历等待记录的章小蕙，说道：
　　＂记录，病人身体机能恢复很好，心跳，血压全部正常，内脏完好无破损，外部刀刺伤正在愈合，生命机能体征良好，意识略有模糊，有产生幻觉，观察瞳孔反应正常，继续对病人一级护理，执行24小时监护………＂
　　听着医生陈华对自己病情的口述，廖默也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自己居然没死啊，自己这命真大啊。见是栗然老师，自己当时更是急了，浑身血往上涌，脑袋一热，就迎着刀冲上去了……

　　不过，廖默此时却不想去想这些问题了！
　　因为他头还是疼得厉害，不过比最开始稍微好了些，浑身忽冷忽热，感觉在发烧，可是医生们检查后却说他正常？
　　啊，啊，这头太疼了，要炸开般，曹孟德当年头疼也不过如此吧！！
　　＂陈主任，我头疼，还有身体忽冷忽热！＂
　　看过胸牌后，廖默知道给他检查病情的医生叫陈华，还是位主任医师。
　　＂你恢复能力之好，是我生平仅见，现在是半夜三点，我建议你小睡一会！我们明天早上见，如果你还是头疼和体内发热，我再给你安排其它治疗，可好？＂陈华主任脸带微笑安慰着廖默。
　　＂那好，陈主任辛苦您了！＂见陈华主任如此说，廖默虽有些无奈，但仍是感谢说道。
　　＂你说什么？起死回生？自行恢复？只是头有些疼？身体有些热？现在又睡着了？＂周荣被陈华带来的消息惊得是一愣一愣的，口中不停的反问，似要立刻得到陈华给她再次确认！
　　＂陈主任，您说廖默没事！谢谢你，谢谢！＂栗然老师已经醒来，听说廖默没死，活了，她紧握住陈华的手，感谢连连，破涕为笑。
　　“你？你是栗然，西南大学栗然老师吧？“陈华看着眼前绝美校服少女，惊呼说道。
　　“栗然老师您好，我是周荣。”周荣知道眼前美女就是栗然后，忙主动过来做自我介绍。
　　“周荣你好，对你我是久闻大名了，早想认识你了，没想到你我初次相遇却会在这里。”栗然终于笑了笑，与周荣手握在了一起。
　　＂感谢你陈主任，感谢荣西医院专业的医疗团队救死扶伤，我谨代表西南大学校方感谢您！＂西南高校校方的代表，也大步走向前，与陈华主任握手致谢。
　　众人随陈华一起来到医护监控台，众人大眼瞪小眼不禁都看呆了，这还是那个被他们送来，生死垂危的廖默吗？
　　监控录像里，廖默一会上床，一会又下床，抓耳挠腮满病房急得乱转，没有一刻消停，直把个栗然看得心花怒放，捂着嘴咯咯咯直乐。
　　见廖默果然没有大碍，为了保持医院肃静，大家开始互相道别，各自离开，走廊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急救病房窗台前，廖默听着蛐蛐叫，望着街灯虫乱飞，他真是心乱如麻，他浑身忽冷忽热的无比难受，这让他坐立不安，很抓狂。
　　如何才能化解这体内的不适啊？唉？
　　忽然，廖默感觉似乎有个声音在脑海里说话：
　　＂盘膝而坐，左手在内，右手在外，拇指相扣，至于丹田。含胸、拔背、沉肩，自然放松，闭口，轻叩齿，抵上颚，微闭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
　　廖默心中一凌，这不是道家养生功练习法吗？作为一个中文系的学生，这个廖默还是知道的，难道说练习养生功法可以治疗此时的身体不适？
　　先不管了，姑且试试看吧，廖默随即原地而坐，开始运行养生道法……
　　少许，有一道温润清流流遍廖默周身百骸，令廖默舒畅无比，舒服的他差点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