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BOSS当渣男》馮氏筱悠

12、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杀人诛心
　　等待是一件磨人的事情。布可可很想知道自己实习考核的成绩，然而李昊却一直没有给她答复。一周又快过去，李昊就像得到健忘症一样，只字不提。周五这天，临下班的时候布可可终于按耐不住走去问李昊：
　　“李总，我周一交给您的《超市整改策划书》不知道您看过没有？”
　　李昊正在签署文件，头也不抬地说：“看了，不合格。”
　　布可可诧异，“为什么呢？”她呕心沥血写出来的整改策划书虽谈不上完美，但60分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昊抬起头来看向她，目光深邃。“你的《超市整改策划书》整改的不是超市，而是整个集团。增加或删减部门是涉及集团架构的事情。”
　　“我知道我的整改策划书很大胆，可是公司的核心业务是零售，我所做出的整改都是为了增加俊天超市在市场上的竟争力。公司的架构臃肿且复杂。我之所以提出增加或删减部门，是按照公司的现状，结合各部门的工作效率做出的方案。”
　　“我要的只是整改超市，你离题了。”
　　布可可不服，“难道我所做的不是为了整改超市吗？”
　　“所以你不知道你整改的是俊天集团？”李昊反问。
　　“好吧。”布可可妥协，“是我没弄清楚您想要什么，自作聪明的画蛇添足。我回去重新做一份给您吧。”
　　“不必了。”李昊拒绝，“你见过考完试后分数不合格，问老师拿试卷回去改的吗？”
　　所以李昊是想用这个方法将她逐出公司？
　　布可可自嘲地笑了，“李总，其实您不必用这种方式Fire我。我打从进这间公司看到您是我的上司，我就知道我不可能转正。而我这么努力的工作也不是为了转正，我只希望在我三个月实习期期满离开的时候，张佳不会再受到我的牵连而被辞退。没什么事情我去忙了。”
　　布可可走出办公室，坐回自己的办公位，她拿起角落里的台历看日期，倒数三个月的实习期。或许是有了希望才会有失望，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留下转正的她，竟然也会为了考核失败而失落。
　　李昊这一招真狠啊，杀人诛心！
　　布可可这天没有加班，她拿上没完成的工作罕有地准时下了班。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宿管阿姨通知她两周后要交回宿舍给学校。
　　“好的，我会尽快找房子搬走。”
　　布可可掏出手机给秦恬发微信：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要找出租屋了。
　　秦恬发来一段60秒的语音：“对不起啊，可可，我爸妈说新冠疫情还在持续，叫我在家里找份工作先做着，等疫情结束才准我过来。所以我暂时应该过不来跟你合租了。”
　　布可可忙换成微信电话给她打了过去。“恬恬，那怎么办？你不过来我找谁合租去啊？”
　　秦恬抱在电话里抱歉地说：“对不起咯，我也不想这样，我爸妈不让我过来，我也没办法。”
　　布可可还能说什么呢？叹了口气回了句：“那我看看其它宿舍的人有没有人要租房子，我去跟她们合租吧。”
　　布可可泡了碗方便面，填饱肚子后便开始逐间宿舍敲门寻问合租的事情。一个晚上她奔走在各间宿舍，问了不下二十个人，不是已经看好了房约好了合租的，就是两周内再找不到工作就打算回家的。其实布可可回去茶餐厅做正式员工就能解决住房问题，然而李昊在没让她滚之前，她不敢提出请辞。毕竟这么久都熬过来了。
　　晚上10点半是宿舍关灯的时间。布可可躲在被窝里用笔记本在58同城上找房源，刚看了两套出租盘，她的手机传来微信信息的提示声。打开微信一看，是李昊发来的一个即时共享的定位。
　　狂欢酒吧......
　　这是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酒吧，这个时候传这个定位过来，不用问也知道是去做代驾。
　　唉！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去敲钟吧。
　　布可可下床穿戴整齐，跑出宿舍楼，在街边截了辆路过的的士去酒吧街。
　　A市有名的酒吧街，灯红酒绿，暗香浮动。布可可付钱走下的士，直奔大门而去。
　　狂欢酒吧。
　　强劲的音乐，迷离闪烁的灯光，热闹非凡的酒吧里，到处是躁动的人群。布可可穿过扭动身体的年轻男女，在吧台边找到了李昊。
　　白色的衬衣，九分长的黑色休闲裤，椅子上放着他的驼色Burberry风衣。李昊换下平日里的西装领带，一身休闲装束坐在那里。布可可从没见过如此闲适的李昊，退去了白天的果敢冷冽，他竟清俊得如此出尘脱俗，卓而不群。
　　布可可恍惚片刻立刻摇醒自己，提醒道：布可可，别以貌取人，渣男就是渣男，就算他看上去人模狗样他依旧是渣男。
　　李昊仿佛发现了这双一直打量自己的眼睛，拧过头来一看，是自己的助理，说了一声：“来了。”
　　“是的，李总。”布可可走到他身旁，看了看他手中未喝完的酒说：“李总，您还没喝完，那我去门外等您。”
　　“不用。”李昊招手叫来服务员买单。
　　布可可只得候在一旁。酒吧里音乐摇滚，灯光闪烁，人声鼎沸。熟悉的场景让布可可不自觉地把目光转向全场。
　　服务生、酒吧女，还有啤酒妹。曾经她跟她们一样，每晚穿梭在一张张吧台跟酒桌间......
　　往事不堪回首，布可可收回视线。收回视线的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转回眸去，只见光怪陆离的灯光下，舞池边的雅座上，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抱着一个衣着清凉的女孩子亲热接吻。布可可认出他就是陈小清的男朋友——张正强！
　　“李总，请等我一下，我看到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
　　酒吧的音量太大，李昊没有听清布可可的话，刚支付完毕转过头来不见了助理。还好他喝得并不算多，在人群中搜索片刻便发现了她的身影。拿起跑车钥匙跟外套跟了过去。
　　“张正强，这么巧，又看到你？”布可可走上前，一把拉开女孩子，没等张正强反应过来，她拿起桌上的啤酒就往张正强脸上泼去。
　　喝得醉醺醺的张正强被冰冷的啤酒一泼，瞬间清醒过来。“布可可，又是你！”他站起身,抬手就要扇布可可的耳光。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及时抓住了张正张高高抬起的手，冷冷的声音传来：“跟女孩子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你他MA的是谁啊？”张正强想收回手开打，可是对方的手如铁钳似的紧紧抓住他，他拧头朝那人看去。
　　“原、原来是李总......”看到对方的面容，张正强立马换了一张脸，讪笑着道歉：“误会，误会。”
　　李昊面无表情地甩开他的手，从外套里掏出消毒酒精仔细地消毒刚才抓过他手的地方，仿佛刚才碰过很不干净的东西。
　　张正强一脸讨好地望向布可可，“原来小可跟李总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呢？”布可可来气，“你以为什么人都跟你一样啊？我是李总的私人助理，过来给李总做代驾的。”
　　“还愣着干嘛，去开车。”李昊把跑车钥匙扔给她，径自向大门口走去。
　　“李总，相请不如偶遇，不如我请您喝一杯吧？李总......”
　　张正强对着李昊的背影喊，布可可走过去挡住张正强的视线，对他握拳比出警告的手势，完后，她把女孩子硬生生地拉出了酒吧。
　　酒吧门口，李昊正对着空气吞烟吐雾。布可可把女孩子拉到一边，好心提醒：“姐妹儿，你今天运气不好，这个男人有老婆孩子了，你去泡别的帅哥吧。”
　　女孩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门口抽烟的大帅哥，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他老婆？”
　　“我不是，我朋友是。”
　　“那不就得了。”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来这里就是玩的，玩不起别来啊。”
　　布可可一脸痞笑，“玩不起？谁还没出来玩过呢？我出来玩的时候你还在上初中吧。听姐一句劝，你现在回去找他，要到小费了找下家，他是专骗小妹妹怀孕的那种人渣。我朋友就为他生了一个还怀了一个。”
　　李昊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女孩这时看到了李昊的正脸，一脸花痴地对他发电，还不忘问：“那个是你男人？”
　　布可可这下来了火气，“关你屁事！”
　　女孩见布可可发飙，知趣地走进了酒吧。
　　处理完私事，布可可走到李昊面前，低头道歉：“不好意思，李总，刚才把您也卷了进来。”
　　李昊倒是不介意，刚才她拿起酒杯就往张正强脸上泼的一瞬间，让他想起了美丽华西餐厅的事情，忍不住调侃：“原来你喜欢把液体泼到别人脸上？”
　　“让李总见笑了。”
　　“你这么爱打抱不平，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侠女？”他凝着她，烟雾袅绕中，他眸光潋滟。
　　布可可淡然镇定。“李总谬赞，我只帮下好姐妹，谈不上行侠仗义。”
　　“这么说陈小清是你的好姐妹？”
　　布可可神情一凛，知道自己露了馅，她装出听不懂的样子问：“陈小清？陈小清是谁？”
　　李昊似笑非笑，“你刚才不是说生了一个还怀了一个吗？”
　　“......”布可可默默低下头来，脑海里飘过“言多必有失”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