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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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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虽然谈芝莘把那什么小虞夸得花一样,谈芝芗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他现在没借钱,没准是谋划着要来笔大的,那样更可怕。
谈芝芗和这小虞一照面,就觉得这家伙不简单。前两个,人垃圾,但没什么城府,骗点儿小钱不算大事,而这个,一看就图谋甚广。
谈芝芗想到这,直接对妹妹说:“把你那张存折,还有户口本拿出来,给我保管。”
“噢。”谈芝莘到衣柜中间的抽屉里拿了存折,递给她,又走到主卧,在母亲的梳妆台里翻出户口本交给她。
存折里有她父母当年过世的赔偿金,因为是商家使用伪劣产品造成的意外伤害,而且全家当时都有买意外险,所以总数比较高。即使她前些年念书、生活用掉了一些,折子上还有两百多万。
当初她是要把这笔钱拿出来分给两边老人的,奶奶和外婆都以她们老了,用不上什么钱为理由,拒绝了。
这个钱,她毕业之后取了20万做开店启动资金后就没再动过,后来花用就全是她做童装生意挣来的那些。
谈芝芗把存折和户口本都收进自己的包里,想了想,又说:“房本也给我。”虽然已经换成了不动产证,但她们习惯了说房本。
谈芝莘又老实把房本翻出来交给她。
东西都自己管着了,但谈芝芗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心了,她叹了口气,仔细叮嘱:“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吧,千万不要随便让他占便宜,最多最多拉个手。”
谈芝莘想起每天早上的告别亲亲,心虚脸红地不敢看她姐。好在谈芝芗此刻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要防对方哪些可能的招数,没注意到这点。
盯着眼前低头不看她的妹妹,谈芝芗又是一声叹,无奈地说:“算了,以后你每天跟我报告一下。”
对方看着就不像蠢的样子,她又没有害过人,哪能事事预判到,还不如每天盯梢,借机行事。
姐姐松了口,谈芝莘也松了口气。
“我们吃饭去吧,有他帮忙,我炒的菜好吃多了。”
谈芝芗扶额,这家伙永远只看得到别人的优点,就外面那二大爷,能帮什么忙?
二大爷的做事能力确实可疑,他盛的饭,沾得碗沿上到处是饭粒子。
谈芝芗立刻就在心里下批语: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没有客厅,茶几就是饭桌,因为高度不匹配,尚佑虞一直是坐在小板凳上吃。
谈芝芗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边吃菜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她不得不承认,菜的味道确实好了不少,原先她在这里住,因为单位离得远,每次下班回来,妹妹都已经弄好饭了——谈芝莘请了个远房表姐接晚班,从下午4点做到晚上9点,让自己能歇一会。
姐妹这么多年,她对谈芝莘的手艺再了解不过。炒个菜都生怕菜不开心似的,忐忑得很,又固执地不肯尝菜,所以总是紧张地不停翻炒,完了还要加一波水煮一煮。很多炒起来很香的菜,就这样被破坏了口感。
今晚的菜,不说美味无比,至少可以说是中上水平了。
难道这小子,真帮忙了?
看这家伙,只顾着自己埋头夹菜吃,她家谈芝莘则忙着催她和催他多吃菜。
谁上心,谁不上心,一目了然。
哼!
谈芝芗吃过饭还得回去,又把谈芝莘拉到楼下左叮咛右叮嘱,还是悬着一颗心走了。
谈芝莘赶紧上楼,尚佑虞没在客厅,应该是在他房间里。她走到门口,小声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尚佑虞还鬼鬼祟祟往她身后看,问道:“走了没?”
谈芝莘赶紧道歉:“对不起啊,小虞,我姐姐就是太关心我了,抱歉,她不是针对你……”
尚佑虞打断她,问:“她做什么工作的,怎么教导主任一样?”
谈芝莘张圆了嘴,又合上,笑着说:“她小时候就说长大了要当教导主任,太威风了。不过她现在在环保局上班,她爸……希望她进那里,他也在这个单位。”
女魔头走了,尚佑虞自在了,转身走回房间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也学的这个专业?”她说过,找工作不好找,专业不对口。
谈芝莘又被惊到了,说:“你怎么知道?”
伯伯看来比较强势,那时候她在他们家,过得开心吗?
“猜的,你不喜欢进那个局吗?”
谈芝莘笑着摇摇头,说:“我不适合,就没去考。”
所以她是那时候搬出来的吗?也许是因为她不参考,和伯伯起了冲突,但以他对她的了解,肯定只会记着伯伯对她的恩,不至于有矛盾啊。
她不主动说的事,必有她的难处。
尚佑虞不问这个了,只说:“你来帮我听一下这一节。”
这段时间习惯了,谈芝莘早就打破自己的禁忌(妈妈从小教导,不能坐在别人的床上),挨着他坐好。
尚佑虞把自己闲情逸致时谱的曲,弹出来给她听。
谈芝莘不懂节奏那些,每次都是告诉他自己听完以后的心情。
“这个听着感觉有些糟糕的样子,啊,我不是说曲子不好,是说听着好像心里很乱,有些烦的感觉。”
“嗯,这样呢,你先听听。”
他把这一段加进《心动》里,带上歌词一起哼。
“这样很好,听着好像心情有起有落,有烦有喜。”
每晚到了十点,谈芝莘就喊停,今天也是。
她要走之前,突然指着他的吉他说:“这个需要我帮你擦擦吗?”
尚佑虞本来要把吉他收起来,听到她这一问,顺手从琴盒里拿了块擦琴布出来,当着她的面开始擦起来。
“不用,我自己擦一下就好了。”再让你干这个,你姐怕是要杀了我。
谈芝莘盯着他那块黄色“手帕”,她有注意到,那帕子角落里绣着黑色的名字“Kane”,会是女孩送他的吗?
谈芝莘心里第一次涌上这样的滋味,像小时候在乡下尝到的那种野葡萄,又酸又涩,难受,难忘。
“小虞,你以前在哪工作……生活?”
这是她第一次问这样的事,尚佑虞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坦白。
“在国外,今年才回来的,家里出了点事,我得回来帮忙。”
所以“Kane”是外国女孩还是华裔呢?
让他难忘,自己又不能沾的,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一定是和他一样优秀的人吧。
“噢。”
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尚佑虞放下吉他,站起来问她:“怎么啦?”
谈芝莘摇摇头,把那句她说过很多次的话,重复了一遍。
“小虞,我不懂音乐,我连谱子都不认识。”这是她第一次对别人有了强烈的嫉妒和羡慕,心跟揉碎了一样难受。
尚佑虞满不在乎地说:“那有什么关系,等我忙过这一阵,我教你就好了。”
谈芝莘看着他。而他以为问题过了,正忙着小心擦弦隙,那黄色手帕上的黑色“Kane”醒目刺眼。
她鼓起勇气问道:“小虞,Kane是个什么样的人?”
尚佑虞以为自己跟她提过凯恩,虽然奇怪她为什么现在问起,还是顺嘴就答:“他是个本地富二代,和我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因为他跟我一样喜欢翼装飞行,也喜欢搞音乐,更好约。”
习惯了“she”和“he”,他以为自己的口中的ta已经涵盖了性别,说完并没在意,只是语气平常地介绍了这个朋友。
有钱,志趣相同,同住,约,字字扎心。
谈芝莘咬了下嘴唇,然后松开,小声说:“小虞,晚安。”
尚佑虞其实很想去看她的房间看看,可是“习惯怂”又KO了那点小心思,只好遗憾地说:“晚安。”
他去医院检查过了,他的man能力正常得很,检查报告就在书桌抽屉里。去了担忧,剩下的就是图谋不轨啦!
可是她看着那么圣洁,衬得自己卑鄙龌龊。尚佑虞一有点小心思,就特别想抽自己,这该死的慫!
两人一整晚都没睡好。
一个是辗转反侧,忧思过度。
一个是旖旎好梦,沉迷放纵。
谈芝莘6点半起来,推开门就看到本该在睡的他正在卫生间里搓衣服。
“小虞,你要上班,再去眯一会,我来帮你洗。”
尚佑虞跟个小媳妇似的,摆着手不让她靠近,说:“刚好醒了,呃……出了点汗,就顺手洗了。”
谈芝莘立刻愧疚起来——她忘记给这边房间装空调了。她们两姐妹都是不太怕热的人,所以潜意识里就忽略了这一块。
她赶紧下楼给他买早餐,送走他就去电器城定了空调,下午就安装好了。
晚上,尚佑虞回来,她还郑重地道歉:“抱歉,小虞,我先前想的不周全。”
现在还没到最热的时节,尚佑虞开着风扇也没关系,说汗湿也不过是随便找的借口。
现在听她这么愧疚,他还真是不好意思了,说:“没有关系啊,是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他这辈子,这么客气地说话还是头一回。
他怕谈芝莘盯着这事心里难受,就说:“我明天没什么事,我们出去玩吧。”
从她认识他到现在,就没见他有过休息日,谈芝莘当然同意,说:“好,你想去哪?”
尚佑虞看她过得跟个退休老太太似的,也许还不如,至少那些人还跳个舞,旅个游,她的生活是真的泛善可陈。
“去游乐场玩吗?”她的童年肯定也是很无趣的,不如弥补一下。
他想去哪就去哪,谈芝莘没有犹豫就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