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往事》草木禅房

9、订婚和领证

　　正月初五海桢丌给蔚冬笠发了短信告诉她回去上班了，公司里有些事情要处理。蔚冬笠在家待到初七，下午打算坐长途车回去上班，刚收拾好了准备出门，海桢丌就开着他那辆大奔来了。蔚冬笠问她：“你不是回去上班了么？”海桢丌说：“在忙也要护送女朋友啊！”蔚冬笠：“来回折腾的也不嫌麻烦。”海桢丌：“不折腾怎么能娶上媳妇。”蔚冬笠有些难为的上了车，她在纠结他们这就算是男女朋友了么？要为了结婚而结婚的计划，而找他结婚再离婚么？他其实除了嘴毒了一点也不坏，现在对自己也很好，这样对他是不是太不好了，太不道德了？正纠结着，海桢丌问她：“在想什么呢？”思绪被打断蔚冬笠说： “其实我坐车很方便的，不必这么麻烦，一来一回开这么长的时间。”海桢丌伸过手握着她的说：“不麻烦，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做点好吃的，让我尝尝你的手艺。”蔚冬笠抽回手尴尬地说：“好好开车吧！我也不会做什么菜。”海桢丌看看她说：“西红柿炒蛋会吧？可乐鸡翅也应该会做吧，大多数人都会做这个。”蔚冬笠说：“我那儿厨房里设备不全，做饭不是很方便。”海桢丌：“不要紧，我家锅碗瓢盆很齐全，要不去我家？”蔚冬笠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还要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上班了。”
　　到了家，海桢丌帮她把东西提上楼，蔚冬笠当然要请他进去坐坐，喝个水，这水一喝就喝到晚饭时间了，蔚冬笠只好做饭，没有蔬菜，她下了荷包蛋面条，做了紫菜蘑菇汤。海桢丌吱溜吱溜的吸着面条，而不是之前在餐厅里那样优雅的吃饭和喝酒的样子，边吃边称赞。蔚冬笠自己都觉得饭做咸了哪有那么好吃，他一副很好吃的样子，骗鬼啊！吃完饭两人大眼对小眼没事做，人家不走，她也不好意思赶人家走。海桢丌说累了想躺一下，蔚冬笠怕他睡着了太晚了赖着不走，心里不想答应，可是人家自己早躺床上伸了个懒腰就闭上眼睛了，蔚冬笠小心翼翼地说：“天黑了路不好走，不如趁现在不算晚，早点回去？”海桢丌眼皮都没动一下说：“路灯这么亮不要紧，开了一下午车浑身有点酸疼，要不你给我捏捏。”蔚冬笠翻了个白眼看他确实辛苦的份上不和他争辩，说：“我不会。”海桢丌叹了一下气：“你不会的可真多，就是没听你说会过什么。”蔚冬笠无语，海桢丌在床上迷糊，蔚冬笠在凳子上打盹，到了十点钟，海桢丌翻身下床，吓了她一跳。海桢丌整理一下衣服说：“你休息吧，我回去了。”蔚冬笠终于来了精神马上做出送客状，推着他就出了门口，海桢丌回头问：“也不跟我客气一下，留留我。”蔚冬笠说：“这么晚了回家休息吧，谢谢你了。”知道她一点也不想留，于是扶着她的肩膀迅速的在她嘴上亲了一下说：“情人之间的吻别。”说了再见就走了。蔚冬笠还傻傻地站在门口大半天。
　　上班一个星期，海桢丌没怎么联系蔚冬笠，明天就是十五了，海桢丌约她一起回老家过十五，蔚冬笠说她没打算回家，就休息一天来回折腾太匆忙了，海桢丌告诉她说蔚妈妈打电话让他们一起回去的，果然不久蔚妈妈就打来电话了，她只好谨遵圣旨和海桢丌连夜赶回家，往年十五碰不到周末根本都不放假的她也不回家过节的，不明白今年为什么要回家过十五。
　　第二天上午蔚冬笠正感叹节日越来越无趣的时候，海桢丌和他父母一家三口居然来了，蔚冬笠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可是蔚爸蔚妈却是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很从容的招待客人，双方父母也很谈得来，蔚冬笠把海桢丌拉到一边说：“怎么回事？”海桢丌笑得很贼问：“你爸妈没告诉你？”她更加纳闷了：“告诉我什么？”海桢丌只笑不说了。吃饭的时候，双方父母谈定了婚期正月二十八，蔚妈妈也收下了彩礼，一包钱不知多少，反正很多，蔚冬笠瞪着眼睛一边看自己父母一边看看海桢丌父母，自己订婚了？怎么当事人刚刚才知道呢？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询问她这个当事人是否同意？经过谁同意了？但是饭桌上蔚冬笠又不能说不，又不敢发问，于是就暗地里偷偷戳了戳海桢丌，海桢丌却把她的手拉过来攥在手里再也不松开。吃完饭海爸海妈玩了一会儿就走了，蔚冬笠马上问：“妈什么订婚？我订婚我怎么不知道，没人告诉我。”蔚妈妈笑着说：“你会不知道？小海没告诉你？”蔚冬笠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妈，你怎么不跟我说呢？爸，你们怎么了，没经过我同意就订婚？”蔚爸爸看了一下海桢丌说：“小海在这儿呢，你怎么说话。”蔚冬笠说：“什么怎么说话，我真不知道，你们谁问过我么？我们才认识几天啊，海桢丌到底怎么回事？”蔚妈妈说：“刚才你怎么不问，我们都定好日子了，小海爸妈都走了，你又这个那个的。”蔚冬笠气红了脸：“没经过我同意，你们......”蔚妈妈说：“你是不是害羞啊!你和小海不是谈得很好么。”蔚冬笠忍不住抽抽嘴：“可也不用这么急啊！”蔚妈妈说：“我找你三姑奶奶算过了，你就今年正月结婚好，明年后年都不能结婚。”
　　蔚冬笠一跺脚：“封建迷信你也信。”蔚爸爸：“早天晚天都要结的，都年纪不小了差不多了结婚就是了，难道还要谈个三年五年的，耽误孩子上学了。”蔚冬笠一脸委屈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被卖了一样，然后看海桢丌一脸没事人的样子想朝他发飙，蔚南山把蔚冬笠叫到一边和她谈了一会儿，蔚南山说：“年老大不小了一个人，父母都很担心你，大家都盼着你早日成家，我和你嫂子经常吵吵闹闹，但是以我过来人的经验结婚虽然有很多烦心事，但是结婚比不结要好！”蔚冬笠默默地听着哥哥的话，没有吭声。海桢丌把她拉出院子两个人单独谈话，海桢丌说：“父母年纪都大了，都想着咱们能快点结婚，虽然是早点了，但是毕竟大家都互相熟悉，长辈们也都互相了解，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蔚冬笠心里偷偷地说：我除了知道你姓名年龄外就知道你在这儿上了一年高中其他什么都不了解。海桢丌说：“我喜欢你，想和你结婚，我的工作也很忙，也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和你谈风花雪夜的爱情长跑，现在是快节奏社会，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散，人家不是也有认识几个小时就结婚的，比起他们我们根本不算快。你考虑考虑，真的不想结婚我也不勉强。”蔚冬笠看着他说话很认真的样子，想了想，父母确实为她的婚姻大事整天着急，而自己之前还真的想随便找个人应付一个婚姻呢，想了想，没再说话。海桢丌见她不说话了问：“想好了？”蔚冬笠撅着嘴不说话，她就算不同意也不能太坚持，因为自己确实也想过要结婚的，只是真的太快了些，最后小声嘟囔：“回来之前你也不和我提前说说，我这样很懵，太意外了。”海桢亓拉着她的手说：“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提前和你说了十头牛都不能把你拉回来！”蔚冬笠没有那么生气了：“你这一头牛就把我骗回来了！”海桢亓笑了：“可以开玩笑了不生我气了是吧，同意嫁给我了要不要我跪下来求婚？”蔚冬笠摇摇头：“不用跪下来，太丢人了！”海桢亓紧紧地拥抱着她。
　　两人开车回去的路上，蔚冬笠心事重重的。
　　要和一个认识一个多月，见过七次面，拉过三次手，被强吻过两次的男人结婚了，心里还是有点慌慌的。当晚她又失眠了。
　　随后的日子，海桢丌会经常下了班时间约她一起去买结婚用品，小到喜帖大到家具，蔚冬笠总是不在状态什么意见都没有，如果非让她提意见的话，她就选最便宜的，最后海桢丌都是选了名牌的实木家具，家具送到的时候，她看到了海桢丌的房子，奢侈的三居室。蔚冬笠不知道有原本有家具的，知道有的话，她就建议不要买了，这场婚姻注定不长远，所以不想给他浪费那么多钱，走个形式就行了。可是海桢丌这家伙还是讲究小资情调的，几乎都换了新的，还奢侈的全是名牌。蔚冬笠忍不住问他你一个月多少工资啊，花这么多钱冤枉不冤枉。海桢丌说娶个媳妇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不好好操办下怎么行。
　　然后关于宴席在哪里举办，两个人有了分歧，蔚冬笠想在老家办个简单宴席就行了，在市里酒店办婚宴又浪费钱又浪费精力。其实蔚冬笠想的是只要家里亲戚朋友都知道她嫁了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结婚的事她没有对别人说过，同事什么的都没告诉，也是提前请了事假而不是婚假，即不浪费同事的红包，以后离婚了也不必让别人知道，甚至她已经委婉的表示可以不用登记或者以后有时间了再去登记而不必特意抽时间去。说这话的时候海桢丌瞪着眼看了她好久没说话，看得她直心虚，后来就再没提。再后来就去试婚纱拍婚纱照，蔚冬笠全选最经济的，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海桢丌比她还难伺候，不是嫌弃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换了好多衣服，化了好多造型，累得烦得蔚冬笠都不想拍了，请个假一点都不容易的，可是他怎么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整天为了结婚这些事情跑这跑那的。
　　领了结婚证，取了婚纱照挂在他们的新房里，看着墙上的照片，蔚冬笠心理突然就那么颤了一下，然后扭过头再没敢看。蔚冬笠整理了一下买的东西，晚上下了雨，海桢丌吃了饭就不想动弹了，这个小区离车站有十多分钟的路程，打个车也不好打，蔚冬笠不想还没走几步，就被浑身浇个透，让他送，他又闲累，又说下雨天开车很不安全，不如就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直接去上班。虽然今天刚领了证了两个人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可是蔚冬笠真的还不适应，孤男寡女，电闪雷鸣的，如果海桢丌想怎么着，她又不好拒绝，也没借口，三居室一个主卧，一个书房，另一个是儿童房，没有床，只有桌椅玩具和一个摇篮床，她肯定睡不上去，她恨为啥偏偏今天领了证。犹犹豫豫扭扭捏捏的看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海桢丌坐在沙发上随意的摁着遥控器，看她走来走去的着急样子就偷笑。蔚冬笠打着转呢，海桢丌已经洗完了澡，穿着睡衣，擦着头发说：“你也去洗个澡吧。”然后关了电视，开了卧室的灯，走进走出的，给她找换洗的衣服。蔚冬笠说：“我还不困，今天搬东西累得也不想洗澡了。”海桢丌把她拥进卧室说：“累了就早点睡。”
　　蔚冬笠不敢沾着床边，也不敢看他，长这么大还没看到过帅哥穿着睡衣的样子呢，有些紧张。海桢丌揽着她，她就跟个小狗似得抖啊抖啊，又把下巴放她肩上了，硌得她难受，拿手推开，可不想制造暧昧。
　　仿佛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般，海桢丌靠得更紧，脸蹭着她的，蔚冬笠觉得自己要被烤熟了，浑身热得要命。挣脱他的怀抱，抓起床尾的睡衣钻到厕所去洗澡。一洗就是一小时，头发都在厕所里干了才出来，她是想等到他睡着了再出来的，可是等到卧室一看，那家伙居然倚着床头看书，见她出来，把手里的书随手一扔，掀开一边的被子冲她说：“快上来吧，别冻着。”
　　蔚冬笠慢慢腾腾地坐到床边，不敢靠得他太近。可是她刚坐下，海桢丌一把捞着她翻身压在了她身上，吓得她惊叫一声，海桢丌一根手指放在她的唇边说：“嘘，小声点，别吓着邻居。”蔚冬笠红着脸说：“是你吓着我了！”海桢丌笑笑：“你都是我合法老婆了，怎么还不让我抱？”她就知道他故意留她住下就没安好心，可是没办法，谁让两人已经合法了呢，眼一闭，心一沉，身子一软，放弃了抵抗。看着她视死如归任人宰割的样，海桢丌就不忍心逗她了，身子翻到一边去，蔚冬笠想睁开眼睛但是又没睁开，海桢丌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拥抱着她，她反而僵硬了身子。海桢丌隔着睡衣用手指在她的肋骨上弹琴，弄得她痒得不行，身子又软了下来，弹琴的手越来越不规矩了，蔚冬笠小声地说：“在我们老家，举行了婚礼请了客才算是正式结婚了。”海桢丌嘿嘿地笑了明白她的意思，说：“我们都是上过学懂法的人啊。”然后缠她更紧。蔚冬笠像风中的小树叶一样，抖啊抖啊的抖个不停。海桢丌在她的腮边亲了一下说：“好好睡觉吧！乖，别胡思乱想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闭眼睡觉。蔚冬笠忍不住翻个白眼到底是谁胡思乱想啊！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一点也不敢放松戒备。
　　戒备了半个小时，自己浑身酸麻，身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回头看这小子居然睡着了。蔚冬笠转过身子面对着他，他的鼻息吹在她的额头上，有点温热，没有难闻的异味和烟味，很清新。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真的是很黄金比例的搭配，每当欺负了自己，薄薄的嘴唇就咧着坏笑。仿佛欺负自己是多么好玩的一件事，蔚冬笠忍不住在他鼻尖上点了一下，方佛在指责他。
　　可是这个长的俊美条件优秀家庭条件又好的他怎么会看上平凡无奇的自己，之前还老是嘲笑自己大龄剩女。可是两个人就这样相处了一个多月就结婚了，真不可思议，自己从来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比自己敷衍父母的计划都快，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策划呢，就稀里糊涂的登了记领了证。胡思乱想着，蔚冬笠闭上眼睛睡着了。而这一刻，海桢丌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甜美的睡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