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测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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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侍女慢慢引进王宫，奥厄斯丁还有些恍惚，之前入主王宫时，是将这里砸成了一片废墟，如今在这经过时，他才发现这些王宫繁盛的花木与华贵精致的宝石装饰，都很适合他的魔王宫殿。
他有些后悔当时砸了这儿，果然享受还是人类会享受。
光明大陆的女皇如今已六十多了，比教皇还要老些，她此刻正躺在庭院中的金丝火绒躺椅上，周围簇拥的是一丛又一丛茂密的蔷薇花。
阳光自庭院中空藤蔓间隙而下，照射在女皇有些疲惫的脸上，依稀能看到年轻时的明艳外貌。
听见声响，女皇缓缓睁开眼，一双沉碧般的眸子带着笑意看向廊下的少年，“小西泽，过来。”
魔族重回大陆正面时，光明大陆的王已是杰拉斯，这位年迈的女皇终究抵不过岁月侵蚀。奥厄斯丁的祭司还曾遗憾，若是女皇在时，这大陆倒还有些征服的趣味。
见奥厄斯丁没动，诺里斯元帅面无表情用剑柄抵住了他的后腰，将他往前一推。
奥厄斯丁踉跄了一下，忍住回身杀死诺里斯的欲望，慢慢朝女皇走去。
女皇在侍女的搀扶下，已经起身半靠在椅背，见奥厄斯丁走进，朝他伸出手。
奥厄斯丁犹豫着握上了，顺势坐在一旁的脚凳上，他知记忆里西泽是如何哄女皇开心的，但同样的话魔王陛下可说不出口。
他在想着要不要提前杀死女皇，这样魔族就能早点重返大陆，到时候有祭司在，总能逼问出伊莱用的禁术。
但考虑到身后虽然一直没说话，但威严十足的元帅，他又放弃了。仅凭他现在的力量，就算杀了女皇，在元帅手下也讨不着好。
“小西泽，有没有被教皇欺负？”女皇见奥厄斯丁一直没说话，伸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敲，“教皇对你做了什么？”
奥厄斯丁沉吟一秒，实话道：“他要检测我对光明神忠诚与否。”
女皇嗤笑一声：“忠诚与否？怕是对他的忠诚吧。他仗着光明神殿，真以为自己是神了？”
奥厄斯丁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女皇的暴躁不亚于自己，并且和其他人不一样，非常讨厌光明神殿。
想来也是，一个神殿靠着背后虚无缥缈的神，就能压着帝国统治者无数个纪元，哪个王族甘心？
女皇又问：“是伍尔夫污蔑你在学黑魔法？”
奥厄斯丁点点头。
“哼，”女皇冷笑一声，“普利莫一家子都上不了台面。”
诺里斯皱眉，上前一步划了个法阵将这处庭院包围住，这才向女皇说道：“陛下，您知道他安排了眼线。”
女皇不屑：“怎么，许他安排眼线，就不许我说了？要不是我没继承人，何必找他这个旁系侄子。”
女皇一生未嫁未有子嗣，杰拉斯·普利莫也是她从族谱中找到的一个适龄王族，只是这继承人并不能令她满意。
而偏得女皇宠爱的奥斯汀公爵，自然成为了杰拉斯心中的一根刺，总想着拔掉才好。
女皇：“要不是兰顿不愿当皇帝，哪轮得到他。”
奥厄斯丁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伍尔夫一直针对西泽了，任谁知道到手的位置这么不稳，难免不存些小心思，恨不得早点咬死对方才好。
诺里斯毫不惊讶，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只是正了正身体，严肃道：“陛下，兰顿公爵非王室血脉。”
女皇慵懒地翻翻眼，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虚弱的身体突然直起来，盯着奥厄斯丁瞧：“你想不想当皇帝，西泽？”
当皇帝？那之后是他带着帝国军队镇压魔族，还是当魔王表演一出我杀我自己？
奥厄斯丁摇了摇头，非常真诚道：“不想。”
皇帝哪里有魔王厉害。
女皇听闻直直笑出声，略显沙哑的嗓音带着些嘲弄，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
诺里斯见状上前一步想要帮忙，手却被女皇拂开了。
女皇已经止住了咳嗽，放软身体躺回了椅子上，本来苍白的脸红润了许多，精神也比刚见到的第一眼好。
“真是可笑，有的人拼了命也想要，有的人却连看一眼都嫌多余。”
他们没聊多久，暖暖的阳光下，女皇有些昏昏欲睡。
她伸出苍老的手轻轻拍在奥厄斯丁头上，“回去吧孩子，他们还动不了你。”
奥厄斯丁下意识想躲开，但不小心看到女皇浑浊却布满慈爱的眼，有种陌生的异样涌上，他垂下头默默接受了这个抚摸。
奥厄斯丁起身离开，已经合上眼的女皇又睁开了，拦下了他：“学院过几天是不是要入学测试了？”
女皇问：“你能考多少名？”
这一期新生大概有五百多名，奥厄斯丁保守估计了一下，诚实道：“第一。”
站一旁的诺里斯向来像块木头没什么表情，此时难得露出点惊讶，以及“我听错了”的困惑。
这样的回答也出乎女皇意料，西泽什么水平她比兰顿那个宠儿狂魔还清楚，别说第一了，倒数一两百还悬呢。
虽然心下嘲讽，表面还是不能打击孩子的自信心，女皇端正神色道：“诺里斯，西泽他这次成绩不理想，就给我把他绑到军队里去，好好训训。”
诺里斯元帅应道：“遵命，陛下。”
西泽就是因为不想去军队，才缠着兰顿和乌斯利上了帝国学院。
而比起封闭式、训练严苛的军队，魔王陛下还是觉得在学院更好调查禁术，何况伊莱还在学院里呢。
不过是个小小入学测试，还难不到他，奥厄斯丁转身离开。
在躺椅上又休憩了半晌的女皇睁开眼忍不住看向诺里斯：“他哪来的自信？”
诺里斯想了想，道：“听说伊莱·诺思再给他补习。”
“伊莱·诺思？”这个名字女皇还有点印象，“是那个去年拿第一的少年吗？那孩子也是不容易，听说他有意向进蔷薇军，不过，有些可惜……”
可惜他在神殿长大。
年迈的女皇早已没有年轻时的杀伐，但此刻眼底却显现峥嵘，“可惜啊，神殿。”
*
特苏西湖位于帝都西面，是一块半圆形的湖泊，据说特苏西湖曾受到过光明神的垂泽，终年不落霜寒，连带着周围一片区域也宛若春天。于是帝国学院沿着湖泊建了许多空间，专门饲养一些珍惜精怪灵兽和特有魔草药。
帝国学院新生入学测试的场地，就在其中挑了几个空间搭建而成。
奥厄斯丁混在人群里，百无聊赖地听台上院长冗长而又枯燥的发言，终是没忍住侧头问身旁的人：“为什么伊莱也在，他不是二年级的吗？”
“说是入学测试，但听说还是会有点小危险的，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是被派来监督和保护学生的。你怕什么，我还担心他帮你作弊呢？”
贝里想到西泽突飞猛进的力量，应付测试是绝没问题的。而自己才临时恶补了几个咒语，眼下正慢慢遗忘，也不想理会好友了，掏出小抄开始背诵。
奥厄斯丁抬头看向台上端正挺拔的伊莱，那副淡漠的样子倒是真有点未来圣骑士的影子。但是伊莱要是一直在，他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拿什么通过入学测试？
更何况他已经说要拿第一了，拿了第二多没面子。
魔王陛下食言，他的威严何在？
在奥厄斯丁低头沉思之时，伊莱的视线才转到人群中，瞟过中间那颗黑乎乎的脑袋，又漫不经心地转到一边。
巴洛站在伊莱一侧，小声问：“要不要我和你换？”
单个空间虽大，但五百多个学生也不会被投在一处，他们这些高年级的“前辈”四个为一组看管一片区域，而西泽所在的区域正是由伊莱负责。
巴洛知道伊莱对西泽无感，但架不住西泽爱玩闹，惹伊莱生气。他就想着和伊莱换一换，离这位少爷远一点。
“不必。”伊莱拒绝，他想看看这位三天背下一本基础魔法术的少年，实战如何。
发言结束，梅格抬起头，看了一圈台下昏昏欲睡的学生，清了清嗓子：“相信大家已经熟练阅读了《帝国学院入学测试细则》，我只选取了十几条重点注意事项，在测试空间内获得的每一个积分都将转化为学分。为了以后幸福又美好的学院生活，同学们努力吧。”
还不等这群新生感慨终于开始了，一团雾气就从半空聚起，如瀑布泄流般而下，瞬间包裹住台下一方区域，仅一秒便被风吹散，只留下空空的一块场地。
“去吧。”
高年级的学生向院长行了一礼，便各自走向自己负责的空间。
伊莱刚踏入这片空间，手环便泛起红光，那是用来检测是否有学生遇到危险。
一般红光为比较严重的伤害，但是考虑到新生是第一次进入这种环境，并未适应，所以在测试刚开始的一个小时内，就算是小伤也会提醒看管的学长，算是给新生的小小帮助。
“奇怪，这才刚开始，这么快就有学生受伤了？”与伊莱同组的学姐不解道。刚开始新生都被投放在空间边缘，除了些草药就是小精怪，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伊莱皱起眉看向手环，示意同组的其他三位成员散开，“我去看看吧。”
好在这位新生的位置离他比较近，伊莱很快就赶到了，但周围却并无人影，只有低矮的灌木丛。
还未等他再次确认，一旁的灌木丛摇晃了几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从里面钻出个少年。
奥厄斯丁从灌木丛中爬出，还未站直便和伊莱打了个照面。
伊莱的视线从他的脸转向他的右手，那里拎着一只还没有巴掌大的小灵兽，蔫塌塌的垂着四肢毫不反抗。
而那右手背上赫然是三道不规整的血痕。
确实是受伤了。
清脆的提示音从奥厄斯丁胸前的计分徽章传来，“恭喜西泽·奥斯汀获得0.5分，您的排名是五百二十九。”
伊莱慢慢抬起眼，这一期的新生，正好五百二十九名。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测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