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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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你来了~”
迎上来的照例是唐克斯。赫尔早已习惯了这个姑娘的如影随形，加上傲罗候选人一个两个都是格兰芬多出身，看不上被卢修斯捧在手里的赫尔，只有唐克斯因为迟钝才无知无觉。一来二去，两人居然熟到不能再熟。
“赫尔，力量特训听说很恐怖呢，我舅舅当年……”
一边的两个人故作不相关状，却嚷嚷得唯恐两人听不见，还不时瞥一眼赫尔：“我呀，生平最敬佩詹姆•波特那样的傲罗，唯一美中不足，他交友不慎，咱们可不能重蹈波特的覆辙。”
赫尔斜了那边一眼，下意识地反驳：“阿呸，你还有资格重蹈他的覆辙，人家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砍的人比你见的人还多，违反的校规比你知道的校规还多，做的饭比你……”
咬到舌头般打住。赫尔觉得自己还是完全不能接受尖头叉子那样的大男人在家围个围裙做饭的事实。
“那啥，该干嘛干嘛……”底气不足地又吼了一声：“马上就是体能特训了，在这里磨嘴皮子，有力气没处使吗？”
周围果然因为他的爆发而沉寂了。赫尔郁结地想，虽然知道小天狼星完全是无辜的，可是别人说波特交友不慎，自己还真是没话反驳。
众人讪讪地散了。
唐克斯依然站在一边，不动也不出声，直到赫尔将她朝门外推了两下，才回过神，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谢谢你。”
赫尔想要回望她，却因为她声音里的那一丝水汽而克制住了自己。只是移开目光，假装没有注意到她情绪的小小波动。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一字不差地落在卢修斯和金斯莱的耳里。金斯莱自然是高兴这小子对于波特的崇拜，毕竟詹姆•波特是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而这一番话，落在卢修斯耳里，却别有一番风味。
作为一个前任食死徒，布莱克家族的女婿，他太了解小天狼星了。这个男人和他的黄金搭档的战斗力一度让食死徒头痛不已，绝对没有可能倒向黑暗公爵。更何况，那个背叛詹姆夫妇的小人是谁，别人不知道，他身为食死徒的小头目，黑暗公爵的心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那也仅仅是在食死徒范围内而已。赫尔•肖恩虽是纯血，却不见得能牵扯到其中，他却对整个事件却似乎了如指掌，言语之中维护的似乎不是唐克斯而是小天狼星，难道，他的背后，真的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知天通地的消息来源？
即使赫尔是个废柴，若能把那个人拉到自己身边，这一番努力也不算白费了。
（喂卢修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JKR对于你来说可不是什么亲妈你别打他主意了）
傲罗的体能特训变态程度几乎是叫人难以置信，程序也简单得令人发指——不停地向前跑，跑圈，然后越野，再负重越野。而且是男女无差别标准。考官很自然地道：“你以为执行任务的时候，会有人因为你不是男人就跑慢点等着你去逮捕吗？”
赫尔腹诽，有病啊，你跑得再快还能比幻影移形更快？
唐克斯认命地脱了外套，给自己来了个超短的粉红色发型以期减少空气阻力，活动着手脚。周围的人也各自摆出跃跃欲试和如临大敌的阵势，其中跃跃欲试居多。
赫尔淡定地环视四周，仿佛一切和自己并无关系。
不就是个傲罗么，我他妈的不玩了还不行吗。
磨磨蹭蹭从冲出起跑线就决定要消极怠工的赫尔比众人慢了又何止半拍。一边想着卢修斯的承诺，一边想着自己从此就告别了要死的傲罗办公室转去神秘事物司的光明未来，赫尔几乎是把跑圈当成了遛弯。
众人疑惑的目光他只当看不见。
最后唐克斯竟然领先了他一圈，从背后追了上来狠狠推了他一下，他踉跄几步，依然不紧不慢。
赶紧把我淘汰掉吧，我压根就不想当傲罗啊。那种出生入死的工种，交给我这种一节黑魔法防御都没学过的人，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被唐克斯丢下第二圈的时候，这个姑娘已经顾不上呼吸吐纳之法，对他喝了一声：“你快点啊，搞什么呢？”
赫尔潇洒地挥挥手，心说难道你还指望我当了傲罗，跟你做第二代黄金搭档吗。
在众人陆续进入越野跑的时候，赫尔觉得自己也努力得差不多了，双腿一软，往地上一坐，道：“我不行了。”
没人搭理他。
“我真的不行了我要退出。”
依然没人搭理他。
“喂，我该被淘汰出局了吧？”
“你小子真傻假傻啊！快点给我跑，别耽误了我吃午饭……啊，看你这个速度，估计连我吃晚饭都耽误了……”
穿越青年赫尔，手握通关秘籍，却栽了。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明白到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完全属于细枝末节的“常识”：原来傲罗选拔的科目，是分为“考核”和“培训”两个部分的。
比如说吧，潜行这样完全靠个人悟性的项目，就属于考核，通不过，就直接淘汰。
但是进入了培训阶段，比如体能特训这样的项目，那就是野蛮的“如果你跑不完全程就请你继续拼命跑不要大意地一直跑到死吧哈哈规定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你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就说啊我绝对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赫尔唯有垂泪飞奔。
跑步这种事情，在很大程度上，是没有技术性可言的，体育课上所能学到的技巧，也不过是舌尖顶住上颚，保持呼吸稳定，有节奏地挥臂。可是对于几乎完全丧失了斗志的赫尔来说，这一切，都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二十公里越野跑，二十公里负重越野跑，对于因为遭到“不能退出”的重大打击的赫尔来说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跑完全程的赫尔在体能分配上自然是吃了亏的，在进入越野的阶段的时候就已经呼吸困难，动作也不怎么协调了。
瘫软地坐到路边，赫尔恨恨地骂着这条完全不讲道理的规定：“妈的跑得快有个鬼用啊，你跑得过阿瓦达索命咒吗？”
考官斜他一眼，道：“谁让你和咒语赛跑啦？只要你比其他人跑得快，咒语击中的就不会是你。”
“快！幻影移形比较快！”
“你傻啊，英伦三岛禁止幻影移形区域有多少你知不知道啊，你以后有可能是要去麻瓜生活区执行任务的你知不知道啊？！”
好在这项培训没有时间限制，赫尔索性拖着灌铅一般沉重的腿一步一步往前挪。
考官很伤心地想，自己果然连晚饭也没得吃了。
在饥寒交迫的时候，赫尔想起那个自幼耳熟能详的故事，关于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卖火柴的小女孩在濒死的时候，看到火柴微弱的火光里升腾起壁炉烤鹅和亲爱的奶奶，而赫尔也已经在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中开始出现幻觉。
也许天堂没有伤痛和泪水。
仅存的理智在追问，一个纯血的巫师能不能进得了天堂，毕竟他从小信奉的应该是梅林而不是耶稣。
幻觉中最初看到的是中世纪的教堂，有教士在焚烧异教徒。火，温暖。
然后是姨妈的笑容，在小小的咖啡厅里柔声说：“我知道这部小说一定会成功。不管怎么样，我会为了我的女儿努力活下去。”
接下来是剑桥，波光荡漾的康河，岸边有一棵橡树。
终于到达终点的时候，他眼前一黑，只听见有飘渺的声音透过无尽的时空一般远远传来：“西弗勒斯，你也觉得他不同寻常，不是吗？”
早已等在终点处的斯内普看着被考官扶出来的赫尔，呼吸急促，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微微合着眼，双睫轻颤。汗水沿着亚麻色的头发滴落，袍子已经被撕破了几处，隐隐约约看得见擦伤的痕迹。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我第一次见他时候一样。”卢修斯笑意盈盈：“我在主考保密和抗审讯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狼狈得很。”
斯内普一脸嫌弃的表情。
“可不要小看他，”卢修斯告诫着：“被我的钻心咒折磨，死撑着什么也不说的，这么多年也没几个。”
“钻心咒，我不如你，魔药，你不见得比我强。”平静的语气里有淡淡的自傲。
卢修斯研究式地看了看斯内普，突然轻笑起来，道：“他这个样子，恐怕要麻烦你送他回去了。”
斯内普扬起眉，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去，就着考官的手，将赫尔横抱起来。
赫尔并不知道，自己此时正无意识地攥住斯内普长袍的前襟，脸深深埋在他的怀里不住喘息，身体因为肌肉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着，无意中已经摆出一副叫人心动的姿态。
那香艳的一幕落在周围人的眼里，都讪笑着偏过头去，只有一贯走禁欲主义路线的斯内普依然无动于衷。
卢修斯轻笑着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