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那只猫》藏血寒玉

8、阴谋计划

　　酒吧，热闹如常。
　　劲爆的舞曲，扭动腰肢的人群。
　　这里没有阳光，黑暗遮住了一切丑陋。
　　平光眼镜遮挡下的眼眸闪过一道光，转瞬即逝。
　　木之彬熟练地将调酒瓶抛高，右手接住的同时左手迅速从杯架上取出一个玻璃杯，快到让观看者目不暇接，接着露出惊讶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他早已见过无数次，因此没有一点的情绪波动。平凡无奇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二楼的台球俱乐部中走出几个面色不善的男子。为首的男子顶着猩红色刺猬头，额角有一条醒目的疤痕，触目惊心。
　　长相猥琐的男人走在前面帮他开路，边骂边粗鲁地推开挡路的客人。
　　“唉，刀疤那家伙又来捣乱了。”周阳哀叫一声，在他们过来之前快速溜走。
　　木之彬抬眼看了看那个为首的男子，脸上仍没有多余的表情。
　　垂下眼，继续擦拭玻璃杯。
　　刀疤坐在高脚椅上，看都不看木之彬，直接叫嚣到，“来瓶啤酒。”
　　木之彬转身取了酒放到他面前，又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只要对方不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一切都与他无关。
　　“大哥。”站在刀疤身后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唤。
　　“说话。”
　　“刘娜娜来了。”
　　刀疤低咒一声，头疼地皱皱眉。那个女人真是烦透了！
　　不一会儿，故作娇柔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好找。”说着便偎了过来，攀附着他强有力的手臂。
　　“说吧，找我什么事？”将她推开，刀疤开门见山的问。心知这个女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相求。
　　刘娜娜先是娇嗔地看他一眼，随即又换了一种样貌，变得哀哀戚戚，“人家被欺负了，你帮不帮？”
　　刀疤挑挑眉。被欺负了？她不去欺负别人就万幸了，谁还敢去招惹她啊。
　　见他不相信，刘娜娜急忙解释，“我是说真的。我的两个手下都被她打伤了，她甚至还恶人先告状，在教导主任那摆我一道。”害她被罚打扫操场一周，而且丢了面子，这口气她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谁这么大的胆子？”虽不想理会的，但刘娜娜怎么说都是他刀疤的人。她被欺负，自己的面子也过不去。
　　刘娜娜知道他生气了，随即煽风点火地说，“她叫莫芽，鑫华服装设计系一年级C班的。那丫头很是阴险毒辣。”
　　木之彬擦杯子的手顿住，抬眼扫视了一下站在刀疤旁边的那个尖嘴猴腮的女生。
　　原来是她，那个开学典礼上被莫芽耍的人。
　　“小陈，明天带上几个人教训教训那个什么芽的，警告她不要太嚣张。”刀疤对长相猥琐的男人说。
　　刘娜娜这才露出笑容，在灯光的映射下，分外狰狞。
　　莫芽，你死定了！
　　※ ※ ※ ※
　　“啊——啾！”
　　莫芽揉揉鼻子，感到一阵阴冷，不禁抱紧了双膝。
　　她坐在阳台上，独自欣赏满天星斗。
　　一件温暖的外衣披到她身上，莫芽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进来了。
　　“安妈妈，楼下的情况怎么样了？”拉了拉外套，她漫不经心地问。
　　“先生叫小主人下去。”
　　“做什么？打算让我气得莫绮兰拿刀砍我吗？”莫芽盈盈地笑。想起继妹那唯恐珍宝被抢走的戒备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没错，原青野来了。她知道，却不想下去。
　　“我已经睡了，安妈妈。”
　　多年的默契使安妈妈立刻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点点头，退了出去。
　　莫芽打个呵欠，披着外套回到房间，她的确要睡了。

　　“既然已经睡下了，就别去打扰她了。”莫长河对安妈妈说。
　　原青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想见她，疯狂地想见她。他控制不了想见她的冲动，所以他来了，只是没有如愿看到她。
　　“青野哥，给。”莫绮兰娇笑着把削好的苹果放到他手中。
　　苏洁在一旁观看，打趣地说，“这丫头也太偏心了点，这么多年也不见她给我削个苹果吃。”
　　莫绮兰的脸刷一下红了，“妈妈。”
　　原青野看她一眼，轻轻地笑。
　　莫长河拍拍妻子的手，也笑了。
　　立侍一旁的佣人们也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只有安妈妈没有笑。她抬头看向二楼，正对上莫芽的笑。
　　莫芽坐在二楼的楼梯栏杆上，修长的腿荡来荡去。她冲安妈妈眨眨眼，像个调皮的精灵。
　　“伯父，伯母，青野先告辞了。”
　　原青野站起身，有礼地笑。
　　“好，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莫长河同妻子站起来，准备送客。苏洁冲莫绮兰使个眼色，柔声说，“兰儿，送送青野。”
　　莫长河自然明白妻子的意思，也不阻拦，只道，“去吧，兰儿。”
　　原青野道声“再见”，便在莫绮兰的陪同下向外走。
　　走至门口时，他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二楼，蓦地怔住。
　　莫芽坐在栏杆上，用嘴形跟他说“再见”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闪了闪神，随即笑了，冲她点点头。
　　一直低着头的莫绮兰没有看到他的表情，更没有看到二楼的莫芽。她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幸福中，无暇他顾。
　　但是莫长河看到了，他瞪一眼女儿，冲她摇头。
　　莫芽吐吐舌头，听话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知女莫若父啊，又一次被父亲看透了。真无趣！
　　※ ※ ※ ※
　　翌日，艳阳高照，又是明媚的一天。
　　莫家的两位公主同时出门。
　　“芽儿，骑车的时候小心点。”苏洁站在丈夫身旁，殷勤地叮嘱。
　　莫芽回以甜甜的笑容，说，“谢谢阿姨。”
　　“爸爸，妈妈，再见。”莫绮兰瞟莫芽一眼，又说，“姐，再见。”
　　莫长河点点头，“去吧。”
　　莫绮兰弯身钻进轿车内。她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姐姐了，放着家里的轿车不坐，偏偏要骑脚踏车上学。而她给的理由竟然是她讨厌汽油味。
　　她坐不坐车不关她的事，反正她也不想被别人知道她有个古怪的姐姐，更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其实是寄人篱下的孤女。她莫绮兰，要永远以公主的身份站在原青野的身边。
　　轿车开动时，莫芽正看到她脸上露出决然的表情，不禁勾了勾唇角。
　　她蹬起脚踏车，朝着学校的方向前进。
　　暖风吹起她的短发，吹拂着她带笑的脸。
　　她是莫芽，母亲说取“新生”之意。既然是新生，那么她的每一天都要过的不同，都要开心。
　　她是邪恶的女巫，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否则……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