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演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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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长长的青绿的柳枝垂下，轻柔地随风扭动婀娜的身姿。
几个忙里偷闲的宫人聚在一起，消磨这闲暇的午后时光。宫人中往往流通消息最快，年长的宫娥左右瞧了眼，让初入宫的小宫娥聚拢来。
“听说最近服侍未央宫的宫人又少了几个，你们啊，留个心眼，该打点的打点，只要几日后的分配不要分到那个暴君的身边就好。这宫里，处处都是好去处。”
有个机灵的小宫娥眼睛滴溜滴溜地转，没有接话，跟着其他小宫娥装作感激的点头。
宫人们聚在一起还说了些其他宫内的琐碎消息，偷闲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年长的宫娥害怕掌事姑姑发现，把人都遣散了。
那个机灵的小宫娥等人都走了才急忙赶上去叫住年长的宫娥。
“姐姐！姐姐！”
年长的宫娥回头，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小宫娥。
阿渺堆出讨好的笑容，“这儿不是谈话的地方，还请姐姐移步。”
阿渺眼前这个年长的宫娥是慈宁宫太后的人，二等宫娥，比她们这些刚进来的三等只高了一阶，却喜欢用鼻孔看人，高傲地抬起她的下巴用那种看下等人的眼神扫视阿渺的全身。
翠屏自己的年纪在深宫中已是偏大，好不容易在太后宫里谋了个差事升上了二等宫娥，苦日子熬出了头以为自己能凭借姣好的容貌被贵人看中，一飞冲天是迟早的事，便时不时摆出趾高气昂的架子来。
她矜娇地点点头，掖掖鬓边的碎发，先行走到御花园的一处偏僻的假山后。
阿渺装作一副呆呆的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好了，在这儿可以说了吧，找我什么事。”
阿渺低下头，右手使劲掐了大腿一下，挤出几滴眼泪。她装作慌张害怕的样子，声音颤抖的带上哭腔，“求姐姐救救阿渺吧，阿渺家里还有瘫痪的老母亲要照料，还有妹妹要……求姐姐救救我吧”
说着说着，作势便要跪下。
翠屏虽然想当万人之上的人上人，可此刻她不过小小的宫娥，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就不好了。她急忙拦住阿渺，假惺惺地拿帕子擦擦她的眼泪。
“哎哟，你这是做什么，你犯了什么事，我如何能救的了你？”
阿渺抽噎了一会儿，“我与内务府一位小公公交好，他昨日悄悄找到我告诉我我被分到未央宫了，求……求姐姐救救我，那暴君身边不是人能待的……”
翠屏示意她噤声，俯在她耳边道，“我不过一个小小宫娥，如何能插手内务府的事情呢？”
阿渺面露焦急，从衣袖中拿出荷包递给翠屏，“这些是我的全部身家了，还请姐姐收下，若姐姐能帮我，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阿渺定会当牛做马的回报你的。”
翠屏指尖一挑，看到荷包里面白花花的银子，接过来掂了掂分量，脸上绽放笑颜。“我这做姐姐的也不好意思不帮你，你既有心求救，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行了，回去等消息吧。”
阿渺又是连连道谢。
待翠屏扭着腰走后，一个黑衣男子悄无声息落在阿渺的身后。
阿渺似是早已察觉般转过身警告黑衣男子，“不准笑，也不准告诉其他人，不服就单挑！”
黑衣男子做了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脸色不太自然，他在后面观看了全程，憋笑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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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鄞接到顾无庸大闹朝夕楼的消息时正在作画。
画中人，是个俊朗瘦削的青年，青年执扇浅笑，小小的梨涡显露，眼神如青山隐雾般朦胧，又如高山流水般清透。
顾鄞画功极好，可他却甚少作画。也只是在近些年，疯狂地画一个人，画了又撕，撕了又画，再好的画功也还原不了那人的风姿傲骨。
朝夕楼，自他登基后便没有关注过了，可这是那人的产业。
谁也不能动。
无人例外。
“将相关人等一并带进宫，朕亲自审。”
跪伏在地的向卓只觉声音冷冽，低沉却动听。
他领了口谕便出去了。出门时还不断回想，人人惊忧惧怖的暴君声音并不是传闻中的喑哑，反而能用动听来形容。
这让他忽然想起：冯夷空自舞，楚客不堪听。大抵可以概述他当时的心情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演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