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莫若千颜

13、第十三章

　　“阿姨，那个叔叔没对你怎么样吧？”霓裳躺在床上问正在给她掖被角的莫墨。
　　莫墨的手顿在霓裳的脖子处，宋晨风出现的时候，霓裳明明喊她“妈妈”的。
　　“不是说喊‘妈妈’么？”莫墨问。理了理霓裳柔软的头发。在西北长大的霓裳有着像西北女孩子一样的肤色，可是任谁都看得出她是江淮之地的孩子。她的眼波流转，好像里面盈着一汪泉。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停的眨啊眨，对她陌生的中部城市充满了好奇。
　　“可是，你只是阿姨啊。我的妈妈是阿依古丽，我的爸爸是姜方。”霓裳的养父是汉族人，所以霓裳的全名叫“姜霓裳”。有一个汉族人的爸爸，霓裳跟一群维吾尔族的小孩子跳舞念书，自然不会问自己为什么跟他们长得有点差别。
　　“霓裳，你只要记住我是你妈妈就好。以后这些事我会跟你说清楚的。”莫墨一直想要霓裳知道自己身份的原因是不想让霓裳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如果她是她的妈妈，那么霓裳便跟她没有疏离感了。
　　霓裳没再说什么，然后她闭上疲惫的眼睛，道：“晚安。”
　　“晚安。”莫墨说。起身关灯，关门。
　　到房间后，莫墨打开电脑，然后查看其他编辑已经审查好的稿件。她要做的便是在他们审好的稿件中再选出更好的。
　　刚刚打开第一份稿件，手机便响了。莫墨叹气，越是忙的时候越是事多。
　　“莫墨？”手机那头是清冷的声音，如刚刚在她面前绝望的人的声音一样。
　　“嗯。”莫墨说。电话是南绪打来的。南绪是她在Z大的念研究生时认识的，有一张令女生见到就尖叫的脸，还有一个令男生嫉妒的脑子。
　　莫墨跟南绪认识是因为室友谢蔚然。蔚然的电脑坏的频率挺高，经常交给计算机的大才子南绪修。认识计算机系的学生的好处就是修电脑不要钱。认识计算机系的大才子的好处就是修电脑的速度很快。蔚然下午才交给南绪的电脑，傍晚的时候就修好了。那个时候，蔚然正在洗澡。莫墨只好下楼会一会蔚然口中的帅哥。
　　楼下只有一个男生，莫墨走过去，浅笑道：“你好，我是谢蔚然的室友。电脑就交给我吧。”
　　“哦。”刚刚还很酷的站在香樟树下的男生愣了一下，然后把电脑包递给莫墨。
　　“再见。”莫墨转身就走。这么多年来，她不再提起那个人，可是见到跟他气质相近的人，她还是忍不住想起他。尽管她知道这很不应该。所以，她只好快快的走开。
　　“谢啦。”刚刚洗好澡的蔚然接过电脑道谢。
　　“客气什么？”莫墨说。蔚然跟陆静是一样的人，对生活对朋友都是极热情的人。这也是她刚来这个城市却并不觉得陌生的原因。
　　“帅吧？”蔚然问。
　　“什么帅？”
　　“南绪啊。”
　　“还行。”
　　“小墨，我发现你对帅哥超有免疫力。南绪念书的时候走到哪儿都是尖叫啊。”
　　“是吗？”
　　“我发现吧，小墨，”蔚然顿了一下，道：“你对什么都很漠然。”
　　“我对你就不漠然啊。”莫墨说。
　　“啊！”蔚然做娇羞状，捂着脸扭动着腰肢。
　　莫墨想笑，蔚然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
　　“喂？”
　　“我知道是你。”
　　“干吗要告诉你她的名字？”
　　“没有好处我就不说。”
　　“别啊，你不能不管我的电脑。”
　　“她叫莫墨。”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她要是打我你可得帮我。”
　　蔚然收线，发现莫墨正盯着她看，她心虚的低下了头。
　　“为了电脑，你把我给卖了？”莫墨问。学文学的人，这点敏感度还是有的。肯定是南绪威胁蔚然说出她的名字来着。
　　“莫墨，你别这样嘛。我承认我是有点不道德，但是你想想看，南绪长得不错吧？而且他是计算机系的大才子哦。我觉得你们挺配的。”
　　“别再做红娘了，我对他不感兴趣。”莫墨并不想解释什么。倒下去便睡。
　　之后，莫墨倒是在学校里碰到了几次南绪，南绪似是很有意跟她聊天的样子。莫墨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南绪一个已经工作的人怎么会老是出现在校园里呢？好在蔚然在旁边帮她挡着，南绪什么意图都没达成。为此，蔚然向莫墨抱怨，说：“南绪说以后我再这样多事，他就不管我的电脑了。”
　　莫墨心里憋着笑，看着蔚然耷拉着脑袋，但还是装作很气愤的样子，道：“南绪怎么能这样？下次我替你教训他！”
　　只是没想到这教训的机会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