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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番外)于归 ...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阳光从干净透亮的玻璃窗照进,拉成细长条缕投影在陌生的白色天花板。林霁呆滞地盯着头顶的日光灯,大脑一片空白。进来换药的护士见她醒了,见怪不怪地出门叫来了医生,一通检查后,医生表示病人身体机能正常,只是刚醒需要缓一缓。
隔世经年,病床上的林霁过了许久思维才重新搭上线,意识到自己已经回来了。
那些过往究竟是真的存在还是她濒死之际挣扎的一场梦,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与她,也不可能再见。
轻度脑震荡,左侧股骨干中下段骨折,司机超速闯红灯,判全责。她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出院前一天,室友路然来帮她收拾行李,林霁拄着双拐,听她在耳边絮叨。
“唉阿霁,你听说没,你最近追的那本小说作者要来我们市签售了,就在湖滨会场,离我们学校还挺近。”
“我不追。”
“好吧,本来还想说你要去的话我给你整张票。”
林霁摇头,出院前,她将那本书彻底从手机里删除。她害怕,害怕那些文字,害怕任何和齐绫有关的东西,人的记忆很奇怪,越是想忘记的内容越是容易被细小的痕迹唤醒,林霁很克制也很理性,在意识到此生无缘后想到的最简单的方法是远而避之。
好吧好吧,直截了当一点说就是逃避。
林霁就读于衡大数学系,寝室里只有她和路然两人。归校后她发了狠将精力一股脑投入学业,林霁以往就是一个沉默勤奋的人,路然对此只得感慨一句学霸真是可怕,并摸摸她的头,欣慰道“还好没把阿霁的脑子撞坏,不然我期末考可怎么过啊。”
林霁:“……”
路然是妥妥的富二代,在社交上八面玲珑,对学习反倒不甚热衷。林霁父母早亡,也无亲戚帮衬,一路凭着奖学金与助学金读上大学,路然索性让林霁考前帮她补课,她付补课费或是请客吃饭,大大小小帮了林霁许多。
林霁对路然十分感激,不过有时这位好友的思维跳跃程度也让她十分头痛。
就比如现在,林霁坐在图书馆里看书,路然突然神神秘秘地凑上来,低声道:“阿霁,下礼拜隔壁法学院学生会和我们学院有场网球友谊赛,你要不要来看看,听说对面领队的是个漂亮小姐姐哦。”
“没兴趣。”
“真的吗?”路然促狭一笑,“嘿嘿,又听说她可是你那位心心念念的大姐姐的学生哦,说不定陆导员也会来现场呢。”
林霁无奈地以书遮面,回道:“阿然,我是很感激陆姐姐。但你这说的怎么感觉我对她别有所图似的。”
“嚯,你不喜欢小姐姐?!”
“我喜欢……”
“那不就得了!”
“这不是一个概念啊喂——”
“那你有喜欢的小姐姐了?”
“……”
林霁答不下去了,她丢下书,一手揪住路然的后领将她拖出自习室。
“是是是,我有喜欢的小姐姐了!”林霁边说边走向电梯。
她们与电梯间隔了十米远,林霁无意瞥过一眼正缓缓合上的电梯门,浑身的血液忽然僵住,她疯了似的冲向它,却还是迟了一步,右侧红色的数字向下飞速递减。
“喂喂喂——阿霁你慢点啊,我要被你勒死了,啊啊啊啊!!!”
她无视了路然的大呼小叫,疾步跑向与电梯相对的另一端。衡大图书馆内部像是一个被掏空的圆球,天晴时阳光透过穹顶巨大的玻璃曲面,散落至底层洁白的大理石瓷砖,整栋建筑明亮而宽敞,连带那些时代久远的藏书封皮上的烫金文字也一时灿烂起来。
林霁冲在围栏边缘向下俯瞰,从这里可以一直看到最底层的大厅广场,她咬紧下唇,目光扫过每一层从直行电梯里走出的人,心脏因为紧张而高速跳动。
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艾宾浩斯曲线将记忆分作八个周期,但林霁不需要刻意去复习,那绚烂的红色每晚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有时是一段红绸,有时是一角衣袂,有时是一截少女头上明朗的发带,每当她握住红绸,揪住衣袂,捉住发带,她都会从梦中醒来,然后,在静谧到只剩呼吸声的黑暗里,想念如藤蔓般滋长发散至每一处末梢神经,泪水悄无声息地溢出眼眶,白天被压抑的情感在夜晚变本加厉。
人们常说时间会将一切淡去,但她们曾在梦里相处了三十年。
三十年啊,足以将你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刻骨入髓,我将思念于岁月里沉淀,却独自被遗弃在这人世间。
人群走光了,林霁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路然跌跌撞撞地跟上来,抱怨道:“林霁!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医生都说了三个月内不能剧烈运动,腿不要了?找什么呢这么惶急慌忙。”
“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林霁抿了抿唇,悸动消退,左腿的疼痛适时地刺激着大脑神经,林霁眉毛拧在了一块儿,竭力克制住心中的失落:“找不到了,可能是看错了。”
“医生说你脑震荡,这是影响视神经了?”路然拍了拍她的肩,躬下道,“左腿动不了吧,走了,我背你回去。”
林霁抽了抽嘴角,没有拒绝,她的左腿现在确实使不上劲。她乖乖趴上路然的背,路然直起身,两人看着都是瘦瘦弱弱的体型,路然一路上不知谢绝了多少男同学们的好意,轻松地背着林霁小跑向停车场。
林霁因为小时候干农活所以力气大,路然则是天生神力,刚开学那会学校断水,宿舍电梯供不应求,两人愣是一手一个桶装水直奔到十五楼的寝室,看呆了中途拽着行李箱正在艰难爬行的家长同学。哈,学数学的妹子,有限的体形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图书馆惊鸿一瞥充实了林霁的梦境,那之后她梦见齐绫时的场景越来越丰富清晰,从古瓦青墙延伸到现代建筑,仿佛她们在现实相遇了一样。
林霁大一时加入了数模协会,恰好这次的例行聚餐与网球赛撞在了一块,于是变成了社团大联谊。路然是学生会干部,早早去了现场,林霁对网球赛不感兴趣,她刷了一会儿题,在路然与社长双重信息轰炸下才慢腾腾地收拾了东西向网球场走去。
林霁不懂网球,也看不出场上形势,在观众台搜寻一圈后,朝路然所在的位置走去。
今日不宜出行,在她走往看台的途中极其不幸地被隔壁练习场飞出的网球一击爆头时,林霁这样想着。
“阿霁!”“阿霁!”
林霁仰天躺在了地上,她的脑子此时堪比是未曾开辟的天地,一团混沌,眼前的景物在疯狂旋转,扭曲出违背几何理念的形状。隐约里她好像听到了两声不同的呼唤,又好像是由同一个人发出,又或者,她幻想里的声音与她的现实重叠在了一起。
这大概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吧。
林霁被人从地上扶起,她努力平衡大脑的眩晕,然后睁眼看见了匆匆赶到的路然。
“阿霁,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林霁朝着面露焦急的好友扯出一个微笑,侧身准备向扶起自己的同学道谢。
“同学,你还好吗?”那人温柔地问她。
林霁蓦然跌退两步,瞳孔剧烈地震,眼前的少女穿着一身现代的运动装,然而这张脸,这声音,这这这分明是……
“齐、齐绫?”滔天的惊骇从天而降,她的喉咙哽得厉害。
“队长!新的一轮要开始啦。”远处的人群遥遥呼喊,眼前的少女应了声“来了”,朝林霁歉然一笑:“同学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林霁讶然沉默,最后点了点头。
“阿霁还说不感兴趣呢,这不连人家小姐姐的名字都知道了。”路然扶着林霁揶揄两声,没听见林霁回话,她转过头才发现自家好友的视线一直牢牢地黏在了刚刚的少女身上。
“别看啦,反正今晚还有聚餐呢。”路然没好气道。
“她,她是谁……”林霁喃喃着,眼神空洞得仿佛失了魂一样。
路然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是都知道她名字了吗?隔壁学院的学生会长齐绫,与我们同级的法学生。”
“她大姐是省检察院的,你看过前两天的新闻吗,里面那个气质超好的齐晴检察官就是她姐!”
“我最近没看新闻……”
林霁被路然一番话扰得心神剧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回到现实世界了吗,还是这些人本来就是她有过一面的同学,车祸后胡乱的记忆被代入了梦境?
林霁来不及细想,胃部不合时宜地抽痛,她的身体远不如梦里那般健康,不规律的饮食使她肠胃菌态环境变得十分脆弱,胃疼快称得上是家常便饭了。
“唉!阿霁你这未老先病弱残啊。”路然摇头叹气,二话不说背起她冲向医务室。
林霁被疼痛擢住了全部注意力,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目光紧跟着她们,那双眼睛在深沉中反复挣扎,最后化为一声意味绵长的叹息转瞬消逝在热火朝天的赛场上。
“找到你了……阿霁。”
林霁执意参加晚上的聚餐,路然劝阻无果,一边吐槽她“见色忘我”一边暗自盘算着待会怎么挡掉那帮每逢聚餐必点酒的家伙。
她们到达定好的地点时,包间里却只坐了零散几个人。
“咦,其他人呢?”路然大咧咧坐下。
“在隔壁呢,没想到这家酒店还是齐会长家的,她让服务员多开了几个包间,这样位置空一点。”
“嚯,老板大气。”
林霁莫名觉得眼前这一幕很眼熟。
而她所在社团的社长一见到她便意味深长地拉她坐到了旁边位置,“不错啊小霁,听说齐会长专门为你点了一桌菜呢。”
“啊……?”林霁不知所措。
走廊外渐渐响起了喧闹声,齐绫跟着簇拥人群推门而入,身上的运动服换成了简单的白衬衫配一条水洗蓝牛仔裤。包间里一下子热闹起来,齐绫挂着淡淡的微笑坐在一旁,偶尔回应几句周围人的闲谈,林霁垂眸盯着桌缘,脸上从始至终都是平静的表情,只有离得近的路然注意到她垂在两侧的手指正死死扣着椅边。
菜一道道布上,林霁左右觉出些不对,便听见对桌一名男同学惊叫道:“咦,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这不报菜名吗?!”念至后面,他学着电视里的模样摇头晃脑,惹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林霁握紧筷子,眼睛有一瞬失焦。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齐绫,她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短暂交汇,很快,齐绫移开了目光,她始终勾着浅淡的微笑,素白纤细的手指搭在了面前的水晶杯上,以左下方杯底的棱角为定点随意摇晃,金黄色的酒液拍打杯壁,碎出一层层白色泡沫。
林霁怔然无措,视线随着杯中冰块的沉浮逐渐涣散,她仿佛又回到了梦境中喧杂吵闹的小酒馆,那时痛快淋漓地畅饮,泪水肆意纵流,借十分酒意喊出心底卑劣滋长的欲望,再坦然睡去,醒来后整理衣冠,去见自己喜欢的姑娘。
“同学,来干一杯吗?”
邻桌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位瘦高的男同学,她回过神,左右张望,原本坐在这的社长正在对面和隔壁院的小姐姐火拼,场面一度惨烈。林霁开始思考这一幕能否录为下次社团招新宣讲的好素材,题目就叫——震惊!学习数学后小姐姐竟对我做出这种事……加入社团获取后续内容。
“同学?”
林霁不得不暂断了脑补,她尴尬地笑了笑,路然非常及时地取过杯盏与来人碰撞。
“阿霁胃不好,不能喝酒,来来来,我和你喝。”
男生很有风度地歉然一笑:“抱歉,那我们还是喝果汁吧。我是法学系的大三生刘宇,可以认识一下吗?”
“数学系同级,路然、林霁。”路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霁,笑得不怀好意,“刘同学,死心吧,阿霁有喜欢的小姐姐了。”
“女生之间只是开开玩笑吧。”刘宇好脾气地笑着道,“我觉得我还是有点机会的。”
斜前方不合时宜地插进一句清冷的声线:“婚姻法通过三年了,学法的人连这个都忘了?”
刘宇眉头微皱,在注意到说话之人是他家会长后又很快松懈下来,摸着后脑讪讪道:“啊,这我倒是记得。只是理念与现实,还是有一定困难吧……”
“啊呀,小霁都有喜欢的人了,让我猜猜,是不是隔壁学院的陆导员!”数模协会的社长从人群中举出杯子试图缓和气氛,“我记得小霁经常跑去法学院综合楼听课。”
林霁:……
“社长,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就是我确实只是想听课呢?”林霁斟酌道。
“你个学数学的想跨专业读研?”社长果断翻个白眼。
林霁:……
“陆导员讲课讲得好,我们也很喜欢她的课呢!”
“是啊是啊,而且陆导人美心善,是我最喜欢的老师之一!”
“之一?”
“咳咳,我的心碎成了一瓣瓣,分给了不同的喜欢……”
……
在新一轮热火朝天的讨论里,最初的话题主角反倒不那么显眼。林霁低着头,心底空洞得宛如深渊,她遐想过无数次与齐绫相逢的场景,乞求过上天让她们再次相遇,然而当一切真的发生时,她却又难以置信,不知所措。
玻璃杯“嘭”地一声被人重重摁在桌上,仿佛一道指令,周围的喧哗停了下来。
“综合楼每天有不同的老师上课,林同学未必喜欢的就是陆导吧?”始作俑者慢吞吞地前倾身体,头侧枕在左臂,她似乎是醉了,眼睛蒙上一层氤氲的水雾,像是愁绪织成的乌云遮挡了月光,昏暗里生出无限心酸与苦楚。
“哈哈哈,原来齐会长也是个八卦的人啊!”社长胳膊肘捅了捅林霁的腰,“小霁,要不要透露一点。”
“探听隐私可是失礼的行为啊。”齐绫的声音像猫一样慵懒,林霁很少见到她这幅模样。
除了,在某些她不可抑制的梦境里。
“不过……我也很想知道林同学喜欢谁呢。”齐绫的眉梢微微挑起,拉长出勾人的尾音。
“阿霁看我如何?”
她们隔着长桌静静对视,从心底迸发出一个声音,林霁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
……
这场“玩闹”在碰杯声中落下帷幕,或许旁人只会以为这是兴至深处的小玩笑,但路然不这么觉得,她在自家好友与对方会长的眼睛里看见了相同的、呼之欲出的深情。她们分明是刚刚见面,为什么会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路然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世上那些相逢恨晚、一见钟情是真的?
饭席散了以后,未尽兴的人群吵吵嚷嚷奔赴下一场,林霁不参与,她负责送喝醉的齐绫回家。
在她们相处的短暂日子里两人从来都是以茶代酒,在人生的后三十年她也从未见过齐绫饮酒,她不清楚齐绫的酒量,只是隐约觉得齐绫并没有像表面上这样喝醉。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齐绫差不多半个身子都挂在了林霁身上,但依然很轻,林霁背着她,走得很慢,垂在耳畔的呼吸声平稳悠长。
这让她想起了电视里那些校园爱情剧,背着初恋的主角慢慢穿过落满红叶的林荫道,嘴上抱怨着哎呀好重之类的话语,在女朋友装作生气嗔骂时,青涩的脸上洋溢起幸福的微笑。然后镜头放缓,周围一切寂静无声,风吹过女孩柔顺的长发,萦绕在鼻间像柠檬糖一样清甜的香气,他将她在下一个岔路口放下,以一场热烈的亲吻告终。
此后误会、争吵、道歉、和好,反反复复,只算是情深处光景绵长。
我们也会这样吗?
林霁遐想过以后,在这段短暂的路程里。
取出钥匙打开那扇门,尽头没有女孩温软的亲吻。她将她扶进卧室的床上,林霁看着她红润的双颊,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然而等她回来时,齐绫不见了。
林霁慌了,她步履匆忙地穿过一个又一个房间,最后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找到了齐绫。这栋平层别墅位于寸土寸金的新城区十七层,川流不息的车辆在下方崭新的柏油路奔驰,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令星空黯然失色,街道上人头攒动,已近深夜,底下的行人仍不知疲倦地在高楼大厦间穿梭。
客厅没有开灯,齐绫屈腿抱膝静静地坐在地板上,头贴靠着巨大的落地玻璃,五颜六色的灯光投影在她的侧脸,那双瞳孔里朦胧的雾气消散了,清澈如山林中的幽潭。
林霁想要开灯,动作到一半被制止,齐绫的脸又往里偏了偏,继续眺望着下面这座城市。
“以前我很怕黑,所以每到夜晚就必须在屋子里点满烛火,只有这样我才能安然入睡。大理寺事务繁多,娘亲买的宅子又相隔较远,便索性宿在了官衙,直到后来,有人对我说,此后每个夜晚她都会来接我,自有她为我执灯。”
林霁默不吭声,她便自顾自往下说:
“再后来,这个人就失约啦,说好要蹭吃蹭喝一辈子的,又走得这么决绝,不给人一点机会,真是个坏家伙啊。”说到这,齐绫轻轻叹了口气,“我尝试在夜晚回家,我依然很怕黑,却固执地不肯点灯,总以为这家伙会回来,会持着灯盏,手里拿着答应送我的桃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等啊等,我就不怕黑啦,只有在黑暗的环境里,她的样子才会在脑海里无比清晰。”
“阿绫……”林霁跪坐在齐绫身侧,汹涌的悲伤几欲将她淹没,“对不起。”
“只是一句对不起吗?”
林霁猝不及防地被抓住衣领,而后摁倒在地上,眼镜摔落在一边,她怔怔地望着上方齐绫通红的眼眶,不知该说什么,也无需多说什么。齐绫发泄似的亲吻她的唇,又扯开她衣领的纽扣,狠狠地咬住她的锁骨。
林霁吃痛地蹙了蹙眉,齐绫的动作看似来势汹汹,实则毫无章法,生涩得很。在难得的间暇中,林霁抬手轻轻捏了捏齐绫腰侧的软肉,齐绫身子一软,恼羞成怒道:“阿霁!你耍赖。”
林霁精瘦的手臂环过齐绫的腰肢,轻而易举地一个翻身,两人互换了位置。她抵着她的额头,亲吻她的脸,她的鼻尖,她的下颚,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了齐绫衬衫上的三颗纽扣,随后轻若鸿羽的吻落满了她白皙的颈间。
原本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齐绫半阖着的眼眸出现了一瞬涣散,然而林霁忽然停下了动作,贴在她的耳边小声道:“阿绫,可以继续吗?”
“林霁!”齐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五指插入她的发间,用力压向自己,“你不行就让我来啊!”
“阿绫答应了啊……”林霁抱起她回到了卧室大床。
【……】
【……】
【……】
【……】
【……】
【——铁锁连环了属于是——】
【解锁见文后】
“阿霁!你,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因为,是阿绫啊……”
因为这场景,也曾无数次在她的梦里出现。
【……】
【……】
【……】
【……】
【……】
【……】
齐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湿透了,她的嗓子沙哑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林霁端来一杯清水喂她喝下,齐绫缓了一会儿,依偎在林霁怀里,强撑着眼皮,有气无力道:“阿霁,阿霁满二十岁了吧。”
林霁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点头“早到了。”
“户口本在吗?”
“在。”
“明天去登记。”
“啊?”
齐绫瞪着她,可惜此时的眼神却没有任何威慑力。
“难道阿霁还想跑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霁慌急解释,“我没有问题,只是觉得这事应该问一问阿绫你家里人……”
“你不是早就见过她们了……”齐绫嘟囔着,疲倦的大脑昏昏欲睡“忘了告诉你,你的保研申请通过了,导师是张道一。我二姐说了,这世界可比原来世界简单多了,你要敢跑就让他挂你论文。”
林霁:?
“不用这么狠吧……”林霁苦笑。
“嗯,我觉得其实还是大姐的方法比较可行。”齐绫认真地看着她,“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她的胃。所以就打断她的腿,用锁链锁着关在家里,让她再也跑不了。”
“喂喂喂!你大姐和你二姐性格互换了吧,说好的温和正直检察官呢?!”林霁大惊失色,“这这这是违法的吧……”
“所以明天登记,阿霁还有意见吗?”
“……不敢有不敢有。”林霁摇头,她抱起齐绫走向浴室,“但是阿绫,七次可不够啊……”
【……】
再醒时已是晌午,齐绫迷迷糊糊地伸手向右边探去,在触及一片冰凉后猛地撑开眼从床上坐起,把坐在床边正在看书的林霁吓了一跳。
紧绷的神经松懈后,肌肉的酸痛感随之膨胀,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双腿软得没有知觉,腰也疼得直不起来。齐绫软绵绵地趴回被子上,看着衣衫整洁的林霁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床边,手里还捧着一本《A.n.a.lysis》,不满地闷哼两声。
“一大早就看书啊。”齐绫嘟囔着,哪有前一天做完第二天早起看数学书的,这家伙还是人吗?
林霁轻轻笑了笑,俯身在齐绫眉心落下一吻,她继续翻阅书卷,在某一页的夹层里掉出一小截干枯的花枝标本。她捻起花枝,午后金色的暖光照进窗棂,投射在她素白修长的手指间,黯淡的桃粉绽放出新生的光彩。
“当初答应送给你的桃花,虽然有点迟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齐绫挑了挑眉,“这支桃花可算不上灼华啊。”
“不。”林霁再度吻上她的唇,捻着桃花的手与齐绫十指相扣,灼热的喘息里逸出未完的话语,“这次是……”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大晚上脑子发抽就想写点想看的东西【。】weibo:盖有未易语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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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番外)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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