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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你的眼睛(下) ...

  •   转眼,艾芳已经来到了大学的最后一年。关于实习这方面,张予谦主动邀请了她,她却没有答应。
      在距离家几千公里以外,张予谦有一个农场,名字叫“予雨农场”。他的母亲说,他和韩雨诚出生的那天是个雨天;予、雨同音,故而,他们中都含有同音的那个字。从名字可以看出,张予谦随父亲姓,韩雨诚随母亲姓;虽然他们是双胞胎兄弟,但是父母很多的爱,都给了韩雨诚,他是弟弟,所以作为哥哥的张予谦,自然要谦让他一些。这或许也是,他不愿继承父亲白手起家的贸易公司的原因。
      张予谦也不曾忘记过母亲说过的话——“即使什么都没有了,即使所有人待你不好,也不要忘了你还有最坚强的后盾——‘家人’。记住,雨诚永远是你最亲的家人。”所以,他的农场名字,有他的名字。
      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张予谦会自己追求,这一点,倒也与他的父亲很像。比如,他想要的事业。
      在与法国同一条纬度线上,从最贫瘠的土地开始,张予谦经过了考察、从耕到种到收最后到收藏,都花费了他的许多精力。
      在一块贫瘠的土地上,他带领工人种植了葡萄、种植了节气性的水果,他让牧草在这里生长、牛羊马在这里奔跑。在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土地上建筑了小木屋,而后又在市中心成立了贸易公司,从营销到国内的葡萄酒、也渐渐销往国外。闲暇之际,这里就是人们喜爱的农家乐地点。
      艾芳说,她并不想去张予谦的公司,不是不好或是距离遥远,而是她不想因为关系随意进去,她想靠她自己的能力在社会上挤出属于自己的一个容身之地。
      故而,她回到了自己最熟悉而又最陌生的城市——上海。一份实习,她不央求什么,只求能够靠着微薄的收入先养活自己。同样在这一年,张予谦有回到上海开分公司的的意愿。
      四月中旬,艾芳的实习也快结束了。那日,艾芳下地铁后,天空已是细雨绵绵。无奈,到家门口的公交车及其难等,索性,只能骑自己的自行车回去。
      就着风的来向,雨点着渐变大,她蹬车的力气,只能更大一步。在这骑行的一路上,也有不少的车辆经过。后面有车辆鸣笛,艾芳靠边骑了很多,速度,自然也放慢了。后面的车子并没有驶向前,而是继续鸣笛。艾芳没敢回头看,她害怕自己不能掌握住平衡而摔倒,同样,她继续朝右边靠。
      后面车子鸣笛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便以最快的速度超越向前,并将越野车横放在行驶的这个单行道上。艾芳见状,本想绕道而行;没成想,司机却已下车,大步朝艾芳所在的方向走去。
      艾芳心想,“天呐,天呐,遇上人祸了……”
      她骑行地越慢,车子就越不稳。所以,在她快要摔倒的时候,司机一只手扶住了她。细细一看,原来是她的予谦哥哥。
      “大哥,是你。”
      “我鸣笛那么久,你就不愿停下回头看一下吗?”
      “我若没有挡道,又怎会有人鸣笛呢?”
      “什么都别说了,上车。”
      雨天,有人能够搭自己一程,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她乖乖下车,推着自行车朝车子走去。张予谦却拉住了车子,然后,他将车子扛起,丢在后备箱。艾芳,只是跟在他的后面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一声“阿嚏”,让张予谦意识,艾芳可能是凉到了。他将挂在座背上的外套给艾芳盖上。艾芳呢,明明自己瑟瑟发抖,嘴里却还念叨着“我不冷”。
      “下雨天的,你就没有想到让谁去接你一下吗?”
      “我有打电话给妈妈,可是她却让我找姐姐;姐姐呢,说是让我等到天黑。那我还不如直接将我的车骑回来。”
      “今天之后,若还遇到这样的情况,直接打我的电话。我的电话知道吧?”
      “我都背熟了。”
      车子到达家门口的时候,艾芳却已睡熟。他先叫了她,而后又拍了拍她的大臂,呼唤不醒,他又用手摸了她的额头。与自己的相比,却已不是正常人的体温。
      张予谦即刻掉头前往医院。
      病床前,医生说:“你女朋友的情况很不好。”
      “医生,她是我妹妹。”
      “不好意思。”
      “请问,她的情况,具体是……”
      “她,已经完全丧失了生育功能。”
      “怎么会?”张予谦被吓的不敢相信,“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这几天刚好是她的生理期,不然也不会在淋雨后出现血崩;若非这样,子宫内膜也不会完全脱落。打个比方,如果将白菜叶一叶叶剥去,那最后将什么叶不剩,她的情况,就好比这样。我推断,患者在早些的时候,在生理期遭受了巨大的刺激,不然,也不会在后期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
      “医生,像我妹妹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治疗办法吗?什么方法我们都愿意试一试。您放心,钱不是问题。”
      “若是还有什么治疗方法,我们都愿意一试。可是……对不起。”
      医生离开后,张予谦坐到了病床旁边,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看他低着头,她叫了他:“予谦哥哥。”
      “艾芳,你醒了?”
      “在医生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
      “那……”
      “你和医生的对话我都已经听到了,予谦哥哥。”艾芳用最后的倔强对张予谦笑了笑。“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知道我是这样的情况,估计也没几个人可以接受我。所以,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走,不被婚姻束缚;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
      “艾芳。”
      “还有啊,如果我遇到的只是为了让我生育而和我结婚的人,那就大可不必了;若是有个能够真正爱我的人,又何尝不可以接受不能生育的我呢?”
      张予谦疲惫地笑了。“你再睡会儿,然后挂完点滴,我们就回去。”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好。”
      越是在这个时候,张予谦越想问:“为什么有的时候称呼我为‘大哥’,而有的时候称呼我为‘予谦哥哥’。”冥冥之中,张予谦好似知道,她称呼的变化,但是再看向眼前的她,却变得迷茫了许多。
      就好像第一次见面时候艾芳说的那样。称呼‘大哥’,就好像是家人那般的;而称呼‘予谦哥哥’,其实也是艾芳心中有一种不一样的想法与私心吧。
      艾芳的实习刚结束,就被家里人明明白白地安排和韩雨诚在一起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他们这两个稍有传统的家庭中,接受婚姻,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在这个时候,张予谦和艾静的订婚,也被安排得妥妥当当。经过两家人商量后,并且一致决定:在艾芳毕业后的第二天,两人就订婚。

      返校后的艾芳,突然打给艾静一通电话。艾芳说,自己的有份实习材料忘记在家中了,需要麻烦艾静帮忙寄一下。
      艾静没有推脱,去到艾芳房间找妹妹所需要的材料。材料正好在书桌上,艾静一眼便看到了。只是,在书桌上的还有一本标记了“Ⅳ”的笔记本。艾静忍不住翻看了她的笔记本,原来,这并不是笔记本,而是艾芳的日记本。从首页到末页,静快速翻看;内容,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刚把日记本放在书桌上的时候,艾静注意到,里面的一张掉在了地上。捡起一看,原来是艾芳的诊断通知书。看到“不孕不育”四个字,艾静的心情,好复杂。她再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或是惋惜了。
      在艾芳回来的前几天,艾静邀请了朋友们,与她们小聚小酌。她与张予谦相识到还有一个星期的订婚,她已是等了许久。有些心酸,她说不出口。无论什么,她都愿意,哪怕最后求得的结果是张予谦的一副躯壳,她也认了。
      一时的尽兴一杯酒,一把眼泪一杯酒;艾静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醉了,一杯接着一杯,越喝越来劲儿。
      一个不会喝酒的朋友迷迷糊糊一觉醒来后看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她自作主张地打电话给张予谦,可是,他并没有接到。
      不是什么原因,而是他忙于筹备订婚典礼。一天下来,只能坐在沙发等艾静的电话。由于手机一直处于屏亮的状态,手机电耗尽也就自动关机了。
      为了筹备订婚与结婚,张予谦在上海买了婚房,到装修、买家具、以及眼前来临的订婚种种,都是张予谦一人筹备的。而艾静,只用娱乐就可以了。
      面对这门被安排的婚姻,张予谦很是懊恼,尽管他有无数次反对,可最终逃脱不了厄运的爪牙。为了缓解父亲张氏的燃眉之急,他只能顺从安排;唯有和艾静结婚,艾家才更愿意帮忙解决张氏眼下的危机。知道张氏的危机,艾家不是不愿意帮忙,唯一的条件便是:让张予谦娶了倾心他许久的自己的女儿艾静。
      张予谦电话打不通,她只好拨打韩雨诚的电话了。
      还在睡梦中的韩雨诚,一听是艾静的事,即刻起身,打了车就去接她。看到昏昏欲睡的艾静,又想到他们的订婚,韩雨诚不甘心。
      那一夜,韩雨诚并没有送艾静回家,而是带她去了酒店。
      第二天,透过早晨的阳光,艾静总算是醒来了。原本以为自己是躺在张予谦身边的,可是她的翻身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面孔。再看看全身赤裸的自己,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艾静用被子捂住胸,直接从床上坐起来。韩雨诚揉揉眼睛,也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现在还很早,怎么就起来了?”
      艾静扇了他一个耳光。“韩雨诚,你不是人。”
      “那你呢?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可是你却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结果呢,硬生生把我推到艾芳身边。如果这是你所期望的,我成全你。”
      “你要机会是吧,好,现在我给你。你听好了,艾芳被诊断出不孕不育,艾芳毕业回来后,你去把她睡了。三个月后就是我和予谦的婚礼,如果到时候艾芳还是没有怀孕,我就嫁给你。”
      “艾静啊艾静,为了得到你想要的,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好,我答应你。如果你出尔反尔,别指望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一次艾芳从学校返程,张予谦并没有同她一道。现在的张予谦,相比两个月之前,改变了很多。他想要躲着艾芳,躲着、避着,更想见不到忘了。
      回到家这天,韩雨诚特地去接了艾芳,同时也邀请他的好友,一起庆祝艾芳毕业。艾芳不会喝酒,韩雨诚帮忙挡了几杯。而他递给她的果汁,却被他偷偷下了药。
      艾芳说,自己有些困了;韩雨诚说,可能是奔波了一天才感到累的。
      和大家告别之后,韩雨诚就带艾芳离开了。
      在出租车上,艾芳就已经靠着韩雨诚睡着了。她嘴里呼唤着的,却是“予谦哥哥,你的肩膀好宽阔。”
      带艾芳回到酒店,韩雨诚脱掉了她的上衣。看着床上熟睡的她,韩雨诚扇了自己一耳光,“我在做什么?”。他知道,艾芳本就不应该被卷入他们三人的感情中。
      即使,他不喜欢艾芳,对她也没有如艾静这样的感情;她的一句句“二哥”和“雨诚哥哥”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打动了他。按照这样的逻辑来说,他早已把她当成妹妹。
      韩雨诚暗自在心里告诉自己,“艾芳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不能这样做。如果艾芳真的对张予谦有感情,那艾静的婚,结不成,必定是迟早的。”
      就着沙发而坐,韩雨诚就这样躺着睡了一夜。
      艾芳醒来后把毛毯改在了韩雨诚的身上,悄悄离开。
      好在不一会儿,韩雨诚也醒来了。他追到酒店外面,天空已是阴雨绵绵。没有撑伞的艾芳走的好慢,韩雨诚也不敢上前,只是撑着雨伞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她知道,今天是姐姐和张予谦订婚的日子。如果是命中注定,他会成为她的姐夫;只是这一天,对她来说,来的也太快了。艾芳的心思,韩雨诚不看也懂,从昨天晚上她寥寥无几的几个字,韩雨诚也明白了一切。只是,在确定张予谦要成为自己姐夫的时候,她真的好难过,一切的相思痛,只能用手捂住胸口。
      不知走了多久,艾芳终是晕倒在了街角。淋着雨,韩雨诚背着艾芳把送她去了医院。
      他拨通了他的电话。“予谦,艾芳晕倒在街角,不过现在被我送到医院了。来不来由你。”韩雨诚不忘扭头看一下病床上的艾芳。
      听到医院二字,张予谦着实害怕,他真的害怕韩雨诚知道艾芳被诊断出不能生育的这个病况。他实属不知道,韩雨诚对艾芳的感情,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透过窗子,他看到了细雨柔柔。挂断电话后,张予谦脱下了西装外套。
      “你去哪?予谦。订婚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推开她的手。“订婚仪式,不会耽搁的。我只需要确认一下她没事,就好。”
      “她是艾芳吗?”
      张予谦不做声。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艾静满是泪水的眼睛,充满恨意,不仅仅是对艾芳的,更是对张予谦的。

      医院里,艾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只见床边做了一个男子。“雨诚哥哥,我想喝水。”
      张予谦倒好水之后,坐在了床边,将艾芳扶起靠在自己肩上,喂了她水。
      “雨诚哥哥,你怎么没有去参加姐姐的订婚典礼?你被迫和我在一起之后,就拼了命地想多看看姐姐一眼,今天我在医院里,你竟然没有去参加姐姐的订婚,真是奇怪。雨诚哥哥,我能看得出,你喜欢姐姐,是很喜欢的那种;而姐姐呢,喜欢的却是予谦哥哥;予谦哥哥喜欢姐姐,最后我只能像你在远处看姐姐那样,偷偷地看着予谦哥哥。真是好奇怪哦,我们竟然一样的,怪不得大家都把我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听到艾芳的心声,张予谦的心瞬间一揪。双手抱住了她整个人。
      “雨诚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和予谦哥哥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除夕晚宴,而是同在除夕的那一天,我坐上返程的列车,恰好遇到了予谦哥哥。我的座位靠窗,他的座位靠过道。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我无论从某个角度看予谦哥哥的眼睛,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我们应该早早地认识。予谦哥哥的眼睛,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若是不能在见到他,我只能将他的眼睛牢牢记下,若是要我在人海中找寻予谦哥哥时,我看到他的眼睛,定能寻到他。”
      “艾芳,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也记下了你的声音。住在我心里的声音,怎能说忘就忘。只是没想到,和你正式见面之后,你还一直是如在高铁上那个害羞的女孩。在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世界有种声音,是如此温柔;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所有声音,都不及你。”

      艾静还在为订婚焦急的时候,哪知,韩雨诚的后脚就赶到了订婚现场。宣布艾静和张予谦的婚礼时,却是韩雨诚的出现。虽是韩雨诚临时出现救场,殊不知,这场订婚的意义,早在无形中变了样。
      韩雨诚的阴谋得逞了,艾静却变得如此落魄;张予谦摆脱了束缚,艾芳的心却还在为不知情流泪。

      艾芳将耳朵贴紧房门,偷听着大人们在客厅的讲话。
      “老张,你说,订婚的是予谦,为什么最后出现的是雨诚。”艾父说。
      “这……孩子们的事情……还得问问才清楚。”张父回答道。
      艾父将头转向予谦,“予谦,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艾叔叔,所有的一切,你要怪就怪在我头上吧。是我,对艾静,没有像当初那样的感情,所以才选择临阵脱逃的。”
      “予谦,你是知道的,艾静从小就钟情于你。恐怕对于她来说,嫁给你,无疑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我知道。她钟情于我,于是大家同样认为我也钟情于她。用你们的话来讲,我与艾静是青梅竹马;可是用我的话来说,却是将我们捆绑在一起。明明三个一起长大的人,却只能把雨诚落下。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早点结束。”这一次,张予谦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而韩雨诚,也注意到了兄长是在乎自己的。
      “张予谦,你不要太过分。”艾静突然怒吼。“张伯伯、张伯母,你们也看到了,张予谦宁可不要我,他也要羞辱我一番。”
      “予谦,你快道歉。”张父着急了。
      “我道歉可以,但我决不娶艾静。”
      “你在说什么啊,予谦?”张母也着急了。
      “既然是雨诚代替我与艾静订婚的,那不如也顺理成章地让雨诚和艾静结婚,可以代用我的名字。”
      “不行。”艾静一口否决。
      “你们为何不问问雨诚是怎么想的呢?”
      “雨诚,你怎么想?”张母问道。
      “若是艾静愿意……”雨诚说。
      “你们问了雨诚的意愿,怎么就没问问我们艾家的意愿。”艾母发话了。
      “张予谦,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对我妹妹有感情?”
      “小静,你在说什么?”艾母一脸不解。
      “那一年元宵节,芳儿因为误食了颜料,张予谦就在医院陪了她一整天;艾芳回来实习后的那个雨天,我看见你送艾芳到家门口,却又开车离开;还有昨天,不知道你接到谁的电话,一听是艾芳的有事,就抛下我一个人。张予谦,你说,你这不是对我妹妹艾芳有感情那是什么?”
      听多了艾静的话,张予谦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了。只是房间的艾芳听到姐姐所说,瞬间愣在了原地,扣住了口鼻。
      艾静没完没了,流泪愤怒道:“你是不是因为艾芳不能生育所以要保护她一辈子?”
      “艾静,你给我住口。”艾父终于不再沉默。
      “你为什么会知道艾芳的事?”张予谦愣住了。
      “看看你惊讶的表情,就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是最先知道的。”
      “芳儿的事,小静说的是真的?”艾父问张予谦。
      “是。”
      原本是三个人的事,现在变成了四个人。再简单的事,经过阐述,也会变得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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