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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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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已经结束,大厅完全恢复了先前的模样,让人不得不怀疑刚才的惊鸿一瞥是否属于幻觉。
此时,大厅内的几千人全部跪在中央,几十个手持鞭子的大汉每三人一组,对一个接一个从他们面前经过的人检查着什么。
这些人低着头一个个小心翼翼地跪行过去,待到距持鞭人2米左右的位置才站起来像走模特步似的走上一圈,而后恭谨的跪伏地伸出左手等待持鞭人的审判。持鞭人前两人会各自在他们左手腕处留下某种记号,第三人则会很有技巧地一甩长鞭,在他们脚弯处留下某个印记并发放一件衣服,只是每个人衣服的颜色不近相同,随后,他们会按衣服的五种颜色分五堆自行跪在一起。
左灏赜看得一头雾水,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向很好用的脑袋目前冒似不太够用。‘是某种仪式吗?或者……’
“噼,噼”闷钝的脆响属于鞭子抽在□□上的特殊声音。
左灏赜扬头,懒懒地扫过。
“乞求您,我尊贵的主,请别把我分成麦鸡,请饶恕我……”皮包骨的男人卑微哀求,黑不溜丢的脑袋蹦珠儿似地往地上磕,即便是木质‘地板’,也早已染上斑斑血渍。
“贱奴!”鞭苔声更紧。
左灏赜能清楚地看到那人手臂上由于用力而暴突的青筋和那一身纠结的肌肉。
凄苦的哀求混着汗水、泪水,还有那淋淋的血肉,蜿蜒在每个人心头,令人阵阵发怵。
终于,似乎是打累了,那人随手扔掉手中的鞭子立落地一扬手,立刻有人将那具早已血肉模糊的躯体拖走。
是刚才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头领,只见那人在团团的簇拥下开始踱步环视,棕褐色的眼中带有高位者惯有的强势,当然还有那毫不掩饰地轻蔑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狠。
左灏赜垂眼,以避开男子向角落扫来的视线。他几乎能感到那人视线如刀地在自己身上刮过,或许是体虚的关系,他的腿轻颤,细小的汗珠密密溢出,一时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压迫了。
终于,似乎是挺满意,那人对身边的人低语几句,接着一转身便离开了。
身上顿感一轻,有隐隐的不安,老觉得那个男人离开时若有若无地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瞥了眼自己。甩甩头左灏赜思绪纷扰,不一会就转到对他来说更具吸引力的事情上。为什么一开始还觉得生涩难懂的语言刚刚却自然而然地听明白了?似乎是,那时听到那赞诗开始,也不对,那是事先就记下的。黑黝黝的眼睛突然一亮,对了,难道是?
刚刚烦燥不已的他,习惯性地触上脖子……
低头瞧瞧那块依然顽固地挂在自己脖子上已黯淡到毫不起眼的吊坠,虽然不知为何已没有先前犹似有生命般的震憾之美,却也隐隐散发着‘和谐’之感,似乎它本该如此,如此?
‘吊坠吗?’左灏赜眼神怪异,突然,有什么在脑中一闪,想用力抓住,却偏像风过无痕,徒留几缕飘渺的困惑。
“呜”扶住突然被撞的肚子—— 一张无限放大的惨白俊脸突兀地挂在眼前,左灏赜瞳孔微缩,反射性地反手一肘,流畅捏诀的动作却因触手的温度略微迟缓,待确定真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才停下动作。
一双碧蓝色的眼眸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干净得像用海水泼过,此刻还透着些许委屈,高高的鼻梁投出的一小片阴影下,藏着一片薄薄的淡唇,白嫩的肌肤包裹着线条分明的脸颊,目测比自己矮点的身高,虽然年龄尚小倒也不失为女人喜欢的翩翩美男子。
挑眉,‘这男人选美呢……’
“你是战俘吗?我看你还是稍微打理下自己吧,免得被分成麦鸡!”虽然已经听得懂,却依然很不习惯这陌生的发音。
“?”
“要知道,如果被选为麦鸡将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挺好听。
沉默,某人继续自说自话。
“你来自上埃及吗?”
依旧沉默
“真希望等下能被选为奴萨姆,要知道即使是来基特也渴望成为奴萨姆!”看左灏赜似乎不明白奴萨姆到底有多好,他继续证明,“只要能得到主人喜爱,很多奴萨姆过得比来基特幸福多了,甚至有的还幸运地从此一跃成为低阶贵族!”俊脸上是满满的向往。
持续沉默中
“你为什么不说话?不舒服吗?”清澈的蓝眸闪着疑惑。
“我叫波波尔,你呢?”这‘孩子’满脸真诚,左灏赜猜测他应该有十七岁了,浑然不觉自己也才十九岁。
他很无奈,天知道其实他多想问问来基特到底是什么,那个麦鸡和奴萨姆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可是即使听得懂字面意思也不代表自己能将如此生涩的语言流畅的说出口!
“左灏赜”试着以这里的语言发音,却显得不伦不类。
“多好德”左灏赜忍不住翻个白眼,‘剁好的’?我还‘切好的’呢!
“左灏赜”他耐心的引导。
“多•浩泽”左灏赜危险地眯眼,脸色黑沉地垮下来,‘多好折’?好像丝毫看不到对方浓重的怨念,波波尔满脸纯真的笑容:“那我叫你浩泽好吗?”左灏赜用力的顺了顺遮住大半边脸的乱蓬蓬的头发,皱着眉点头,至少名字发音算是一样了。
波波尔突然一顿,直勾勾地盯着左灏赜,眼晴闪着晶亮晶亮的光芒,在他那意味不明的注视下他忽然感觉背脊有点发凉。
“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啊!”绷得紧紧的眼睑缓缓放柔,碧蓝的眸子闪着湛蓝的幽光,幽幽吐出地语气轻得仿似情人间温柔的呢喃,暖昧不明的气氛悄然蒸腾。
左灏赜呆了呆,皱着眉拉开不知不觉拉近的距离,不明白两个大男人之间为什么会让自己感觉到这种气氛?错觉?定晴一看,波波尔满脸灿烂的笑容晃得人眼花,哪里还有半点刚才诡异的气氛?
‘果然是错觉!’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