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她的咒术师》莫莉亚

230、230

　　五条悟解下布条，发现上头没有文字，只有一个个似用针或发卡尖端戳出来的洞。

　　麻烦大了，他不擅长解密怎么破？

　　五条悟难得纠结，现状又让他没法静下心研究。

　　这时，他身旁的新一踮起脚尖，甚至蹦跳着偷窥。

　　看到那一连串的洞的刹那，新一本能伸手。

　　五条悟见他伸手，就愉快甩锅。

　　然而新一拿到布条的刹那，没有用眼睛看，而是用指腹摩挲：虽然是一个个的洞，但他觉得是盲文。

　　事实上，这的确是盲文。
　　甚至，这本就是写给新一，而非五条悟的信息。

　　同时，盲文本身就是信息的一部分：小心源绫人！

　　意识到这点的刹那，新一由源绫人想到源绫人背后的那位神灵，想到那位神灵和羂索围绕着天网展开的对神力/咒力的争夺，再想到羂索和天元的关系，以及天元和天网的关系，等等。

　　与此同时

　　携带咒术和对友人“祝福”的咒力倾巢而去，通过那枚钉子，扎入人偶的额头。

　　“咔！”

　　平日听起来细弱蚊蝇，甚至听不到的碎裂声通过钉子碰到异物的手感袭来，钉琦自觉醒术式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硬度：

　　手好疼！

　　胳膊好重！

　　眼睛好难受！

　　“钉琦！”这时，不管是正站在钉琦一旁护法的东堂，还是关注虎杖的伏黑，甚至正用反转术式为秤金次做急救的乙骨，都注意到钉琦的异常。

　　“钉琦，还是让我（来）……”东堂利用“术式?不义游戏”和伏黑换了位置。伏黑一出现在钉琦身旁，就向她伸出手：最关键的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不过是持续不断的注入咒力，直到人偶粉碎。

　　“闭嘴！这里没你的事！”可伏黑的话还没完，就被钉琦粗暴打断。钉琦没有收回手，而是手抖着继续输入咒力。
　　然而，虽然手抖，甚至连呼吸都不稳，但她的咒力输出却是始终如一的平稳。

　　伏黑无奈，为她护法之余，视线望向正承受术式效果的虎杖和羂索……结果，他发现自己的视线正巧被东堂的那身肌肉挡住，挡得严严实实的那种。

　　“东堂这家伙在搞什么？！”伏黑一时琢磨不透东堂的想法，有心靠近，但又担心钉琦：虽然完成了最关键的一步，但如果有个万一呢？
　　没法，他只能望向乙骨，希望这个唯一值得他尊重的学长给力些。

　　乙骨的确给力。

　　因为角度，他不仅能看到虎杖和羂索，甚至还能看到东堂的正脸。

　　东堂正在和虎杖说话。当然，单方面说话，因为虎杖已疼得用全部理智去抵抗因这股疼痛而起的求生欲，甚至因此咬紧牙关……可惜就算咬紧，牙齿与牙齿间的细小依旧不间断渗出血水。

　　“那家伙比你还疯！”突然，正用笑容安抚伏黑，无声告诉伏黑一切都没问题的乙骨听到了说话声。
　　他低头，看到秤金次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生气，顿时松了口气。

　　“感觉怎么样？刚才怎么回事？”虽然温柔本性让乙骨率先询问秤金次的身体状态，但刚才的那一击，话说，是一击，有人攻击吧？总之，刚才的情况太古怪，所以不得不问。

　　“怎么回事？不知道啊~~啊！！”秤金次本能耍无赖，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他现在都搞不清楚状态。
　　他知道领域结束，不管是自行结束还是被强行突破，他都会面临术式熔断的情况。事实上，以他这种被咒术协会否定再否定的领域，被强行突破太正常了，当初为了“考评”，他就被针对了无数次。

　　所以他很能适应术式熔断，甚至还开发出了不少阴人招式。结果，明明该是他利用术术式熔断的机会阴人，却反而被人阴了！

　　不过，也不能说被人阴了，因为阴他的那货看上去比他还要惊讶，惊讶得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想着，秤金次不由望向那个阴他的家伙：羂索。

　　他发现羂索现在惨透了。

　　当然，作为等比例伤患的虎杖更惨，因为他是主动承受，不仅主动迎接致命伤害，亲身体验自己一点点死去，甚至为达成这目的而努力抗拒着身体的求生本能。
　　而羂索呢？这货是被动……等等？见鬼，这货怎么看上去像主动承受？！

　　秤金次感到不可思议，瞪大眼睛看羂索。

　　他竟然在这具身体的瞳孔里，看到了双重影像，仿佛里头有两个人？

　　察觉秤金次突然变调，语音不对，乙骨瞬间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手咒力输出在手，一手护住秤金次的同时，循着秤金次的目光望去。

　　他率先看到东堂那张满是心疼又努力保持成熟稳重，一副支持挚友任何选择的脸……没问题。

　　紧接着，他视线向下，望向虎杖……如常，也没问题。

　　最后，他望向似乎本能让他放在最后观察的羂索……如常，没问题……等一下，羂索的手指，手指似乎在动？

　　察觉这点的刹那，乙骨第一时间扑向虎杖。同一时间，他冲着伏黑大喊：“伏黑！”

　　伏黑听到，立马扑向钉琦。

　　他的手第一时间抓住钉琦那只抓着锤子的手，双手齐心协力，用力砸向人偶。

　　同一时间

　　“不可能！天元不可能在天网外！”

　　新一虽然不像夏目那样知道“天元结界术?天网?术式反转”的存在，但正因为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诸多神秘学知识，反而更利于他发散思维，开动脑筋。

　　所以当就着已知线索整理和推理，当去掉所有不可能后，就算最不可能，最不可思议的答案，反而成了他眼中的真相。

　　现在，这份真相和冥冥通过乌鸦送来的“现实”发生了冲突。

　　可他的碎碎念推理才起个头，有人就因着他的惊呼，迫不及待的瞬移至天空。

　　“嘭！”即将冲破天网束缚的刹那，NO.2撞上了天网。也在这一刻，在他那双因震惊而显得分外吓人的天空色六眼里，映出天元那张有着三双六只的脸。

　　两人隔着一张实质性的“网”，八眼相望。

　　同时，宛如黑渊的黑暗中，巨大到填满六眼360°视野的怪物在天元身后缓缓移动。

　　NO.2震惊，这是他此生第二次，或者说，除一切和芽衣有关的事情外，最震惊的一次。

　　“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向那张显眼的网/天网，向网/天网外的天元，或者说，羂索，伸出了手。

　　披着天元皮的羂索跟着伸出手，他表情愉悦。

　　他的手缓缓向上，召出了早就隐藏于黑暗中的“极之番?漩涡”。

　　“感到荣幸吧！”天元的声音，“这本是为五条悟准备的！”

　　说着，“极之番?漩涡”就对着NO.2的脸砸去。

　　NO.2本能闪躲，但闪躲时发现自己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细线缠上。

　　细线密密麻麻，没有头，也没有尾。

　　虽说能挣脱，但时间不够，同时，这细线也在吞噬他体表的“无下限术式”附着的咒力。

　　这家伙早就准备好了！

　　意识到这点的刹那，NO.2放弃了挣扎：他觉得这样也不错！

　　也在这个时间点

　　新一终于理清了思路，他告诉明显想跟上NO.2的脚步，但因六眼受限，准确的说，源绫人没有动，所以慢了一怕的五条悟：

　　“冥小姐看到的天元是羂索，真正的天元在羂索，不对，现在在夏油杰体内！”

　　“什么？”五条悟不敢置信，既想说开玩笑的吧？但考虑到现状，他根本没有这份心情，甚至只想瞬移至湖长等人VS羂索的战场：

　　如果这就是现实，那么虎杖等人对付的，就不是羂索，而是天元。

　　一旦天元没了，那么构建在R国上空的天网就会消失，进而，自天网出现以来发展的结界术和咒术就会出现一定程度紊乱。

　　“天元的术士是‘不死’。她说过，除非咒力本身想让她死，和她同归于尽，不然，她真的死不掉。”
　　新一提到自己试探天元后得到的信息。这一刻，他对自己的“失忆”有了其他想法，或许是天元动的手，亦或是那个所谓的“咒力本身”。

　　“咒力本身？”五条悟心头一跳，绑着绷带的双眼望向至始至终都没吱声的源绫人，“咒力之神！”
　　这一刻，虎杖“两面宿傩”化有了答案：羂索不仅想利用虎杖这个“两面宿傩”代表的“伏魔神龛”窃取咒力之神的神格，也想利用虎杖干掉天元。

　　之后，虽然因被咒力之神赐福的伏黑的插手，导致窃取计划的失败，但却意外满足了干掉天元的条件：
　　在神秘学上，用虎杖身体吞下15+1根手指的两面宿傩/伏魔神龛，和用伏黑身体吞下剩余手指，甚至整具身体的两面宿傩/伏魔神龛融合，完整体两面宿傩/伏魔神龛出现。

　　完整体两面宿傩/伏魔神龛虽然不是咒力之神本身，但却是咒力之神的人性……在神灵不露面的情况下，等于神灵在世间的化身，约等于本尊。

　　如果目标是天元，是和天网休戚相关的天元，那么咒力之神绝对乐意插一手，甚至利用羂索让自己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意识到这点，五条悟抄起还在说话的新一开始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