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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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寒假，紫藤长廊边的雪地也渐少许了些，嵇安看着那一地薄雪，有些是顽强的，粘在了路上。
“不行就别扫了呗。”顾楠胡乱扫了一下，对嵇安说道，“我这也是，那个扣分的都不管。”
“……”嵇安没有理他。
“怎么了？”
“你不去参加周年庆？”
顾楠顿了顿，胡乱挠了挠头，随后说道，“被吕姚安排了任务，应该赶不上。”
“我也在。”嵇安说的声音很轻，他抬头看着他，似乎无所谓一样；“我被宋辞拉上去了。”
“演什么？”顾楠佼有兴趣的问道，“演背景吗？”
“你就那么喜欢我演背景吗？”
“我无所谓，反正我应该只能看你们拍的视频了。”顾楠恹恹的说道，“不过，你就算演一块背景牌可能也是一块帅背景。”
“……”
“我可能会赶上，大概可以瞟上一眼。”顾楠边扫雪边说，“听他们讨论是演话剧，你演什么？”
“没选好。”嵇安闷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就算你演一块背景牌，我都给你好好庆祝一下。”顾楠冲他笑了一下，“好歹也是一块帅背景。”
嵇安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地上被他们扫起来的薄雪。
等他们收拾完卫生，嵇安突然对顾楠说道，“你去几天？”
“就是一个小型的演讲比赛，两三天就回来吧。”顾楠细想着一些，“如果我发挥超常的话，其实一天就回来了。”
“一天淘汰赛？”
“机灵。”顾楠低眉笑道，“不过，我比较喜欢第一。”
“其实我也想给第二名活路的啊，可他们不领情怎么办？我只能苦苦的站在高地等你上来。”
嵇安听着那些逼话有些无语，“那你就继续呆着吧，我爬的，是比你高的山。”
“锲而不舍的精神。”顾楠感慨，“像我这种好良民其实也可以给你登山的工具。”
刚到教室的时候，那群人正叽叽喳喳的讨论他们话剧的节目，宋辞指着人正安排角色，正巧看到了嵇安。
“嵇安！”
嵇安他们正闻声看去，宋辞那边围着一群女生，都正看向他们。
宋辞又继续说道，“我们自创了一个话剧，你当一个发奋读书的小年轻，然后投入到九中的怀抱行不行？”
嵇安没有说话，顾楠暗笑了几下，轻声在他耳畔说道，“发奋读书的小年轻？”
嵇安没理他，对宋辞说道，“我先看看。”
“好，那我们先把你角色空出来。”宋辞没有再理他们，继续跟那群女生——里面还掺杂着一个江奕，继续讨论。
嵇安坐回他的位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顾楠回位坐好，顾楠受不住，“我脸上有东西吗？”
“写着几个字。”
“什么字？”
嵇安指着顾楠的脸，面无表情的说下去，“狂妄自大、恬不知耻、斯文败类……”
顾楠止住了他的话，“行了，从你口里没崩出过一句好词，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人你说我斯文败类。”
“有可能是吧。”江奕附和道。
“参加你的话剧去，你当个打杂的那也是宋辞看的起你。”顾楠转头对江奕说道，“跟我说说你当了什么大官儿啊？”
“嵇安他爹。”
“那还挺大。”顾楠气笑了，“怎么？你还不让发奋读书的小年轻上学，然后被告了？”
“有完没完。”江奕将椅子往他们那边挪了挪，“我是捡瓶子也要死供念书的那一种父母。”
“声明一下。”嵇安发声道，“我只是说我看看这个角色，我没说我要演。”
江奕调侃道，“下次你当顾楠的爹不就好了，这个潜力无限的角色还是适合你来当，我主要是想看看，当别人爹的感受。”
“那你可以先当一遍儿子试试。”顾楠说道，“管我什么事，怎么还讨论起什么时候当我爹了。”
“演顾楠的爸爸不是更香吗？”江奕拱手道，“总得有个头衔，学霸的爸爸。”
江奕也是见好就收的性子，他摆了摆手，继续听着一堆女孩子讲一些注意事项跟话剧的安排。
有一位女孩子就在旁边记着一些故事情节，当话剧的初稿，宋辞在旁边补充道，“不过我们要是只演九中的发展史，是不是太单调了？”
“总不能来一场cos play吧，严重不符合。”那个女孩子边写边说，“故事情节都有感情线，要不我们也来一场完美邂逅？”
“我们就十分钟啊。”宋辞有些担忧。
“再说了，我们学校严谨禁止男女生非正常交往，你这不说往黄线上踩嘛？”一名女生附和道，“出的什么主意。”
记东西的那位女生明显有些不乐意，她摔下笔盯着那个散发女生，“许文馨，那你出主意啊，别这样说风凉话。”
叫许文馨的女生有些不屑的看着她，“那你别演啊，整天记东西，我看也没记写好用的东西。”
“许文馨，你先别说了。”宋辞制止道，“不就是一个话剧，何必这样。”
“对，你清高。”许文馨笑道，“吕姚安排你来规划，现在你看看为了这点事，再说了，我说过风凉话吗？仗着自己记点东西还真能耐了？”
江奕看不下去了，自顾自的搬着板凳离开的现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卧槽，咱班女生太强悍了。”
嵇安跟顾楠同时看着他，顾楠指着江奕笑道，“关系不合而已，这是你英雄救美的好时机。”
“什么好时机？”
嵇安给他解释道，“宋辞是策划这场话剧的头儿，两人小姑娘把宋辞夹在中间很为难，所以你要干什么？”
“我这么知道我要干什么？”江奕一脸茫然，指着互骂的两人，“我去了，挨打吗？”
……
他俩对视了一眼，觉得江奕没救了，顾楠直接放狠话，“维护同学之间良好的关系是保持友情变成爱情的基本。”
“兄弟。”江奕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笑道，“no problem。”
还没等顾楠说些什么，江奕就冲进去帮他们打圆场。
嵇安看了眼墙上的表，“没问题，还有十分钟上课。”
“咱俩也上去吗？”
嵇安看了眼周边的同学，男同学基本都在边上看热闹，女同学都在劝阻；只有江奕替宋辞她们解围，他看了眼顾楠的头发。
“你怕秃吗？”
“什么？”
嵇安胡乱摸了把他的头发对他说道，“其实，女孩子吵架可能不需要男生。”
“互薅头发啊？”顾楠小声的说道，“这不是小学生的把戏吗？”
“可能是吧……”
那个叫许文馨讥讽道，“救火来了啊？我就是看不惯她这种什么事都用哭来解决的人，白莲花。”
“白……白什么？莲花？”江奕一脸懵，看着正在擦眼泪的柏淮，转身对宋辞说道，“怎么办？”
宋辞一脸无语，像是习以为常一样，从抽屉里拿出一卷卫生纸对柏淮说道，“许文馨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别哭了。”
“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她逼哭过啊！”柏淮将卫生纸摔在地上，“我只不过是提提建议而已，谁都知道校规，但还不是某些人背地里谈恋爱？”
许文馨打断她，“柏淮你别拉上宋辞，她还没谈呢！你这样做意思吗？”
“没谈？”柏淮看着她，“你谈了，你在外面傍了一个大款，谁不知道啊，下贱恶心。”
“你说谁呢？你觉得你很洁身自好？”许文馨笑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柏淮，那是我亲哥哥，在附近工作，用不用我们两个验一下DNA给你看看！”
柏淮觉得有些无地自容，“那你们也用不着在宿舍里，天天贬低我……”
“没有人会贬低你。”许文馨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是你看不起你自己，你以为哭能解决的问题很多吗？”
顾楠在旁边看戏道，“我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咱班女生，竟然动口不动手；而且还不骂人。”
“现在你也可以注意注意。”
“别闹，我感觉有些贱。”顾楠笑道，“我其实挺想看女生薅头发的，我从小到大没见过。”
“外面有学生会的，她们不敢动手，一动手可能就记一次小过。”嵇安看着外面凑热闹的还有几个值勤的学生会。
“哎，你见过女生薅头发的吗？”
“没见过。”
“咱俩试试？”顾楠转过头，直视他的眼睛，“我亲身体验一下。”
嵇安将手拍在顾楠的脑袋上，抓了一把头发笑着说道，“体会你大爷。”
“哎！啊啊啊啊。”顾楠的喊叫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卧槽，疼。”
“顾楠你怎么被薅头发了？”王栋笑着说道，“小姑娘家都知道理智骂人，你要走小姑娘路线啊？”
“你个寸头体会不到这种疼。”顾楠揉了揉自己被嵇安薅过的地方。
“等着，我下学期不剪头了。”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起来，外班的都散了，柏淮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尽力让眼泪不要流出来。
嵇安摊开手，手里还残留着顾楠的几根头发，“跟你的小生命打声招呼吧，他们快要走了。”
“叫我声爸爸，我舍不得。”
嵇安随手让几根头发扔向窗外，“舍得了？”
“舍死了。”
本来是谢紫的课，但是吕姚拿了一个本子，像是笔记本走了进来。
“咱班是不是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啊。”吕姚有些开门见山。
宋辞余光看了眼正在擤鼻涕的柏淮，沉默不语。
“要是话剧的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了。”吕姚看了一眼，“不过吧，我们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用行动付出一切总比多费口舌的好。”
嵇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能感觉到，所以人的目光都指向柏淮。
柏淮有些控制不住，但掐着自己的手还是忍住了。
“老师，明说是谁啊？”许文馨一脸不在意的说道，“我想看看，她那时候是怎么污蔑我跟我亲哥乱搞的。”
“……”
班里现在乌泱泱的一群都在议论。
柏淮忍不住了，起身看了她一眼，“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那是你亲哥，我只是觉得好笑才发到学校论坛的。”
“好笑？”许文馨没有看她，“是心里见不得我比你好吧。”
“……”柏淮握紧拳头，冲了出去。
吕姚指了指王栋，“把柏淮带回来，别伤着她。”
他又看了眼班里的学生，“迟丹丹，你去找你们化学老师，谢老师这几天忙着竞赛的事情，让你们化学老师代课。”
“好。”
顾楠推了推嵇安，“你站谁？”
“什么？”
“吃瓜不就是站在A或者B一方吃瓜的吗？”顾楠给他低声科普道，“现在，你站谁？”
“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刷论坛的时候看到的。”顾楠看着他，“你不会是站柏淮那边吧？”
“不站。”
“许文馨？”
“不站。”
顾楠没辙，“中间人，我提醒一下，这件事情是她们的私人事情，你最好别插进去。”
“闲的。”
“那就行。”
顾楠低头算着一道物理题，被嵇安推了一下，他抬头看了嵇安一眼，又低头看着那种纸条。
“绕回去，你们竞赛的时候会有录像的吗？”
我可以让谢紫给我专人录一段；要是某人想看的话。
嵇安低头看着那张纸，笔尖微微发力，“我想让我家狗学学英语。”
—哦，是狗啊。
顾楠低声对嵇安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家养狗啊？是一只薅人头发的狗想学英语？”
嵇安盯着他，“奶狗，还不到断奶期领养不过来。”
“给他讲ABC吧，怕他听不懂。”
嵇安握紧拳头，决定这一节课都不想跟他说话。
——
直到下课的时候，嵇安也没有看到柏淮回来，他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掏出来看了了一眼，是李晓学姐发的。
—你们班那个柏淮是怎么回事啊？我刚刚瞟了一眼，她好像处分了。
嵇安打字的时候，顾楠趴在课桌上对他说道，“给谁回信息呢？”
“李晓。”嵇安如实回答，“她刚刚问我柏淮的事情。”
“学生会的不知道这种事？她混的也不是神通广大。”顾楠有些懒质的说道，“悠着点，别让学生会看到。”
嵇安打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将手机放了进去，“学生会也要混上去？”
“社交关系吧，学生会总得有几个靠得住的百灵通。”
“你是百灵通吗？”嵇安反问他。
“你看我长的像通灵神器吗？”顾楠也照葫芦画瓢的反问。
“柏淮的事呢？”
“管你毛事？”顾楠没有了兴致，“不就是在论坛上发表了不当言论，闹得风生水起的，不然学校也不可能给她处分。”
“造谣？”嵇安不解的问道。
“兄弟劝你一句。”江奕转过头，“这件事明明就是柏淮虚假宣传，别插手；许文馨嘴是严些，但不至于将柏淮骂的哭爹喊娘。”
“我听到了。”许文馨对他们喊道，“别背地里说人，还让我听到了，你们男生就没有事干了？”
“许姐，求下册。”江奕有些嬉皮笑脸，“男生也有好奇心，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措词。”
“措你妈的词。”许文馨搂着宋辞，“宋辞，你怎么会喜欢这种文痴少年？”
“别说。”宋辞捂住她的嘴，“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不是。”江奕一脸痴呆样子看着宋辞，“许文馨刚刚说，你喜欢我？”
嵇安捂脸用力别过头，“我得洗眼睛。”
“其实不应该啊。”顾楠对嵇安说道，“我也觉得，宋辞怎么喜欢上这么一个货色？亏死了。”
“……”嵇安低头看着上节课的题目，“江奕上辈子一定挖了他家祖坟，给了宋辞。”
“那你上辈子做了什么事让我遇到了？”
“可能……毁了银河系吧。”
顾楠闷笑了一声，随后将一本书拍到了嵇安桌子上，“一共一百多张的错题集，是我的宝藏，给你立一个小目标，每天一道，后面的不许偷看。”
“为什么看不了？”嵇安嘟囔着想要从后往前翻，被顾楠制止住了，他抬头看了眼。
顾楠轻咳，“后面的很难，有微积分的。”
嵇安将本子合上，“谢谢你。”
“不客气。”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