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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6章 星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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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走进卧室门,他象征性地敲了敲,“两兄妹在聊什么,这么神秘?”
莫蝶蹦跳着迎上前,“老爸,二哥正在聊他的摇滚乐队。”
“没这回事,最近我根本连碰都未碰。”莫晓惊惶过度地竖起两手表示自己无辜。
莫蝶朝他吐吐舌头。
莫父摇摇头,对付狡黠顽劣同时娇憨十足的女儿,他叹口气,“你们姐姐就不像你们要我操心,小蝶你什么时候才肯长大一些呢?”
莫蝶噘着嘴试图扭转乾坤,“人家一直很乖啊,而且英明神武的父亲大人也没有很溺爱我们,看到我们长得这么可爱伶俐就知道了?二哥--”她拉长声音喊住踮着脚准备开溜的莫晓,“你又不是老爱耍聪明装模作样哄骗女生,我没说错吧!”
一见时机对自己不利,莫晓跑更快,险些着了小蝶的道,好险!他拍胸口安慰自己。
一旦与小蝶在父亲面前开起火打口水战,完胜的人一定是小蝶,惨败的是自己,何况,不论他叫得多惨,相信某个人都会得意洋洋拿它当音乐听。
莫晓掉头看看父亲与小蝶,父亲只有在小蝶面前笑容多一些,他和莫珍单独与父亲在一起,很多时候父亲的表情是一板一眼。
莫珍,也许你是对的。
回想到大姐刚才说过的话的,莫晓仔细掂量了掂量:“小蝶了解父亲,毕竟我们三个当中最受宠爱的人是她。”
莫晓再次回身多看了一眼西厢窗口的父女两人,发现自己今天大脑有些不正常。
正常的男孩不会因为父亲疼爱妹妹而去妒忌,不会因为不被关注而难受。
他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竟然也有如此腻味的一面,自我鄙视了一番。
父亲久久地望着窗外一株梅树,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缀满整个树枝。
莫蝶站在父亲身边,她笑着指指梅树,“老爸,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要收集好多好多的雪,让您泡茶喝。”
父亲摇摇头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不要太多,一瓶足够。”
嗯,莫蝶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老爸那么喜爱饮茶,如果只是一瓶梅花雪,还不够他老人家塞牙缝。父亲掉过脸去,“小丫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将一树的梅花雪扫下来,一滴都不要浪费,就你那心思,要是让这聪明才智用别的地方,只要你愿意,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孩子。告诉老爸,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的希望和梦想是什么?”
“老爸,我很笨呢!”莫蝶皱皱鼻子,指指脑袋瓜,“这里目前还放不这些个烦心事儿。”
莫父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这几日,我夜观天象,下个月的天宇恰逢多事之秋--今年年初以来,火星一直比较活跃,2月份火星将接近距离接触巨蟹座的疏散星团,火星‘访问’鬼星团是一场不容错过的奇观。”
莫蝶惊讶地问:“鬼星团?就是疏散星团M44.?”
莫父点头,“平常教你的东西还没拉下,很好,M44在我国古代被称作鬼星团,之所以称作鬼星团原故你来说说看。”
“因为它的外观似一个隐隐约约的星团,像一团星星,又像一团雾气,发射青白色的光芒,烟气蒙蒙,似云非云,似星非星,见气而已\'是传说中的四灵聚集地。”
莫父沉思了一会儿,“四灵聚集,天有异象,事实上,这还只是其一,真正不容乐观的是--2月中旬的那一场极大的流星雨。”
莫蝶一听,欢天喜地问:“流星雨!老爸我喜欢流星雨,是在什么方位呢?”
女儿的无忧无虑令父亲若有所思眉头略松,“半人马座阿尔法流星雨。”
“阿尔法,名字好酷哦!”
“流星雨是很壮观,那要是再来一颗小行星冲日,你觉得怎样?”
这个新消息换莫蝶不仅嘴巴张大,眼睛也睁得大大的,“真的吗?三大天象齐聚下个月,竟会这么精彩!”
“天宇奇观,百年难遇。”
“老爸问您一个问题--所有物质它们有极限吗?自然的尽头是什么?”
“小蝶你一下问了我两个问题,它们涵盖了文化传承,生物科学等等一切问题,你叫我怎么回答呢?”
“先告诉我一小部分,以后再日积月累,我很想知道。”莫蝶求知若渴,虽然知道这些问题知识面广,但地球正在遭遇某些危险,赖以生存的土地恰逢重大变故,已经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事。
父亲沉默,又似在酝酿着怎么讲解。
一段长长的沉默。
父亲底下所说的话着实令莫蝶费思量,直到父亲失踪的日子里,他沉稳的声音一直萦绕莫蝶耳畔,
她斟酌着期望从中找出失踪父亲的蛛丝马迹,想弄明白字里行间的意思,她真正希望的只有一件事,父亲
能够平安回家。
有些时候,她又会觉得是记忆出了错,父亲应该在外出差,并非那些警察通知--你们的父亲已经失踪。
一个失踪的父亲属于超现实的梦境,梦一旦消失,平静的日子依然继续--
回到正常的生活--早晨起身,父亲做她喜欢吃的烙饼,她喜欢用番茄酱沾着吃,不小心蹭到脸上,父亲眯着眼睛笑着用手指轻刮一下她的鼻子。
只可惜,现实并不如她所愿--
父亲当时是这样说:
“因为生命惊惧、骇人和未知,需要我们做出正确决定,不要因为害怕错误不敢做出决定,或许大人们也在犯错,在成人世界里也不是谁都可以成功,比起你内心巨大的恐惧,不敢勇于抉择,那才是胆小者行径。小蝶,记住的话,生活总是充满变数,换一句话说,生活就是冒险,看似平淡的生活需要清醒的头脑,‘自助者,天助之’,小蝶,只有你才是自己的救世主,有一点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小女孩,你不需要拯救世界,你只要保护好自己,这些才是对家人最好的回报。”
依稀记得当时的她,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父亲,“老爸,你是因为最近灾祸的吗?可那些是意外,无可避免的自然灾害。”
“这不是杞人忧天,我知道有些事我现在无法解释,那是些不得不做,也许会伤害到最在乎的人,那将会再一次改变你的命运,但是必须要有人完成它,考验和磨难让人们更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即使你不相信我现在所说的,你只需要听着,没有秘密能成为永久的秘密,这还需要时间,你要知道我们经历的事情总是有原因的,我不能冒着失去你们的风险,我只希望你们兄妹三人过得好。”
她不知道当时父亲正面对什么样危险,逼他做出放弃家人的选择,唯一记得很清楚的事,那些云淡风轻、坐看云卷云舒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第二天的上午10点09分,龙溪中学,教务室
教务室内,狄北辰站在校长办公桌前,
校长大人不时叩击桌面发出笃笃之声,“你要如实说--发生意外时,有目击者亲眼目睹你用力推梵夏尔同学坠楼,造成他摔下二楼的严重后果,呃,虽然现在夏尔同学看起来毫发无损,知道这证明什么了吗?”
狄北辰耸耸肩,静候下文。
“证明你目无法纪,胆大包天,差点造成恶性伤人事故,性质严重,!”
狄北辰既没承认也没有否认这回事,他只是静静听着,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校长为了表示内心的愤慨一拍桌子,大声说:“太恐怖了!这是校园暴力行为,绝不容许姑息养奸,”他转过身对外籍转校生说:“梵夏尔同学,2010年多起校园恐怖血案,已经足够让我们警醒,不会轻易放过潜在威胁,针对与同学之间过激的攻击行为,我们有心理医生可以解决这种疑难杂症。”
狄北辰再次耸耸肩,“有意思,从生物学角度讲,攻击行为是自我控制能力失衡,可惜我没有敌意和神经质的父母,因为怪异的教养方式造就而成易怒凶暴的人格。”
狄北辰信手拈来一大堆心理术语,校长听得头昏脑胀张口结舌,他词穷了。
“放心,也许我会走进医生办公室,坐上那张沙发,”狄北辰耸肩,“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以那种濒危小动物的姿态,解剖过去的每一天中的困惑,就像谈话有神奇疗效,假装我们都会好起来。”
校长有些紧张地站起身,“你---你需要帮助---”
“只是我需要帮助?难道你和你的同事不需要?”狄北辰超冷静的口吻更加让校长毛骨悚然,看待狄北辰的目光多了一层恐惧,“有话好好说,请---请不---不要激动好吗?”
狄北辰浅浅一笑,“惊惶失措的人是你呀,我的校长大人,知道你此刻的眼神似乎见了鬼一样吗?准确地说像与校园杀手狭路相逢。”
校长哆哆嗦嗦两脚站不稳,狄北辰往前一步扶住他的胳膊。
“别怕,因为孤独我是很抑郁,但我并不愤怒,所有没什么好担心,违背这个社会的伦常,自有脑袋不清醒的人去做好了,我是一切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