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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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季总是寒冷的，尤其是清晨的冬季，几个黑眼圈重的不省人事的人都被赵磊拉到了地铁上。
“精神点，万一那个傻逼一言不发的干起来这么办？”赵磊冲他们喊到，“你们就当过来捧场的行不行？”
“别喊。”江奕带上耳机，打了个哈欠，“让我再睡会，就一会。”
“哎，是不是兄弟了？”赵磊冲他低声说道，“不仗义，顾楠？”
顾楠没精神的对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也挡不住，“谁让你买早票了，困死了。”
赵磊把目光停留在嵇安身上，嵇安觉得过意不去，想要开口答应陪着他，却让顾楠摁住，顺道给他带上了另一只耳机。
“才六点多，睡一会。”
顾楠对赵磊说道，“独守空房吧，有事看缘。”
赵磊看着他们个个都睡了过去，在群里支棱了起来。
—得了。
—断了吧。
—所以爱会消失的，拉黑也会成为现实，你们个个唯物主义！傻逼的友情都没有这样。
当他发完一些感慨激昂的话时，自己舒了口气，又看着几个倒头就睡的人，有些叹息，觉得自己突然好伟大，当妈又当爸。
他用口语对他们说道，“爸爸的好大儿们，爸爸爱你们。”
嵇安左耳那只耳机里放着轻音乐，他只是微微闭眼，睫毛颤抖的样子令他不安，他的眼珠在黑暗中转动，右耳的那只耳朵极为敏感。
那里高跟鞋走过的声音，或是成年人的叹息生，都被他听入耳中。
他缓缓睁开眼睛，他本来是困的，不过这样一闹他在这边也睡不了多少，他将耳机摘下，轻握在自己手中。
“睡醒了？”
顾楠的声音很轻，他睁眼对上了嵇安的眸子，“赵磊他坚持不了多久，本来就没打算让他叫醒我们。”
“嗯。”嵇安仰头看着车厢里的横杠扶手，“本来想睡会的，不过不习惯大概也是不困了。”
“没事，那就拜托你陪着我了。”顾楠的声音很低，可能是因为列车上多多少少都会有几个上早班的人，“你听说过隧道能塌陷吗？”
“那我希望现在不要塌陷。”嵇安无聊接了他的话，“我会拿你的身体来做挡板。”
“那可能是我的荣幸。”顾楠打开了游戏，看着关系列表上只有一级的情侣，“慕容千千，组队打怪吧？”
“嗯？”
“一级的情侣，看着好没劲。”
嵇安点了点头，那出了手机打开了那款游戏，这是一个老游戏了，基本上也大佬也只会上线养养老，就连江奕基本也开始发掘新的电竞类游戏。
为了保留回忆，他将‘慕容’这个家族的团长给了‘慕容哈哈’，他的号卖了出去；起码江奕还会拿‘慕容哈哈’的玩几次，这才让他们团没掉出过前100名。
“第一次知道你玩刺客还是很厉害的。”顾楠看着系统提示，亲密度加30有些满意，“以前记得你玩的是医师。”
“小时候接触过这类游戏。”嵇安对他说道，“看着别人玩过刺客这一类的人物，衣服又多武器还多的比较……炫；就接触了些。”
顾楠点头将游戏的每日礼物领了一遍，他微微抬眸似乎瞥到了嵇安的英雄列表，有些试味的问，“英雄栏里好多女英雄。”
“嗯？”嵇安气音稍稍将低了些，他随手将后台一清连带着那个游戏一同消失在屏幕前，“在平台上买的，这号比其他便宜。”
“多少？”
“一百三。”嵇安将手机反扣在自己的手中，他盯着摇晃的车环，“想睡觉，困了。”
顾楠颔首，没有再说话；其实嵇安也不怎么困，只是觉得，这好像不是他要找到剧本逻辑；学生的生活还挺不错。
嵇安轻声叹了口气，这其实比外出打工累的还要少点，起码不用随时随刻赔着笑脸；因为拿红分利的事情他也没少吃过亏。
不过，在这个还有大好青春的少年身上，似乎也透过光看到了另一个身影；他躲在暗处，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像是下一刻就要夺过身体的使用权，来恢复嵇安‘高冷学霸’的称号。
嵇安突然被惊醒，看着直怼脸的顾楠有些懵，顾楠也没有太在意嵇安这种错愕的目光，解释道，“刚刚想叫你，没想到你第一反应挺大。”
嵇安看着那几个人已经下了车，他起身跟在顾楠身后，含绵的应了一声，梦中的‘嵇安’似乎是‘时千遂’。
少年的精神力总是惊人的，他被外面的寒风吹的瞬间清醒了过来，用力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看着那两人讨论对策的Boy，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把她约出来不就行了，她肯定会带上她男票，然后你再趁机观察一顿。”江奕对赵磊说道，“这有什么羞的？”
“我观察个毛屁。”赵磊耳颊通红，似乎是冻得也似乎跟江奕说的一样，是羞的。
“待客之道呢！”江奕反驳他，“那先让我们吃点东西吧？你一大早就着急忙慌的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来集合的。”
嵇安也没什么兴趣去看他们怎么讨论对策，他现在冷的要命，嵇安的身子本就不抗冻；在这个大街上站着，随风刮人骨。
顾楠靠近他，将他的手伸到他的前面，“刚刚有一个烤红薯的流动摊位，要去看看吗？”
嵇安看着顾楠伸出的手，还没来的急反应，左手就被顾楠一把抓住。
是热的。
“曲桓市刚刚下过雪，地面积雪处难免有冰，牵近点，我怕我会滑倒。”顾楠一本正经的说道，“滑倒的时候找某个人垫背也是好的。”
“……”嵇安跟上了他的步伐，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他，语气有些堪忧，“那你拉错人了，我觉得，我会先快你一步，然后……”
见嵇安没有再说话，他道，“然后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轻快，似乎也看到了那个流动烤红薯的摊位，对顾楠说道，“拍个合照，再发到论坛上。”
“突然觉得，你挺蛇蝎心肠的。”顾楠听着后面俩人跟过来的脚步声有些烦躁，“那就祝他俩能给我摔一跤看看。”
后面两个人丝毫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讨论了什么，江奕跳到了他们的前面对他们说道，“中午，我们就会看到三石弟弟的白月光了。”
嵇安朝旁边的赵磊看了一眼，轻笑道，“弟弟看到姐姐怎么可能不会开心？”
“我们是有任务在身上的！”赵磊郑重的对他们讲，“主要任务不是在林音身上，是在那个什么鹤身上。”
“什么鹤？”三人问道。
“他名字，没记清。”赵磊他们边走边说，“可能里面有个鹤，鹤立鸡群，鸡飞蛋打。”
“那你这是夸他是鹤呢，还是鸡呢？”顾楠没有讥笑的感觉，只是觉得，赵磊这语文程度还算的上可以，起码可以四个字四个字往外蹦。
“蛋。”赵磊觉得表达的不够明确又加了一句，“碎蛋。”
他们在那个烤红薯的地方停下，卖红薯的是一位老奶奶，她似乎是听不见的状态，只是对他们重复着。
“上面八块，下面五块，明码标价，概不赊账。”
顾楠他们基本上都拿了八块的红薯，他刚要付钱就听到老奶奶对他们说道，“二十九。”
顾楠看着两个正抱着红薯哈气的人觉得是老奶奶算错了，刚要付三十二的时候，却被一只手挡住了，“二十九。”
那只手的主人正是拿着五块钱红薯的嵇安，顾楠照理付了二十九块钱，将交易界面给老奶奶看了过去之后，才对那个撕着红薯皮的嵇安说道，“勤俭持家了？”
“对。”嵇安有些不习惯这些黏糊糊的东西，耐着性子剥皮，“贤妻良母。”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刚要开口辩解，却被顾楠抢先一步，他有些歉意的调侃道，“我还不至于请不起你吃一顿八块钱的红薯。”
嵇安刚想辩解，其实他不是不喜欢吃那些烤的香的红薯，他只是觉得五块钱的红薯比较小些，他一个人吃的完。
相比之下，那些大的、黏腻的、香甜的、可能不合他的胃口。
顾楠看着他慢慢剥着红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吗？”
“还行。”嵇安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可能是新鲜感，我以前吃过煮过的，这种烤过的红薯基本只是在街头遇见过。”
顾楠没有再说些什么，前面两个拿着红薯的人看着他们俩还在垃圾桶旁边，对他们说道，“赵磊要让我们去贸易广场，那里比金汀大的多。”
顾楠微微颔首，朝嵇安那边看去，“你要去吗？”
嵇安吃了一口红薯，温热的黏腻感从口中蔓延，他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赵磊停下脚步，打开了手机上的一个APP，江奕忍不住凑上去看，正看到他在搜贸易广场在那里。
“妈的，你路痴吗？”
“我又不知道贸易广场在哪？”赵磊边搜边说，“再说，我还没去过那里。”
“得，林音的学校搁哪呢？”江奕直接性的对赵磊说道，“别跟我说，你连她学校都不知道在那里？”
“我当然知道，靠着贸易广场的那个大学。”赵磊将手机上的地图举到他们面前，“虽说，我没去过，给她个惊喜不就行了？”
“旁边的那所大学吗？”顾楠插了一句，“似乎是四年前华V刚刚建的分校区。”
“V大分校基本是计算机的新世纪，林音如果是计算机系的话真的很吃香。”江奕对他说道，“不过她学的专业是什么啊？”
“幼师。”
三人震惊。
“不是，那她为什么到分校去？”江奕有些不解，“我还以为能榜上一个计算机学姐。”
“你以后都规划好了？要去V大计算机系？”赵磊一脸不屑的看着他，“怎么了，林音在那都是块宝。”
三人默默的往后推了一步，用一种看狗的眼神看着他，这种膜拜的程度确实是等凡人不可描述的。
赵磊轻咳的一声，“打车走吗？坐公交的话还要去总站轮车转。”
“打车，拼车起码便宜些。”江奕第一个支持，他将吃完的红薯扔进垃圾桶用手撞了撞旁边的顾楠。
“有纸吗？”
他将粘着碎红薯的手举在空中让顾楠看了一眼，有些嬉皮笑脸，“哥们也是注重礼表的。”
“……”顾楠厌世的表情不动声色的从兜里掏出一块纸，递给了他，“别把你爪子举起来，反胃。”
“你二臂啊！”江奕将手擦的一星半点对他说道，“说谁爪子都不能说我手，他好歹也是我参加比赛时候的一把好手。”
江奕举着手对等车的几人说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获奖过？需要详细一点吗？”
“什么奖？”嵇安附和一下。
“初中比的试，那时候记得他得要对我摆一下表示对考神的尊敬。”顾楠插话，“记得是个第一。”
“全市初中钢琴一等奖。”江奕纠正他，“那时候遇到一个人，是个老外。”
江奕努力回忆着以前的事情，“他用他蹩脚的中文告诉我一句话，反正就是说我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小伙子，让我加油练习。”
“你现在还会练吗？”赵磊盯着手机上的打车软件，“怎么没听过你校庆的时候来一首。”
“早不弹了。”江奕轻叹，转念又恢复到郎朗少年的样子，“被游戏捆住了，如果宋辞想听的话，我不介意给她听一下。”
“哎，打着车了。”赵磊转了个话题，“预计还有十分钟到，再等等吧？”
嵇安在旁边盯着这几位男孩，他不习惯问别人的事情，也不习惯将自己的事情告知给旁人，可能是以前的脾性未改，他觉得，这几个人，不怎么是好学生。
换句话说，这几个人，以后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想什么呢？”顾楠轻声提醒道，“怕那个什么鹤是肌肉男，把我们都打趴吗？”
“不是。”嵇安抬眼看着前面，“只是觉得，你好拉。”
“？”顾楠轻笑一声，有些附和的语气，“对啊，我很拉的，所以你会保护好你的家教老师吗？”
“我不介意再原有的基础上再踩两脚。”
顾楠没有心情再贫嘴，他低眸在手机上打着字。
突然嵇安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着顾楠发出的两条信息。
—我也会弹钢琴
—不介意给你听一下
嵇安刚要打字，发现赵磊正挥手，示意让旁边的那辆白车停下，赵磊打开副驾驶的门，对了对手机的后几位，跟他们说道，“走吧？”
嵇安跟他们坐在了后面，赵磊坐在前面；开车的是位四十多岁的人，浓厚的家乡话觉得他是一个东北地区的人。
“嫩也在这里这个大学上学啊？”大叔握住方向盘打了个方向，“华V大学，挺好，不过他不是那个修电脑的地方吗？”
“不是修电脑。”赵磊解释道，“他们应该是学习电脑方面的知识。”
“老了，不懂。”大叔笑着踩了刹车，他敲着方向盘等着前面的还有三十秒的红灯。
后面三人基本对这次话题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他们低头看着手机，他是靠车窗的，路上的行人基本都是快步走过去，赶紧离开这个寒冷的冬日。
他低头看着手机上五分钟前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不介意给你听一下’的话题，过了一会，他打着字。
—江奕，他为什么不弹钢琴了？
他刚想点发送，觉得这样有些太直白，就一字一字的把话删去，这个动作被这旁边的顾楠瞥到了。
他手快的在屏幕前打着字。
—那时候江奕紧张的发抖，有个说中文蹩脚的老外，告诉他一句话。
—月光下的黎明，是给勇敢的人和参与的每一个甲乙丙丁。
嵇安盯着屏幕前的最后一句话，‘……勇敢的人和每一个甲乙丙丁’，他在屏幕上打着字，“那他膜拜你了吗？”
顾楠的手指一顿，嘴角有些上扬，“其实我不介意你也膜拜一下我，毕竟学校的那颗树太玄学。”
—哦。
顾楠: 开玩笑。
顾楠: 会折寿的。
嵇安从表情库里找到膜拜大佬的表情包，给他发了一张，紧接着打字道，“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折寿。”
顾楠:……
嵇安又给他发了一条，“反弹无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