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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小鬼的挑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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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鸟一阵踌躇,不过最终还是展开双翼,不发出一点声响的滑翔到了那扇窗前落在窗台上,隔着窗帘看不见里面,可是说话声听的一清二楚。
鸣人结结巴巴的刚说到一半,“……所以、所以真的没什么啦……”
——鸣人这时候一定是挥动双手不知所措了。
“我根本什么都没有说好吧?”佐助真有点不耐烦了。
——不行啊,如果是我,会更加冷静的说。
“那你干吗生气呀!”鸣人着急了。
——呃,这误会好像结大了。
“我脸上写着生气两个字吗?”佐助的声音带有了一丝愠怒。
——汗,佐助,你可千万别穿帮啊……
“……”鸣人不说话了。
——嗯?怎么安静下来了?咦……不对!这……佐助,原谅我,我隐瞒了这件事情……因为我真的真的不敢让你知道啊……阿弥陀佛,你可千万别穿帮啊……
黑鸟再次展开双翼,飞上高空离去了。
现在刚四月底,早晨的时候还是蛮冷的。宇美觉得有点冷,往被窝里缩了缩,顺带转了个身,碰到了一个暖烘烘的东西,毫不犹豫的向那边靠了过去,还伸手抱住了它。
嗯?怎么腿上还碰到了个软软的东西?宇美迷迷糊糊的想着,用腿蹭了几下。哦,是抱枕啊……抱枕?那抱在怀里的是什么?
宇美瞬间清醒了,“啪”的坐了起来,就看见一只把脑袋藏进了一边的翅子里,蜷缩成一团在被子里睡的正香的黑鸟。
宇美的动作惊动了它,它把脑袋探出了翅子,转向宇美,刚张嘴想说什么呢,突然像被冻结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了。不过不用问,宇美也知道发生什么,因为身后传来的冷冽气息无法忽略。
“为什么我还没起床的,佐助你就在我家?”
“你醒了我才进来的。”佐助说,声音比气息更冷,眼睛直直盯着那只呆住的黑鸟。感应遍了整栋房子,佐助最终确定那只鸟应该藏在宇美的卧室。因为只有这里有生命的气息。但也没想到它居然会躲进宇美的被子,逃避单独被他揪住的命运。
宇美虽然穿的长袖睡衣睡裤,可也抵不住佐助又冷了几分的冷冽,只得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一大早的就找上门,不会就是为了和小佐大眼瞪小眼的吧?”
佐助的表情猛的露出了几许狰狞,写轮眼都显露了出来,黑鸟唰的钻到了宇美怀里。宇美也哆哆嗦嗦的不知道究竟自己说错了什么。
宇美觉得佐助就像个玩变脸的,刚刚还狰狞恐怖,下一个瞬间又换了一脸冷笑,但紧接着又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这样变了几圈脸,佐助最终闭眼深呼吸一下,再睁眼恢复了幽深的黑眸,微朝窗户的方向一转身就消失了。
前前后后大半个小时,除了刚开始那句“你醒了我才进来的”之外什么也没有说。
把个宇美搞个一愣一愣的,不过她还是很确定和怀里这家伙脱不了关系。低头对着它一笑,“你不给我点解释吗?”
“……”
“我想,还是鸣人比较愿意养宠物吧?”
“不要!我没说不告诉你啊!”黑鸟立马屈服。
“其实就是昨晚…………就算佐助没有任何经验,不过凭男人的直觉也应该知道了……就是那个……那个……”黑鸟越说声音越低,随后以脑袋再次埋进翅膀消音结束。
因为身份的特殊性,宇美从没有考虑过男女之情之类,但不代表她就不懂。摸摸黑鸟的脊背,“我明白了……难怪佐助一副杀了你太便宜你,怎么也得整你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痛快的表情。”
黑鸟哆嗦几下,嗖的抬起了脑袋盯着这个女人。
——佐助有露出那样的表情吗?明明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吧?好……好阴毒……难怪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啊……咦?
“你干吗这样盯着我?”黑鸟发现宇美看着自己一眨不眨。
“没什么。只是……虽然我正式和你接触还不满四年,也一直没有和你多么熟。可是,我总有一种感觉,一种‘真正的佐助回来后,你终于放下了伪装’的感觉。”宇美拍拍它的头,“真正的佐助回来了,你很高兴吧?你对鸣人的爱太纯粹了,所以欺骗着鸣人你很痛苦吧?”
黑鸟放低了头,偎在了宇美的腿上,“其实你是个好女人啊~”
“滚!哪凉快哪呆去!”
佐助刚回到老宅时,太阳才刚露脸,院子里就已经有人了。
朝美和花歌站得笔直,盯着正前方二十米远的一个圆形靶子,整个靶子是白色的,就在正中心有一个可能直径不超过5毫米的红色圆点。
佐助一时好奇,落在他们身边,“朝美、花歌,你们在做什么?”
“啊,爸爸!你回来啦!”朝美的声音还真是响亮。佐助昨晚半夜回来,孩子们都不知道,以为他今天才回来的。一见了他,唰的冲了过来,扑在他身上黏糊半天,才想起要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也想要有写轮眼啊,哥哥说这样就可以开眼的!”
挑眉,再挑眉,佐助硬忍下爆笑的冲动。朝美是老二,他叫哥哥的只能是鼬。想起上次见过的一面,不到七岁就拥有三勾玉写轮眼,又一个天才中的天才么?
“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开眼不是这样开的。”佐助摸摸两个孩子的头,“与其做这种事情,不如来练习下手里剑。”
“啊?不是这样的?哥哥大混蛋!居然骗……唔……”朝美大叫大嚷开来。佐助连忙捂上他的嘴。
“安静点!不要吵到别人。”
鸣人应该还没醒才对,让他多睡会儿吧。
“爸爸,你脸红了。”一直安静的花歌开口了。佐助一下子窘迫起来,脑子里转了好几转,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你们的哥哥呢?”
“哥哥从来不和我们一起练习的,他都是到后山的森林里练习。”朝美听见花歌的话仔细看了看佐助,发现自己老爸的脸果然有点红。
后山的森林……
“呵呵,是么……那你们练习手里剑吧,我去看看他。”佐助又拍了拍孩子们的头,跳上墙头消失了。
“朝美哥,有没有觉得爸爸怪怪的?”花歌盯着佐助消失的方向。
“嗯?有吗?”
“嗯……虽然爸爸以前就不太喊鼬哥哥的名字,可是也从来不会用‘你们的哥哥’这样的称呼吧。”
“呃……这……啊,不管这个了,我们练习手里剑吧!”朝美想了一想,还是觉得这也没什么吧,一个称谓而已不是么?
十年,整整十年过去,期间木叶经历过全灭又重建,已经和记忆里的样子大不相同,可是这老宅、这附近的后山,却丝毫未变。
这个小小的训练场,还是那几棵大树,那颗大石头。不同的是,当年的八个箭靶,早已换过新的。那年的英俊少年和别扭孩童,也永远留在了那段岁月。
佐助虽不清楚八岁的孩子应该生长到怎样的程度,可也觉得鼬的身量应该远远超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所有。上次见到他,如果不是小佐曾告知具体年龄,还以为他有十岁了呢。
此刻鼬大正口大口的喘息着瘫坐在石头旁。
看看箭靶旁的苦无,更觉得箭靶上那零星几把还射在了边缘,真是可怜啊。
佐助跳起,在空中一个转身,稳稳落在鼬的面前。孩子被吓了一跳,唰的跳了起来就握紧了苦无,亮出写轮眼后更是摆好了防备姿势。
反应速度还不慢。
“练习的怎么样了?”佐助想伸手摸摸他的头,见后者依然一副严密的戒备姿态。不禁哑然失笑,“干吗对我这么防备?”
鼬盯着他,用极其认真的口气说:“对于你,我当然要防备!”
佐助瞬间收了笑容,恢复到面无表情,“想不到你能分辨出我啊。”
“哼!”鼬说,“你以为我的写轮眼是装饰品么!”
“哦?有趣!”佐助被勾起了兴趣,“你还蛮厉害的嘛,那你是怎么进行分辨的?”
“查克拉!”鼬回答道,“你和我父亲的查克拉流动完全不同!而且在这个练习场,父亲和我讲话前,一定会喊我的名字,而你却没有。”毕竟只是个孩子,一骄傲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我知道,‘鼬’这个字,取于你的哥哥、我的大伯之名,也就是说我和大伯是重名的。父亲的话,或许可以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喊我,可是你想要这样喊我,只怕不是那么轻易就喊得出口的吧?”鼬撇嘴一笑,语气里的不屑清楚到不能再清楚。
鼬完全没有看见佐助出手,只是听见苦无掉落地面的声音,随之而来是双臂关节传来的强烈痛感,然后就发现自己被面前的人左手掐住脖子提的脚尖刚刚够地。
鼬精神上受到的震惊远远压过了身体上的痛楚。自己显露了写轮眼,依然没有捕捉到他哪怕一丝小动作!这是怎样的速度?
佐助冷冷的盯着他,“怎么?这样就惊呆了?你根本不配叫这个名字!你——”佐助俯身,凑到鼬的耳边,“——真弱。”
然后将鼬向身后一丢,同时右手摸过他的刃具袋,摸出了八把苦无。鼬狠狠摔到了地上,腿还撞到了树干,痛的很,不过天性不服输的他还是硬站了起来。佐助看见,嘴角微微绽放了笑容,“好好学着点,小鬼!”
跳起,俯身向下,然后交叉身前的双手夹住了八把苦无,同时双手外甩,先甩出了六只,拇指间的两只慢一步甩出。“叮”的一声,被慢一步甩出的两只苦无在空中碰击,改变了方向。“邦邦邦邦邦邦邦邦”八声响起,佐助同时完美落地。八只箭靶正中央多出了八只苦无。
全部动作一气呵成,无懈可击。
“至少,要做到这样。”佐助侧脸看向鼬,眼里的轻蔑显而易见。
“你……”鼬气红了脸,可是实力的差距让他找不到任何反击的词句。看着佐助不发一言的转身欲离去,张了张嘴,还是对着佐助的背影吼了出来,“大混蛋,你等着吧!早晚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佐助停了前进的步子,鼬一惊:难道他又要对自己一顿教训?可只听得一声虽小但清晰的回答,尽管只有三个字——
“我等着。”
接着佐助再次迈动步子,很快消失在了树林里。
鼬愣了一阵,眨巴眨巴眼睛,心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涌了上来。就像小时候的冬天里,挤在鸣人怀里睡觉般,感到无比的温暖和舒适。
挠挠头,鼬蹲下身子开始捡苦无。
长兄如父,长兄如父!
佐助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随即苦笑起来。自己居然用哥哥曾经用过的方法来刺激那个小鬼。不正是应了这句话么?幼年就失去了父母成为了孤儿,一直一直都是被哥哥刺激着成长,于是自己也只会这种教育方式了么?
只是曾经的自己,最终却被伤的那么痛那么痛。不想再有孩子如自己曾经那般心痛绝望,所以刚才自己才会回应那个小鬼的挑战么?
——早晚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自己的身后,从今天起就会多了一个紧紧追随的小人儿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和被哥哥背着走回家的路上时一样的快乐?这心中如泉涌般漫溢开来的感觉,是幸福么?
一想到幸福这个词,佐助猛然站定。
我真的还能再次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