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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诺儿屈身钻进阁楼，关上门，双手抱膝地坐在窗前，凝望窗外的晶莹点点。夜空之下，雨珠被昏黄的街灯照得金光闪烁。
隐隐听到楼下传来嘈杂声，电视的播音声、大人的挑逗声和小孩嬉笑声掺和在一起，显得热闹。
而窗外是格外的宁静。
轻叹了一下，诺儿戴上耳机，播放邓紫棋的《泡沫》，闭眼聆听。自从搬了家之后，诺儿就喜欢独自藏在阁楼里，沉溺于音乐之中冥想。
一片白绒漫天飞舞，最终落在深重的泥土上。
诺儿微微睁开眼睛，脱下耳机，意犹未尽。
这时雨已停，屋檐偶尔有三两滴雨珠坠下，在诺儿眼前划过。但诺儿无心欣赏，她现在只感到莫名的心慌。安静极了！
要不是还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诺儿真会以为自己聋了。过了几秒钟，诺儿才发现哪里出了问题——楼下突然变得无声无息。
怀着不安，诺儿打开门，轻垫着步子离开阁楼，走下楼梯。到了二楼，径直进入客厅，诺儿的眼睛被所见的一幕染红——家人都倒在地上，都没了脑袋。
心绞痛，诺儿惊叫一声，后退时跄踉地摔下，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诺儿猛地醒来，看了一下客厅里的几具无头尸，挣扎着报了警后，又再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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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警后，市公安局高度重视，刑侦大队的李队长亲自率领一支干警队伍赶赴案发现场。
豪宅外红□□频闪，豪宅内，警察们在勘察现场。诺儿早已被送完医院，几名警察正在收集指纹、脚印和其他物证。
“是遭斩首而亡。”李队长在客厅巡视一周后断定：“脖子上每个切口都那么完美，凶手的刀功一定很精湛，说不定是医生。”
“尸斑是鲜红色的，说不定是因为□□中毒。”法医小雪和罗依蹲在其中一具尸体旁嘀咕嘀咕。
李队长故作正经地咳嗽了几声，辗转走到吴钦旁，问道：“有什么看法？”
“这应该是□□性质的凶杀案。”吴钦语气坚定地说：“而且这里不是第一现场，而是抛尸现场。你看，死者被斩首了，但这里却没有喷溅状的血迹，不，这里甚至没有血迹，也不见得凶手有清理过现场。”
“对，我也这么认为。”李队长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死者也不一定是被斩首而亡的，有可能是死后才被割下脑袋的，据我经验，□□总喜欢玩这一套。”
“不过我猜测第一现场也在这座豪宅里。”袁灿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隔壁：“刚才我察看过这周围的监控录像，在可能的时间段里都没看到有可疑人物出入豪宅。”
“说不定凶手一直都藏在豪宅里呢。”李队长的语调变得奇怪：“或者凶手现在正藏在某个地方监视着我们。”
“又或者刚被我们送去医院了。”袁灿琪补充道，把手中的一本记载着死者一家资料的档案递给李队长。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区诺儿？”吴钦看到档案正好翻到关于诺儿的那一页，页面的右上方有一张稚气未脱的证据照，照片中的眼神有些忧郁。
“有很大可能，她是第一个到达现场者，也是这一家中唯一一个幸存者。”袁灿琪正经地回答道。
“可她也是报警人，而且还未成年。”吴钦摇了摇头。
“别大意啊，现在的小孩越来越不简单。”袁灿琪意味深长地说。
“也对，或许她是侦查突破口。”吴钦略略低头，陷入沉思。
“噢，对了。”李队长拍了一下吴钦的肩膀：“那个新来的归你管，好好教。”
“那个？”吴钦顺着李队长的视线看去，才发现有一副陌生的面孔。那个刑警小生正在老老实实地收集证物，像是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这些不用收集了吧？”在刑警小生隔壁的洪标提醒道。
“还是仔细一点比较好。”刑警小生愣了一下，继续低头干活，显得十分拘束。
“从现场情况来看，死者一家当时应该在准备开生日派对，当时是这家里的小儿子的生日，这件凶案让原本开开心心的聚会变成屠宰场。”
这时，大伟从楼梯走下来。
“而且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太残忍了。”身后的欣欣愤愤不平。
“没有翻动的痕迹，财物也没少，凶手完全不是为财而来。”大伟补充道。
李队长点了点头：“继续搜集，另外找三个人去搜下水道，就算你们把整个下水道撬开，也得给我找到蛛丝马迹！”
现场勘查结束之后，刑警们即赶回公安局。
在路上，吴钦、欣欣、大伟和那个刑警小生刚好在同一辆车。几人都在讨论刚才的案件，唯独是那个刑警小生几次想开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默默地听着。
没过多久，几人就安静下来，气氛有些沉闷。毕竟是刚发生的案件，掌握的信息不多，讨论再多也没多大意义。
“今天才报到吗？”吴钦再次打破沉默。
旁边的刑警小生似乎感到有些意外，反应慢了半拍：“对，我今天下午两点才来报到。”
“噢，不对。”刑警小生又反口：“是昨天，你看现在都过了12点了。”
吴钦噗呲一笑，接着问道：“什么名字？”
“凌亦轩。”刑警小生回答得特自信。
“名字挺好听呀，亦轩，以后你就跟着我吃苦头了，刚开始你可能不习惯这种不定时的工作。”吴钦微笑着说。
“嗯……嗯咯。”凌亦轩凝视着吴钦的双眼，谦虚地说：“以后多批评我，我很多都不懂。”
“哎呀，你千万别太谦虚，不然你看，吴钦这小子马上就得瑟起来了。”后面的大伟凑过来。
“胡说，亦轩，你看看我的眼睛，哪有得瑟，只有满满的帅气。”吴钦摆出一副故作严肃的表情。
“有眼屎！”大伟夸张地说。
“你们好坏，就知道欺负新人。”前面的欣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好说，当初我新来的时候，我加班加到肚子饿了买来宵夜，你给我加防暴辣椒水，离远都闻到那种天昏地暗的辣。”大伟的语气显得委屈。
欣欣得意地反驳：“谁叫你吹牛，说什么自己全世界最能吃辣，还说越辣越有劲。”
“你要见识一下吗？”说着，欣欣转脸就凌亦轩。
“不啦，呵呵，在警校的那时候老师就给我们见识过。”凌亦轩忍俊不禁；“现在我想起那种辣椒水的味道，还是能挤出眼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