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柠檬糖》祁雾的猫

2、chapter 2

　　又是一个晴朗天。
　　祁森换好衣服下了床，伸手拉开窗帘，让清晨的阳光照进卧室里。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祁森叹了口气，伸手抓了一把头发，事实上，她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清醒。
　　她实在太想睡觉了，昨晚回来本来打算玩会手机就睡觉，结果突然想起政治今天要抽背默写，不得已之下她只能又拿出政治资料背了大半个晚上。
　　不过说到底还是她背完书又报复性熬夜了，十二点半才睡，到起床也才睡了六个小时而已。
　　不过这似乎是上了高中以来的家常便饭了，每天的睡眠差不多都是五六个小时。
　　祁森想，如果有人问她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她一定会说好好睡一觉。
　　不过抱怨归抱怨，学还是要上的。
　　迷迷糊糊走向卫生间，路过厨房的时候便闻到了煎鸡蛋的香味，祁森顿时清醒了不少，感受到了腹中的饥饿。
　　正在厨房刚把鸡蛋剪好的祁奶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转过身，正好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祁森，当下又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还以为你没醒呢，快去洗脸，给你下面呢。”祁奶奶说道，言语里带了几分催促。
　　“嗯嗯嗯。”祁森应了几声，然后走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
　　没一会，祁森便洗漱完了出来，正好祁奶奶也把一碗面条端上了桌。
　　祁森抽了双筷子，坐在桌子面前快速的吃着面条。
　　虽然她家离学校很近，但是她一般都习惯提前十分钟到教室，所以对时间有着一个大概的规划。
　　吃完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祁森又喝了大半碗的汤，然后放下了碗。祁奶奶不喜欢她剩太多汤，但是以前祁奶奶很早就把面做好了，而她要洗漱后才吃，面就会有些坨了，也就没多少汤，但是今天这碗是实打实的汤面，她根本喝不完。
　　“路上慢点啊。”见祁森放下碗擦了擦嘴就急匆匆去拿书包，祁奶奶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嘱咐道。
　　“知道了奶奶，我走了。”祁森一边开门一边回应道，随后就只留下一道关门声。
　　九月的清晨还算凉快，祁森一路穿过早市的人流，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校门口。
　　她算是来的早的那一批，但已然有不少学生进了校园。
　　祁森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横屏，上面显示才七点十分，看来她今天来的比平常还早一点。
　　“早上好。”一道清凌凌的声音传入祁森的耳朵，她下意识地往声源处望了一眼，正好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眸。
　　少女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校服，扎着最普通的马尾，沐浴在阳光下，充满着青春朝气，而那精致的五官更是让祁森恍惚了一下，以为自己正身处于什么青春校园偶像剧里。
　　沈青时？
　　自认和沈青时不是很熟的祁森不由得左右张望了一眼，试图找出真正让沈青时打招呼的那个人。
　　“我是在和你打招呼。”似乎有些无奈，沈青时看着她解释了这么一句。
　　“噢，早上好。”祁森心想我们似乎也不是很熟？不过打个招呼而已，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再说了，沈青时这样长得漂亮的学霸和她主动打招呼有什么不好的。
　　等等，可是为什么沈青时会主动和她打招呼？
　　似乎看出了祁森的疑惑，沈青时伸手撩了撩耳边的头发，和她并肩走在一起，温声道：“昨天，谢谢你。”
　　原来是这样，大学霸还真是客气，昨天已经谢过了今天还特意再谢一次。
　　“你昨天已经谢过了。”
　　沈青时垂眸，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只能颇有些无奈的道：“我想再谢一次。”
　　祁森默然。“好吧，不客气。”
　　真的很不会聊天。
　　沈青时忍不住皱眉，思考着应该怎么开启别的话题，但却因为出神，一个没留意，上楼梯的脚就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就要往前面栽下去。
　　祁森反应极快，直接伸手把人拦腰搂了回来。
　　霎时间，沈青时便又跌进了那个带着淡淡洗衣液清香的怀抱。
　　这次祁森没有说话，只是有些纳闷大学霸怎么总是走路绊脚，昨天是因为人多太挤，那现在呢？是分心想事根本没有看路吗？
　　祁森将人扶稳就松了手，也没有如同昨天一般关切的询问少女有没有事。
　　沈青时有些窘迫的从身后人的怀抱里退出来，随后轻声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情。”
　　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恼和羞窘，听在祁森耳朵里却是平白的添了几分色彩，让眼前的少女一下子鲜活起来。
　　学霸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祁森莫名的感到了几分愉悦，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什么，但她只是扬起一个很浅的笑容，淡声道：“没关系，以后注意一些，很危险。”
　　沈青时仰头看着她，比她高出不少的女孩子满身朝气，浓颜系长相让她平常看起来会有些凶，一副不好接近的样子，但是一笑起来便很明艳，能够让她心脏砰砰乱跳的明艳。
　　“我知道了。”沈青时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被教育了的小朋友，也让她原本清冷的气质变得有些软萌起来。
　　这样的反差感一下子击中了祁森的萌点，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和沈青时一起继续上楼。
　　两人一个在五楼一个在六楼，爬到五楼的时候，沈青时和祁森道别，却是目送着她走进了教室才转身继续上六楼。
　　祁森走进教室，里面还没几个人，但罕见的是何永明已经在教室了。
　　“今天这么早？”
　　何永明一直注意着门口，见到她来便想说些什么，这下祁森先开口他便直接道：“在等你。”
　　“等我干什么？”
　　班里还是有好几个人的，而且人少太安静，说话声也就更突出。
　　“有事找你，出去说。”
　　祁森有些纳闷，但还是放下书包和何永明去了走廊的一个角落。
　　“什么事，说吧。”
　　何永明犹豫了一下，随后皱着眉说道：“想打刘鹏飞。”
　　“？”祁森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昨天还说好不要闹事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的呢？怎么一个晚上就变卦了？
　　看祁森面露疑惑，何永明反而更加生气了，到底也没憋住，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了出来。
　　“本来是没这个想法的，但是那个傻逼嘴太脏了。”何永明到现在回想起来还很生气，昨晚他本来是骑着自行车正常回家，但是因为出校门那段是高峰期他骑得慢，也就听清了不远处刘鹏飞那几个人不堪入耳的议论，议论的主角自然是祁森。
　　一听这话祁森便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当下示意何永明继续说。
　　“就昨天晚上回家路上听到这几个人嘴脏，反正跟没爹妈教养一样，关键是说的还是你，我忍不了。”
　　祁森来了几分好奇“他们说什么？”
　　何永明没回话，他确实不太想把那些话复述一遍，纯纯恶心吗那不是？
　　“你说，我又不生气。”
　　“算了吧祁姐，不太中听。”
　　“要是中听还能让你生气的想打人吗？”
　　那倒也是，可是要是让他真把那些话说出来，他都觉得脏人没面子。
　　可是迫于祁森的目光，何永明还是捡了几句稍微“好”一点的说出来。
　　“就说你是个婊/子，成绩不好还装，多管闲事。”
　　何永明说完便不敢看祁森了，但事实上刘鹏飞那几个人说的还要难听，他回忆起昨天听到的那些话便直皱眉。
　　“祁森那个婊/子，他妈的又当又立，何永明那个傻逼叫她一声姐，说的好听是玩的好，鬼知道是不是睡过了，这个贱人不知道和哪些男的睡过呢，真想让她给我口。”
　　“就是，我们说话关她球事，唧唧歪歪，真想把她嘴堵上。”
　　“拿什么堵啊哈哈哈？”
　　“你说呢哈哈！”
　　祁森冷笑一声，随后道：“他们不止说了这些吧？”
　　何永明没应声。
　　但是不需要回答祁森也能猜到，这些恶心的男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想到的骂人折辱人的话无非就那些词，这些话听着自然是不堪入耳的，也是她最讨厌的。
　　“你看着办，别把自己牵连进去。”言下之意是同意了。
　　何永明松了口气，也不枉费他大早上来教室等祁森了。
　　“你放心，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
　　“嗯，进去吧。”
　　两人说完话就回到了教室，准备上课。
　　一天的课程转瞬即逝，薄筱今天好歹没有在最后一节课睡着，反而还有些兴奋的叫上祁森一起去训练。
　　祁森收拾好东西和薄筱一起走出教室，何永明跟在后面，出门刚好遇见了陈晨和徐智波。
　　徐智波手里抱着一颗篮球，看见何永明就把球扔了过去。
　　何永明接住球，骂了徐智波一句。
　　几个人朝着操场走，没留意刘鹏飞就从他们旁边走过去。
　　“哟，何哥巧啊。”刘鹏飞笑的猥琐，还特意和何永明打了个招呼，像是完全不在意昨天晚上那件事一样。
　　“巧啊。”何永明回了一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徐智波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都是这个时间点去操场训练，能不巧吗？
　　刘鹏飞打完招呼就没再搭话了，和自己身边的几个男生大声的说着些黄段子，让人想不听见都难。
　　“烦死了。”薄筱伸手拽着祁森走快了一些，她现在真是听见刘鹏飞的声音就觉得恶心。
　　终于到了训练场，还好何永明和刘鹏飞他们都是篮球队的，只不过一个是一队一个是二队的。
　　薄筱和祁森都是田径队的，两批人会分开训练，所以暂时也不用看到刘鹏飞那些个恶心脸。
　　趁着训练的时候，祁森把今早的事跟薄筱说了一下，气的薄筱差点把杠铃给扔了。
　　“这不弄死他？”薄筱怒道“还不止是他，那几个说话都他妈得打一顿。”
　　祁森一边举着杠铃下蹲一边调整气息道：“老何会处理，你不要插手，就当不知道。”
　　“靠，可我生气啊！”
　　“生气也不能乱来，不告诉你也不太好，但我说了就是不想想让你乱来。”
　　“可是…”
　　“薄筱你干嘛呢？”段康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吓得薄筱连忙继续下蹲，刚刚因为说话她直接停了下来，结果就被老段抓了个现行。
　　“再偷懒就再加十斤多举两组。”段康严厉的说道，然后就扯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俨然一副要监督的模样。
　　薄筱：“……”
　　两人好不容易在老段的监督下举完了铁，随后就又被赶出去蛙跳。
　　老段总喜欢让人举完铁就蛙跳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祁森跳了一段距离之后发觉薄筱没跟上来，回头一望，薄筱才跳出一截，动作慢吞吞的跟一只打盹的青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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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不长教训，老段还在里面呢。
　　“薄筱！”祁森忍不住喊她一声。
　　薄筱望了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不再偷懒，连忙跟了上去。
　　两组蛙跳完成之后，祁森便站起来活动身体，只觉得又热又渴，正想进体育室里去拿自己的水喝，却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窈窕的身影。
　　少女朝着她招了招手，逆着夕阳的光走过来，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
　　鬼使神差的，祁森朝着她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她低头问道，心里也确实疑惑，大学霸这个时候怎么还没回教室学习，虽然好像还没到上课时间。
　　沈青时便对她笑，温和的道：“来看看你。”
　　“看我？”这下轮到祁森惊讶了，她原以为沈青时是来找谁的，却没想到是来找自己的。
　　“对啊，训练累吗？”沈青时说着，将自己手里的矿泉水和湿纸巾一起递了过去。
　　祁森看着她递过来的两样东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轻声道了声谢，随后又疑惑的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训练？”
　　她和沈青时似乎并不熟悉吧，就连接触也是这段时间才开始的，而且她都不知道她们两人到现在算是什么关系，朋友吗？好像又差了点。
　　沈青时心道当然是问的，不过这人的消息确实太好打听了，根本都不需要费太多心思，便有人悉数说了出来。
　　消息倒不是很详细，但至少是知道这人是个田径队的体育生，几点训练在哪儿训练。
　　“去班上没找到你，问了一下说你在操场训练。”其实她早就知道祁森这个时间在操场训练了，不知道来偷看了她多少次，却只有这一次是鼓起勇气朝她走了过去。
　　祁森抿了抿唇，又道：“谢谢你的水和纸巾。”
　　“你刚刚已经说过谢谢了。”沈青时见她有些局促的样子，只能再主动一些“分明是我想向你道谢，顺便想和你交个朋友。”
　　交个朋友？
　　她没听错吧？
　　“我想和你加个好友，可以吗？”
　　“为什么？”她以为她们的关系应该止步在了两次相逢了而已，虽然她也很想和这个永远的年级第一交个朋友，不过并不是因为沈青时成绩好，而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因为我体育太差了，学习也要个好身体，想让你带着我多运动运动。”
　　好拙劣的借口。
　　祁森忍不住想，高中学习任务繁重，恨不得把学生的每一刻时间都填满，除了课间全校跑操，哪有其他的时间给人锻炼？更何况还是沈青时这种一心只有学习的人。
　　“还有就是，你长得很好看呀。”少女又清浅的笑了一下，原本清凌凌的声音莫名带了两分软意，听的人心脏发痒，像是被猫尾巴掠过一般。
　　原来也是个颜控啊，祁森脑海里闪过这么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