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双璧》柒葇

35、再遇道衍

　　此时，柳滢曦正望着道衍，而道衍也在看到朱棣的第一时间，便看到了柳滢曦，心中虽有疑惑，却不好开口询问，也暗中打量着她。
　　直到朱棣言及柳滢曦，邱福、朱能抱拳道：“多谢柳姑娘救了殿下。”
　　柳滢曦也拱手还礼：“两位将军无需多礼，滢曦有幸与殿下相识，自然不会眼看着殿下陷于危险。而袖手旁观。”
　　原本一直沉默的道衍，在听了柳滢曦的话后，隐藏下自己眼中的探究之意，开口道：“柳姑娘武艺高强，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柳滢曦心中奇怪缘何道衍会说自己武艺高强，只以为他是因为看到自己救出朱棣，恭维而已，便笑回答：“大师谬赞了，滢曦只是略会拳脚而已，家师乃方外之人，无名无号，不足为外人道。”
　　道衍闻言，倒也没再说什么。
　　柳滢曦转向朱棣说道：“既然邱护卫他们来了，殿下也就安全了，殿下的伤还没好，早些回王府吧。”
　　邱福闻言，吃惊问朱棣：“殿下您受伤了？”
　　“没事，只是小伤。”
　　朱棣随口回答，接着向柳滢曦说道：“滢曦，不如随本王去燕王府小住一段时间吧，本王怎么都要略表谢意才行，何况，妙心她应该很高兴见到你。”
　　柳滢曦含了温婉的笑意，拒绝朱棣的相约：“我昨天没回长寿山，只怕师父会担心，我改日再到王府拜会王妃和两位小王子吧。”
　　朱棣接着说道：“本王可以命人去告知高真人。“
　　“不用了殿下”柳滢曦婉然拒绝：“我师父身在世外，居住之所，不方便向外人道。”
　　按说柳滢曦此话有些无礼，但是朱棣不以为意，邱福、朱能等人跟随朱棣多年，见朱棣对柳滢曦似乎十分不同，自然能明白他心中的想法。
　　朱棣本想探知柳滢曦居住之处，但是听了柳滢曦的话，不好勉强，便说道：“那先送你到长寿山吧。”
　　柳滢曦见朱棣坚持，不好再拒绝，便翻身上了朱能牵过来的马，跟着朱棣往长寿山去了。
　　到了长寿山山脚下，柳滢曦收住缰绳，策马来到朱棣坐骑旁边，对他说道：“殿下回去吧，免得王妃担心，我自己上山就行了。”
　　朱棣抬头看了看说：“送你到悬阳寺吧。”
　　柳滢曦闻言，笑了一下，婉然拒绝：“殿下，真的不必了，殿下的伤还没好，何况，我不用一定经过悬阳寺的。”
　　柳滢曦说着翻身下马，朱棣也跟着下了马。
　　有人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马缰，柳滢曦向朱棣等人拱手告别：“滢曦告辞，殿下保重。”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由身后传来高真人的声音：“滢曦。”
　　几人看过去，便看到高真人正执了拂尘，向他们这边走来。
　　柳滢曦忙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高真人身侧，拱手施礼：“徒儿见过师父。”
　　朱棣也迎了上去：“晚辈拜见真人。”
　　邱福、朱能见状，也跟在朱棣身后向高真人施礼。
　　“燕王殿下有礼。”
　　高真人话音刚落，目光便被站在朱棣身后的道衍吸引过去。
　　道衍见高真人看着自己，也便上前双手合十：“贫僧庆寿寺住持道衍，见过真人。”
　　高真人以道家之礼还礼，只是他见道衍虽为出家人，却有一股杀戮之气，心中不免生出一种异样。
　　朱棣担心因为柳滢曦一夜未归，受到高真人责罚，便向高真人解释：“真人，昨日本王受人挟持，被柳姑娘偶遇，柳姑娘不顾安危，将在下救出，真人教徒有方，本王在此谢过了。”
　　高真人想不到昨天滢曦一夜未归，竟然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见朱棣客气，便说道：“虽然贫道身在方外，路遇不平，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何况殿下与滢曦相识，理当如此。”
　　朱棣这才放心的看了柳滢曦一眼，柳滢曦也明白朱棣的用意，便含笑以对。
　　见高真人在此，朱棣不便久留，也便告辞离去了。
　　高真人望着朱棣一行人离开，盯着道衍的目光变得有些深沉。
　　柳滢曦见师父的神色不似往日，走到真人身边说道：“师父，您…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
　　高真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问道：“滢曦，道衍住持，你之前见过么？”
　　柳滢曦答道：“见过。”
　　说着便将当日护送燕王妃回北平，并去往庆寿寺的情形向高真人说了一番。
　　高真人听完，沉默未语，却转身往清虚宫方向走去。
　　柳滢曦见状，只得快步跟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师父，我觉得这个道衍好奇怪。”
　　“哦？”
　　高真人含笑问她：“哪里奇怪啊？”
　　柳滢曦摇摇头说道：“徒儿说不出来，但是就是怪怪的。”
　　高真人含笑未语，其实柳滢曦说的没错，他那含了戾气的眼神和身上的杀戮之气，不应该是一个高僧该有的。
　　此时，高真人心中甚至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此人便是逃虚子姚天禧么？那么燕王岂非就是….
　　可是目前没有任何异动，不管是星象还是天下大局，高真人不想令人蒙冤，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的小心应对着这天下的变数。
　　高真人又询问了关于朱棣被挟持的事情，柳滢曦便将情形一五一十的将经过向高真人言明了。
　　当说到为首之人名叫陈明远，是陈汉政权皇帝陈友谅嫡孙之时，高真人心中也便了然缘何朱棣有此一劫了。
　　柳滢曦也一并说了当日陈明远夜袭中山王府的事情。
　　高真人默然听着没有再做言语。

　　朱棣回到王府的当日，便命朱能带领三千护卫军，对角山进行搜查，但是却未有收获，潜龙会早已空无一人。
　　原来，陈明远自知朱棣回去后，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此自己。
　　他也懊恼：都怪自己，本以为抓住朱棣由，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谁知道那个小丫头片子坏了自己的全盘计划，这北平是呆不下去了，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只能离开此地，保存实力，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高真人遥望燕王护卫兵往山海关内归去，叹道：“那一代的恩怨，是时候该有个了结了，滢曦，你去收拾一下行装，我们明日离开长寿山。”
　　“师父我们去哪儿啊？”
　　高真人目光深远说道：“我们去泉州府走一趟。”
　　泉州府，属福建布政使司，在东南沿海，与长寿山远隔万里，柳滢曦不禁奇怪问道：“去泉州做什么呀？”
　　高真人答道：“我们去找一个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写这部作品的时候，自己太年轻，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