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秘密 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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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架空历史小说，所有人名地名事件与史实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窦羽生听闻哈哈大笑：“卫兄弟，你比我想的聪明太多了啊！”
卫傅恨恨地甩手：“你为什么要骗我？”
窦羽生说：“我倒想先问问卫兄弟，什么时候发现事情的真相。”
卫傅道：“我不知道真相。我只是觉得不对劲，在杀山贼的时候。”
“哦？”窦羽生饶有兴趣。
“虽然我没杀过人，但以前领着家仆出去找别人晦气是常有的。稍微有些武功底子的，别说家仆打不过，我都很是吃力。如果遇上武功高的，那我可惨了。可黑风寨的那帮山贼，我居然能一手放倒一个，可见他们根本不会拳脚。你的武功明明能抵挡，却偏要我加入，这很可疑。” 窦羽生点点头，面带微笑：“继续。”
卫傅说道：“后来我看你进古玩店仓库有钥匙，之前你根本没和我提过钥匙的事。再说，如果你有钥匙为什么不直接去拿翡翠虎，一定要先杀王大海呢？所以，你应该是去黑风寨找钥匙的。”
“厉害！”窦羽生不禁鼓掌，“确实，我是去黑风寨找钥匙。我听说黑风寨抓了古玩店运货的总管，抢了钥匙，准备大干一票。此前我已多次入张家探得暗门位置，无奈没有钥匙。不料黑风寨帮了我的大忙，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就是为了翡翠虎吧？”卫傅问。
“不错。翡翠虎本是宫里的东西，被人盗出宫来便下落不明。我追查很久，这才有了眉目。”窦羽生颠颠包袱，道：“现在，它是我的了。”
卫傅撇撇嘴：“我想问你两件事。”
“你问。”
“第一，你找翡翠虎干什么。第二，你为什么几次救我又和我结拜。没有我帮忙你照样能拿到翡翠虎。你希望从我这得到什么？”
窦羽生踱了几步，这才说：“第一个问题嘛，我只能告诉你，它是关于另一个秘密的秘密。第二个问题嘛，我听说卫家有许多稀世珍宝，故而接近你。可惜你已经把家产败光，那对我就没什么用处了。本来，我预备拿到翡翠虎就打昏你，好让你替我顶罪……”
“你！你好生歹毒！”卫傅怒道。
窦羽生摇摇扇子：“其实就算现在，在庐江，我也一样可以报官啊。”
卫傅一惊。窦羽生却笑起来，他知道卫傅有这样的反应：“可是，我改主意了。”
“为什么？”
窦羽生道：“我一个人行走江湖多年，一直想干票大买卖。可是那个买卖，必须两个人才完得成。”
“为什么？”
“你现在不必知道。总之，多年来我一直想找个熟识古玩珍宝，又不会加害于我的人搭档，那笔大买卖干完，我与他平分所得，从此不再往来。”
“所以你找了我？”卫傅问。
窦羽生哈哈大笑，尔后正色道：“既然结拜，那就真是生死之交。如今你我偷了翡翠虎，自此是一条船上的人，此前愚兄多有得罪，还望卫兄弟不要怪罪才是。”说着抱拳躬腰，行了一礼。
卫傅想了一想，说道：“最后一个问题。”
“问。”
“你究竟是谁？”
窦羽生摇起他的掐丝银扇：“我？我是一个贼。”
几日后，桐城的通缉令发到了庐江。店小二似乎想起这么两个人，但他们早已离开庐江。这二人由庐江转至巢县，一路东行去往和州，直至应天府。二人乔装一番，又改名换姓，窦羽生做得妥帖，连口音都装作他乡，这才安稳下来。待到歇息之时，卫傅已经记不起这一路过了多少日夜。
卫傅常问自己，逃犯好做还是败家子易当。都要躲躲藏藏，都要奔波流离。他也说不出个滋味，自己也明白上了贼船难抽身，却也不甘心仅仅如此，每每入夜便杂念丛生，却又因受制于人，不敢半点违逆。他悔恨当年未能依照父亲的意思学习，他常想，若从文，如今早有功名在身；若从武，如今也不至受人摆布。但他只能恨恨，如此而已。
不日，窦羽生又领着卫傅干了一票，这一次，是掘墓。
白日西沉，银月初露。他二人来到城郊坟地。四野荒草杂生，阴森异常。此时已入秋多日，东北风夹着枯草烂叶，乍一吹，乍一息，好生瑟瑟。
窦羽生说：“卫兄弟，这坟地之中，夜半会有冥火，你若看见可千万别害怕。”
卫傅伴着轻微的哆嗦：“我知道，我知道。”也不知是秋风凉还是鬼影骇。
窦羽生见他这般模样，说道：“鬼神之说，我是半点也不信的。想我窦某人掘坟少说有十数个，若人人都要与我索命，今天我也不会站在这里。”
卫傅听他一说，心中定了大半：“你不是个贼么？怎么还挖坟？”
“我这掘坟可不是一般的掘，坟中没有宝物，我掘它作何？”顿顿又说，“不过我有三不掘：新坟不掘，忠良不掘，百姓不掘。”
“这么说，你挖的都是大奸人大恶人的坟了？”
窦羽生呵呵一乐：“卫兄弟，世人多贪婪，真正忠良之人又有几个？至于新坟嘛，亲属尚悲痛，时常来走动几番，倘若撞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百姓更不提了，后事尚且借钱打点，哪来宝贝下葬。”
卫傅说：“你果然是个贼。”
窦羽生也不应话，只在墓地中往来，时而停顿，时而大步流星。卫傅也不敢问，胸中半信半疑。
半晌，窦羽生终于停了下来，拿着手中铁铲往地里插去。这铲足有三尺来长，上为木柄，下为铁管，末端有舌。窦羽生又将那铲子抽出，将管中碎土清出。
“这是干什么？”
“此乃洛阳铲，乃是掘墓盗坟之人吃饭的家伙。”
“插到土里又拿出来，这是又干什么？”
“若此处有墓，则要刨土掘窟，如此一来，土色就与原本的不同。”窦羽生边说边清，忽一喝：“哎呀！”卫傅借着月光定睛一看，一小截新土流出管外。
“他果然没有骗我，真就在这里。”窦羽生欣喜非常，与卫傅一锄一铲，二人趁着月色掘开此坟。
而后，棺现。窦羽生凿开棺椁，探棺内之物，很是轻熟。卫傅心有忌讳，只站在一边看，并不动手。窦羽生掏出几件器物，又有些金银，却只丢在土堆上，并不在意。忽尔道：“有了！”卫傅一见，他手中正拿着一把短刀，素晖之下，光彩熠熠。
“这是什么刀？”卫傅问。
“这是西域的短刀。”窦羽生拔出刀，刀光似白练一般倾泻而下。
“果然宝刀！”窦羽生喜形于色。
“我们大半夜冒着鬼火闯墓地难道就为了一把刀？”卫傅不解。
窦羽生解释道：“这本是西域藩王的宝刀，他过身之后便随葬入殓。某位大人物最近在研究西域的秘传刀法，尚需此刀方能修习。”
“那这把刀和翡翠虎有什么关系？”
窦羽生笑笑，顿了顿，道：“卫兄弟，这其中的玄机日后你必当知晓，今日你且不要问我，免得误了大事。”卫傅听罢便不过问，二人将坟冢草草收拾，卫傅留心之下，发现坟冢有冢而无碑，心中不禁生疑。
二人在应天府稍作停留，将庐江盗来的玉器卖了个高价，而后往扬州好生逍遥了一番。卫傅虽心中有疑，也试作旁敲侧击，然而窦羽生口风严密，即便醉酒也不露半点，卫傅渐渐便不再追问，全心沉溺于酒色之中。
霜降过后，二人置备些寒衣，窦羽生道：“卫兄弟，你我该是日子启程了。”
“启程？”卫傅惊诧，“去哪里？”
“徐州。”
“去，去干什么？”
“你不是一直问我翡翠虎和短刀的事情么？你若真想知道，便随我去徐州吧。”窦羽生又摆弄起他的掐丝银扇。
卫傅应允，二人连日策马，终至徐州。这一路窦羽生极少说话，只急急地赶路，仿佛心事重重。卫傅也不过问，只以为自己又要与窦羽生干些亡命的买卖。但他也并不忌惮，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一双拳刺已大有长进，若是拼上性命，或许能降得住窦羽生，逃出生天。
到了徐州，窦羽生也不作歇息，换上一身行头，便带着卫傅见“大人物”。卫傅上下打量窦羽生，只见他头顶青云冠，身披锦缎衫，足蹬绸面方底靴，腰间还挂着翡翠配饰，完全一副富贵打扮。更有他那惯使的掐丝银扇，此时只别在腰间，手上拿的则是一柄长剑。卫傅忽然想起，窦羽生取王大海性命之时，银扇突出一刃利器，实则扇为剑柄，他确是使剑之人。
卫傅好奇心骤起，他想知道眼前究竟是何人，这些日子以来这个人做的事情，究竟是为怎样的目的。他于是闭紧嘴巴，只跟随窦羽生行路，即便胸中如何打鼓，嘴上却是半点也不多问。 转几个路口，穿过几条小巷，他们来到城东。一幢大宅出现在卫傅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秘密 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