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胜千里（修改版）》暮乐

24、第二十三章 凯旋

　　当委内瑞拉“猎人训练学校”里含金量最高的那根旗杆升起五星红旗的时候，第三届委内瑞拉轻骑兵学校举办的国际反游击战特种集训也终于落下帷幕。

　　中国“东方神剑”特种大队在第三轮“丛林追击”军事训练中孤军奋战126小时45分钟，全歼美国海豹突击队队员。除英国皇家特种部队外，其他国家特种部队均损失过半。这是一个值得全中国人民骄傲的胜利，“东方神剑”特种大队是这次“猎人”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猎人”教官米格尔给中国政府致电时说，中国特种兵一直都是坚韧的，他们很优秀，也很能创造奇迹，特别是戚少商，他是我见过最具领导才能的单兵作战天才。一句矛盾的定义，却最终让中国政府敲定了戚少商的未来，“东方神剑”建军史上第一个同时兼任“东方神剑”特种大队队长和主教官的人。

　　训练结束二十四小时后，一架军用飞机降落到“东方神剑”训练营停机坪，戚少商等6人鱼贯而出。

　　英雄，凯旋而归。

　　没有想象中的那些宏大场面，人民的翘首期盼，各报社记者的蜂拥而至，闪光灯和摄像机，这些都没有。特种部队作为机密部队，永远不可能活在闪光灯下。归国英雄们只是在停机坪接受了首长检阅，便直接复队接受身体机能检测、办理复队手续去了。

　　“HI，大英雄，有没有空和兄弟们去喝一杯。”东方神剑训练营的门口，一排排的军车和警车停在门口，六扇门的新生代们一个个不正经地靠在车上。“哎呦，兵哥哥，我们可等了一天了。”陆小凤不正经的学着小护士们花痴的声音，众人笑做了一团。

　　刚刚从医务所出来的戚少商一愣，随即笑着冲进了这群“街痞流氓”的队伍，狠狠的和兄弟们拥抱在一起，这一刻他才真正有了归来的感觉。“妈的，老子终于活着回来了。”

　　“我瞧瞧，我瞧瞧，少零件没有？”崔略商伸过脑袋来打趣。

　　“少零件也不给你看。”戚少商看着这张魂牵梦绕的脸，差点一口亲上去，可惜人不对。

　　“那是，那是。让开，让开，给顾组长让地方。”方应看坏笑着把顾惜朝推了过去，顾惜朝也不做作，径直走了过去，围着戚少商转了一圈，装成崔略商的样子，眼睛闪闪地看着戚少商，拖着尾音问：“零件少哪了？我怎么没看见啊，大英雄。”

　　“啊啊啊，老哥你好讨厌，不准学我。”崔略商气得哇哇大叫，众人又是笑做一团。

　　“咱回家被窝里看。”戚少商贴着顾惜朝的耳边调笑。顾惜朝脸色不变，还是笑意盈盈的，脚底下却使劲地碾啊碾啊。果然是不能对这只死包子太好。

　　“走走走，别在部队门口闹，小心陆老爷子发飙。去东来顺聚聚，就事儿给大英雄过个火盆，去去晦气。”赫连春水今天也陪着息红泪来了。

　　一群人，四辆军车，两辆警车，外加一辆法拉利，嚣张的开在马路上，准备去狠狠的宰赫连春水一顿。

　　“随便吃，不行我把东来顺包下来。”赫连春水也真是够哥们儿，完全不在意被当凯子一样刷卡。息红泪在旁边抿着嘴笑个不停，眼睛瞄到几乎整个人都挂在顾惜朝身上的戚少商，也就真的释然了，他回来都没看过自己一眼。

　　***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圈子，老一辈有老一辈的聚会。□□的小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噼里啪啦做菜，国家领导人在宴客厅包场庆贺。

　　“正羽，你老婆家的那两姐妹可生了两个好娃娃啊。”主席今儿个也是显得特别高兴，多喝了两口话就止不住了。

　　“就是，戚少商这小子可算风光了，你们没听到SAD来电时的那阴阳怪气啊，笑死我了。”方轻侯可觉得今儿个是当上国安局局长以来最痛快的一天了，听着SAD那小声调憋屈得，真比喝了二两红高粱还晕乎。

　　“报告，东方神剑来电，戚少商未请假便自行外出。”□□守卫在门口敬礼报告。

　　众人相视，笑呵呵的谁也没有责备的意思，年轻人精力旺盛没什么大不了的。“知道去哪里了吗？”

　　“是，随方应看、顾惜朝、成崖余、崔略商、息红泪……陆小凤、厉南星行进到朝阳区东来顺酒店。”

　　“行了，随他们吧，注意暗中保护。”

　　“是。”

　　“啧啧，陆小凤不是被蔡京给关禁闭了吗？这么快就放出来啦？”主席戏谑地看着陪了他几十年的守卫长――东方神剑大队长陆正羽。

　　“提前保释了。”陆正羽把目光的接力棒递给了方轻侯。

　　“别看我，跟我没关系，是那个臭小子不争气。”

　　主席摆摆手，“有啥不争气的，和和气气的多好。我说白愁飞那边怎么几个月了还没动静，原来方家小子去抓蔡京的小辫子去了。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啊，我们老咯。”

　　“真是强啊！”崔岳延哼了一声，口气酸得很。

　　陆小凤这么做就是看不起他了。陆正羽能扛下这次擅自行动的罪名，他崔岳延凭啥就不行？虽然他的确没有陆正羽那样的影响力，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发发牢骚。

　　“方应看就真是青出于蓝了。这次的事儿下来，王小石是不敢再说三道四了，顾惜朝和陆小凤都欠了他一个人情，我和老陆都要记着他的情分。他去抓了蔡京的小辫子又端端正正地把证据摆在了蔡京的桌子上，连蔡京都要承他这次的情。只给了陆小凤一个禁闭，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提前保释。方小侯爷名副其实啊。”

　　“酸了啊，酸了。”一群老顽童又笑开了。“你家三个小子也不错啊。戚笑愚和陆正羽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可都便宜你了。”

　　“丢，简直老不正经，我养儿子就是为了惦记你们儿子啊？”

　　“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典型的为老不尊了。

　　***

　　东来顺的总裁从暖被窝里惊跳起来，匆匆忙忙的赶到朝阳区分店。

　　战战兢兢地安排好宴会厅，端端正正地在老楼的门口摆了个火盆，然后开始坐在门厅思索要不要拉个横幅写上“欢迎各位首长莅临指导”。

　　“总裁，难道不清人吗？这里这么多人，看到的话……”

　　“不清，下去吧，别干多余的事情。”当了几十年的上位者，多少也有点心得。既然对方没要求，就别干那些欲盖弥彰，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横幅啊，就也算了吧。

　　戚少商一行人来的时候，东来顺还是那副热火朝天的样子。众人进到大厅虽然受到了注目礼，倒也没人看出什么特别的。看帅哥的人占多数，看美女的占少数，搞得戚少商有点憋屈。好歹自己当年也是帅哥一枚啊，虽不能说艳冠群芳，那也是人见人爱的类型。尤其是配上自己腻死人的酒窝，就连顾大美人都沦陷了，今天这些小妮子居然敢无视他？

　　不过瞥到壁镜上的那个非洲难民又泄了气，也不能全怪人家小姑娘啊。错，是根本一点都不能怪人家小姑娘。巧克力棒牛肉干，戚少商此时真想对着镜子里的人大喊。

　　“戚少商。”顾惜朝咳嗽了一下，叫回了已经快贴在火锅上的某种生物。

　　“到。”正对着上好的小羊羔肉流口水的戚少商有点神志不清了，身体居然硬生生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手臂迅速划到眉骨，一声洪亮地回答，气势猛然从身体里爆发出来，吓得上菜的小姑娘们盘子碎了一地。

　　顾惜朝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地上的白瓷碎片，又看看戚少商，整个人呆住了，不禁想起今天和厉南星的谈话。

　　“哥，戚大哥回来之后医院是肯定关不住他的，他们6个人的情况应该一样，精神极度亢奋。身体本能反应可能会持续15天到2个月不等，这个根据不同体质又有不同变化。所以不如我们带着他去疯一个晚上，反正他一定睡不着。”

　　厉南星今天找他说话的时候，顾惜朝还有些不以为意。他上次去猎人学校看过戚少商，并没有感觉到有这么严重。但现在顾惜朝发现，也许事情比厉南星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厉南星最担心的是戚少商睡觉后会有严重的TPSD反应，没想到戚少商即使是发呆的时候，身体也是受本能支控的。

　　戚少商的动作是无意识的，他自己都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有些讪讪地放下手。对着被吓坏的侍应生笑了笑，接着低头在顾惜朝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一下子又变回嬉皮笑脸的样子：“嘿嘿，在学校被教官给虐得习惯了，都快成本能反应了。不知顾公子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戚大队长，不要对着不属于你的羊肉发呆了，小姐麻烦来一盘杂面，一扎西柚汁。”

　　谨遵医嘱，厉南星给顾惜朝列了四大注意事项。

　　“首先，不能暴饮暴食，他已经长达三个月营养不良，半个月之内都尽量要温和少量进食，不行就送到医院去输液。第二，不可以饮酒，很容易造成胃部的永久损伤。第三，他精神亢奋的时候尽量不要压制，应该缓和疏导，让戚大哥搬到四合院去吧，这样我还能和哥一起照料他。第四，晚上他睡觉的时候不要接近他50步以内，否则很可能遭到他自卫攻击，他是无意识的，即使在睡眠中也会攻击人。”

　　戚少商一脸的悲戚，看着侍应生端走他面前的所有盘子，整个人一下就蔫了。趴在顾惜朝的腿上，不停的“抽泣”：“不要啊，我的肉啊，不吃肉你们带我来东来顺干嘛啊。”

　　顾惜朝看着那双哀求他的大眼睛，摸上那张比上次去看起来更消瘦的脸。手指抚到原来是酒窝的位置，使劲一扯，结果还是没有酒窝了。心下顿时不满，我想看酒窝都没有了，你还想吃肉。

　　“我们吃，你看着丫！”甜美的笑容，清丽的嗓音，配上这句话出奇的和谐。“戚队长为了起码还有青菜吃，还是尽快把自己从肉包子变成菜包子吧。”戚少商仿佛看到顾惜朝的头顶长出两只小角，一条黑色的小尾巴在身后晃啊晃，晃到他头晕。

　　***

　　好戏千台，有人欢喜有人忧。

　　美国的SAD总部也正上演着一台好戏，哦不，人家那叫舞台剧。

　　凯特中校皱着眉头被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议员喷口水。

　　“哼，连一个小小的中尉你都打不过，真是给你的家族抹黑。连SAD的总部也被人端了锅底，你看看，现在别的国家都在拿你当笑柄。”

　　凯特中校面对这样的指责，心里极度不满，但也只能腹诽。有本事这群人怎么自己不去和戚打一场？而且被当作笑柄的也绝对不会是他凯特，而是政府吧。

　　“你看看，SSS机密档案区被人随便进来，想删就删。这些可都是特种资料，只此一份，没有任何备份和存档，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资料可以证明白愁飞是美国的特工从而进行引渡了，这样他会说出多少机密来！”一个秃头大肚子的议员把SAD损失报告打在了凯特的脸上。

　　“不管你用任何办法，让白愁飞去死！”随着这声咆哮，凯特中校重重地关上了门。

　　中国戚，说不定我们还有交手的机会，通过白愁飞前辈。

　　这是他回国听到最好的消息，也是他回国后第一个笑容，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