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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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区旧街市地溜子其实也算安稳，嵇安看了眼街摊的馄饨，找个位子坐下，看了眼正在忙碌的夫妻俩喊了声，“老板，你们这只买馄饨吗？”
挂着皱纹的女人正包着饺子，她将手上的面粉往衣裙上擦了擦，“有饺子，不过还没包完。”
她便说便将菜单递给了嵇安，“你看看，今天元宵节，吃完汤圆吗？”
嵇安看着菜单，最终露出来一个笑，“那就一碗汤圆，是肉汤圆吗？”
“不是，都是些芝麻、花生、水果的。”老板娘看着他，“你是刚到这个地方吗？以前是南方的？”
“不是，可能是个人口味不同。”嵇安耸肩，“黑芝麻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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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安咬了一口，这跟他以往吃的咸肉馅的汤圆不同，黑芝麻的更加绵密一些，而且很甜；他似乎也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因为还没过正月的缘故，老板店里似乎只有他一个客人，当老板娘将热腾腾的饺子放进包装盒里的时候叫住了嵇安。
“听你语气怕不是这边的人，这是荠菜馅的饺子，我们这边过节都会吃些饺子。”
“多少钱？我转给您。”嵇安正要拿出手机扫码却被老板娘拦住了，老板娘将包装盒塞进了嵇安的手里才有些关切的回答。
“不用，就是一碗饺子，我就是看你跟我儿子年纪相仿，不过他出去打工去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在那边吃碗我做的荠菜饺子。”
嵇安手中一怔，饺子的温度从塑料盒中穿向他的身体里，他与老板娘寒暄了几句，拎着饺子回到了他的小屋。
他开门的动作一顿，看了眼隔壁的门，从他搬进这里嵇安就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他从未见过隔壁的邻居，但旧小区隔音不好，每晚他又能听到隔壁的吵闹声。
这里是小说世界一切的不合理行为都会变的合理起来——他在心里默念，掏出手机点开信神论的头像。
“你会看风水吗？”
孙神棍: ？
嵇安将饺子放到餐桌前，自顾自的打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能办成，算了，也不指望你看。”
对面沉默了几秒，过了许久才缓缓打出了两个字，“地址。”
嵇安会心一笑把地址发给了他，免费的风水大师不用的话岂不是亏死了，他低头看了眼装修，整体偏白色，他不怎么喜欢。
原因就是，白色招灰。
每次都要打扫的很干净，不然在隐蔽的脏地方，会让随手乱扔的东西沾上。
嵇安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才艰难起身给那个‘风水大师’孙神棍开门，他大体扫了一眼，素雅的大衣，梳着高马尾的白发——老年人装嫩。
嵇安心里想着，往后退了一步给孙神棍腾出地方，“我这边是不是真的有脏东西？”
“不咋地。”孙神棍逛完了房间，“你以前住那屋子不是挺好的？就因为跟他赌气你就将房子又还给他了？”
嵇安靠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帮我把这里的风水变好点。”
“你叫时千遂？”
嵇安的剥橘子的动作没有停下，低声应道，“那你到底是不是神棍啊？”
“我在修身养性。”孙神棍坐在沙发上，从果盘里捞出一个橘子，“话说跟你相处这么多天，你怎么都不往剧情里面走啊？”
嵇安神色一愣，“什么剧情？”
据他所知，那个送他进来的脑残东西只给了她一张纸，上面就写了八个大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孙神棍眼神中透露出诧异的目光，“完成剧情展开happy ending的结局啊？”
他丝毫没有顾虑的说了出来，从他高龄八十多岁还盘腿坐在沙发的正中央，又带着惋惜的说，“要不是你脱离故事主线，我这么可能来这。”
“这个校园文？”
“有感情线？”
嵇安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跟这种虚拟的人物谈恋爱吗？就像你带着VR眼镜，展现4k技术？”
“千遂，那你知道为什么要选你吗？”孙神棍没有反驳，“就像，世界的一切都应该有定数，分叉点你由你开抉择，可能是你绕了很大的圈回来了，又可能你硬生生的错过了。”
“你是那只猫？”
“啊，拆马甲干什么。”孙神棍低笑，他直接换个一个人，女孩清秀可爱，大概也才七八岁的样子，“变化有点大吗？”
谁能想到一个八十多岁的高龄甩袖一变成了七八岁的猫耳少女。这搁谁都承受不了的啊！
“能把你猫耳缩回去？”
嵇安强装镇静看了眼一动一动的猫耳，“我现在连我自己都快养不起，我就是想让你给我看个风水。”
“不想。”猫耳少女笑道，“你只要过剧情就好了，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找打工的地方。”
“方便问你一个问题？”
“叫我叶朝，那个孙德志不适合我这种甜美了。”叶朝自语道，“我接到的通知是，你要恋爱并且跟你爱的人共同考入大学，之后幸福美满的在一起。”
“所以说，谁是我的恋人？”
“啊，未成年不可以早恋。”叶朝看着他，“不过……你应该见过吧？”
“我见过那还用你吗？”
“就是因为你偏离故事主线我才过来的，你以为我愿意加班吗？”叶朝说道，“你从大街上随便找个人还有壁咚她，说，‘做我女朋友吧’！”
“你知道我偏离主线的后续吗？”嵇安低头继续剥着橘子，“我想看看，偏离主线的剧情是什么样的。”
“没有happy ending的剧情，全部都要重置。”叶朝用非常官方的语气回应他，“因为你是男主，世界会因你改变，你选择的任何一条路都会有一场艰险。”
“不是说就三年吗？”
“三年不多，没人会在意平淡的生活，相反经历惊险的人生，平淡的生活更加耐人寻味。”
嵇安轻唤了声，“叶朝。”
叶朝抬头对上他的眸子。
“变回孙德志，他还欠我一个问题。”
“滚。”
“不开玩笑了，那你是住哪？我这就一室一厅，你变孙德志不是还有地方能住吗？”嵇安看着盘腿坐着的叶朝，“你能预言什么？开学考的试题能预言吗？”
“什么试题？”
“物理，明天开学考，我脑子会转不过来。”嵇安有些懒散的威胁道，“如果我考不好，那我怎么找恋人？万一那个恋人比我考的好怎么办？上不了同一所大学了。”
叶朝叹了口气，嘴里嘟囔了一些，“BACCB,BADDC,ACBDC,CCCDDA，这是前二十道选择题的答案，不过以你的成绩起码能过及格线吧？”
“你太看的起我了。”嵇安将叶朝说的话记在了手机备忘录上，“如果我能考上个一本的大学，我都可以留在这里。”
叶朝起身看了眼餐桌上的饺子，她坐在椅上看着已经闷成水蒸气的饺子，“这是饺子？”
“你要吃吗？话说你应该不会感觉到饿吧？”嵇安起身，看她点头，将塑料盒打开，从厨房里拿出一双筷子递给她，“那时候，第一眼你似乎是插满电线的机器人。”
她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我本来就是啊，你要知道，只要改写一点东西，这本书里的东西都会发生微乎其微的改变，就像现在，这本书已经没有叫孙德志的神棍，而我叶朝是目视者。”
嵇安坐在对立面，“如果我没有进这本小说，他的故事情节是怎样的？”
叶朝吃饺子的动作顿了顿，“烂文。”
嵇安: 什么？
“烂文。”叶朝又说了一遍，“这本该就是已经快要放进回收站的烂文，但有个节点是这篇文的最高质量，你必须找到他。”
“如果我没找到他，还是完成了你刚刚说的happy ending的结局呢？”
“强制回收。”叶朝又吃了个饺子，“这是什么馅的啊，跟我以前喝的机油味道不一样。”
“你吃每个东西都比那种机油好吃吧？”嵇安说道，“荠菜的。”
“你吃吗？”
嵇安看了眼还剩几个就见底的饺子，“不用，我叫了外卖。”
“话说。”叶朝笑道，“你是不是有个私人家教啊？”
“？”嵇安警惕性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应该不会影响剧情，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警示教育。”
“我又没说什么。”叶朝拄着头，“你不是明天要去住宿吗？我陪你把你行李一块拿进去呗？”
“不用您了，我驾驭不住。”嵇安鄙夷，“如果你实在闲的慌，你可以给我剧透一下我的事。”
“剧透可耻！”叶朝反驳，“你门钥匙呢？”
“交房租的。”
“屁话！给你挡灾，我给你找风水宝地。”叶朝翻了个白眼，拿起钥匙冲他摆了摆手，“千遂，走了。”
虽说叶朝的声音似孩童，不过她说的话也总能让嵇安觉得安心，大抵是他们两个互爆马甲的时候，让嵇安觉得，在这个世界，他不是唯一的一个异类。
其实他并不怎么在乎叶朝说的happy ending的结局，如果是他选的结局，即便不会是正确的结局，他也会惋惜一下这个世界的人类。
他从小运气不好，以前便利店门口的刮刮乐，总会抽到谢谢惠顾，就连概率最大的冰红茶。
那次他攒了好久的钱，听同学说，他用三块钱开出五六瓶再来一瓶；他也想抱着试试的态度。
在阳光下，男孩左看右看隐隐约约看到四个字，他一蹦一跳的跑到便利店门口，满心欢喜的将瓶盖递给老板。
老板指了指他的瓶盖摇了摇头，递给他，“那是谢谢惠顾，这个才是再来一瓶。”
自此少年再也没有买过有概率中奖的东西，因为他总能抽到不好的那个。
嵇安看了眼时间，临近下午，因为外卖离这里比较偏，他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上自动模拟的抽奖池。
他随手点了进去，指针在选的同时，嵇安的目光看向了那个百分之五的‘谢谢惠顾’，果不其然，指针正如他所料，停在了那里。
他将软件转发给了那三个人，并配文，“看看你们能不能抽到一等奖。”
江奕给他发了个截图，他抽中了一等奖的截图，“我小时候，玩刮刮乐都能中五块钱！这种一等奖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啦/摆手。”
—v我50看看实力。
江奕那边迟迟没有回应，过了一会江奕说道，“物质boy，我们绝交吧。”
顾楠也给他发了个截图，截图里面赫然躺着‘谢谢惠顾’，“这个只能玩两次？我两次都是谢谢惠顾……”
—你手好黑啊。
顾自恋: 是吗？我看看你的。
—别搞，我也是谢谢惠顾。
顾自恋: 那咱两个还真的不分上下。
嵇安边跟顾楠的聊着天，便看着赵磊的三等奖，有些唏嘘的对顾楠说道，“你知道他们抽到了什么吗？”
顾自恋: 盲猜一下，江奕一般是一等奖。
嵇安: 嗯，赵磊是三等奖。
顾自恋: 因为我记得以前便利店有那种兑换钱的刮刮乐，江奕抽走一大半，我们两个抽的次数差不多，他赚了十多块钱，我才赚了一块三。
嵇安: 我其实也挺非的，所有买东西就不会再玩那种概率抽奖的活动。
顾自恋: 那咱俩还真的不一样。
嵇安: ？
顾自恋: 我每次遇见抽奖的店铺都会买一张来看看，就算没有，那也不容错过。
嵇安: 运气不是很好，抽奖也只是概率问题。
顾自恋: 就算是微乎其微的概率，那我也不想错过。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 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