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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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人类的基因制作皮肤只是为了更像一个真实的人类，无论用的是谁的，已经设定好骨架高低、五官样貌的贾维斯都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改变。包括肤色在内，贾维斯不可能会有黑色素沉积，不会受日晒影响，也没有血红蛋白来让他看起来更健康活力——即使这样，制造这套覆盖全身的仿真皮肤，依然用时二十八个小时。
比托尼斯塔克预估的时间，还要晚上一个小时。斯塔克在家等了一整天了。
得抓紧时间了。贾维斯想。
确认了自己的五官外表完全复刻了斯塔克的设计，贾维斯走进车库旁边的淋浴间。喜欢亲手改装新跑车、修复古董车的托尼斯塔克偶尔会使用这个淋浴间，因此，这里摆满了斯塔克的洗浴用品和一两套的常服。
洗去身上药液的味道，贾维斯将还未经历修剪的浅金色半长发往后脑一束，又小心穿上半长的棉质浴袍。贾维斯提前为人形机准备的衣物都在储物间，他当然还记得斯塔克说“洗完澡就去找我”。
在走出浴室之前，贾维斯匆匆在镜子里打量自己的睫毛和眉毛，还有细腻的皮肤纹路。镜子里陌生又熟悉的人，是完完全全的他自己。
带着点轻快和小心翼翼，贾维斯控制着身体，他的脚踏上阶梯，双手扶住墙壁，脚底和指尖的传感器将机体承受的压力汇报进大脑，他一步一步从地底，往上走。
他还是能控制斯塔克公寓里的一切仪器和机械，但总感觉隔了一层，贾维斯想，他可能需要在耳朵里装载一个增强信号接收发放的传感器。
客厅的灯光亮起，玛利亚留下的钢琴就在客厅中间，斯塔克一分钟前还在钢琴对面的沙发上查看资料。通往二楼的楼梯灯亮着，斯塔克在二楼的吧台品酒。
贾维斯注意到他换了一身衣服，托尼斯塔克换上了他的酒红色衬衫和银灰色正装，但他没有穿上外套，只是把它挂在一旁。贾维斯认识这一套，这是为五天后的斯塔克生日宴会准备的，小辣椒为斯塔克搭衣服的时候更注重场合，而贾维斯总是太容易考虑斯塔克的审美。
走到楼梯口，贾维斯扶着墙静立在吧台边。斯塔克抬头本打算看贾维斯一眼，但很快发现他的眼睛有点收不回来。
“先生？”
斯塔克没好意思说出类似“你脚这么白踩地砖浪费”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他干咳一声，像是随口问他：“你怎么不穿鞋？我记得下面有拖鞋的。”
贾维斯往下面一看，半长的浴袍勉强遮到膝盖，露出的小腿和脚附着些许水光。贾维斯想，这从人类的感官通感来看，可能显冷。
没等贾维斯想好回答，斯塔克就过来了。斯塔克走上前去握住贾维斯的手，贾维斯的手自然舒展，却根本不敢合起来反握住斯塔克。
贾维斯试探着开口，他的发声设计是完全参考人类的，是声带振动而不是电子音，声音从新载体里传出来，他自己是很不习惯。
“我……我还不能很完美的控制身体……”他说：“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练习，先生。”
斯塔克可不管那么多，仗着贾维斯绝不会反抗，他把贾维斯牵到灯光下，吧台的灯光模拟了温柔的春日自然光。为了看的更清楚，斯塔克把贾维斯按在了他刚才的座位上，还抬起了他的下巴。
灯光下仿生人浅金色的发被一丝不苟的扎起，完全暴露在灯光下的面部线条，是干净利落而又含蓄的。他浓密却半透明的浅金色睫毛刷过空气，本该是灰蓝色的眼眸显出一种通透的青蓝色，像是某种浅蓝色的宝石——蓝碧玺或者蓝托帕。
贾维斯的唇有些薄，颜色也淡，斯塔克按住再松开，看了一会儿，说：“颜色太淡了。”
贾维斯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他试探着舔了一下唇，然后慢慢抿住再松开。完成这个动作，贾维斯看向斯塔克，问他：“现在呢？”
斯塔克愣了一下：“你这是学的谁？还行，差不多就是这个颜色。”
“我学的是你，先生。”贾维斯直白的回答：“您是我所有行为的模仿对象。”
斯塔克挑眉笑了笑，他后退一步打量贾维斯的全身。
修长的脖子明显的喉结，锁骨和下颌的线条流畅自然，肩背宽腰臀窄，修长的肢体大都掩在棉质的浴袍内，露出的一截小臂搭住束缚着浴袍的腰带，没有毛细血管和毛孔，指尖上肉白色的皮肤近乎透明。
斯塔克满意的一打响指，他指了指楼上：“去我房间，给你新搭了一套衣服，你马上换上，然后跟我去吃饭。”
“您想要去哪里进餐？”
斯塔克一摊手：“你先去换衣服，要去哪里我已经想好了。”
“好的，先生。”贾维斯站起来，他的动作已经流畅很多。
斯塔克目送这仿生人小心翼翼的走上阶梯。贾维斯的每一步，牵动着小腿肌肉的每个动作都自然的和人类无二，他走的越来越熟练，仅有的这点违和感也消失了。
走进斯塔克的卧室，贾维斯看着摊在床上的一整套正装，他搓了搓手指，感受指尖的压感和形变，确认自己不会扯坏衣服，他才脱下浴袍，把正装一件件穿到身上。
尽量快而小心的换好衣服，贾维斯套上袜子，踩进鞋子里，调整好服装和衣饰，贾维斯走下楼去。
皮鞋叩击玻璃阶梯的声音传来，斯塔克放下酒杯，抬头去看贾维斯。
贾维斯穿着单扣收腰的正装，设计修身显得肩宽腰细身形修长，领口大开的深灰色正装外套和里头深蓝的衬衫消去几分刻板和冰冷，衬衫的扣子都是扣上的，暗灰的领带上戳着一枚镶蓝宝石碎钻的白金领带别针。
斯塔克招手把贾维斯叫过来，他从裤袋里摸出一个盒子：“来自老英国男人爱德华的推荐，Deakin & Francis定制，生日快乐，贾维斯。”
“非常感谢，先生。”贾维斯接过饰品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方形的蓝宝石袖扣，深邃的蓝色宝石和银色宝石托。
斯塔克拿起袖扣亲自给贾维斯戴上，贾维斯在袖扣的背面发现了三个字母，对着光一看才看清是“J&T”。
发现贾维斯的小动作，斯塔克解释道：“他们坚持这一款最多只给我刻三个字母，本来想刻大写的J、A、R这样，但是感觉有点奇怪，大小写合着 ‘Jar’也挺奇怪……”
贾维斯放下手，他接话：“如果用J&S看起来会比较像Jarvis Stark，您介意我使用您的姓氏吗？”
“完全不介意，实际上我想刻上这个，但你知道怎么了吗？”斯塔克严肃的过分，他说：“爱德华说他不想他的姓氏和我爸的，放在一排上。”
贾维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使用通用句式：“……非常合理，先生。”
“所以，你现在叫贾维斯斯塔克了。”托尼突然反应过来，他读了两遍名字，评价：“挺顺口，也好听。”
贾维斯没反驳，他只是提醒斯塔克：“现在是三点整，先生。”
“刚刚好，走吧，J。”斯塔克套上银灰色正装外套，他走向地下车库：“今天我也来当一回你的司机。”
贾维斯坐进跑车副驾，腰臀深深陷进座位里，有些不适。托尼按住贾维斯的肩膀，让他在座位上实靠着椅背，他耐心的帮贾维斯调整座椅位置和椅背倾斜角度，等贾维斯差不多舒展肢体，他才若有所思的表示自己又有新的灵感了。
不过不急在一时，斯塔克现在更在意他需要赶时间的事实。
银白涂漆的敞篷跑车轰鸣着冲出车库跑道，再三加速后，驶向远方。
到达目的地已经是晚上八点，中途他们还换乘了斯塔克新买的私人飞机。
贾维斯站在麦迪逊公园十一号门店前，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带斯塔克来这里的样子。那会儿他还只能藏在斯塔克的耳机里，听斯塔克说：“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用上跑车和私人飞机，耗费整整五个小时只为了重现那一顿饭，这确实是托尼斯塔克会为在意的人做得事。
贾维斯意识到这一点，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在意”。
斯塔克在意他，所以给他最高权限，所以为他制造仿生人，所以带他来重现这一餐。
只有托尼斯塔克会这样在意一个机器，在意到把他当做完完全全的人，独立的、需要被需要的人。
只有托尼斯塔克不会强行向他索取情感，不会强逼一个机器去说“爱”。
贾维斯上前两步，跟上斯塔克，落座后，他看向斯塔克的手。
斯塔克的双手总是停不下来，无论在家里工作时敲击键盘，还是无聊时摆弄零件。现在，斯塔克的这双手解开外套扣子，正在等餐时间里把玩着餐厅的磨砂酒杯。
贾维斯忽然很想握上这双手，他这么想了，他也这么做了。
贾维斯新生的，白皙到可以称为细嫩的手，极小心的包裹住斯塔克的手。
托尼斯塔克笑起来，他说：“看你这么小心可真累，下次一定给你加上触感。”
斯塔克说完反手握住贾维斯的一只手，他揉捏着这和人类相差无几的造物，戏谑着称赞道：“这真是世界上最美的手了，摸起来也舒服，我敢说你这双手一定比婴儿的更柔嫩，你说呢贾维斯。”
贾维斯艰难的开口回应：“或许，但是先生，我们握的太久了。”
斯塔克非常自然的：“别在意别人的目光，贾维斯，这手感不摸浪费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