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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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森已经进了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的灯亮起，陈果这才想起刚才祁森交代的事情，找出祁森的手机根据她给的密码解锁，然后打给了祁奶奶。
陈果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好让祁奶奶相信自己，然后才说祁森今晚住在自己家先不回去了。
祁奶奶有些担心，但是也认识陈果，嘱咐了两句没再说什么。
祁森骨折肯定是瞒不住的，但是今天很晚了，如果现在告诉祁奶奶的话，老人肯定会立马赶到医院来，实在不太安全。
酒馆老板从外面走进来，陈果见到她立马上前鞠了个躬道：“虞姐姐，今天谢谢你了。”
祁森的腿要动手术，他们这群人一时间根本凑不出那点手术费，还是老板虞洛直接交了手术费用。
虞洛摇了摇头道：“这都是小事，你刚刚在跟小森的奶奶打电话？”
陈果点了点头。
“那个女生怎么样了？”虞洛问的是被祁森他们救下来的女生，祁森拖延了点时间，到最后女生好歹身上还穿着内衣，手机也被抢了过来。
“她父母都过来了，带去检查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有些皮肉伤。”
“那几个混混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陈果的脸色就差了很多，眼里带着几分怒火又有些忧愁，叹了口气才道：“何永明漆航他们是让认过人的，小城就那么点大，不熟的倒少，那几个脸生，估计是不知道的。”
“知不知道这件事也没完，回头去问问那女孩子到底怎么回事，问清楚了我来处理。”虞洛的眼神有些冷，她也知道祁森下个月就要参加省赛，现在这种情况，别说参赛了，站都站不起来。
陈果点头答应，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神色突然有些纠结起来。
“怎么了？”虞洛察觉到，开口问她。
陈果挠了挠头道：“我真不是故意看见沈青时给老祁发的消息的……”
虞洛轻笑了一声，伸手要手机。
陈果咳了一声，一边把手机递过去一边道：“这不太好吧虞姐姐，小情侣之间的事情…”
虞洛扫了一眼消息，将手机摁灭，随后道：“还是小森出来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沈青时好了。”
“现在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今晚我守着她就行。”
陈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虞洛毕竟是成年人，处理事情的能力比他们强，而且再不回去她的父母也要担心了。
送陈果出了医院门，虞洛也趁机在外面放风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之间，她的思绪也逐渐放远。
抽完一根烟，虞洛将心底的情绪收拾起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阿井，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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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有了虞洛的帮忙，警方也很快给出了处理结果，但是由于几个混混都没成年，没办法判刑，只能拘留几个月，赔偿费用，后面再进行教育。
陈果几人听了这个结果都很气愤，拘留几个月也太便宜这几个畜生了，他们干的可是毁别人一辈子的事情。
“就应该把可以判刑的年龄下调一点，到时候看谁敢仗着自己未成年就为非作歹，气死我了。”
薄筱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但也只是在陈果几人面前吐槽，没在祁森面前说一句话。
陈果叹了口气，这件事对祁森的影响太大了，先不说比赛的事情已经彻底没希望了，再者起码要落下一两周的课程，到时候就算出院了，上下学也不方便。
现在祁奶奶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老人年纪大了，刚知道的时候差点没急得哭出来，后来又偷偷的抹眼泪，现在更是忙上忙下的给祁森做饭补充营养。
陈果和薄筱到医院的时候祁奶奶正在催着祁森喝排骨汤，虞洛也在一旁坐着玩手机，但两人没想到是段康也在。
“段老师…”两人进去的时候段康刚要走，见到两人也不意外，点头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薄筱看着段康的背影，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她们都知道段康对这件非常愧疚，觉得是自己训练的太晚才让祁森遭遇了这样的事，现在祁森没办法参加春季省赛，他更是自责得不行，在心里埋上了一根刺。
“老祁。”
“祁森。”
两人和祁森打了个招呼，把手里的水果放在了一旁。
祁森放下手里的排骨汤，见到两人点头应了一声，随后也没什么话说，只是沉默的看着祁奶奶将碗筷收好。
“你妈妈说要回来看看你…”祁奶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着，半句没提祁森的父亲。
祁森敛眉，手术费和住院费现在都是虞洛付的，等那边的赔偿下来就可以还给虞洛了，她妈妈常年在杭城工作，回来一趟太麻烦了。
想到这里祁森就打通了自己母亲的电话，那边很快接通，率先开口关心起了祁森。
祁森应了几句，才说道：“妈妈，你不用回来，太麻烦了，我没什么大事，养一阵子就好了，不耽误事情。”
祁妈妈不同意，她可是听说祁森是被人打伤的，担心的同时也很生气，觉得哪个不开眼的敢打她女儿。
“不行，我必须要回来，我女儿被打了我还不回来，那我还是你妈吗？工作的事情你不用管，妈妈少赚点钱也不会少你一分生活费。”
祁森有些无奈，但听着母亲的话她又有些想哭，从腿受伤到独自躺上手术台，甚至到被告知不能参加比赛，她都没有哭，她不敢哭，家里就一个老人，周围都是关心她的朋友，她只能自己默默消化，不敢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其他人。
她也不敢告诉沈青时，因为她太了解，如果沈青时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请假回来，这太耽误她了。
她自己路断了，她不能再影响沈青时走自己的路。
可是现在除了沈青时，还会有一个人会不顾一切的回到她身边来关心她，是她的妈妈。
“没事的幺儿，妈妈明天就回来了，你好好待在医院休息，什么也别担心，什么事都有妈妈在。”
祁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只是红着眼眶有些哽咽的道：“好。”
见到祁森的样子，陈果和薄筱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坐在一旁。
虞洛眸里闪过一丝心疼，上前两步伸手揉了揉祁森的脑袋，轻声道：“没关系的小森，你要相信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和你妈妈在。”
“嗯。”祁森的性子让她没办法表露太多的情绪，但此时此刻她是依赖虞洛的，便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虞洛，将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虞洛轻抚着她的头发，任由她抱着没有说话。
*
这件事在祁妈妈回来了之后便告一段落。
祁妈妈名叫顾熙，四十出头，因为心态好气质好，在外工作十几年，整个人也是神采奕奕，有着这个年龄段的成熟韵味，但却乐观又开明，没有同龄人的死板。
顾熙回来之后便承担起了照顾祁森的事情，甚至还一直安慰祁森，错过一次比赛不要紧，落下一些课程也不要紧，以后能够慢慢的补回来。
“妈妈又不要求你成绩要多好，本来就没怎么陪过你，你只要用心了努力，健康平安的长大，以后能养活自己就好了。”顾熙一边给祁森削着苹果一边说道。
祁森不是很喜欢吃苹果，但是顾熙从来都是逼着她吃，平常顾熙不在家她还能逃避，现在是没办法了，几乎过上了一天一苹果的生活。
对于顾熙的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心里总是慰贴的，只是没脸再抱着自己妈妈哭一场。
想起那天顾熙刚回来，自己没说几句话就在自己妈妈怀里哭了一场，祁森便恨不得自己失忆，忘掉这些丢脸的事情。
顾熙倒是不在意，她心里是愧疚的，她和祁森的父亲很早就离了婚，三四岁的小祁森就经历了父母的争执和吵闹，后来便再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祁森的父亲没多久就有了自己的家庭，根本不愿意管祁森，甚至不愿意出生活费，顾熙一个人带着孩子，顾忌祁森的感受，没有给她找继父，只是一个人承担起了两种角色，但也没有放弃让祁森的父亲出抚养费。
顾熙性子倔脾气也爆，祁森的父亲没办法，只能答应以后每个月打固定的抚养费过来。
倒不是顾熙稀罕祁父那点微薄的抚养费，只是她必须让祁父进到他应尽的责任。
后来祁森必须留在老家小城上学，顾熙为了挣钱只能继续待在杭城，她母亲身体不好也不能带祁森，这个时候还是祁奶奶主动提出要带着祁森。
顾熙想着小时候也是祁奶奶帮着带了一段时间，多少是有感情的，便没有拒绝，让祁奶奶住进自己买的小房子里带着祁森上学。
后来除非过年，顾熙基本没在家里待过，所以这么多年，她的工作蒸蒸日上，能够给祁森物质条件也好上了一些，但同时也更难陪在祁森身边了。
顾熙想，祁森从来不愿意去祁父那里，或多或少是因为祁父有了新家，祁森觉得自己是外人，所以她从来没有过再成家的想法。
她早就有了打算，这辈子把女儿学业供出来，只要祁森能养活自己了，她就用存着钱养老去了。
祁森当然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但是她也不是傻子，这么多年母亲有多爱她完全能清楚的感受到，所以每每她想将自己喜欢女孩子的话说出来时，她都只能又咽回去。
她没这个胆子。
不过这两周她只能住院，课程方面只能后面想办法补，但是好在她最头疼数学有跟进的机会，因为数学老师为了让学生们私下回顾理解，有些课程他会做讲解视频，放在自己的公众号上，方便学生去看。
听说了祁森这件事之后，数学老师便每节课都做了讲解视频放上去，方便祁森跟进学习进度。
祁森一边在医院艰难的跟进这学习进度，同时又小心翼翼地找机会回沈青时的消息。
沈青时估计也很忙，所以这段时间她们都没有打过电话或者视频，而且祁森也不敢告诉沈青时自己妈妈回来了，毕竟她实在太敏锐，肯定会因为这个猜出些什么。
现在的祁森基本处于一个高压的状态，她深知自己今年已经没有了参加省赛的机会，甚至于自己努力那么久都已经化为了泡沫，而且错过这次机会，也意味着她和沈青时的差距越来越大。
明年省赛举行的时候她已经高三了，那个时候她的文化成绩压力会更重，而且也意味着她再也没有退路。
“妈，如果一对情侣之间的差距太大会分手吗？”祁森被这样的问题折磨的不堪重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和沈青时的聊天频率越来越低，而且可能是因为她现在时间多了，所以多数像是自己在缠着沈青时。
自己会打扰她吗？
她会不会觉得厌烦，又或者觉得她太无所事事，没有追求？
祁森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状态。
“你谈恋爱了？”顾熙刚打完电话就听见自家女儿的问题，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祁森噎了一下，想要开口否认，但是对上自家母亲充满压迫感地眼神，她的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因为过载断掉了。
四目相对，沉默又压抑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顾熙皱眉，她倒是不奇怪早恋的现象，毕竟见得听得多了，只是她有些疑惑自己女儿也会早恋吗？知女莫若母，自家女儿对男生的相处明明就是照着兄弟方式去处的，从小就能看出来，就这样还能有人让自己女儿开窍？
“哪个男生啊，之前来看你那群里面有吗？”顾熙回忆了一下，之前来看她家宝贝幺女的男生中，倒还都长的端正，其中一两个还长得挺帅的，个子也都高高壮壮，也都比较都有礼貌，就是没有深入了解，不知道品行到底怎么样。
祁森很想说自己谈的不是个男生，但是她沉默半晌，还是憋在了心里。
“都不是。”她只能这样否认了一句。
“那就是真的谈恋爱了？”
祁森没想到顾熙是在诈自己，当即也哑口无言。
“好啊祁森，你出息了,还敢早恋？”顾熙多少是有点生气的，毕竟祁森在她眼里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就算再懂事也是孩子，不声不响的谈了恋爱，万一被人骗了欺负了怎么办？
“那你住院了，你男朋友都不敢来看看你？祁森，你才多大，可不要被骗了，妈妈不许你在垃圾堆里找男人。”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不许越界知道吗？哪天你让你男朋友来看你，妈妈见见他。”
祁森一直听着顾熙的教导，直到最后才缓缓的道：“妈妈，不是男朋友。”
“什么？”顾熙有些不明白。
祁森深吸一口气道：“我谈恋爱了，但谈的不是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