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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生病和回憶的插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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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曰:一日之計在於晨。
不論是常世或是那兒,作為一個國的最高統帥通常是一早就開始勞心勞力的開始工作;不過這樣的論調是不宜擺在雁國的,因為一大早就開始勞心力通常都是雁國的三公,而他們的王和台輔通常是能蹺多遠是多遠和他們三個玩起捉迷藏來了。
總算,在昨天就逮到在青樓酒店喝到半毛不剩還想續攤而被老鴇叫人給轟了出來的延王尚隆,還是隆太去接他回來之後當然是被帷湍他們修理的慘兮兮,就連六太都氣到一腳把欲爬上她床的主上踹個遠遠的。
今天一早,雁國三公很早就到玄英宮去迎接延王和台輔上早朝。
大殿內有個小間議事房,尚隆朝服都已經穿戴整齊了,就是少了台輔的蹤跡。
「六太該不會是偷溜了吧!」尚隆正打趣著。
就見大僕走進來跟尚隆稟報:「主上,方才隆太殿下派人來報台輔身體不適無法上朝,已經先行傳喚黃醫,請陛下先行朝議。」
「台輔病了、知道是怎麼回事嗎?」三公互望由無謀帶頭關心。
「根據殿下說好似是受風寒。」大僕答道。
「那、」帷湍還想發言時,「好了,你先退下去告訴隆太我知道了。」尚隆擺擺手下令。
「你這傢伙,不先問問台輔的情況就當算啦!」帷湍大罵。
「哎呀,剛剛不就說是小感風寒嘛、再說有隆太照應著,放心吧!」尚隆答的很乾脆。
「真是、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帷湍嘆氣道。
「好啦好啦、跟他生氣只是白氣的。」朱衡這時也說出狠話了。
尚隆只是微笑著不置可否大步走往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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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太的殿內人來人往的穿梭忙碌著。
而這殿內的主人正躺在床上一付很不舒服的樣子。
黃醫在請過脈後,在一旁的隆太替母親把手放好細心蓋好被單後追問:「我母親的狀況如何?」
「回殿下,請不用太擔心,台輔只是受了風寒,只要好生將息幾天就會回復健康的。臣等回馬上去把藥方開出來,按時服用就好了。」黃醫雙手交握低著頭行禮回應。
「那就快交代下去把藥送來。」隆太點點頭揮手讓黃醫去辦差。
「嗚…隆、隆太……」床上的人兒輕喚。
「母親…您有什麼事要吩咐。」隆太坐在床邊輕應著六太。
「尚隆呢……」不知怎麼了,六太現在特別想見到自己的君王,也許是因為麒麟戀主的情結在她病時更顯現的出來。
「父親應該在朝議,朝議結束我立即請他來。母親妳先閉著眼休息好嗎。」知母莫若子,隆太輕柔哄著母親。
「嗯…」因為是在病中,六太此刻無力再說什麼,乖巧地閉眼又昏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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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朝議後,尚隆就交代等回把要批的重要奏摺送到六太的內殿,就匆忙換下正式禮服要去看他生病的小妻子。
尚隆踏入六太的寢殿就見到兒子坐落再床邊照看著,隆太回頭望見父親就會意站起來把位子讓給他才行禮道:「父親。黃醫說母親是受點風寒,按時服藥好生休養就會好了,您別太擔心。」
尚隆點頭輕拍他的肩:「辛苦你了。」隨後大手撫上床上小妻子微顯蒼白嫩嫩的臉蛋,滿滿的不捨在眉眼間表露無疑。
「不辛苦。母親健康最重要。」隆太說道。
「你應該從早上就沒吃了吧!你先下去吃,這裡有我呢。不會連我都不信任吧!」尚隆半開玩笑道。
「既然父親這麼說了,我就先下去了。」隆太跟父親行個禮後看了一下還睡沉的母親才先退下去。
尚隆看著床上的小妻子輕輕的像是抱怨著:「連兒子都那麼擔心妳,妳這一病是讓兩個人懸心哪!快點好起來吧!我的小馬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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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太在吃過東西後因心懸著還在病中的母親便往她的殿去。
「隆太殿下。」
「是老師。」
隆太回頭見到叫住他的人是雁三公之一的無謀朱衡。
說起來,無謀常覺得雁國那對主從夫妻做過最正確的也沒出差錯的事,就是教育隆太殿下。
尚隆主上在隆太殿下五歲時就開始替他找了老師教導認字背頌,在隆太六歲時就改請雁國三公之中的朱衡和帷湍來教導,因此隆太對朱衡他們都是很敬重的,私底下有時會順口叫老師。
「您是要去台輔那裡吧!」朱衡手裡拿著一疊奏摺和隆太併著走。
「是的。因為我還是掛心母親…」隆太苦笑。
「聽說台輔是感到風寒嗎?」朱衡關心。
「是的。黃醫已經開藥方了…」擔心。
朱衡看隆太的一臉擔心忽然嘆口氣輕開口。
「…這讓我想起…台輔生下殿下您時身體非常虛弱,曾有半年下不了榻。」
隆太瞪大眼睛,他從未聽雙親提起過。
「聽說蓬萊的女子生孩子是件和生命在拔河的苦差事,弄個不好是一屍兩命的慘劇。那時候台輔還是決定要把您生下來。」朱衡回憶著。
「母親她明知道很危險…為何還是要堅持…」隆太聽了心驚肉跳的。
「正因為台輔堅持才能讓您誕生,您應該感到驕傲啊!」朱衡微笑。
忽然,朱衡又接口了。
「不過,台輔臥病半年期間也讓主上乖乖坐在寶座上,這點讓台輔一直很感動,可惜台輔病一好那傢伙就破功了。」
隆太苦笑,想也是,父親和母親本就不是會乖乖任人宰割的料,再說父親為了母親也是忍耐半年了吧!
「但是、我很慶幸雁國能夠有這樣的王和宰輔。」朱衡發自內心的笑道。
「是。因為我也以父母親為榮。」隆太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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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隆太和朱衡走來的同時間。
「尚隆…」床上的人兒近似呻吟的呼喚。
「我在這。六太。」大手輕握著小手坐在床頭邊。
「口渴…」拉拉大手像是撒嬌。
尚隆輕笑,他轉身過去替她倒一杯水來,小心奕奕將六太扶起讓她靠在他懷裡:「要自已喝還是要我餵?」
「餵我。」六太軟綿綿的要求。
尚隆笑了,很滿意小妻子的答案便自己喝一口將水哺進六太的嘴裡,不忘壞心又與她的丁香舌交纏直到他的小妻子無力的小手欲推開他才罷口。
「你、笨蛋…」六太邊喘氣邊罵把她抱緊緊卻又不正經的男人,原本蒼白的小臉也因方才的激吻略顯紅潤起來。
尚隆笑容擴大看著他的小妻子可愛致極的表情非常滿意,六太只有在這時才會那麼愛跟他撒嬌,平日想看那可是沒門。
這時候剛好宮女把熬好的藥湯和一碗雜菜粥端進來,尚隆接手後就揮手讓宮女下去。
「先吃粥再吃藥,還要我餵嗎?」他笑的很壞心。
「笨蛋!」六太紅著臉瞪他一眼後:「用正常的方式餵。」
「是是。」尚隆鬆手先把六太扶坐在床上,把枕頭立在她身後墊著減輕負擔才開始用正常的方式餵她吃粥。
尚隆一口一口細心先吹溫再送入六太的小口,六太一面吃一面看著他,一睜開眼見到尚隆後她總覺得有一種想哭的衝動,這個男人哪!是她選的君王也是她的夫君,雖然她對於王這樣的東西沒什麼太好的感覺,不過她知道她是相信尚隆,雖然平日一付屌兒啷噹的樣子,在做重大事情時卻從不缺席,常讓帷湍他們是又氣又驚不知該怎麼說他才好。
「呵呵,看都快幾年了看不膩啊!」尚隆餵了她最後一口粥逗她。
「嗚…」她忙著吞嚥先打他一下以示反駁才接口:「少美了你。應該說就算是看膩也沒辦法啊!」
「喂喂。這就是妳對夫君的態度嗎,太傷我的心吧!」尚隆替她拭嘴邊抱怨。
「那你就正經一點哪!」喝下溫熱的粥,六太比較顯的有精神也跟她的君王槓起來了。
「我這不是很正經嗎。倒是妳,一定是昨夜又半夜不睡覺跑到殿外吹涼風才生病的吧!知道我和隆太有多擔心嗎。」拿起藥湯一舀就是一大口往她嘴裡塞算是懲罰。
嗚…好苦。
六太皺著細眉硬是強迫吞下。
「隆太呢?」六太知道兒子對她一向都是很貼心的,她不該讓他擔這樣的心。
「我讓他下去休息。」尚隆答。
「嗯…」她點點頭,隨後又想到什麼似的瞪向尚隆:「還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又去喝酒找女人我會這樣──嗚嗯」又是被塞藥堵口。
可惡的尚隆,他肯定是故意的。六太氣的牙癢癢。
「吃醋就直說嘛!是怕兒子笑話啊!」某人笑的很惡劣。
「哼…」六太甩頭不理他,尚隆舀一口藥繼續餵食。
「吶、尚隆。」輕輕的低喚。
「嗯。」手裡繼續他的工作。
「我剛剛作了一個夢耶…」乖乖吞下去,噁!真的好苦!
「什麼樣的夢。」見她皺著眉嫌苦的模樣覺得好可愛。
「我夢見隆太四歲那年的事,就是我們被朱衡他們罵的很慘的那次。」
「喔──那事啊!」尚隆也記起來了。
那事情已經是很久很久的事了,那年隆太才剛滿四歲,還很黏著母親六太。
有一回小小隆太在午睡醒後四處找不到原本陪他一塊睡覺的母親急得放聲大哭直嚷著母親、母親,奶娘和宮女們誰來哄都沒用。
奶娘也因哄不動才去找上朱衡他們三個求援,結果是朱衡三人忙的分頭找那對主從,找到快傍晚還是空手而歸,就在他們傷腦筋的氣惱同時,他們就看見那對主從坐著利角飛回玄英宮。
當時帷湍可是不由分說劈頭就罵開來了,連成笙也是氣到教訓了起來,罵的最狠還是朱衡。
「主上和台輔可知道現在已經是幾時了?居然遊玩到現在才回來,隆太殿下可是從下午睡醒哭到現在還在哭著找母親,主上和台輔忍心嗎?他還是個的四歲小孩!請你們好歹要有為人父母的自覺!」朱衡難得的發狠吼出來了。
「這……」兩人都自知理虧不敢吭聲。
「想到那時候的朱衡真是嚇人。」六太回憶結束道。
「呵呵。的確是很可怕。」尚隆剛好餵完藥了。
六太猛點頭。
「要躺下嗎。」尚隆把用過的碗碟挪到茶几上。
「嗯。」大概是藥效發作了,六太眼睛一直眨一付想睡了。
尚隆替小妻子蓋上被單時,袖襬被抓住。
「別走…」軟言軟語讓人憐愛。
尚隆失笑對著床上的人兒憐惜道:「我不會走。快睡吧!」輕落下一吻在她白皙的額上。
六太這才露著笑意乖乖睡下,那小手則是被大手牢牢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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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台輔好多了。」
「因為父親是母親最好的良藥吧!」
隆太總算放下心來。
這兩人其實在宮女送上湯藥後就已經到了,只是隆太看著裡面氣氛正好就和朱衡先在內殿外邊看著不去打擾雙親的恩愛,卻意外聽到這段往事,雖說已經淡忘的差不多了,聽母親說起到還別有一番不一樣的感覺。
朱衡這時轉身拿起那一疊奏摺要離開。
「今天就饒了他們一回吧!」
隆太明瞭的微笑點頭,再度看內殿的父親和母親一眼就尾隨朱衡離開了。
留下殿內毫不知情的那對主從夫婦。
〈FIN〉
2009/6/18‧KIKO初稿
2009/6/20 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