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往事》草木禅房

5、第二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
　　过了两天果然有陌生电话打来，蔚冬笠的直觉是海贞丌打来的，她从来都不接陌生来电的，这次却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听到他的声音，蔚冬笠忍不住想起相亲那天他脸上所有的欠抽自大表情，几乎都是讨人厌的，有些不耐烦的应付着电话，问他有什么事，意思是没事就别打电话来了。对方却说打电话来问候一下，问她在干什么。蔚冬笠说在上班不方便接电话，对方挂了电话给她发来短信，居然问她是不是害羞？约她周末一起吃饭，蔚冬笠直接回了个周末加班，对方也不含糊直接回她一个：蔚阿姨说了，你周末不加班也没有别的事情。蔚冬笠又回：这次很无奈很不巧的，真有急事，必须要加班的。海贞丌又发来：那么我去你公司等你加完班再一起吃饭。蔚冬笠被他打败了，说情况有变动不加班了，周末可以吃饭了，让他说时间地点。海贞丌回个：见面再商量。
　　终于熬了一个星期，到了周末可以休息一下了，美美地睡了一觉，一直到周六上午十点还没醒，手机响了，蔚冬笠在枕边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慵懒的声音：“喂，你好，哪位？”电话里传来男人哧哧得笑声，一听声音蔚冬笠就知道是那位海先生，有点恼火说：“大清早的惹人清梦。”海桢丌说：“小懒猪，太阳晒屁股了，还没起床。”这话要是对小孩子说还可以，可是男女之间说这个就有点暧昧了。海贞丌说：“不是约好了今天一起吃饭么。”蔚冬笠问：“为什么要吃饭，算了吧。”海桢丌说：“我们交往当然要一起吃吃饭什么的。”蔚冬笠：“对不起，这位先生我没答应和你约会，而且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联系的，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海贞丌笑笑：“我并不这样认为。”蔚冬笠：“反正我的意思已经明确了，您请便吧。”海桢丌：“好，那我告诉蔚阿姨，就说你拒绝我的邀请，反对和我交往。”
　　蔚冬笠见他拿妈妈威胁自己，气得牙根痒痒，妈妈是她的死穴啊，不能违背老妈的旨意，也不能让她老人家着急上火啊。蔚冬笠只好忍气吞声不再反驳，沉默了一分钟之后，绞尽脑汁又想了个拒绝的借口说：“你可能不知道，最近降温厉害，下大雪了，交通不便，刮着大风，天寒地冻的，你还是别来了，下次吧！”即找了借口又还显得她很体贴。海贞丌说：“我的看法和你不一样，我觉得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一点儿也不冷，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还有我就在你楼下，要不我上去找你？”蔚冬笠尖叫：“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海桢丌：“蔚阿姨告诉我的，挂了，我上去了啊。”蔚冬笠赶忙说：“不用了，我马上下！。”挂了电话蔚冬笠冲进厕所洗脸刷牙，换衣服，发现自几真的没有件像样的衣服，转念一想，干嘛为了那个讨厌的家伙去打扮啊，于是穿一身运动服就出门了。
　　到了楼下四处张望，别说人，流浪猫都没见到一只，于是拨上已接电话给海桢丌问：“你真的在我家楼下？我怎么没看到你。”海桢丌不急不慢的口气说：“着急了？三分钟就到。”蔚冬笠等了一会儿，一辆别克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她还没欣赏完车呢，车窗摇下来，海桢丌的头抻出来，蔚冬笠冲他说：“你不知道浪费别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么？”海桢丌说：“第一次你害我一命，这回我害回来，正好咱俩扯平，为了我们的生命着想蔚小姐赶紧上车吧。”蔚冬笠要去拉后座的车门，海桢丌说：“难道不相信我的驾驶技术么？”蔚冬笠只好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车。海桢丌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说：“打扮的很年轻啊，像高中生。”蔚冬笠觉得他在讽刺自己于是反击道：“这车是借来的吧？”海桢丌笑笑：“嗯，公司的。”蔚冬笠给了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心里暗暗庆祝自己扳回一局。
　　车子一直缓缓地向前开着，海桢丌问她想吃什么，她说：“随便，不过这个点吃饭早点了吧？”海桢丌说：“吃午饭是早点了，可是吃早饭就太晚了。”蔚冬笠脸有点红，忙说：“我吃过早饭了。”几分钟之前她接起电话还怪人家惹人清梦呢，刚说完，肚子就很给力的两声鸣响。海桢丌抿着嘴，不过几秒钟后嘴咧得很大，无声地笑。蔚冬笠恨不得钻车底下。
　　车停在一个大酒店门口，海桢丌走在前面，蔚冬笠跟在后面不想迈步子，西装革履的他和一身运动服的自己，让她很不纯洁的联想到那个某国的“援助交际”这个词。磨磨蹭蹭的终于进了酒店，看他趴在吧台上和服务员说话，她又很不纯洁的想到某个词，拍了拍脸，海桢丌领着她进了包间，蔚冬笠问他：“你对这里很熟悉？”海桢丌笑：“我就住在这儿，家就是本市的。”
　　蔚冬笠：“那你怎么还冒充我家那儿的青年才俊跟我相亲？”海桢丌：“我小姨和你一个村，我小时候经常住她家，我也在那上过高中，我也不算外地。”蔚冬笠问：“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么？怎么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刚说完她发现海贞丌的脸色好像有闪过一丝不悦，然后平静如常的说：“饿了吧，点菜吧！”蔚冬笠：“这么高级的酒店我可不会点，你做东你点。”海桢丌直接点了菜，酒店效率也快，没等多久就上菜了，果真秀色可餐，确实饿了，蔚冬笠不客气的吃起来。一阵狼吞虎咽之后，蔚冬笠早上中午两顿的饭全吃回来了，摸着肚子想走人了，可是海桢丌还慢条斯理的吃着，斯文的样子就跟装的似得，还问她怎么不吃了，蔚冬笠说：“我吃饱了，什么时候走？”海桢丌有些无奈说：“你还真是就是来吃顿饭啊，吃完就拍屁股走人啊！”蔚冬笠：“是你说请吃饭的啊！”海贞丌：“除了吃饭，难道我们不聊聊天逛逛街什么的？”蔚冬笠心想此时此刻男女错位了，海贞丌慢慢嚼着饭菜说：“女人吃饭应该细嚼慢咽，否则会胖的。”那张嘴果然是不会说点好听的，蔚冬笠用十分钟吃完饭，却等了三十分钟他才吃完。
　　海贞丌结了帐是刷卡所以蔚冬笠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钱，但是一定不少。不过不管他花多少钱蔚冬笠是没有打算回请他的，按照这个标准她也请不起，于是道了谢就要走。海桢丌说顺道要送她回去，她也就答应了，省个公交车费也好。
　　回去的路上，蔚冬笠吃饱了就开始打盹，半小时以后她醒过来，发现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就问：“这是到哪里了？”她住得那个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的。海桢丌说：“看你睡的这么香，不忍心叫你起来，这是商场的停车场。”蔚冬笠整整衣服要下车说：“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坐车回家吧。”海贞丌说：“吃完饭应该走一走，不如到商场里逛一圈。”蔚冬笠说：“我没有什么要买的。”海贞丌：“不买东西就不能逛商场了？走吧。”于是不容分说拉着她坐电梯到了商场，并且两人几乎转遍了每个专柜，见她对衣服鞋子几乎看都不看一眼的，问她：“女人不是都喜欢逛街买东西么？”蔚冬笠：“女人，女人，本小姐是女生，当然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了。”海桢丌又嗤嗤地笑了。蔚冬笠走得腿都疼了，海桢丌还在那看来看去，于是问：“你到底买不买东西？什么时候逛完，我累了。”比女人还爱逛街，还跟某些只喜欢逛而不买的女人很像。海桢丌也没有什么要买的，他们又去了负一层的超市，买了些零食饮料，蔚冬笠发现他真的是比女人还女人，喜欢逛街，还喜欢吃零食，不过这零食怎么也都是自己喜欢的呢？
　　买完东西海桢丌开车送她回家，到了楼下蔚冬笠就已经想好了，绝不会为了所谓的礼貌而请他上去喝茶的，站在路边等他车开走了自己再上楼，但是等了半天不见他发动车，却从车上下来了。海桢丌说：“刚才吃饭有点咸。”蔚冬笠没想到这人脸皮这么厚，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塑料袋说：“你不是买饮料了么。”海贞丌说：“大冷天的不喜欢喝凉的。”蔚冬笠故作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看，我家附近也没有个咖啡店、茶馆什么的，而且真不巧家里停水停电停气了，啥也没有，真是抱歉了。”海桢丌把塑料袋交到她手上，在她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开车走了。蔚冬笠：“耍人啊，要给我东西直接说就是了，我还能不要么，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蔚冬笠提着塑料袋上了楼。刚到家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妈妈打来的，电话里传来妈妈兴奋的声音：“闺女，听说你们今天约会了？”蔚冬笠没想到她的消息这么灵通，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就知道了，真比互联网传播的还快，于是说：“没约会，就是他请我吃了一顿饭。”蔚妈妈：“吃饭就是约会啊，这次他请你，下次你要请回来，这样来来往往感情就培养出来了。”蔚冬笠嘴上答应着，心里可没这么想。
　　蔚冬笠晚上没做饭，中午饭吃得实在太营养也太饱了，吃着零食看书，海桢丌又打来电话问她明天干什么，蔚冬笠照样是借口事情一大堆的，海桢丌刨根问底的问她到底忙什么，蔚冬笠就只好说要在家打扫卫生洗衣服，海桢丌接着她的话就让她帮他洗衣服。蔚冬笠一口拒绝，不能因为吃了他顿饭和一包零食就要给他洗衣服，饭是他非要请的，零食是他强塞到自己手里的。海桢丌故意说：“是不会洗吧。”蔚冬笠：“用激将法也没用。”海桢丌说：“既然不帮我洗，那明天一大早我就去你家把我的买的零食拿回来。”蔚冬笠咔嚓咬了一口薯片说：“不好意思，明天一早我就出门办事了。”海桢丌：“不要紧，我把脏衣服放到你家门口，等你回来再洗。”蔚冬笠：“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海桢丌：“我们在交往啊，交往中的女人不是就喜欢给男人洗衣服做饭什么的。”蔚冬笠郑重其事地说：“我要强调一下，我们只是见了两次面而已，顶多算是普通朋友，根本不是在交往，请你不要到处乱说，而且我也不会洗衣服做饭，这些零食是你塞给我的，可没说要用来交换条件的。”海桢丌：“蔚阿姨认为我们在交往，我也认定我们在交往，现在不是旧社会，要交往个几年才算数，现在是快餐时代，什么都要讲究效率的，一般都是第一次见面拉手，第二次见面KISS，第三次就直接上广木了。我们俩已经落了一个步骤了，要加急进行后面的步骤啊。”蔚冬笠有些上火：“你怎么这么恶心。”骂完就挂了电话，这个可恶的男人，刚刚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马上就又这么讨人厌。又是一个失眠夜。一晚上全在心思这个可恶的男人，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自己嫌东嫌西的，挑鼻子挑眼的，现在又跑来献殷勤，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儿。翻来覆去的像烙饼一样在床上打滚。
　　蔚冬笠心想，要不就和这个最差劲的凑合一下结婚，为的是应付别人，他这个人虽然外在条件好，但是性格差劲，嘴巴太坏，自己忍一忍和他结婚，过几个月再找借口和他离婚。把责任都推他身上，最好他有个外遇尖情什么的捉尖在床，或者他家暴打老婆，他不打，整天找茬气的他打，自己假装伤心欲绝，父母就不会怪自己了，也不会在想着催自己结婚了。蔚冬笠脑海里已经幻想海贞丌对自己家暴了，自己假装的哭泣......天真的想这样以后自己就可以悠哉悠哉的过日子了，因为嫁过一次，是不是就不必被称为大龄剩女，就不必被一些没关系的人关注。海桢丌的条件好以后再婚也不会困难，到时候也不必大张旗鼓的，反正也只是个短暂的婚姻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虽然有点不道德然，但是也是她唯一的计策了。
　　“邪恶”的计划酝酿好了，蔚冬笠终于安心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