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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建宁侯世子 ...

  •   “我出生时,有道士为我算过命,说我命中带劫,若渡,则否极泰来,平安顺遂,若不渡,则囚困一生,不得善终,你说这劫,我该不该渡?”

      “既是劫,施主定然要渡。”

      “可那劫是你,我不愿渡,便是囚困一生,不得善终又如何?”

      “小僧乃佛门中人,早已斩断红尘,施主又为何执迷不悟?”

      李御睁开眼,瞧着窗外泄进来的月光,有些恍惚。

      他自出生时起,便不知梦为何物,原本他以为此生都不会有梦,可偏偏近日却频频梦魇 。

      在那个模糊不清的梦境里,他是一个冷眼旁观的看客,梦中那位主角,总穿着一身红裙,洒脱随性地像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没当他想要凑近一些,瞧清她的模样,那云雾便飘在眼前,任凭他如何做,都散不开。

      为何会梦魇?又为何所有的梦里都是同一个女子?

      李御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忽而瞧见桌上那支玉笛……

      “你为何不扶我?”

      那样如出一辙的话,当真是巧合吗?这个梦,好像也是从那日在漱芳斋瞧见她时便开始的……

      “皇兄,今日天气甚好,可要随我出宫转转?”

      宋哲轩抬眼看着妹妹,又指了指桌上的一堆奏折:“你觉得呢?”

      宋心悦叹了口气,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看他:“皇兄过几日便要选太子妃了吧?”

      宋哲轩拿着奏折的手顿了顿,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明知故问。”

      “皇兄可是有意中人了?”宋心悦笑着问道。

      “意中人?”宋哲轩突然一笑,看着她说,“你冬日便及笄了,说来也不小了……”

      宋心悦腾地站起来,自讨没趣的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罢了罢了,本公主不同你这小气鬼计较……”

      凯风端着那把焦耳,瞧着宋心悦的背影,问:“殿下,公主走了,那这琴……”

      宋哲轩低头批着奏折:“她既说孤小气,那便不给她了,留着给太子妃。”

      “太子妃?”凯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宋哲轩瞧着门口,笑着说:“悦儿的眼光极好,孤也不能辜负她的一番好意。”

      “公主,殿下说明日带您出宫玩。”桑柔笑着说。

      “是嘛?”宋心悦拿着针的手一顿,过了一会儿又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这哪里是想带我出去玩,罢了,就当借了他的东风了。”

      宋心悦瞧着那卷佛经,头也不抬的说:“你去一趟徐府,便说明日皇兄带我出宫游玩,二公主身子有恙无法作陪,特邀徐小姐一起。”

      桑柔笑着点头:“诺。”

      大靖民风开放,对男女之妨没有太多的规定,未婚男女一同游玩也是常有的事。

      刚出了宫门,宋心悦便对车夫说:“去徐府。”

      宋哲轩瞧了她一眼,装模作样的问:“去徐府作甚?”

      宋心悦一脸无奈的说:“若是逛逛珠宝铺子,皇兄又不懂这些,如何陪我?”

      马车径直到了徐府,小厮禀报过后,徐裳初很快便出来了,宋心悦掀开帘子瞧她,只见她穿了一件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梳着朝云近香髻,瞧着倒是费心打扮过的,还真是应了绾绾那句话,口是心非。

      徐裳初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裳初见过太子殿下,昭颜公主。”

      宋心悦托着腮瞧着她,夸赞道:“裳初今日甚美。”

      徐裳初抬头瞪了她一眼。

      宋心悦笑着伸出手将徐裳初牵上马车。

      “你今日怎么有功夫出宫了?”徐裳初昨日听见桑柔说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如今自是要好好问问。

      宋心悦靠着车壁,阴阳怪气地说:“我昨日叫某人带我出宫玩,结果被某人给拒了,谁知才过片刻便上赶着要带我出宫了。”

      车外的某人将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清咳一声,说:“悦儿,皇兄宫中还有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改日给你雕块玉佩如何?”

      宋心悦掀开帘子,笑着说:“甚好,不过比起玉佩,我更喜欢皇兄新得的那把焦耳。”

      凯风听了,看着自家殿下,小心翼翼的问:“殿下,那这琴是给公主,还是留着给太子妃?”

      宋哲轩咬了咬牙,低声说:“这丫头当真是成了精了,你待会儿将焦耳送到羲和宫去,顺便将孤昨日得的那把绿绮藏好。”

      凯风瞧了眼车帘,说:“属下尽量。”

      宋心悦拉着徐裳初在湘妃阁下了车,将她骗进湘妃阁后便带着桑柔从后门溜了。

      暗卫禀报道:“殿下,公主从后门逃了,可要追回来。”

      宋哲轩抿了一口茶,笑着说:“无妨,你带一带暗卫偷偷跟着便是。”

      宋心悦被桑柔拉着跑出湘妃阁,好不容易停下,又听桑柔问:“公主,我们现在去哪?”

      宋心悦摆摆手,戴上事先备好的面纱,说:“找个茶楼吧,我跑不动了。”

      桑柔看着宋心悦,终是没提她们压根没甩掉暗卫这档子事。

      宋心悦带着桑柔刚进漱芳斋,便有小厮上前问:“姑娘若是要听戏,二楼还有位子。”

      宋心悦瞧了瞧台上唱戏的伶人,问道:“今日唱的是什么?”

      小厮笑着说:“今日唱的是《长生殿》,姑娘可要听上一听?”

      桑柔听了这戏名,皱了皱眉,说:“小姐,这戏太悲了些……”

      宋心悦笑笑,说:“无妨 。”

      宋心悦跟着小厮上了二楼,寻了个空桌坐下,宋心悦倒了杯茶便要喝,却被桑柔拦住:“小姐,还是小心些为好。”

      说着,便从布包里掏出一根银针,插入茶中,待见到银针并未变黑,才说:“小姐,可以喝了。”

      宋心悦一边喝着茶,一边说:“桑柔,你就是太谨慎了些,谁会下毒害我一个小小的公主。”

      “不知可否借姑娘一半桌子?”

      说话的男人面如冠玉,穿着一件茶白色的直襟长袍,腰带处还挂了一枚羊脂白玉质地的玉佩,像极了话本里描写的翩翩公子 ,倒是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宋心悦抬眼看着他,问:“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苏珩笑着坐下,说:“公主气质出尘,一眼便认出了。”

      “你这般说,倒显得我这面纱无甚用途。”宋心悦笑着说。

      “那人是谁?”

      徐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李御一眼:“公主你不认识便也罢了,与你同朝为官的同僚你也不识,这汴京城你到底识得几个人?”

      李御放下手里的茶杯:“本君是正一品文官,在朝堂之上站得也是第一列,他一个不知道是四品还是几品的同僚,我为何要认识?”

      “是,君上您说得对。”徐澈被他说得无话可回,只得介绍道,“那位,便是我与你说过的建宁侯世子苏珩,去年的科举状元。”

      “你说,这戏有这般好笑吗?”李御看着宋心悦脸上的笑容,问。

      “台上唱的是《长生殿》”徐澈翻了个白眼,又说,“人家这是相谈甚欢,哪里是戏好笑。”

      “李怀卿,你别不是真的瞧上公主了吧?”徐澈见他面不改色的样子,又接着说,“你别以为你那天在我家桃林做的事我不知道,我可是瞧得真真切切的,你抱了她。”

      李御看着他,反问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待人这般热情。”徐澈瞧着宋心悦的方向,又说,“其实以你的地位,你要想尚公主也不是不行……”

      “我何时说我要尚公主了?”李怀卿起身往外走。

      徐澈怒其不争的说:“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以后,可有你后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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