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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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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18”专案组终于又集合在一处,不过这次是围着李九章的办公桌各自“优雅”地进食。
庄屿吞了一大口米线,咂摸着味道说:“哎,这谁订的?”
肖娜娜则十分诚实地供出主谋,“九哥让订的。”说完后内心窃喜,这样说组长就不会怪罪她了吧。
庄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九章,接着笑着说:“这家真不算好吃,下次我带你们吃正宗的过桥米线。”
白孟则边狼吞虎咽边想,啊,曾许诺的大餐这么快就消费降级成米线了吗?
嘴上说着不好吃,实则吃饭第一名的庄屿很快结束战斗,收拾着桌上的垃圾并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念叨几句。这两天吧,我相信大家对这个案子都有了些自己的判断,接下来我们就合并合并线索,看哪里好突破一些,争取解开疑点,早日让案情大白。”
肖娜娜和白孟积极举手表态,李九章则埋头苦吃,没忘回复一句“嗯”。
庄屿率先为大家理了理豆静杨、保险公司方和豆静秋的说法,暂时排除了豆静杨和保险公司。这点李九章也表示赞同,他几乎全程跟着豆静杨,也仔细观察了尤经理的反应,都没有明显的问题,唯一说不清道不明的应该就是豆静杨的“凶器”,但那跟豆青案似乎关联不大,暂时可以放一放。
“昨天调看监控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豆青出现在监控里,结合交警队的调查笔录,他应该是定点去早市买菜。而在一个半月前,王昌元的车开始出现在事发路段,此外,还发现几个人可疑人员,也出现在监控里,好像是在跟踪豆青,时间正是豆青购买意外保险的前两天。”李九章说起案情来,也开始滔滔不绝。
庄屿点点头,接着问:“嗯,这就是王昌元的突破点,根据监控来看,他那套疲劳驾驶的说辞并不成立,这应该叫蓄谋杀人。”
“不只是杀人,而是杀人诛心!信息科分析了今早出现的豆青的帖子,这场大规模的抹黑,都是由这个公司操作的。”李九章递给庄屿一叠金越文化的资料,接着说,“豆青明明只是个普通人,何必花这么大手笔,既要害他又要毁他名誉?”
“你说的这个词——杀人诛心,很有意思。”庄屿翻了翻资料,指出李九章分析的这点。
“所以我认为金越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有重大疑点,建议查一下这个公司与王昌元之间是否有经济往来,背后或许另有案情。”李九章说。
庄屿点头道:“行,下午你跟经侦联系下,我得去一趟看守所,看看王昌元那边是什么状态。白孟,你那边呢,苏教授后来怎么说?”
“嗯?苏教授,那是谁?”肖娜娜一脸疑惑问道。
庄屿刚想介绍,被白孟成功打断施法。“她分析出了最后两句的对应地点,认为葳蕤应该指的护城河东南的森林公园,那明堂指的正是森林公园正南的柳城市政府。这首诗就写了从豆青的家到市政府这一路的标志性建筑。”
肖娜娜果然被转移了重点,“到市政府?哎,豆青是不是有什么冤情,想去市政府反映?”
李九章若有所思,如果真是这样,豆青因为抓住了某些人的把柄,被人灭口,也说得通了。“这样,整个案件的性质也完全变了,王昌元甚至只能说是借刀杀人的那把刀,真正的幕后主使仍逍遥法外。”
庄屿安排道:“稳妥起见,娜娜你马上跟市□□办核实一下,看他们有没有接待过豆家人,或者接到过和豆青有关的□□件。”
肖娜娜“砰”地一声几乎是弹起来的,“好的组长,我这就去。”
李九章侧身让肖娜娜出去,并小声嘱咐道:“慢点。”
庄屿再次发出疑问:“苏教授没说别的?”
李九章机敏的雷达支楞起来,又是苏教授?
白孟挠挠头,说:“没有,她就有事回去了……不过,我有话想单独跟您说。”说完瞥了瞥旁边的李九章,他虽然又进入所谓的省电模式,但白孟能感觉到李九章启动的“雷达”。所以说这个人闷骚啊,平时指不定能听到多少八卦呐。
“……九章,你先去经侦找人帮忙吧。”
庄屿目送李九章怡然离开,拉着白孟进办公室,方才问道:“什么事神神秘秘的,小孟你以前可没这么藏着掖着。”
白孟有点不好意思,“我……”
庄屿坐在沙发上盯着白孟看,好像咂摸出什么,“跟苏教授有关系?”
白孟点点头,还是嘟囔着囫囵话,具体说的庄屿也听不清。
庄屿决定诈他一下,问道:“是不是苏教授说我坏话了,她说我什么了?急功近利?抢夺革命果实?”
白孟张了张嘴,确实无法反驳,话都让庄屿说绝了。
庄屿有些哭笑不得,“你知道苏教授学什么的吗?”
白孟摇摇头,又想起来,说:“新闻学,你提过。”
“是,新闻。新闻很重要的一点是什么,知道如何吸引人眼球,把握住人心。到你这儿就慌了?我确实想打个翻身仗,这不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吗。还有你,不也是想立功进入刑警队吗?”
白孟争辩道:“可……她这是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这词儿拽的……傻小子,她是考验你呢。”庄屿拍拍他厚实的臂膀,刚毕业的孩子确实老实,可老实孩子得好好历练一番,才能有所成长。“再好好想想吧,行了,我得走了。”
白孟坐在庄屿办公室的沙发上,有点闷闷不乐。
偷得浮生半日闲,他连刷手机的兴致都没有了。庄屿让他好好想想,想啥啊。想苏颂之怎么问的?想他怎么回答的?
他瞅着办公室墙上的辖区地图,一眼就看到柳城大学,为什么总让他看到女人所在的地方,哼,居然还和森林公园离那么近!地图,这地图……
白孟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把这个地图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他好像明白了,诗中那些个点可不仅仅指代一条路线,而是一一对应的柳城28路公交车的路线图!难怪他从一开始听到这些地点的有种即视感,那是他曾努力记忆过的公交站点。
28路车始发站为中心广场,途径站点依次就是南苑湖站、姜家堤站、湖南路大桥站、龙湾新城站、护城河东站、市民健身馆站、森林公园站和市政府站。
白孟拿着抄来的那首诗,每一句和手机地图APP上的公交站点对应起来,那怎么也解不开的第六句诗“衷肠绕几曲”,正对上柳城市民健身馆这个地标性建筑。
水至清则无鱼。所以,从这首诗里看出来了什么不重要,重点在没看不出来的那句。
白孟的双手微微颤抖,他,解开了这首诗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