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子虚乌有》宁卿儿

2、落雪·子虚乌有·君陌

　　楔子
　　“君陌，君陌，君已陌路。”

　　她暗念着这句话,拿着剑离开。她一转眼，看了看那个在床上睡着安稳的人。毅然转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夜里。

　　第二天，他-----他说着:“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你回来。”

　　他摘下面具，轻吁一口气也毅然道:“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找到你，这辈子，你别想甩了我。”

　　(一)“来者何人”
　　他站在-所寺前。背着把剑，提着一个葫芦，一张面具遮了他的半边脸。他轻叩几下门，又停在了那里。
　　一个带发修行的僧侣打开了门，并没有给他好脸色,就像平时对那些人一样。

　　他也不说话、却一天天都来这里等着。他蹲在寺内的那棵大桃树下、眼前又浮现了那个女子的身影。她穿着蓝衣，戴着面纱，看似温柔恬静，却一直拿着一把剑，眼神很是凌厉。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能，她会回来吧，这里毕竟是他的故乡。

　　一月后。

　　他照常在桃花树下等待。眼前忽又映出她的身影了。他举起葫芦.饮了一口桃花酿。恍惚间，果真看到一抹蓝色的身影。他猛的向那人跑去。“姑娘。”
　　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肩，却发现那人不是她，，满心欢喜皆变为泡沫。

　　“对不起,认错人了。”他的头发抖了抖。他刚欲走，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来者何人，竞敢冒犯我姐姐!”

　　“喂，你谁啊。”
　　现那个说话的人穿了一套粉色衣裳,戴了面纱。
　　“姑娘是？”他的眼睛动了动，他的话气有了一分温柔。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看.尤其是那一双明亮而又单纯的眼睛。
　　“我叫洛桃夭。”
　　听到她的这句话时，他又不由想起。
　　那时的他，身受重伤。他躺在床上模糊间见到一个蓝色身影，那时,她的眼睛，也是那样明亮。他那时也还戴面具、刚要起身行礼"谢姑娘相救，姑娘是”

　　“你受了伤就别起来了，我叫林淋,什么报恩之类的话就别提了，记住我是谁就行了。”
　　她戴着面纱，眼睛里却有一点调皮。

　　“嗯，谢谢姑娘了。”他微微领首。那时他曾感叹，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姑娘。
　　他抬头一望便看见洛桃夭向他走来。

　　“你还没向我姐姐道歉呢!”
　　他便行礼道:是在下错了，把姑娘认成了我的一个故人，望姑娘海涵。
　　“公子不必多礼”那蓝衣女子轻声道。
　　又看向洛桃夭:“桃夭，你也真是的。”
　　这蓝衣女子十分温柔,相比起洛桃夭，倒是更像一个世家小姐。

　　“姐姐”洛桃夭嘟都嘴，便看向蓝衣女子。又转眼看见他了，“喂,你还行礼啊你是呆子吗真笨。”
　　“姑娘没叫我起来。”他神色有些冰冷。
　　“那……那你起来啊，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她噘着嘴。

　　“真是真是什么”他仿佛挑到了一根刺。
　　“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这个人……”
　　洛桃夭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他，便道“姐姐，我们走，别理他，这个人真是有毛病。”

　　(=)我把你劫上山当压寨夫人
　　洛桃夭笑笑、提着篮子从子虚苑中出来。嘴里还念叨，“姐姐，我去摘桃花，你给我做桃花酥好不好”
　　蓝衣女子还没同意，就被她抢先夺了言去:“就这么说好了啊，我知道姐姐最喜欢我了。”林兰若笑笑。
　　洛桃夭摇摇手上的铃铛，迈着欢快的步子，本是高兴的心情却看见桃树下的那个人后，暗了半张脸。
　　“喂，你怎么在这儿啊”她徉装作路过的样子,把篮子提到身后。

　　他的头发被风吹拂了几丝，轻声道“我在这里很久了，姑娘现在才发现吗”

　　“那，那……你为什出现在这里”她伸手摘下一朵桃花。
　　“又为什么在这里呆这么久”
　　“为了……”他眼睛里有股柔情“为了一个果子精。”

　　洛桃夭望着他:“先生，我们是不是见过？”
　　她望着他的脸上的半块面具，还有，那把剑。眼中尽是天真烂漫，与那个蓝衣女子的眼神，相差万分。

　　他轻应:“嗯，想必是有缘吧。”他举起葫芦又喝了一口酒，看似回味无穷。

　　“先生是什么人”她有些紧张，望着他的那个葫芦。

　　“一个捉妖道士。”他轻应着。

　　“那，那我要藏起来了。”她折下一枝桃花，慌忙着就要走。

　　“你为什么要藏起来姑娘你别走啊。”
　　他眼中有一丝笑意。

　　“反正我要藏起来，你要抓我。”
　　“我不抓你。”

　　“那,那你不吃饭吗
　　“我已经辟谷了。”

　　"先生这么厉害!”她半信半疑又折下一枝桃花。
　　“你这样装，要何时装得满，我帮你。”
　　他一拂袖，树上的桃花竞相飞到她的篮子里。

　　“谢谢了.我们这里的果子精，都是法力很弱的，不像先生法力这么高强，所以，我要藏起来。”
　　她小心翼翼着。

　　“那我带你走好不好把你劫上山当压塞夫人。”他似乎有了捉弄人的兴致。

　　“我……先生不是来寻人的吗？对了先生寻的人是谁啊”她情急之下转移话题。

　　“林淋，你认识她吗”

　　“我怎么认识啊、不过倒是听说过、林淋不是已经有周灼了吗怎么会与你有关联没想到你眼光这么独特,桃花峰峰主的妻子都敢招惹。”

　　洛桃夭毒舌道。又道“换做是我，我可不敢，我连剑都拔不起来。”

　　他愣在原地，暗想“周灼，就是她喜欢的人吧，怪不得她看不上我。”

　　“我告诉你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兄弟，看开点嘛。”她正打算走。

　　“那我喜欢你，行不行。”
　　洛桃夭一阵脸红，还好有面纱挡着。

　　“喜欢我不是说喜欢林淋吗唉,不想理你。”
　　他一阵轻笑。

　　“你笑什么？”洛桃夭又问他。
　　“我在笑，姑娘可真可爱。”

　　(三)我跟你走
　　一连一个月,洛桃夭都可以在桃花树下看见他，他总是戴着那半块面具，看着有些冷酷。可他对洛桃夭却是极其温柔的。

　　“又来看桃花”他微微一笑。

　　洛桃夭被他看得有些害羞，又瞪了他一眼:“臭道士，你每天都这样问我，烦不烦啊”

　　“小果子精，你来这里不是为了看我吗”他挑挑眉。
　　“我才没有。洛桃夭想想，他的半张脸确实好看，她总觉得和他在哪里见过。

　　“臭道士，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君陌。”他望着她的眼睛。

　　“君陌”她转念一想“君不见陌上花开落几度。”
　　又转过身来“君陌，这倒是个好名字。”

　　他暗叹:“你取的，能不是好名字吗”又看向她，“看来你都忘了，小果子精。”

　　“什么小果子精，我有名字，我叫洛挑夭。”
　　“可我就是要叫你小果子精。”
　　“你……你”她被气得不轻“我不理你了。”

　　“先生，我害怕。”她轻声说着。
　　从天而降一道身影“别怕”又一转眼“我说你不
　　是小果子精吗？怎么会怕鬼啊？”

　　“我..我就是害怕”她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你要是想走，我也不留你。”
　　他又不由想起：
　　“公子我害怕。”情急之下，考虑再三,那个蓝衣姑娘还是说了这句话。
　　虽然，这一点也不像她的风格，“怎么了。”他十分关切。
　　“屋外下了好大的雨,打了好大的雷，我害怕。”这样说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
　　他微微一笑。“放心有我在呢。”
　　“有我陪着姑娘、姑娘别怕了。”
　　于是她便化作了一颗小小的柠檬果，“那我呆在这里，不走了。”
　　嗯，他又笑了。

　　于是，他微微一笑:“放心，睡吧，有我在，你不会被别人劫去的。”
　　却暗想“真是和以前一样。”
　　偶尔，他也会给她带桃花酿，看着她浅浅睡下的样子、很满足。
　　对别人冷谟无情，却唯独对她万般柔情。终于他的柔情有-天打动了姑娘的芳心。
　　桃花树下，她含情脉脉对他说:“臭道士.你带我走吧，我跟你走，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他轻声道:好。

　　(四)或许，他并非良人
　　她随他下了山,尽管她和他记忆中的蓝衣女子一点也不符合。或许，林淋便是林淋，洛桃夭便是洛桃夭吧。

　　“小果子精，林淋，你果真不认识吗”
　　只见她眼中有一丝恍惚:“她下山了，我只知道、她下山了。”

　　他照例帮她盖好被子:“小果子精，早点睡。”洛桃夭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就不能说点其他的吗”
　　他笑了。“那娘子想让为夫说什么”
　　“你，你胡说。”洛桃夭连忙否认“我还没有嫁给你呢”
　　又黏着他:“先生、先生知道为我为什么要戴着面纱吗”

　　“不知、姑娘请说。”

　　“因为，我只想让我夫君看见我长什么样子，话说，我长什么样，先生都不会介意吗？”
　　“嗯，我相信姑娘也不会介意我长什么样子。”
　　“无论姑娘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她很开心，似手与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美好。
　　“先生我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了。”她有些混乱，却又有些难人置信
　　“梦到我了”他温和地笑着。

　　“嗯。”在他眼里她仿佛就是一个小孩子。
　　“梦到你去我家……去我家……”她又脸红了。
　　“我去你家干什么去见你吗’他问道“再说，你家在乌有寺，你，又没有父母，我怎么去你家”
　　其实，她梦见的，是他去她家提亲，可是她的父母不同意。他失手打翻了灯盏，烧了她家的祠堂。之后，她嫁与了别人，而他，亦娶了妻。

　　“我……我……不说了，我看见你，倒是紧张得很。”
　　他失笑:“紧张，那你就不说了”

　　“今天晚上，你早点来，我给你讲故事。”
　　仿佛他在她眼里也是小孩子，“嗯。”他欣然答应
　　“那先生去忙吧。”
　　“姑娘可真是个贤妻。”
　　她的脸又红了，却又含糊说:“我可一点都不贤。”
　　待他走后，她回忆起昨晚的那个梦。
　　或许，他并不是她的良人，但是，她都随他下山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晚上，他缠着她，“讲故事，讲故事。”
　　为什么，这个人和当初那在桃花树下的人如此不同，倒让她生出一丝厌恶，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

　　“姑娘想我了吗”他每次回来都这么问她。
　　她在在写毛笔字，手中的毛笔顿了顿，她轻轻应一声“嗯”

　　“娘子……娘子。”过了几日，他竟越发大胆起来，她一脸不高兴，每次都和他解释
　　“我何时嫁与你了，你就不能好好叫我吗以后不准这么叫我。”
　　可是，他却每一次都忘记。

　　“姑娘昨晚梦见我了吗”
　　他轻笑。
　　“没有，倒是梦见另一个人。”
　　“谁”

　　“一个我喜欢过的男子，我梦到我与他私奔了。”她毫不在手地说着。却还是默默关注他的反应。
　　“很好。”他若无其事地说着，“我吃醋了。”
　　“那先生就吃醋吧。”她也不劝他，只是感叹，为何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不会劝人，也不想像个小孩子一样维着他。那天，她一整晚都未与他说过一句话、倒是他却一直在说“姑娘我错了，姑娘……”
　　“错哪了？”
　　“不该惹你生气”
　　她无言以对。
　　一天，他回来时，带了一只小猫，她很是喜欢.却听到看到他对那只小猫的言行举止。原来，他一直把小猫当作他的宠物，而他，则是他认为的小猫的主人。

　　她的心再次沉寂、一直以来，她都把动物当做朋友。
　　或许他的行为深深触动了她的心，于是.她再也不像一个小孩子粘着他。
　　他却越发大胆狂妄,言行举止又对她近了一步。
　　她已经连续梦到他三次了,每次的结局都是悲惨收尾。
　　于是，她变得越发冷漠，当每次看到他时，总是躲着他的目光。一日，他忽对她说:“桃夭、你说我还有没有机会唤你一声娘子呢？”
　　她愣了一下,勉强回答:“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就是想问问看，卿卿。”
　　桃夭忽记起，卿卿，是他唤林淋的称呼。
　　“嗯”她刚低下头去，却又被他的这一句卿卿所惊到。

　　第二天，她有些想明白了。
　　“我想，昨天的问题取决于你”取决于他能不能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取决于他会不会喜欢上其他女孩。可能，她从未喜欢过他吧。

　　(五)林淋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洛桃夭
　　许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厌烦了有他的日子，对他日益不满却从未多言。
　　她没有去主动去找过他，因为她相信，他不忙了，就会来找她。

　　如果她去找他，一定会打扰到他的吧。
　　他总是忙着忙着。地也想清楚了,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不能勉强，
　　“小果子精，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她看着他，眸中有一丝波动。却还是要告诉他。
　　“先生，你知道林淋去哪儿了吗”她打算放手了，不愿再负他了。
　　他对她是极好的，可是她却发现原来，根本就不喜欢他。
　　“不知，姑娘可以告诉我吗”他笑着，很是温柔。
　　“林淋没有告诉过你，她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洛桃夭吗”她的眼眶有几分湿润了。
　　“她没有告诉过我，倒是你告诉我了。”
　　他的神情恢复了平淡。
　　可是，她明明是告诉过他的啊。
　　“那……先生再见。”她闭上了眼，似乎很坚决。
　　“为什么”他好怕她再一次离开。
　　只听她说“因为,林淋要回来了。”
　　三天后，他一如既往回来时,却发现她不见了。不知道他去往何处了，心情如何。

　　这是她第二次离开，她原以为，只要活成他喜次的样子，便会喜欢上他，可是,她做不到。

　　这次离开，她把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带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相比起上一次，这次倒是果断得多
　　她叫林淋，亦是洛桃夭。

　　(六)如此甚好
　　我叫林淋，是一个果子精，家佳乌有山乌有寺。因为在寺中无聊便跑下山去。我摸模脸上的面纱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都怪寺内的几个小和尚。不过，这样出门也好。我摇着手上的铃铛。
　　寺里的小和尚都怕我，还给我起绰号"女侠。”

　　“唉”想到这儿;我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问:“我有这么凶吗”谁知一下山，就看到一场大戏。
　　我躲在树后悄悄地看着，哇!这里居然有人打架.这么好玩的事我当然要去看看了。
　　只见一个道士，戴了半张面具。身上处处刀痕。
　　腰上挂着个葫芦，我看着倒是很好玩。
　　还有几个蒙面人，修为也是很高的,这么多人，打一个，我倒是有些气不过，这还是乌有山的地界。
　　只见那道士挥剑向他们砍去，奈何寡不敌众,血流了满地。
　　“唉。”我轻叹一声，从树后大摇大摆走出去。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可能是我的气势比较大，竟真把那些人给唬住了。”

　　我看向那道士:“臭道士，青天白日，何故闯我乌有山圣地，还有你们，一个个的，不想死的赶紧走。”我稍稍一挑眉，握着的剑准备出鞘。
　　那几个人走了，我看着他的神情不由怔了几秒。下意识反应“周灼”。这个道士，与周灼好像。

　　他晕了过去。
　　我把他带到一座草屋内养伤，无疑是看在他有点像周灼的面子上,另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谢姑娘相救，姑娘是”他刚要起身行礼。我摆摆手“你受了伤就别起来了，我叫林淋，什么报思之类的话就别提了,记住我是谁就行了。”
　　那一瞬间，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据他所说我那时的眼神太凌厉了。

　　"此番得姑娘相救,小生感激不尽....’我撇了他一眼。“姑娘是哪里人，师承哪里”
　　"乌有山乌有寺。”我平淡回了他一句。
　　谁知他的反应竟比之前还大“不知竟是贵寺内的人……总之，说了一大恭维我的话。
　　我冷笑一声，也狠很恭维了他一番。
　　许久，“嗯，谢谢姑娘了。”他微微领首。
　　我真想打人，却又无可奈何。
　　暗想“这个奥道士，真是难缠”
　　谁知，他竟读过几本圣贤书，倒是满腹经论。
　　他看出这有些尴尬，便提议道
　　“姑娘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嗯。”我看了一眼，他其实他长得挺好看的，虽然我没有看到完整的脸。但他的性格却和周灼有几分相似。
　　那天晚上，我和这个道士从诗词歌赋谈到了人生哲学。
　　我实在感叹于他有此等才华。他也说我是个有才之人。便互相引作知音了。其实这知音，我早已看惯，倒像是一直忽悠他的。
　　寺中的人都知我有用灼，却不知周灼已经魂飞魄散了，所以我下山是为了找他。
　　“如此甚好。”他望着我，微微一笑。

　　（七）君陌，好名字
　　我一连照顾了他好些天，一日，他突然说:“姑娘我想换名字。”
　　名字我又问他“你没有名字吗”
　　"有，但是不好听。”他低下头来。“姑娘帮我想想吧。”
　　“那……我也想不出来啊。“
　　我看向他。“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君陌，君不见陌上花开落几度。”我很是得意。
　　“君陌，好名字，那谢谢姑娘了。”他的笑意我看着怪怪的，可能是一开始就对他有提防的心理作用。
　　“姑娘。”他又在叫我了，我慵懒着走过去
　　“怎么了”因为还是大晚上的。
　　“姑娘,现在是第二天了，祝你生辰快乐，愿你此生所遇皆良人。”
　　我有些胡思乱想，皆良人，那我岂不是要嫁好些人啊。
　　但还是回了个礼“谢谢公子，公子早些歇息吧。”
　　“其实姑娘在我面前不用注意那些繁文缛节的，做自己便好。”他微微一笑。
　　其实，我还是对他有些好感的。只是……有些……
　　那我也送公子一句话吧“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其实，他不知道，这句话，是我朋友说要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
　　“多谢姑娘了”

　　“公子我害怕。”情急之下，考虑再三,我还是说了这句话。“怎么了。”他十分关切
　　“屋外下了好大的雨,打了好大的雷，我害怕。”这样说出来，我有些不好意思。
　　他微微一笑。“放心有我在呢。”
　　“有我陪着姑娘、姑娘别怕了。”
　　我便化作了一颗小小的柠檬果，“那我呆在这几，不走了。”
　　嗯”他又笑了，把我棒在手心里
　　“我……我……”
　　“姑娘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的。”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过了许久。
　　“公子，我……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呢，因为我心里想的，都是姑娘啊。”
　　我趁势说了一句诗:“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姑娘甜吗”他又问我
　　“我不知道，但我是柠檬果，可酸了。”我一本正经回答他，又沉默了。
　　“姑娘知道吗？我最喜欢吃拧檬果了。”
　　我不敢看他。
　　“现在知道了，以前不知道。“我闭上眼睛。
　　第二天，照常出去采草药和打猎，可怜我一个小小果子精竟活得这么狼狈。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无语地看着他，“伤都没好，就出来了，出来看看也是挺好的，给你。”我扔了几个柠檬果给他。
　　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反问“你想说什么就说。”
　　“姑娘我想你了。”
　　我“嗯”了一声又问道“我真不知道我自己有什么让别人想的。”
　　他拿着拧檬看着我“姑娘,我昨脱说的话不是这个意思。还有，姑娘认为自己没什么可想的，却在别人看来却有很多可想的地方。”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是我喜欢姑娘，虽然姑娘遥不可及。”他居然脸红了。我冷笑一声，“喜欢我，那我也喜欢你好不好。”
　　他说我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是他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他把我当作女神.什么事都为我着想。
　　（八）君陌，君陌，君已陌路
　　十几天后，他的伤好了。我着他，他又有什么想说的又不敢说似的。
　　我玩着他的葫芦，只听他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我打断他的话笑道“你要以身相许”
　　他又红了脸:如此，也好。
　　我笑了:“公子，我前些天遇见一个很甜的女孩子。要不要我介绍给你？”
　　他又有些纠结“为什么介绍给我”
　　"你不是说你喜欢甜甜的女孩子吗”
　　“我不想喜欢，也不愿喜欢，因为……我只喜欢女侠你。”
　　我有些咽不过气来“随公子吧。”
　　过了些日子，我想明白了，最终是无法喜欢上他的，于是我写了一封信。
　　暗念着“君陌，君陌，君已陌路。”拿着剑离开，转眼看了看那个在床上睡着安稳的人。
　　毅然转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夜里。
　　第二天，他摘下面具,轻吁一口气，也毅然道“无论如啊，我一定会找到你，这辈子.你别想甩了我。”
　　只见那封信上写着:
　　对不起，就当我是一个骗子吧。欺骗了你的感情。不要多想，我想了很久，才作出这个决定。
　　没有为什么，总之，就当我一直在骗你吧，因为，我从一开始便没有喜欢你，也不可能会表欢上你。对不起。
　　谢谢你这么多天的陪伴。也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对了，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不要想这么多情情爱爱的事。
　　最后，愿你此生所遇皆良人。

　　其时，我从一开始便想好了，君陌，君陌，君已陌路。是我轻狂辜负了他的深情，于是，我便上了山，回了乌有寺。这算是我的挑逗吧。
　　我原本想着可以重新开始，可能我会喜欢上他吧，但是当我变成洛桃夭时，我发现，我不能。
　　我偷偷躲着，听见他问一个寺中人。
　　“请问，你认识林淋吗”
　　“林淋？她下山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
　　“那我在这里等她吧，她不来，我便去找她。”
　　“其实你不知道，不喜欢我也没有什么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了，告诉我一声也行啊。”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君陌、君陌，为君陌然。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他又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差人去给他带了句话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他也给我捎了一句“不可能。”

　　(九)其实,我也喜欢过你.

　　她已经走了，她不愿再见你了。他自己猜的，却还是不能接受。听人说，君陌来过一次乌有寺.只是，没有人给他开门。
　　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记得，曾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把我写的故事重新写给他看，可是，他却只看了一段。
　　我曾满心欢喜去找他,他却很忙，用冷言冷语塘塞了我。
　　我曾多次发现，他身上确实带着周灼的影子，可是，与那个在我记忆中的少年，相差甚远,究竟不是周灼啊。
　　其实，我也喜欢过你。只是不敢再喜欢下去。
　　有一天,你应该会放下吧，如果你放不下,仍然找到我，我也可能会像对待一个陌路人一样对你吧。
　　毕竟，我们之间不存在那样纯洁的友情。
　　如果你问我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对我动过心。”我只能回答一句
　　“我确实动过。”
　　他自是极好的，我实在不敢高攀。只是，君陌虽好，却始终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愿你此生所遇皆良人，唯有这句话，我还深深记着。也愿你，此生所遇，皆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