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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 ...

  •   天气渐渐转暖,刚过了春节又没入夏,出了正月医院似乎也到了旺季,周隽下班比平时晚了近一个小时,接到了Yilia的语音电话,她为着工作焦头烂额,偶尔给她打语音也是发泄一番。
      周隽的手机连在车上,刚开出医院大门就看到等在门口的岑昂,他点着一根烟,夹在带着皮手套的手指间,看看医院大门,间或吸上一口,再深深地吐出烟圈。
      “等我一下。”周隽说完打开车窗,“在这干嘛呢?”
      “在这等你呢。”岑昂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了,他穿着一件藏蓝色的牛仔外套,还是那条裤子和马丁靴。
      他敲敲车门,“打开。”
      “啪嗒”一声解了锁,岑昂打开车门直接坐到副驾驶,车里的音响传来Yilia八卦的声音,“妮萨,是谁啊?我听是个男仔哦!”
      岑昂挑眉,没想到她正在通话,然后伸出食指虚点了她一下。
      开车打电话,看来是活够了。

      周隽撇撇嘴,刚想开口回Yilia的话,就被岑昂截住了。
      岑昂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回Yilia的话,“对,你听力不错,我是个男仔。”
      周隽扶额,电话那边的Yilia已经开始怪叫,然后尖声“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了几下后,上道的坏笑着挂断了电话。

      周隽把车停到驻车挡,抱着肩不太满意岑昂的突然出现,“我们今天没约。”
      岑昂无所谓,大块头坐在周隽的小车里略显拥挤,整个人有种被塞进罐头的滑稽感,他歪着身子撇着一条腿,然后坏笑着看周隽,“现在约。”
      周隽和他对峙,“我今天有安排。”
      “有约了?”
      “……”
      “男的女的?又是相亲对象?”岑昂不满意的开口,手掌在头上划了一圈,“诶我说……你是不是不把我……”
      话没说完被周隽打断,“不是,我没约。”
      岑昂愣了一下,咧嘴笑出来,“呵,那正好约我。”
      周隽叹气,“我真的有安排,我今晚要看书学习。”
      岑昂舔了舔唇,语气坚决,“他、妈、的成天总学习,今晚别学了,就和我约。”

      周隽都被气乐了,看他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连连摇头,“我不吃霸道总裁那一套,你赶紧滚下去。”
      这次换岑昂乐了,他脸有点红,挠了挠额头,语气也软下来,“去吧,就我的店,今天我专门给你做。”

      吃软不吃硬,周隽被岑昂这么一说就软下来了,底气明显不足了,她想了想,不甘心的撇撇嘴,“……那我快吃快走,今天不能太晚。”
      岑昂立刻收起那副可怜的面孔,大手一挥像个指挥官,“开路!”

      岑昂带着周隽从后门进去,后厨里面像打仗一样忙得热火朝天,传菜的小票从打印机里一张张往外蹦,厨师端着菜送到窗口一拍铃就走,继续干活,服务生接力把菜端出去送到食客的桌上,隔着厨房周隽都能听见外面大厅里的吵嚷。
      每次来,周隽都得感叹,岑昂可是个做生意的鬼才,那么多烤肉撸串的店,也没见谁家火成这样。
      岑昂把牛仔外套脱下来,从里面摸出一把钥匙递给周隽,连着外套也送到周隽手上,“今天没留位置,你去我房间等着,弄好了我端上去。”
      周隽手里拿着钥匙捧着外套难以置信,“哈?”
      岑昂咧嘴一笑,推她一把,“去吧,二楼上次的位置往里走,上面写着库房那间。”

      周隽无奈的上楼梯,怎么想都觉得又被岑昂摆了一道,要是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到他的房间里啊,现在他把衣服钥匙都送到自己手里,还顺势把她从正在打仗的厨房里给推了出来,她不进他房间,也没地方可去。

      从后厨出来往二楼走,正路过收银台,徐佳正在里面给客人结账,看了周隽一眼,仿佛很熟稔一样,“嫂子来了啊!”
      周隽一愣,刚想撇清,徐佳已经又低头忙活自己的了,仿佛刚刚那句打招呼就像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一样稀松平常。

      可谁能告诉周隽,刚刚和她打招呼的男人是谁啊?
      她不认识啊!

      一切都是岑昂的局。

      周隽愤愤的上楼,越想越气,他是准备直接在他朋友面前给她硬定下来,让她退无可退,半推半就的成了呗。
      这人的心眼可真坏!

      拿着钥匙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周隽顺着墙壁摸到灯的开关,一打开房间大亮。
      就像是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房间不大,里面有一扇大大的窗户,正被百叶窗遮盖着,窗户下面就是海中央的灯牌,因此百叶窗的缝隙中透出白色的光打在墙壁上。房间里摆着一张被褥整齐的单人床,床旁一个原木色的床头柜,一张单人布艺沙发,上面摆了几个大大的衣袋,看着像是从干洗店刚拿回来的衣服,一个小茶几,沙发对面的墙边立着一个移动衣架,架子上层挂着大衣和外套,下面是两个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和一个整理箱,旁边的墙边落着五六个鞋盒,还有几双鞋顺着墙边摆在地上,。

      简陋了点,好在很干净,周隽吸了吸鼻子,也没有异味,摸摸床头,上面倒是有一层灰。周隽撇撇嘴,两只手指搓了搓,抹掉了手指上的灰尘,然后在这个一目了然的房间里找不到坐下的地方。
      她站着看了看床,然后抿抿唇走到沙发那,把衣袋拿起来放到了衣架旁边,自己坐在沙发上。

      玻璃茶几下面储物的地方,一目了然有一个小本子,周隽眼睛瞟了一眼,然后表情有点错愕,抿了抿唇,还是伸出手把红色的小本子拿了出来。

      离婚证。

      周隽把这个红色小本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封皮,然后打开,带着点好奇和窥探,里面贴着岑昂的照片。
      发证日期是2016年,男方姓名岑昂,女方姓名陈娇。

      周隽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好像是吃了一个别人的瓜,有点无所谓,但又觉得这瓜好像和自己也有那么点关系,所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有点被欺骗的愤怒,还有点对岑昂离过婚这种情况的意外和失望,但周隽也告诉自己,这事和自己无关,无论两人是否能成,那是他过去的一段感情,和恋爱分手没什么不同,但好像这本离婚证分量很重,一下子就把她心里的天平倾斜到了不能成的那一头。

      说是这么安慰自己,但心里还是没那么舒服,手里捏着这个小本本正在愣神,门突然打开,端着一个砂锅的岑昂快步走进来,“我煲了一个小时,潮汕砂锅粥的做法,养胃又……”
      话说到一半,他看到了周隽手里的那本离婚证。

      周隽张了张嘴没开口,然后咬了下唇放下了手里的本子。
      岑昂顿了一下,“帮我在下面垫张报纸。”
      周隽从茶几下面抽出一本杂志,“这个行吗?”
      “行。”
      砂锅放在茶几上,离婚证就在旁边。

      周隽没再细问离婚证的事,无论说什么都很尴尬和奇怪,说自己不是故意看的,可岑昂那放的位置分明就是想让她发现吧。
      岑昂清了清嗓,把离婚证收起来扔进床头柜,他舔舔唇,“那个,我……我前几天用了之后忘记收了。”
      “……哦,”周隽抿抿唇,把注意力放到面前香气四溢的粥上,“好香!”
      岑昂尴尬的笑了笑,“我去拿碗。”然后他打开门回头看周隽,“房间冷吗?”
      周隽摇摇头,笑的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不会啊,很暖和。”

      猪肚在白粥里泛着油光,但吃起来却没有猪肉的腥和腻,米粥煮得软烂,带着油光和葱香,令人食欲大开。
      锅盖一掀开,周隽就开始流口水,岑昂给她盛上一碗粥,周隽的勺子已经拿在手里跃跃欲试了。
      周隽不提刚刚的事情,岑昂想解释也无从开口,他心里有点郁闷,看着周隽食欲大开的模样喜忧参半。
      他甚至是期待周隽能发脾气甚至摔门就走的……

      周隽装作一切都没发生,她不想去追问,也懒得问,过去的事情,问来也无趣,知道细节也是徒增烦。本来她如果认可一个人,他有无婚史都不是要紧的,可能会让她不舒服一下子,但不会影响她或改变她的心,她不认可这个人,这个人是初婚,初恋,初夜初吻都没用,周隽很了解自己。

      岑昂随便找点话题,想到了上次周隽进急诊,“上次送你去急诊,太吓人了,大夫又不认真,除了交钱做检查,也说不出个子午卯有,气人。”
      周隽意外,“那大夫给你肉眼定结果,你信?”
      岑昂不吭声,接不上周隽的话。
      “急诊室像打仗一样,急诊大夫从那么多患者和家属中间一下子就发现我情况不对,及时处理了,我觉得很不错了。你不是看见那两个大夫被团团围住的恐怖画面了嘛。”
      岑昂其实代表的就是最最普通的人对待医院和医务工作者的态度,“你们国外是不是比这强多了?服务好吧?”

      周隽意外,“能比吗?”
      “怎么比不了,都是大夫。”
      周隽把右手虎口展示给岑昂。
      岑昂看了一眼,一条两厘米左右的弯弯曲曲的刀疤。
      岑昂抓住她的手,拇指细细抚过那条伤疤,“怎么搞的?”
      周隽感觉有点痒,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她眨了眨眼挪开了和岑昂对视的眼神,收回自己的手,“自己在国外做菜的时候,用菜刀撬冷冻的鸡翅,结果脱手了,刀直接砍在手上了。”
      听着都很疼,岑昂紧紧皱着眉,嘴也抿了起来。

      “嘿嘿,你知道留学生走在路上晕倒了,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也不等岑昂回答,周隽傻傻一笑,“No ambulance!”周隽学着奄奄一息的语气,逗乐了自己,岑昂却阴沉着脸看她。
      周隽敛了笑,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想着本来是讲自己窘迫的事供两人一乐来缓解尴尬,怎么手被他抓的麻酥酥之后,氛围变的更尴尬。岑昂想讲的话都在眼神里,周隽也不是瞎子,只看一眼便挪开目光不与他对视。

      岑昂轻咳了一声,撇撇嘴想起她之前的话,“神他、妈的中华小当家。”
      “诶你这人……”周隽手指着他,眼睛瞪他。
      “缝了几针?”
      周隽竖起三根手指,“这时候真的得表扬一下我们伟大祖国的医疗事业,你知道我缝这针多费事吗?”
      岑昂摇摇头,看周隽讲的热火朝天,自己给她又添了点热粥。
      周隽端起碗舀了两勺,捂着嘴嚼了半天才开口,“我当时真的感觉不到疼,吓傻了,血呜呜的流,幸亏室友都是学医的,我当时动了动手指看没伤到神经就放心了,一个室友把我的胳膊用皮筋扎住了,然后两个人带着我去诊所,第一个诊所没有外科,第二个诊所外科医生休息,我当时都要休克了,第三个诊所好不容易有医生了,reception的护士和我说,要我等一下,我前面很多人排队,要保证就医公平!”
      “?”岑昂皱着眉难以置信。

      周隽撇着嘴,回忆起来都是无语,“想不到吧?我血流的衣服上都是,胳膊不过血都要紫了,还讲个鬼的医疗公平啊!”
      “然后呢?”岑昂的眉头越皱越紧,一只眼睛还翻出了双眼皮。
      “有十几分钟吧,一个阿三大夫把我带去了处置室,麻药劲都没上呢,一针就给我扎透了,我疼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了……”
      岑昂都感觉疼了,“操!你不打他?”
      “大哥我打他?我血流不止啊!”两人之间气氛舒服了很多,周隽自己拿着勺子喝粥,一直讲讲讲,上面那薄薄一层粥都凉了,“缝了三针,结果账单到手里真的崩溃了,一夕回到解放前。”
      周隽端着碗赶紧吸了一大口,“后来我一想,拆线还得六十刀,我自己在家拆得了,把剪刀在火上烧一烧,让室友给我用镊子夹住缝线,拆了两根正好我另一个室友回来了,她以前在国内的临床工作过,她一看我伤口就说还没合上,说让我最后那针先别拆,又过了一周我看怎么还不愈合,我自己就把那针拆了,拆了才发现,那阿三把一个小小的棉花球缝进我伤口里了,都长进我肉里了。”
      “卧槽!”岑昂一句骂出来,周隽赶紧瞪他一眼。
      “你文明点。”
      岑昂置若未闻,“你告他啊!”
      周隽叹了口气,“你当是拍电视剧啊?还告他?我自己一咬牙把那小棉花球拽出来了,然后过个几天就愈合了。”周隽拿着勺子在碗里搅了搅,“这时候感觉国内的医疗简直太棒了!”
      “但那态度真不行,到了医院就像我欠他们钱一样。”岑昂摇摇头,还是不认同。
      “你看,这有时候就是没办法的事情,患者不信任大夫,信任检查出来的结果,可是当检查出来没事的时候,患者就会觉得是过度医疗。国内医患关系紧张,动不动就伤医告医,医院也得自保。再说了,你进医院花费的哪一分钱是直接进了大夫和护士的口袋吗?”
      “红包。”
      “所以你是觉得大夫收你红包还是不收你红包你会舒服一点?”不等岑昂回答,周隽接着说,“收了,你觉得这是个王八蛋,不收你觉得大夫肯定不给你好好看,无解啊!”
      “这……”
      “同样是服务行业,为什么有的人愿意对服务生说一句谢谢,对大夫就是骂一句傻逼啊?”
      岑昂哑口无言,他曾经就是后者。
      周隽也没接着深说,“当然患者不信任也有一部分医务工作者的原因,哪都有害群之马,就医态度或者风气有问题,但医患关系紧张,患者就没错?那些推波助澜的媒体就没错?”周隽摊了下手,也很无奈。

      岑昂叹气,“我不就是说几句嘛!”
      周隽点点头,“其实有时候我自己去医院看病也会因为各种各样问题骂两句,但是当我穿上白大衣,也真的明白有时候那些怠慢和不友好的态度真的是太忙和身不由己,你要相信,没有任何一位具有职业操守的医务工作者愿意用自己患者的健康去换你所谓的灰色收入。”
      周隽举着自己的虎口,“要是在中国的急诊室,半个小时我可能都已经处理好回家了。”
      岑昂看着周隽的伤疤,这时候分外觉得中国真好,周隽回来真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气氛缓和了,还是岑昂觉得自己离婚的事也浮出水面了,周隽还在边说边笑,碗刚放到茶几上,手就被捉住了。
      那人粗糙的指腹一直摩擦她虎口的伤疤,周隽噤了声,耳垂都要滴血了。
      她想抽回手,岑昂就抓的更紧。
      “是不是我以后都没机会了?”岑昂把话说的模糊,但周隽听得明白,她脸颊通红,鼻尖是粥的香气,手上带着男人灼热的体温。
      周隽的喉咙动了动,任自己的手被岑昂握在掌心,脑子飞快的转,“你为什么没早说?”
      “早说我就会被原谅吗?”

      原谅?

      周隽摇摇头,她端了下肩膀,摊着双手,“这事扯不上原谅,你又不是重婚了。”
      岑昂有点意外周隽的态度,“你不介意?”
      周隽不喜欢藏着掖着,有话直接表明了,“介意,心里很不舒服。意外……也有点无力,只是我们俩的关系,没到我发表态度的地步。”

      岑昂无奈,感觉到周隽想抽回自己的手,他一只手把周隽的手包在掌心,另一只攥着她的手腕摩擦,“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不想负责的渣男……倒打一耙。”
      岑昂笑,周隽也笑,眸光精明的闪过,她缓缓开口,“倒打一耙?那离婚证你不是故意的?”
      岑昂微微挑眉,“嗯?”
      “这屋里放个离婚证的地方到处是,藏枕套里面也好过收纳在透明茶几下吧?你明明今天要请我来,房间很干净整洁,就把那离婚证忘了?”周隽使劲拉出自己的手,挑眉只给岑昂一个余光,自己拿着勺子在砂锅粥里找猪肚吃。
      周隽是真的反应快,猛地一下他离婚的信息把她冲懵了,但很快她就猜测岑昂到底想干嘛。想来想去,岑昂是认真的想和自己谈,所以不想隐瞒,免得以后东窗事发才会真的影响感情,早日坦白从宽,把危机扼杀在感情初期。

      所以岑昂在和她玩心眼,让她自己发现那个显眼的离婚证,让她先忍不住质问,也让她先表露情绪。
      想得美!
      周隽按兵不动,到最后还是岑昂先着急。

      岑昂叹气,手轻轻揉周隽的头发,“我在你面前还不就是智商低下,怎么也玩不转你。”说完他猛的把手搭在周隽的脖颈处,使力把周隽推到自己的面前,“我都这么明白了,你不给个话?”
      周隽刚想开口,岑昂立刻打断她,“你别说我不想听的。”
      周隽笑出来,男人怎么无论年纪都幼稚的可笑啊……

      “我爸妈不会同意你的,尤其你离异,至少我爸,绝不会同意的。”周隽眨眨眼,撇了撇嘴。
      岑昂垂下眉眼,“嗯……”,这话没说错,自己几斤几两,将心比心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劣迹斑斑的男人,他也得拼命反对。

      大块头落寞的样子也很惹人心疼,周隽轻轻推开岑昂,两人离开一段距离后,周隽咽了咽口水,“我也还没下定决心,你很好,是很多人心里的钻石王老五,但我也不差,所以我还想等等再答复你。”
      岑昂嗤笑,觉得自己被周隽拿捏得死死的,偏偏还乐在其中。
      他松开周隽的手,周隽已经在穿外套准备离开了。

      岑昂脸色严肃,“别再去相亲了,只考验我一个人吧。”
      周隽把风衣套上,拎着包,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打开门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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