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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吴钦就回到公安局,正好碰到小雪走出来。
“哇,你的脸色怎么这么憔悴?”吴钦看到小雪,惊讶地问。
“明知故问,昨晚我们通宵验尸,初步的尸检报告放在李队长的桌面上了,你自己拿去看。我快困晕了,不说了,先回去了。”说完一连串的话后,小雪就飘飘然地离去。
耸了耸肩,吴钦回到办公室,查阅验尸报告。不多时,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回来办公室了。
死者:区国为,48岁;区素素42岁;区健,5岁。
另有一名幸存者,区诺儿,15岁。
这四人都是一家人,一家四口于五年前从XX省XX市迁到本市,夫妻两人共同经营一家私企,这一家人应该比较低调,昨晚我问过他们的邻居和物业管理处,都表示这一家人很少跟外人说话。至于他们的其他社会关系和他们的私企的资产状况,还在进一步的调查。
骆施施宣读完这份记录后,抬起头,扫视其他人。这时大伟拿起一份现场勘查记录。从现场痕迹来看,豪宅里有五种指纹,有四种当然是这一家人的,至于还剩下一种指纹,我们还没确定其主人。不过据社区的保安证实,这一家人会定期请保姆来打扫卫生,我们猜测这是那个保姆留下的指纹,所以我们现在在寻找那个保姆。但是通过社区的监控录像,我们发现案发当天并没有外人出入豪宅,就连那个保姆也没来,所以可以猜测案发时除了这一家四口之外,没有其余人在场。
另外在案发现场,也就是二楼的客厅,我们检测到有□□的残留物,初步推测是案发现场的气球爆破,其中的□□气体泻出,导致在场的三人中毒身亡,只有区诺儿比较幸运,由于呆在楼上而逃过一命。
至于三名死者的头颅,则是在死后才被割下的,而且不知所踪。但据区诺儿的供述,她下楼时就已经看到死者是没有头颅的,自己毫不知情而且随即就昏迷,醒来报警后再度昏迷。诊断结果为,区诺儿是轻微中毒和过度惊吓,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和监视。我们也彻底搜过豪宅,没有发现头颅,而且下水道既没有人体组织,也没有过量的清洁剂。而我们在豪宅周围也找寻过,也没有发现人体组织,社区的监控录像更显示案发的时间段没有可疑人物可疑行为出现。
三颗血淋淋的头颅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这时,李队长把备份的验尸报告递给凌亦轩。凌亦轩愣了一下,然后用严肃的语调宣读起来。
法医初步断定,死者区国为和区素素都是□□中毒致死,死亡时间昨晚7点左右,而死者区健却死于心肌梗死,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12点?
读到这里,凌亦轩停下来,看看周围的人,周围的人都露出异样的神色。
“死亡时间是12点?昨晚不够10点我们去到凶案现场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尸体已经被割了头了呀?”凌亦轩好奇地问。
“如果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推定的死亡时间可能会有1小时左右的误差。”欣欣提醒道。
“可是即使考虑到误差,这时间还是对不上。凶手应该在杀区国为和区素素的时候也杀了区健的,难道凶手的杀人计划分开两次实施了?而且两次作案时间还相隔这么长?”
吴钦说道:“有可能是失误,毕竟区健是死于疾病,而这份只是初步鉴定,甚至还没做详细的病理检测。”
袁灿琪补充道:“要解决有关死亡时间的难题,起码要等进一步的验尸报告出来后才可以。”
“我也觉得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卡住了,先做其他工作。”李队长转过话题:“局长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失踪了的人头找回来,这点最紧急,所以我会带一部分去搜索人头。吴钦,你负责从区诺儿入手,展开调查,她是本案唯一幸存者,有重大线索和嫌疑;灿琪,你负责追寻气球的来源,顺藤摸瓜,找到凶手,本市上一年才安装好‘天眼’,这次尽可派上用场。”
分配好任务后,各人就各忙各的。
医院监护室里,诺儿倦坐在床上。阳光透过玻璃窗,柔和地披在诺儿的手臂上,但诺儿只感到切骨的冰冷。
诺儿又把手缩进白色被子里。
“咔嚓!”门打开了,是吴钦和凌亦轩。
“你好,我叫吴钦,刑警。”吴钦把工作证亮了一下后收好,拿凳子坐着床边。
诺儿看着吴钦,但视线似乎穿透了吴钦,双眼神采空洞。
“这个……”吴钦从口袋里拿出巴掌大的照片,递到诺儿面前:“这是在你家找到的全家福,我觉得你应该需要,所以就带来了。”
诺儿呆滞地看着照片,出了神,然后一把夺过照片,捂在白色枕头上抽泣。
“节哀顺变。”吴钦轻轻说了一句,便沉默下来。
监护室里很安静,只有诺儿在小声哭泣。过了一会儿,诺儿即大哭起来。吴钦回头和凌亦轩对视了一下,都表示无奈。
过了好久,可能是哭累了,诺儿揉揉眼睛,垂头静坐着。
“我们一定会尽力把凶手绳之于法的。”吴钦坚定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但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请你如实交代。”
愣了一会儿,诺儿微微低下头,脸色凝重,始终一言不发。慢慢地,诺儿整个人又缩进被窝里,监护室回复平静。一分一秒流逝,一会儿,诺儿又把头窜出来,回忆起昨晚的所见所闻,但供述的都跟昨晚的笔录别无二致,没有新的线索。
“当时你真的没有看到其他人了吗?”吴钦顿了一下,试探地问:“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会更加怀疑你噢?”
诺儿轻轻地摇摇头。
吴钦再次回头看看凌亦轩,两个疑惑的眼神对视了一下。“好的,感谢你的配合。”吴钦收起录像机,准备离去。
“我想找何伯伯。”这时,诺儿突然说道
……
离开医院,吴钦和凌亦轩来到郊外的一个村落。
村落是由多块田地和一些零散的旧屋构成的,村子外的路不太宽,勉强够一辆小汽车通过,而且是泥路,坑坑洼洼的,吴钦和凌亦轩就这么一路颠颠簸簸地过来了。
前面是更窄的路,吴钦和凌亦轩只好把车停到一边,步行走进更窄的小路。
经过的旧屋,有些是大门紧闭,似乎已久无人住,有些则门槛上坐着一些老人,在太阳底下闲聊着,偶尔会见到三两个小孩在打闹。
走了一阵子,吴钦找到了诺儿所说的地址。
这是一间也老式砖屋,但比周围其他的更新一点。屋子周围有一块泥地,部分泥地种着黄花菜,菜叶还是绿油油的。吴钦来到老屋门前,敲了几下,然后等待着。空闲之际,身旁的凌亦轩回头看看身后,老屋对面是一间破落的砖房。
那间破落的砖房,木门已被端开,正正地倒在地上,房子里面空空如也。虽然阳光照不到里面,但还可以看到里面的青砖长着不均匀的苔藓,墨绿墨绿的,而地上则散落着瓦砾,很是凌乱。
“嗒,吱——”门开了,凌亦轩回过头来,看到开门的是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老人的眼睛好像有些浑浊。
“XX市公安局。”吴钦立马出示证件:“请问你是何云龙吗?”
“是。”何云龙反应慢了些:“什么事?”
“昨晚,区国为一家被杀。”吴钦直入主题:“只有区诺儿幸存。”
何云龙愣了一下,沉声说:“怎么会这样?”想了想,又接着问:“诺儿现在在哪?”
吴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观察何云龙的神色。
“我们正是来带你去见她的,跟我们来。”一会儿后,吴钦回答道。
吴钦才刚转身,另一个老人踏着三轮车,不知道是从哪儿过来的,在泥地外停下来,然后从三轮车上捧起两盆花走过来。
“你看,桔梗花我给你来了。”老人欢喜地说。
“哦。”何云龙跟着笑了起来。
“我顺便帮你种下来吧。”那个老人像是无视了吴钦和凌亦轩,径自走到一边蹲下:“种这里吧。”
还没等何云龙回应,老人就开始掘泥。
“你自个儿忙,我先去办点事。”交代一声后,何云龙就跟着吴钦和凌亦轩离开。回到医院,进入监护室。
诺儿见到何云龙,欲言即止,竟哭了起来。
“诺儿,你没事吧?”何云龙关切地问。
“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吴钦插话道。
“何伯伯……”话刚出,诺儿又抽泣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都听说了。”何云龙长长地叹了一声气,接着就开始安慰诺儿。
吴钦和凌亦轩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退后了几步。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何云龙才和诺儿道别。
“何云龙,跟我们来一趟。”刚关上监护室的门,吴钦就把何云龙叫住,将其带回公安局。
审讯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三张椅子。
“哇,原来这里就是审讯室呀?”凌亦轩环视了一周。
“别大惊小怪的。”吴钦小声敦促。
说着,吴钦打开旁边的录像机,三人隔着桌子坐下。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
“何云龙,昨晚七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吴钦严肃地问。
“七点。”何云龙想了想:“那时我在家。”
“在干什么?”
“刚吃完饭。”
“一个人?”
“一个人。”
“有其他人可以作证吗?”
“有,那个时候邻居过来找我借了一把葱,她可以作证。”
“谁?”
“不知道名字,我平时都叫她阿燕,就住在我家隔壁。”
“你跟区国为一家有什么关系?”
“我跟他是朋友,偶尔上他家喝喝茶,也就认识他一家人了。”
“看来也不只是喝茶这么简单吧?我看你跟那一家人挺熟的。”
“基本上是喝茶,偶尔会蹭上一顿饭,时间久了就熟了。可能他家很少跟其他人来往,所以出了事诺儿才会一下子想到我吧。”
“你知道他们家跟什么人有过节吗?”
“不知道,老人不管闲事。”
“那好。”吴钦站了起来:“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说着就把何云龙送出去。
与此同时,吴钦打了一个眼色,另一名便衣也悄悄跟了出去。一会儿,吴钦回到办公室,那名便衣却没回来。
回到刚才的审讯室,吴钦从凌亦轩手中拿过笔录:“写得怎么样?”对着本子扫视了一下,吴钦把笔录垫在凌亦轩头上:“长得帅也不能任性,有时间多练一下字。”
“哦——”凌亦轩反应呆滞地接过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