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德拉科•马尔福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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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很快过去了，阿尔杰农当初的疑惑非但没有解开，每周两日的魔药教授办公室之行反而增添了更多的疑点。比如德拉科把许多原本是魔药课教授和院长的职责，不光批改作业，还有课前原料准备，时不时帮医疗翼熬制魔药，甚至处理斯莱特林周末突发事件之类的都交给奥黛丽打理，自己仅仅每天拿着书去上上课而已。而且他似乎也从来不在学校里过周末，虽然每次用飞路粉报出的目的地都是马尔福庄园，但是如果真是回去看纳西莎的话为什么不和儿子一起走呢？最后，德拉科似乎彻底忽略了要关他禁闭的事情，四个星期里就有三周忘记给他布置任务。对此奥黛丽则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不是让他去帮斯科皮就是干脆让他自己看书打发时间。
其实能这样安安静静过周末其实也不错，倒是他以前比较习惯的生活方式——如果不是惦记着要弄清德拉科在干什么的话。得想想办法了，他思忖着放下手中的精灵语魔咒书，把羽毛笔插回墨水瓶，目光扫向办公室另一侧实验台前的奥黛丽•普林斯。
这是个星期天的上午，德拉科照例不在，斯科皮则和祖父的画像回了马尔福庄园，偌大的院长办公室里仅剩奥黛丽和他两人。此时此刻，斯莱特林女生正在实验台前聚精会神地熬制着魔药。五只坩埚在长台上一字排开，每只上面都蒸腾出着不同颜色形状的蒸汽——嗯，是缓和剂，生骨水，白鲜和补血药水。毫无疑问，波比•庞弗雷还是一如既往善于压榨人。
熬制这些并不容易的药水对普林斯小姐来说似乎极为驾轻就熟，原料准备完美得无懈可击，在制药过程中一些颇有创意的小改进也明显来自长期试验的心得，除了在照料几只坩埚的同时还在忙里偷闲地浏览上几页色彩鲜艳的麻瓜书籍（服装杂志）他颇为不赞成之外，奥黛丽远远超出同龄人的魔药天赋令一向挑剔的混血王子也赞叹不已。细致又耐心，精准又严密，正是化天赋为大师所必不可少的素质。母亲家的人都这样才华横溢么？
见少女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这边，他从桌下悄悄摸出魔杖对她施了个闭耳塞听咒。
“很有才华，不是么？” 画像君见此开口。
“毫无疑问。”他完全同意。
“说不定她还真有点儿母亲家的血统，要知道我在校长办公室的活点地图上看到的名字和她自己说的一样。”
“很有可能吧——对了，既然说到这个，你有办法查查这个事情么？”他很快把《预言家日报》号外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第二天就出了辟谣和道歉声明，但是……你会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且这也不方便拜托其他任何人。”
“我完全了解——我会和那些能去魔法部的画像谈谈。”
“谢谢。”
“没问题。”注意到他目光注视的方向，画像君又开口：“我想，你在猜第五个坩埚里是什么药水吧？
“是啊，既然这种魔药她一向只在斯科皮周日回马尔福庄园后才开始熬制，显然不是什么很方便马尔福父子知道的东西。”
“从我这里能看到主要成分是月长石粉，雏菊根和水蛭汁液，熬制的时候会有几乎看不出的浅蓝色蒸汽，三个半小时左右后成药为墨绿色汁液，装瓶前会放一种她自己带来的浅灰色粉末。更有趣的是，我从来没听说过类似配方。”
“待得地方高果然就看得要清楚些啊。”他不由微微一笑：“嗯……听起来像减龄剂必备的一些成分，但制作流程又不尽相同。再说了，减龄剂过度使用是会导致精神分裂的。”他瞟了眼那个开学到现在都看起来颇为正常的女生，回想起对角巷初遇的情形：“也可能有人私下改良了配方。”
“要不然把成分和制作流程抄下来回去试试就知道了？”
“好主意，但前提是我总得有个实验室，以及一个长时间脱离众人视线的好借口吧？”
“有求必应室——我想卢修斯回来了。”画像君望向对面画框：“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斯科皮陪纳西莎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呆着没意思。”
他奇怪地问：“难道德拉科没在马尔福庄园么？”
“那孩子，除了周日回去吃个晚饭顺便接斯科皮就根本不见个影子。”卢修斯显然对儿子的行为不甚满意：“算了不说他了，你们在谈什么？”
“想找个实验室制作些魔药。”他朝老铂金贵族摊摊手。
“很好办么，回你蜘蛛尾巷的房子就行了。” 卢修斯说。
“那地方还在？”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友。
“还照原样帮你留着呢。”不等他说出点什么表示感动的话，卢修斯又笑得很贼地开口：“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跑个私生子出来要求继承遗产的。”
他不由皱眉：“拜托，卢修斯。”
不过他当年的学长可不会因此打住：“说到底，离群索居又不等于出家人，不是么？”
“你少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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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一定就是蒙克利夫先生了。”纳西莎•马尔福微笑望着刚刚出现在门厅壁炉绿色火焰中的十七八岁黑发少年：“欢迎来到马尔福庄园。请跟我来——雷恩，帮先生提行李。”
“马尔福太太。”他亦露出礼貌的微笑，将手中简单的行李交给家养小精灵。二十年的岁月冲走了纳西莎当年的美艳绝伦，却给她留下了岁月沉淀后更为沉静的优雅，而他这个当年马尔福家的常客也在生死轮回中走过了一遭回来，人生的际遇有时真要让人不知从何说起。
“我丈夫告诉我你需要在寒假期间使用他当年的书房和实验室。”纳西莎一边说一边推开书房门：“隔壁的卧室也为你准备出来了。如果还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吩咐雷恩，不必客气。我们全家会在圣诞前夜举行个小小的聚会，虽然我理解你的实验可能会很忙，但是你若能来加入我们的话我们会非常高兴的。”
“您真是太周到了。”
“不必客气。你救了我孙子的命，也就赢得了我永远感激你的权利。”纳西莎的语气是典型老派人那种庄重而充满感情：“我想你也许需要点时间整理下个人物品，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开口。”
他向她微微欠身表示感谢，目送她离开——对于旧式贵族的无可挑剔的细致周到，全盘接受是最得体的礼节。
不过没什么时间好浪费了，以纳西莎名义写给蒙克利夫太太的邀请函只为他争取到外出至圣诞节的短暂自由。等家养小精灵一退出，他立刻快速走进壁炉，抓起一把飞路粉报出此行的真正目的地：“蜘蛛尾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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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同样的黑发少年出现在了博金博克商店。深紫色长袍下的身材修长到稍显纤瘦，素面黑色斗篷遮挡住了大半容颜，让人只能从白皙精致的下巴去揣测主人的约略年龄。不理会上来殷勤招呼的店员，少年白皙纤细的手指兀自漫不经心拿起货架上的一件件商品，把玩一阵又放下，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橱窗外黑暗狭窄的小巷。根据卢修斯特地安排给他的那个家养小精灵雷恩的情报，德拉科每个周日下午都会到翻倒巷来——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所幸德拉科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三点的钟声刚敲响，铂金贵族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巷口。换下任何可能让人联想起他的身份的华丽长袍，素面黑袍和遮住标志性铂金长发和大半脸孔的黑色斗篷下的马尔福在旁人眼中不过是另一个不愿意透露身份的巫师罢了。
但那孩子从小看到大的身形和走路姿势他是不会认错的。目光霍地一跳，他随即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出店门跟了上去。假意旋转着准备幻影移行的瞬间，他对自己施了一个完美幻身咒。任凭冰冷的感觉逐渐浸透全身，跟踪者的身影已经整个隐没在翻倒巷的阴冷黑暗中。
德拉科的步伐异常地快，让他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同时还得留意避免撞上迎面而来的那些颜色各异的斗篷，他甚至不确定其下的奇形怪状究竟是人是兽。
在七弯八拐走过无数条小巷后，原本行人不多的石头路上仅剩铂金贵族一人。此刻周围是死一般寂静，只听得鞋底接触石板时的声音撞上两旁冰冷高耸的砖墙，生出古怪的回声，嗒、嗒……缭绕着消失在不知名的尽头，让人的心底和后背都不由一凉。
在走到某一面有三四层楼高的石墙前时，德拉科陡然停住脚步。
好险！他急急抽一口气，差点儿就刹不住脚步一头撞上他教子的斗篷了。
幸好德拉科停下却并不是因为怀疑。仔细留意了下周围并无异样，斯莱特林院长掏出魔杖在墙壁某处按照特定的规律敲了几下，如同进入对角巷的那面砖墙一般，墙壁上的石砖移动重组起来，逐渐露出一个仅容他一人通过的小门。
少年想也不想立刻紧紧跟了上去。果不其然，石墙几乎是贴着他的背合拢的，速度之快差点儿连他的斗篷都一起卷进去——还好，到此一切正常。
这里应当是某个没落贵族巫师的府邸，昏暗的走廊灯光照着不知有多少年都已经褪色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地毯和快被蛀空的十六世纪护墙板，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一个等在门口的衰老的家养小精灵颤巍巍向德拉科鞠了一躬，不发一言地带着客人向客厅走过去——显然铂金贵族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客厅似乎要比门厅要宜人得多，至少从门口能看见壁炉里快活跳跃的火焰。但就在德拉科跨入房间的那一瞬间，一道水银般的屏障陡地垂落下来，将整个入口覆盖起来！映照在走廊地毯上的明亮火光被隔断了，跟踪者眼前瞬时只剩下仿佛自己有生命力还在活动着的水银屏障，以及跟踪者自己无比惊讶的面孔，或者更确切地说，他施了幻身咒后他身后深色护墙板别无二致的影像——这是一种古老的黑魔法，仿佛有生命力的水银屏障能迷惑贸然入侵者或跟踪者的心神，在他想要靠近它一探究竟的时候将其彻底吞没掉。
该死的，他确实需要知道这两个人在谈些什么！
不过他此时是否可以庆幸自己前世曾经有段时间非常沉迷于黑魔法呢？回想了一下，他摸出魔杖对着屏障默念了一个无声破解咒，水银顿时变得如同磨砂玻璃般半透明起来，而里面的谈话声也若隐若现地传来。对身后施了一个警戒咒和一个混淆咒，他悄悄凑过去侧耳细听。
“马尔福先生，你迟到了。”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却丝绸般柔滑，有着惯于发号施令者的权威和大贵族的优雅，迷人却又让人忍不住为其中暗含的危险打个哆嗦。
“出了点儿事情耽搁了。”德拉科的声音则听不出丝毫表情。
“我要的你带来了？”
“在这里。”
里面的谈话中断了一下，似乎是在检验什么，然后中年男人又开口：“嗯，很好。”
“我希望确定我的东西的平安无事。”
“很合理的要求。”中年男人的话音刚落，两人之间陡然散发出一道银蓝色的光，强烈得连火光都遮掩了下去却柔和得半点儿也不刺眼。片刻之后，那道光又似乎被什么重新遮住了。
“我什么时候能把它们收回来？”静默了一阵，德拉科重新开口。
“像之前说过的，等到我们成功地唤回过去。”
“可它们最多只能保存十八个月！”
“那你最好动作快点儿了，不是么？”中年男人语气轻松得像在谈天气。
“既然如此，我可要有言在先，即使我的部分成功你们也没办法复活那个人，能召回的顶多是昔日的一个影子，更不要说执行你所谓的计划了。”
中年男人发出声低沉的冷笑：“谁告诉你我们想唤回他做我们的领袖的？当他任由自己的愚蠢决定导致自己被哈利•波特彻底击败就已经证明了他已经不再适合统治巫师界。不过，他的名字会是个很好的旗帜。”
“你一定是疯了。”德拉科喃喃地说，语气里是难以置信。
“我可不这么认为。实话说，就在你来之前我还在想，像您这样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果能更多加入到我们的行动中来该有多好。”
“我们二十年前就已经受够了，现在无意和这类事情有任何瓜葛的。”他教子的声音不大，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呵呵，现在再说这话不觉得太迟了么？教授，你已经陷得太深，脱身不了了。
“我会和魔法部谈谈的——告辞了。”
中年男人丝毫不以为意：“你不会的，除非你去亲手选择她的死亡——那该是良心上多大的一个负担啊。再说了，马尔福先生，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过去的记录并非无懈可击，你在公众眼里的信用度恐怕没你想像的那么好。”
“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很少能有完全无懈可击的过去。”
“也许吧，但是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去世前几年你们父子都在忙活些什么呢？你十年前接受霍格沃兹的教职又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这些事情如果传出去，这些年一直形象正面的马尔福家恐怕会面对些很难以回答的问题吧？而到了那个时候，你自己掂量下你的话还能有多少分量？更何况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主持调查的不是你学生时代最痛恨的哈利•波特，现任的傲罗司长么？”
这次德拉科没有回答。
见对方不吭声，中年男人继续说道：“其实您不该这么惊讶的，像我这样的人自然是有我的消息来源。”
“……这么说，他是你的人？嗯，我早该想到的。”德拉科轻轻地说。
“非常敏锐么，马尔福先生。”男人的声音赞许地说：“我一向敬重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也建议你不要在手里一张牌都没有的时候做出任何傻事——毕竟你是个成年人，你的家庭有许多成员。我记得法国曾经有位红衣主教说过，一个人对朋友是又要保护又要奖励，而对敌人则什么也不必做。迄今为止我仍然把你当作朋友，所以目前我会仍然和乐意地替你保守你的小秘密。回去考虑考虑，让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德拉科•马尔福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