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她的咒术师》莫莉亚

229、229

　　感知，确定范围，计算消耗，置换力量。

　　最后，抬头仰望生活了快一年的世界时，忽的极具咒术师特色的疯批一笑：

　　“领域展开??黄泉神国。”

　　他最终没有走上晴明给他安排的道路。

　　当然，也可能晴明安排了，但他智商不够，没领悟到这点。

　　“轰——”

　　话语刚落，在云层间酝酿已久的闪电就迅猛而下，蓝紫色的光芒瞬间撕裂黑暗，在天空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苍白裂痕。

　　“咔嚓咔嚓……”

　　裂痕与裂痕之间，疑似玻璃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然而因为距离战场和地面尚远，所以这声音只被在天网上部晃荡的术士们听到……为此，作为后备力量而滞留此地的冥冥，在捂住耳朵之余，放出乌鸦式神探查这异状。

　　同一时间，天网范围内的世界下起了细雨。

　　细雨纤细缠绵，看上去普通，但落到沉浸于战斗，压根没注意到天地变化的术士，特别是受rou体术士身上，却产生了剧烈的变化：

　　有的术士被细雨携带的水汽濡湿，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起了疙瘩，瘙痒难耐，甚至影响到了自身的战斗；
　　有的看上去无事，甚至有心情嘲笑对手的衣着，结果眨眼身上就开出一朵朵冰花。

　　“好冷！”

　　“怎么回事？”

　　“艹！这鬼天气，竟然下雨，不对，好像是雪，麻蛋，这到底是什么玩样？”

　　当有术士尝试抹去身上的冰花，却一不小心扯下泛起冰花的手臂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一刻，不管是冰花，还是细雨，都成了他们无法言喻的可怕东西。

　　“阿嚏！夏目搞什么鬼？”

　　不过相较受rou体术士，土生土长，主打一个“原装原版“的现代术士却淡定许多：

　　因为对他们来说，细雨就是细雨，没有冰花，全程突出一个“细”，细到落在他们身上，细到还没落到地面就消失殆尽。

　　但就算这样，随着细雨带来的水汽自上而下袭来，空气变得湿润，气温也随之下降。

　　降温时，没淋到细雨，却体验了一把降温的真依拢了拢自己的胳膊。

　　纠结着是不着痕迹眛下东堂跑去战斗前脱下的外套，还是利用“构筑术式”整一件新外套时，倾向后者的她，突然发现这种降温像极了夏目的“领域??黄泉比良坂”带来的效果。

　　她惊，越想越觉得如此，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而连她这种远离细雨和战场的辅助人员都察觉时，更别提蹲守在战斗第一线和细雨祸害最严重现场的东堂。

　　东堂在这厢的任务，是保护钉琦，以便她能在关键时刻出手。

　　因为这点，虽然时不时用“术式??不义游戏”给己方增加搞羂索的机会，但他干的最多的活，却是眼观八路耳听四方，专心致志观察战场。

　　这战场不仅包括己方小伙伴和羂索的主战场，还包括周围那密密麻麻，为了各自利益，但最终围绕着保护或干掉羂索而战的副战场们。

　　所以这些战场多是高端战力的战场，也诸多战斗派受rou体术士们相互厮杀的地方。

　　东堂本以为厮杀会持续到小伙伴们干掉羂索，结果天降细雨让目之所及的术士，除了他的小伙伴和羂索，以及零星几个现代术士外，齐齐长出了一朵朵冰花。

　　他身旁的钉琦还在惊叹冰花惟妙惟肖，纯洁可爱得好似传说中的天上雪莲，注意，是传说中的，而非现实里的时，这些长出冰花的术士们的身体就在他们眼前，接连四分五裂，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撞得粉碎的冰雕。

　　这一刻，别说钉琦，连他都惊得不要不要，大脑更是懵得不间断回放目之所及的惨烈。

　　“喂，怎么办？”钉琦和东堂背靠背，钉琦看了眼似乎未受到影响的小伙伴VS羂索的战场后，用手肘问候了东堂，发问。

　　“什么怎么办？”东堂的脑子还懵着。他脑中依旧回放着那些场景，但战斗本能让他化场景为极其简单的线条。
　　最终，整个碎裂顺序就变成了一条蜿蜒流动，从高空而来，缭绕着整个战场，最终指向VS羂索战场的曲线。

　　但诡异的是，这曲线似乎不长，或者说，制造这曲线的主体并没有东堂想象中的长。

　　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一刻，东堂突然意识到长出冰花的受ru体术士不是自己碎裂的，或者说，碎胳膊少腿的，可能是自个儿或对手折腾出来的，但整具身体程度的碎裂，却由某个粗暴家伙促成。
　　且这个粗暴家伙粗细未知，但身体呈灵活的流线型，长度在“正常生物”范畴之外。

　　东堂这样想，也这样对钉琦说了。

　　钉琦听懵，她就着东堂的描述，用手指在虚空比比划划，最终破罐子破摔道，“能在空中这样飞的，不是蛇，就是龙！”

　　“这种模样的咒灵，应该是个大家伙。”说着，她的视线越过正群殴羂索的小伙伴，落在正被群殴的对象：羂索，身上。

　　东堂的视线跟着钉琦的视线走，也落在羂索身上。

　　羂索依旧披着夏油杰的皮，依旧用着夏油杰的术式：咒灵操术……所以论凶手，他是最大嫌疑人。

　　但他为什么要消灭自己辛辛苦苦搞出来的受rou体术士呢？

　　东堂和钉琦本能怀疑。

　　可怀疑才起个头，坐实羂索“犯罪”的证据就扑面而来……因为那股蛮横又无法用肉眼看到的力量，撞破了秤金次的领域。

　　“噗！”领域展开被强行结束，瞬间进入术式熔断的秤金次就被刚好逼近他的羂索击中要害，当场飞了出去。

　　“里香！”速度快得不正常！乙骨发现自己捞不到秤金次，连忙让现在离秤金次更近的里香救人。

　　里香用身体挡住了秤金次，但秤金次却开始大口大口吐血，身体甚至出现了衰败迹象。

　　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懵，甚至这个“所有人”包括了在袭击中，跟着秤金次这个受害者飞了近十米的羂索。

　　但羂索懵的，显然不是秤金次的异常，而是其他东西，例如在他顺势袭击秤金次的瞬间，把他和秤金次齐齐拍出去的那股蛮横力量。

　　他觉得这股力量熟悉，熟悉到他脑中无法自控的浮现许许多多，数也数不清的画面。

　　而在行动上，他无视依旧围着他，在短暂的惊愕后再次袭向他的虎杖和伏黑，双眼上下左右查看。
　　最终，他的视线越过虎杖等人，以及一簇簇冰花/受rou体术士碎裂后化成的冰屑，落在那片不知不觉已把目之所及的地面都覆盖的“混沌黑”上。

　　“晴明！”/“何至于此！”当视线对准“混沌黑”中的那抹白时，羂索的身体发出了两个声音。

　　“什么？”虎杖刚巧逼近羂索，这是战斗以来，他离羂索最近的一次。他惊，也喜，但在听到这双重音的刹那，却有片刻的眩晕。

　　但眩晕没有阻止他已在心中模拟了无数的行动。

　　他迅速用四肢禁锢羂索的身体，同时冲着钉琦大喊：

　　“钉琦！现在！”

　　话语未落，虎杖的脑袋狠狠砸向羂索。

　　同一时间，钉琦掏出早就备好的人偶。

　　这个人偶由钉琦亲手制作，甚至用上了虎杖、胀相，以及剩余九相图的遗传物质，制作的……与其说是栩栩如生，不如说面目全非的连虎杖的亲妈都不认识的程度。

　　事实上，这不是夸张，因为虎杖的亲妈，也就是羂索，在突入东京高专，对驻守高专的术士出手时，就没意识到钉琦极力护着的人偶正是“虎杖”。

　　这人偶本来是用来对付两面宿傩的，所以钉琦身旁还配着携带两面宿傩最后一根手指的慎吾。

　　结果，两面宿傩那里没用上，却用在了羂索身上。

　　不过，虽然一偶两用，但使用原理却不同：

　　因为两面宿傩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只需用虎杖这具对两面宿傩灵魂具有特攻效果的身体，禁锢两面宿傩的灵魂。
　　然后通过摧毁虎杖人偶，甚至不用摧毁虎杖人偶，只要摧毁虎杖，就能解决问题。

　　但对付羂索这种只剩下脑花，有无灵魂还是个未知数的生物呢？

　　于是，这就需要虎杖通过血脉之力逆向追踪双亲之一的羂索，然后通过一系列操作，最终锁定，进而禁锢羂索的灵魂。

　　整个过程需要一定，甚至漫长的时间，所以需要有人为他争取时间和机会。

　　同时，为抓住这转瞬即逝且有且只有一次的机会，钉琦必须随时待命，且时刻保持最佳状态。

　　“是！”

　　继虎杖人偶后，钉琦手中又出现了施展咒术所需的钉子。

　　这是真依特意为她炼制的，据说用了真依偷偷眛下的珍贵材料，保证一招毙命。

　　“虎杖，希望明年下月能喝到你的满月酒！”

　　钉琦忽的一笑，出手。

　　“嘎！”

　　然也在这个刹那，几只乌鸦跌跌撞撞飞来，甚至有只乌鸦因为伤势过重，直接高空坠落。

　　“冥小姐的乌鸦？”

　　同一时间，有人认出了乌鸦的身份。

　　也在这时，五条悟接住了那只直接向他坠来的乌鸦。

　　他发现乌鸦的腿上绑着破破烂烂，明显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