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便利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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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天的考试将程奕各种思绪扼杀在了脑中。
直到最后一个考试日。
看在当天上午考的是刘老所教的数学上，程奕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靠着面前的桌子，一只手抵着额头，把眼睛遮得严严实，另外一只手里轻飘飘地持笔，还很应景的摊了本习题在桌面上。
这看了谁不感叹声程奕转性了？
刘老这个当班主任的看了都觉得稀奇，从前门那往后绕了一大圈，站定在程奕背后，想看看是什么难题把程奕难住了。
结果那只是一道基础性的选择题。
接着刘老就站在程奕身后了近半分钟，还是没有想清楚这道题有什么难的。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站在程奕身后这么久，这小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程奕？”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刘老！”背后传来了林宇恒撕心裂肺的小声的嘶吼声。
刘老背过身，皱了点眉头，没好气到：“干嘛啊？”
“咳，”林宇恒用手握成一个拳头，把自己的嘴遮住，做作的咳嗽了一声，走了过来，凑到刘老旁边，用着一种娓娓道来地感觉道，“刘老，他在睡觉。”
“……”
刘老转过头，用手拍了一下桌面：“程奕！”
座位上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
程奕慢慢吞吞把手放下，整个人还带着点睡眼蒙松之感，他抬头就对上了数双眼睛，指了指自己：“我脸上是有教辅还是□□？”
但那群人的眼睛并没有就此转移，甚至......还读出了点怜悯和“你自求多福”的感觉。
他慢慢偏头一看：“靠。”
自己班主任正僵着脸站在他旁边。
“程奕，你好说歹说也是半个尖子生，就这么起带头作用的？”
程奕看着在空中甩来甩去的食指，嘀咕了句：“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起这个带头作用。”
“你说什么？”
程奕立马正色：“咳，什么也没有。”
“最好如此。”刘老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欲走，又停下来，对着全班道，“考差了要去其他班，我相信你们都知道，都最后一门了，打起精神。”
“江程，跟我来趟办公室。”
什么事要考试前夕说？
算了，关他什么事。
“不过程哥，”坐在他前桌的徐闫转过身，“你怎么回事？看着精神不是很好。”
“别提了。”程奕用手把自己整张脸捂住。
鬼知道昨天晚上他怎么想的，估计是脑子抽了，空调开的16度开了一晚上，早上起来感觉自己脑子里跟灌了铅似的，好久没犯的鼻炎连带着重出江湖。
造孽啊。
“我也是自作自受。”程奕自暴自弃道，“到时候考完数学休息一会应该就好了。”
“行吧，实在不舒服去跟刘老请个假。”徐闫看着他劝道。
程奕把头放在自己胳膊上，另一只手抬起拍了下他：“知道了，复习吧，我再趴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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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数学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考下去的。感觉自己全程都没怎么动脑，就寥寥草草写完了那一整张卷子。
考完后，程奕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我他妈完了。
但他此时此刻的大脑并不允许他多想。
脑子要炸了。
程奕没动趴在桌子上斟酌自己应该怎么办。
回家？依他现在的情况，就不说自己能不能安全到家了，能不能平安无事的出校门都是一个大问题。
继续上课？就他这破状态，上了也是白上，还要承受生理，心理及一体的双重折磨。
“程哥？”
程奕把整张脸埋进胳膊，现在没什么精神，有气无力，却又很烦躁，最后只带着很重的鼻音轻飘飘的淡淡道：“有屁快放。”
“我靠，你这是快要死了的节奏啊。”林宇恒俯下身。
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这么不清楚，还怼他：“我要是死了，我就拉你给我陪葬。”
“算了，你还是多活几年吧”他直起身来，拍了下程奕，“实在难受就跟刘老请个假吧。反正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就对个答案，然后自习。”
“嗯，知道了。”程奕胡乱把桌面上的文具抓起，塞到笔袋里，站起来，推了下他，“走了，我去跟刘老请假。”
“你行吗？”林宇恒皱了下眉，“要不然，我跟你一块儿去？”
“我又不是瘫了，你回教室吧。”程奕冲他摆手，从后门出去，往另一边的楼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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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
程奕站在办公室门口。
“进。”
那唯一一个老师是他们班语文老师————沈老师。
“程奕？”沈老师从自己的工位探出头，“你有什么事吗？你们班主任刚刚去开会了。”
“哦，身体不舒服，想请下假。”程奕规规矩矩回答。
沈老师皱眉：“去过医务室了吗？”
“还没。”
“先去趟医务室吧。”
“……”
我本来也这么想，但我拍我撑不到医务室。
迎来一阵沉默，忽然沈老师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江程。”
???
程奕顺着回头。对上江程那双眼睛。
江程看程奕的眼神中夹着些疑惑，进了办公室：“沈老师，有什么事吗?”
沈老师看着程奕指指他身边的人：“刚好，你们两个不是一个班的吗。江程，程奕身体不太舒服，你陪他去趟医务室吧。”
程奕开口：“沈老师……”
“别说了，我跟你们班主任讲过了，去吧。”
程奕偏头，就听着江程淡淡回：“好。”
然后拉着他转头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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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被江程云里雾里地从北面的实验楼，拽到了西门那的医务室。
当他们经过西门那一处便利店时程奕才挣开了江程的手。
程奕嗓子有点干，到医务室还有段距离，他不知道自己到医务室的时候会不会中暑加感冒：“我去买瓶水。”
江程好像回归了以前的状态，点了点头，示意他去。
程奕站在冰柜前犹豫了会儿。
常温or冷藏。
在两者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冷藏。
内心os：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冰水的不尊重。
直到他走到收银台。
他妈的，连班都没回一趟，没带钱出来。
靠，程奕手一捂脸，低着头想怎么办。
他脸皮薄，遇见没钱付费还是第一回。
收银员是个大爷，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小朋友。”
“嗯?”程奕还蹙着眉，听到声音抬头看那位大爷。
“外面那个，”大爷指指站在外面的江程，“你朋友吧?让他进来帮忙付一下?”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程奕走到门口，把门拉开，迈着沉重的步子到江程边。
现在应该11：30了，头顶的太阳颇有气势，似乎将地面晒的烫脚才好。攀在树上的蝉正乱叫着，听着让他甚是心烦。
江程站在一片树荫下低头玩着手机，发觉身边有人过来，没看他一眼，就丢下一句：“没带钱?”
他怎么知道的?
既然知道还不进去帮他?
不过现在“命”在他手里，程奕不好说什么，就勉勉强强开口：“嗯。帮我付一下，回去把钱还你，行不行?”
态度端正，没毛病。依江程的性格应该会答应。
下一秒就听见那人冷冰冰的话：
“不行。”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程奕有点委屈，见死不救：“哦。”
又听见对方补：“两次了，就当欠我个人情。下次请我吃饭。”
程奕眼睛瞬间放光：“可以。”
——————
两人站在收银台前又是一阵沉默。江程单手握住矿泉水的瓶身，转头看程奕。
好家伙，又又又被发现了。
程奕十分娴熟的转过身去拿了瓶常温的。放在收银台上。
江程谈了口气，开口付款码：“两瓶水。”
???
程奕疑惑道：“冰的这瓶也要?”
“嗯。”江程付完款，把常温的那瓶拧开瓶盖，递给程奕。
其实他也不是拧不开。感冒又不是残废。
不过还是顺着接过来喝了两口才出了门。
然后，他还是不理解江程带瓶冰水出来是干嘛。
走到医务室门口，程奕问：“所以你拿那瓶冰的干嘛?”
自己不喝，又不给他喝。
江程瞥他一眼：“怕你半路中暑，没了。”
“……”
最后的那个“没了”，真就一语双关。
老师帮程奕量了个体温，发现有点低烧。
“建议还是回家休息。我记得你们今天刚考完试吧。今天下午估计是给你们估分的，也不是说非去不可。我给你点药。赶快回家。你们老师叫什么?我给他打个电话说声。”
程奕听着医务室老师给刘老打电话，离江程近了一点，把声音放低：“应该没必要回家吧?”
“你想传染给别人?”
“……”
得，毕竟他现在带着病原体，也不好乱跑。
老师把电话挂断：“好了，先打个电话通知家长来接。先坐着吧。”
程奕老老实实坐在床上：“嗯，谢谢老师。”
江程看老师走出了隔间：“我帮你回去拿东西，有什么要的?”
“主要是手机，”程奕说完顿了会，“然后书包就行了。东西基本都在里面。”
“行。”江程听完转身出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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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程大概花了10分钟就回到西门口。
程奕把手机拿出来给严叔打了通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
简单讲述自己没事，就是有点低烧最好回家休息，就让他快点来西门。
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口袋在手里。
江程刚刚回教室帮他拿东西了，脸上沁了些汗。程奕把手里那瓶水递给江程。
后者接过来喝了两口，把盖子盖上在他旁边站着。
程奕自然发现了发现旁边这人没有走的意思。
程奕开口问：“你不先回去吗?”
江程漫不经心回他：“等你上车再回。”
“行吧。”
严叔来得挺快的把程奕接上车后，江程才走。离开前还说了：“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
理解，他爸妈最近有个项目要处理最近一直挺忙的。
当程奕到家时，他才想起来华姨只有早上和下午才来。
这就意味着他中午没饭吃。点外卖的话又要去门口拿。程奕翻了翻家里的橱柜，最后在冰箱里翻出了包速冻饺子。
应该庆幸的是，这位程少爷虽然不会做饭，但搞搞速食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他肯定饿不死。
把那份饺子吃完，程奕把药吞掉后便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本来打算看会书，持续坚持一个小时。估计到极限了。
他捏了捏鼻子，现在脑袋太沉看不进去。拿手机点开微信又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但把江程的备注改成了“当代活雷锋(嘴欠版”。
最后直接在床上“躺尸”。没发现某位发了消息。
【当代活雷锋(嘴欠版：下午要是好点的话出去吃。】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便利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