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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与一只猫结下血奴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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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周围已经大变样了。
沈棠趴在软软的丝绸枕上,看着房间里的人走来走去。
人不多,就两个。
一个男,一个女,前者西服装,后者女仆装。
站在罪恶腐败链顶端的小少爷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要么管家女仆,要么执事和暖床的。
字面意思,字面理解。
小少爷自小体弱多病,大概因为是狼人和人类的结合?反正到了冬天就会冷,开空调第二天嗓子必哑,电热毯就更不要说了,总之,一切非生物传温的正常升温方法,小少爷那娇弱的身躯全部,承受,不了。
所以,疼自家孩子的沈女士花大价钱雇了专业陪/睡保姆,毕竟她有时候也不能保证晚上能在沈棠睡觉之前赶回来,而入睡后的沈棠,再被吵醒心情就会很暴躁,嗯,暴躁到乱摔100W+的名画藏品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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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定那两个人分别为管家和女仆吧。
管家正在靠壁炉的那个沙发旁躬身说着什么,至于女仆,女仆提着黑色的长条状箱子,打开后似有光华流转。
沈棠甩了甩尾巴。
看样子沙发上还坐着个人。
这些人好像还挺有趣,讲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他轻盈地起身,毛茸茸一团非常优雅地前爪支地,属于猫猫的破坏天性以及他本身性格的恶劣,让他对左边桌子装饰用的瓷盘很感兴趣。
好吧,重点其实是他睡饱了,开始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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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
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传来,不过好在地板上铺着一层薄毯,并未摔碎。
正在谈话中的几人话语一停,回头便看见一只雪白的毛团儿扒着桌角往地上看,似乎是在疑惑瓷盘为什么没有摔碎。
女仆克莉丝看清了毛团,正是大人带回来的猫,想着是昏睡状态,她便没有第一时间拿笼子过来,只抽了块软垫垫着。
这猫太小了不懂事……以大人的脾气……
“大人请罚!这是仆的失职!”
泽尔西多淡淡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女仆,重又将视线移动到已经开始对着另一叠盘子蠢蠢欲动的团子身上,心中有些不悦。
那么一小团的猫崽,软趴趴的,看起来毫无威胁,反而引人怜爱。歪着头看你时让你几乎能在一瞬间原谅它一切的所作所为。
也能让跟在他身边700年的女仆哪怕深知他脾性,也要揽罪。
莫名的……烦躁。
“克莉丝,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泽尔西多站起身,掠过仍旧跪着的女仆向闯了祸的猫猫走去。
一旁的管家安静的垂首。
沈棠看着男人突然从原地消失,又突然出现在他旁边,金色的竖瞳受惊了般瞬间收缩。
当然不是害怕,小少爷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至多有些惊讶罢了。
算了算了,连狼人都出来了,人能瞬移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泽尔西多俯视着这一只猫崽,手指微顿,最后还是伸手揉了揉猫猫头。
温软的触感在脑海里炸开。
那一只手像是都酥麻了,他下意识向下摁,结果本来就不怎么情愿的猫咪就扑腾的更厉害了。
突然被罩住,娇蛮的小少爷这哪能忍,爪爪里的指甲伸出,照着男人手心就是一阵挠,发现男人对此毫无所谓之后,张嘴一口咬了上去。
甜甜的液体迸出,沈棠舔了舔,觉得好喝,遂奶牙又向里了几分。
话说,这味道,有点熟……?
手掌被一只奶猫咬伤了。泽尔西多眸色深沉,此刻,或者说,在小猫要咬他的那一瞬间,惧意就开始疯狂叫嚣着危险,但身体却无法执行理智发出的离开命令。
大概是过了几秒钟的时间,他猛然抽手,脸色却极为难看,因为他违抗了灵魂里的魔力回路,位于心脏处的魔力枢纽遭到了反噬。
怎么……可能?
泽尔西多抬手压住肩膀上的那个狰狞咬痕。
他这次能感觉到了。
魔力回路在体内运转,正因眼前的这个小东西而发出振奋的共鸣。
沈棠同样感觉到肚子里热热的,眼前的这个人形暖炉开始变得……
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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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这种情况,是新契约的血奴吧?”水镜里的妖冶女人品了口血茶,“真想不到,您这样厌恶人类的血族,都有了契约血奴,还那么重视他/她,屁大点事都来找我问~”
“新契约的.血.奴?”泽尔西多最后几个字念的很轻,红色和黑色交织在眼底。
“嗯哼~”
“怎么解?”
“解不了~”
“达曼.克斯顿。”
“哎呀哎呀您叫人家全名做什么…”妖冶女人知道水镜对面的那位生气了,连忙收敛了些,“大人,可以解哦,杀了那个血奴就行啦~”
“……”泽尔西多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交叠,置于颌下。
眼神幽暗。
那当真是极为暗沉的眼神,达曼素手一抖,险些摔了杯子。
她移开视线。
泽尔西多.哈里斯。
是血族的荣耀,是血族的刀刃以及……血族的毒药。
700年前血洗人类圣地耶鲁迪拉。
屠杀200万战俘。
那时她还是个没成年的200岁小女孩,扒着父兄的肩膀偷偷往外看。
就看见……泽尔西多,掰断战场上最后一个活人的脖子,扫过来的视线仿佛捎着断臂残骸堆积出来的死亡。
那个男人从她哥哥要了张丝巾,褪下手套擦净手指上的血。
慢条斯理。
是的,他那时只脏了手。
想了想,达曼决定再解释一下,“血族契约血奴的根本是通过魔力回路的共享和炼金术的束缚,打个比方,血奴和您的魔力回路相通后,血族的身体相当于一条河流的下段,而血奴的身体就是这条河的上段,不论如何,血奴都会下意识地渴求将‘河水 ’(血液)交付于下流,也就是血族。为了这种变化的法则合理性,不论是契约的缔结者,还是它的承受者,都将会发生一些变化。”
“继续。”
达曼再喝一口茶润一润嗓子,“您想知道什么?”
泽尔西多单手捏了捏趴在一旁的猫咪耳朵“发生什么变化。”
好在水镜能反射的区域不大,所以另一边的达曼并没有看见这一幕,“变化……您没看过《血奴守则》吗?”
“没有。”
“咳……抱歉抱歉,我只是很意外……看来您的契约定的很仓促啊。”达曼叹了口气,“这本书说是《血奴守则》,其实它是给血族看的,因为那些所谓的‘守则’啊,早就在结契的时候全部灌输进了血奴的认知中。作为主人,只需要知道自己的小血库能为自己奉献出什么就足够了。至于血族的变化……大人,您现在难道感受不到吗?”
她弯唇轻笑,“对自己血奴的,渴望。”
泽尔西多捏着猫耳朵的手一停。
再次睡着的猫猫翻了个身。
“当然啦,只是口腹之欲的那种渴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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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弥散。
房间很大,也很安静。
泽尔西多盯着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猫,心想我真该杀了它。
但是不行,哪怕只是产生了这种想法,一种灵魂近乎被割裂的痛就开始轰鸣。
已经派林索去查了,关于这个小猫为什么能做到这一切,想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他揉了揉毛团。
在那之前,它得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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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奴守则》:
第三百一十六条:血奴永远无法伤害主人,并将付出他们绝对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