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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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醒过来的时候，被一道光闪了眼睛。
曲线温柔的CD真我，银色光泽。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常春藤叶的前味。
赫尔渐渐缓过神来，勾起一个无力的笑：“教授，其实我觉得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更适合你。”
“什么？”
“我的意思是，吐真剂专用的瓶子看起来好丑。”
“你知道这是吐真剂？”
赫尔移开目光：“吐真剂专用瓶子被设计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姨妈很喜欢……我指的是她很喜欢CD真我。”
赫尔环视着房间，自己完全没有逃脱的希望，可是若要真的被灌下吐真剂，谁知道斯内普会从他的嘴里问出些什么，这一次，是不得不抵抗了。可是现在的自己……赫尔苦笑：就算是自己精力充沛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是斯内普的对手，何况自己现在几乎不能动弹。
咬咬牙，赫尔拿定主意，有气无力地道：“教授，那东西是魔法部严令禁止的吧？”
斯内普没有回答，似乎并不介意魔法部的法条。
赫尔早已将下面的一番话打好腹稿，此时虽然很虚弱，依然将斯内普嘲讽的口气学了个十成十：“哦，对了，所谓的规定是给比较低等的人去遵守的，不是为魔药大师设定的。像教授这样天资出众的人，根本就不必把什么危险魔药使用条例放在心上……”
“住口！”
“生气了吗？”赫尔淡淡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的语言风格。”
他的确是喜欢这样的语言风格，但那是他对别人，而不是别人这样对待他。
斯内普脸上泛起危险的神情：“你以为，除了吐真剂，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您想说摄魂取念是吗。”赫尔耸耸肩：“我完全不懂得大脑封闭术。”
斯内普敏感地意识到少年的语调中的些许变化，下意识地凑近了些，冷笑起来：“那么非常好。”
“所以像教授这样高端的摄魂取念专家，一旦侵入我的记忆，一定会如入无人之境，毫无障碍，一览无余。”赫尔见斯内普已经举起魔杖，不敢再多嘴，急忙转折：“但是教授，秘密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我的很多记忆，您还是不要看到比较好。”赫尔也浮起一个淘气的假笑：“比如说，您真的想知道邓布利多校长的秘密情人是谁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最后一个斯内普不愿意去招惹的人，那个人就是邓布利多。
于是无力地问：“这些……嗯，我是说那些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赫尔这一次真心笑出来，居然对着教授飞出了一个只有当年对着刚入学的学妹时才敢用的眼风，挑逗地问：“您指什么？校长的情人？”
斯内普脸色难看：“当然是蛇怪的事。”
“哦哦，蛇怪啊。”赫尔扭动了一下身体，无聊地笑着：“教授，我想先洗澡。”
斯内普板着脸，一个神锋无影就丢了过去。赫尔只听咒语从耳边“嗖”的一声飞过，惊得不敢再乱来，老老实实地道：“一部分是听说的，一部分是自己想出来的。”
既然斯内普已经放他一马，不再使用吐真剂和摄魂取念，赫尔也决定投桃报李，将谎话说得圆一点：“我是洛哈特的书迷——”看到斯内普想要杀人的眼神，急忙解释：“我知道他是个草包，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他的书很有娱乐性。”
咽了口口水，接着说道：“他当上学校的教授，我很好奇就给他写过信。他给我讲了很多这个学期发生在学校里面的怪事，管道里的声音啊，墙上的血字啊，公鸡被袭击啊，学生被石化啊之类。虽然他的分析乱七八糟，但是我根据他提供的事实，还是推测出来了那些结论……那天在马尔福庄园碰见您……我觉得还是告诉您比较好……“
赫尔谄媚地笑：“教授，我只是担心您的安全……”
斯内普冷哼一声，道：“管好你自己。”
赫尔傻笑。
“那么，关于那本日记的事？”
“洛哈特的签售仪式——我知道他是个草包我只是恰好路过——书店的角落里，马尔福先生把那本日记扔进金妮的坩埚。全魔法部都知道他们不睦，我相信那应该不是马尔福先生给韦斯莱家的小女儿的开学礼物吧。”
斯内普眼角闪过一道光，锐利地朝赫尔射来：“肖恩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马尔福先生事实上已经是你在魔法部的保护人。我认为你应该宣誓效忠。”
赫尔挺了挺胸，今晚第一次摆出正经的神色：
“不，教授，我作为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个体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不认为自己会无条件效忠于任何人。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金钱，权力，江山，美人，我会为之倾倒吗？不，教授，我认为我不会。自始至终，我都将永远，只忠于自己的心。”
“哦？”一个油滑的上滑音，在斯内普的舌尖轻颤。
赫尔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把在剑桥做演讲时关于自由民主法治共和的长篇大论咽了下去。
“斯内普教授——”一个熟悉的女声打断了这两个人的对话，赫尔回过脸，看见唐克斯沾满灰烬的脸出现在壁炉里。斯内普早已经冷冷地走过去，半跪在壁炉前，问道：“唐克斯？你来做什么？”
“我……我担心赫尔。”
“哼，还真是体贴啊。”
赫尔知道这样把脑袋伸进壁炉的火焰里并不舒服，于是走过去挨着斯内普跪下，长话短说：“放心，我一切都好。唐克斯，帮我去看看莱姆斯吧，就是那天我们在麻瓜伦敦遇到的，我的那个朋友，他现在就住在我家。”
回过头，用恳切的眼神凝视着斯内普：“教授，我今晚可以住在您这里吗？”
斯内普紧蹙的眉头让唐克斯紧张得不敢乱动，赫尔却只是讪讪笑着：“那个，恢复体力的药水，我不会配……”
斯内普根本就不知道怎样拒绝一个提出无理要求还一脸无辜的人。于是赫尔笑逐颜开地对唐克斯喊：“莱姆斯就拜托你了，记得给他带点食物过去，他不会做饭。”
唐克斯一脸黑线地告退。
“卢平先生。”唐克斯带着食物去到十字街南路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莱姆斯正有滋有味地吃着一盘意粉，看见有女生来访，赶紧站起来迎接。
“卢平先生，您好。我是赫尔的搭档，上次见过面的。赫尔让我转告您他今天住在斯内普教授家不会来了，我给您带了点吃的……这是意大利面吗？赫尔说您不会做饭……”
莱姆斯将他迎进门，挑了个干净的杯子给她倒了杯清水，又让了座给她，才笑着道：“我不会做饭是相对别人而言的。”
“相对别人？”唐克斯看了看自己杯中的清水，又看了看莱姆斯杯中颜色古怪的不明液体，解下围巾手套，不解地看着他，等着解释。
“我母亲过世早，我和父亲一起生活，父亲的薪水并不高，工作又很辛苦，所以采购和做饭总是很敷衍。久而久之，我就练就一一个百毒不侵，来者不拒的胃。”莱姆斯用叉子轻轻敲了敲盘子，那一团粘糊糊的面，裹着浓稠的，散发着奇怪味道的酱汁，已经被他吃了个七七八八。
唐克斯微微皱起眉。
“看上去怪恶心的是不是？我的那几个朋友也这么说，所以他们从来不让我下厨房。可是我倒觉得挺好吃的。”莱姆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还特意吃了一大口。惹得唐克斯一阵干呕，连连道歉。
“不用道歉。“莱姆斯坦然地笑了：“其实我一直很怀念当时，小天狼星明明一口也咽不下去，还要顾及我的感受，拼命说好吃的样子。”
“小天狼星？！”
“还在学校的时候，他和我们在一起就会故意破坏贵族礼仪，对着女生爆粗口，做些很粗鲁的事情。他一直很担心我们介意他的贵族血统。说实话，他对于身份的差异倒比我还敏感些，好像我是贵族他才是低人一等的什么肮脏血统。”
“后来他就脱离了家族。”唐克斯幽幽道：“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舞会上教我对男孩子爆粗口，被我妈妈骂得狗血淋头。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来过我家，我以为是妈妈不欢迎他。可是听说他被关进阿兹卡班，妈妈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哭了一夜。”
莱姆斯听到这句话，才好奇道：“恕我冒昧，你的母亲是？”
“安卓米拉。出嫁前，她也姓布莱克，不过你可不要指望我对家里的亲戚有什么认识。”唐克斯大大咧咧地回答：“我来为你做点适口的饭菜吧。”才挪动脚步，就意料之中地打碎了手边的杯子。
莱姆斯也笑起来：“所有易碎物品的天敌，我想我知道小天狼星当时提到的那个侄女指的是谁了。”
“其实我在学校的绰号是坩埚杀手啦。”唐克斯一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姿态：“我能够顶着坩埚杀手的称号在斯内普的高级魔药学课程上存活下来并且拿到一个O，完全是仰仗于我对于傲罗这个职业的向往呢，就像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一样。”
这两个名字的并列让房间里的气氛骤降，莱姆斯被玻璃杯的碎片划伤了手，血珠一颗一颗地渗出来。他静静地挤压着手掌，也不止血，只任由血腥气漫开，嘴里的苦涩也一层一层地加深。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