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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危险似有若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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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门山的山顶也是奇怪,它没有其他山那么陡峭,更像山脚一样平坦。
越长越怪异,归暮云一路上来都没有发现两岸叶被封印的地方,好好的封印地说没就没了。他喃喃道:“太不对劲了,这里不是当初两岸叶被封印的地方,更像另一种结界。”
最临诜用脚碾了碾脚下的土,这土有些许蓬松,仿佛被撬开又重新抚平一样,不仅如此,这泥土也点潮湿。他看着归暮云道:“的确很不对劲,从我们进山开始就一直不对劲,别往前走了,这里可能是个陷阱。”
说罢,看见归暮云一脚已经踩了上去。
最临诜:“……”
归暮云:“……”
归暮云灿灿地收回脚,右手食指刮了刮脸颊,眼神有些飘忽,一看就像做了坏事被抓包了。他心虚道:“不能怪我吧,反正也没事。看来这里还是安全的,走不走?”
最临诜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下次还是小心点为妙,走吧。”
归暮云跟上最临诜的步伐,他觉得自己就是有些浮躁而已,应该不会对自己造成多大伤害。
却殊不知他这个浮躁的小性格已经给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上次被盗寿命和灵血,这个性格就是一个原因,虽然问题不大,但对方就是抓住了他这种性格下手,才成功盗了他的寿命和灵血。
他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最临诜,生怕自己又做错事。还时不时瞅一眼最临诜,他倒也不是担心最临诜不理他,想着自己一个人过了几百年,而唯一算得上亲近的就是最临诜。想到这,他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人生几许,偏生我却过成了这样。”
最临诜回头就看见归暮云眼里有几分寂落,这种眼神寂寞而又落寞,看着真的刺眼极了。他知道他的神君经历了什么,却无法感同身受,但也知道里面的心酸历程。此时他心里有了这样一句话:“我的神君本该高高在上的。”
归暮云回过神抬头就看见最临诜紧紧地盯着他看,顿时身子一僵,他确定最临诜一定把自己看透了,而且里里外外都看得明明白白。
归暮云堪堪道:“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想了想,他又笑道:“莫非是被我这容貌迷住了?”
这样调戏的话最临诜听了脸色有些微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况且天门山内的气色掩饰着他的脸色。他不敢看归暮云,只道:“没有,暮云莫要调戏我,方才只是在想事情有些走神。”
虽然看不清最临诜的脸色,但眼色却是一清二楚,归暮云瞧见最临诜飘忽不定的眼睛有些想笑。
他把脸凑到最临诜面前,逼迫最临诜与他对视,调戏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在想什么?嗯?”
最临诜深知这人在调戏他,却还是有些手足无措,他慌乱地后退几步,极力掩饰自己的不正常。
这时他看见前面没有路了,立刻转移话题道:“前面怎么没路了?”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归暮云挑了挑眉毛,没想到这小兔崽子还挺会转移话题的。他往旁边挪了几步,看清了前面几十步确实黑漆漆一片,仿佛万丈深渊,仔细一看的确就是万丈深渊,只要一脚踏上去就会粉身碎骨,不复存在。
照理来说天门山没有悬崖才对,几百年前的天门山凡人还会进来打猎、采药什么的,并没有传出有悬崖这种危险地势。既然这悬崖不是天门山本来就存在的,那么就是人为的。
原因如此的话,悬崖四周一定有所不同。
归暮云四面观察着,发现这里果然和刚进山时不一样,比山腰多了些东西——藤条。
这些藤条密密麻麻地缠绕在树枝上,多余的都随意搭在地上,悬崖口也有藤条从里面延伸出来,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奇怪的是,这些藤条都指向中间的两个人,好像在往前走一步就会攻击他们。
归暮云皱了皱眉,道:“这些藤条好似活物。”
最临诜笑到:“世间万物皆有灵。”
这话听着这么那么讽刺?归暮云撇撇嘴,显而易见不高兴了。
见此最临诜立马哄道:“暮云也是世间万物之一。”
他知道最临诜在哄自己开心,但话也没有说错,他的的确确属于世间万物之一,只是不属于六界而已。
他叹了叹气,又立马变脸,笑道:“这几百上千年来没少学怎么哄人开心的法子吧,心有所属了?谁啊?”
最临诜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这样默默地看着他,那眼神有些炙热,有有些失落。
他看见了最临诜眼里有无奈,就好像最临诜想说出来,却又无能为力。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不能开口说出来,在他的认知里,既然想做就放手去做,你敢爱就要敢恨,世事无常,很多事情都会改变,不如做好当下事。
归暮云问道:“为何不说?”
最临诜无奈道:“有些事不能说也不能现在说。”
听此归暮云抿唇不语,他虽存于世间近两千年了,却始终不懂得世间的道理。
两人都个存心思,暂时并没有发现周围的藤条有些不对劲。
细细的沙沙声让两人缓过神来,警惕地看着周围,只见那些藤条微微动了几下,似小心翼翼,又似蓄势待发,只要一个不留神就向你发出攻击。
忽然一个藤条缠住了归暮云的左手,他挣扎着想摆脱这藤条,最临诜见此召出无踪割开藤条,为归暮云检查伤势,见只是被勒红了,便松了口气。
归暮云正想说自己没事,那些藤条好像气急败坏了似的,通通向两人发起攻击。
归暮云拉着最临诜退后躲开几个攻击,急声道:“这些藤条生的怪异,说它是生灵更像是武器,我们小心为妙。”
最临诜操控着无踪斩断藤条,偏生这些藤条斩不断似的,一条接着一条攻击他们,有些斩断了的藤条掉在地上的立马化为灰烬,还在蠕动的又立马长出新藤条,无穷无尽。
见此最临诜道:“确实怪异,这么多根本斩不完,断了还能重新长出来,无缘无故就攻击人看来和那傀儡一样。”
归暮云躲开几根藤条,恍然大悟:“原来这藤条和傀儡是一伙的,既然如此,这藤条定是他人种在这里的。”
说罢一根藤条就要拍向归暮云,最临诜一手接住,一手一挥把藤条段成两节,上面那节别他扔在地上,下面那节畏畏缩缩退了几步又长出新枝条。
这下彻底惹怒了一片藤条,它们一起向两人挥去,这架势好像要把他们打死一样。
归暮云连躲掉了好几根藤条,前面的打空后面的又继续,不停的招呼着两人。归暮云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啧啧道:“真是没完没了了,有火吗?烧了它们!”
后面那句话是对最临诜说的,藤条属木,肯定惧火,可惜他自己现在法力稀少,只能靠最临诜了。
“有。”
说罢,最临诜手心冒出一团小小的火焰,他紧了紧手,手心的火焰变成炎炎赤焰。随手把火一丢那些藤条就燃烧了起来,藤条一碰到火焰就开始剧烈挣扎,看着就知道它们有多么痛苦。
烧了一会儿,见火势还在增大,前面的藤条也烧尽了,最临诜立马灭了火。
眼前一片乌烟瘴气,天门山原本就黑现在更黑了,那些藤条被烧的黑不溜秋,还冒着黑烟,旁边几棵树木也被波及到了,不过还好没有照成太大的危害。
不过归暮云只觉得哪里不对,他前面的藤条确实都烧没了,只是好像漏掉了哪里。前面?那后面!
“不对后面也有!”
还没转身归暮云就没好几根藤条缠绕住了,手上,脚上,腰上,脖子上都被缠住了,他想挣开,可是越挣扎藤条就缠的越紧,他被藤条从地上拖到半空中,最后缠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最临诜斩断自己身上的藤条,见归暮云被紧紧地缠住,他眼神担忧急忙让无踪斩断了归暮云周身的藤条,自己一跃而起接住了归暮云,看见归暮云身上被缠得通红,落在地上就给归暮云运输灵气法力,渐渐身上的缠痕消失了。
归暮云缓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抱怨:“要不是我被盗了灵血又没有恢复法力,就这些小东西还能把我伤到?”
最临诜:“要是暮云还是以前那样自然无人能敌,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暮云离我近一些,我护着你。”
归暮云无奈:“行吧,我现在和凡人没什么区别,你可要罩着我。”
最临诜:“嗯。”
说了几句话,又有藤条要缠两人,都被无踪给解决了。只是这些藤条在悬崖口处,藤条就是从悬崖下长出来的,断了一片又立马有下一片,源源不断的生长出来。
归暮云躲开藤条有些恼怒道:“放火!”
最临诜正想烧它们,这些藤条好像知道要被烧似的,一大群藤条攻向两人。
藤条缠住归暮云就把他往悬崖拖去,他根本来不急躲开。最临诜此时也没能幸免,好几根藤条顽固的缠住他不放。无踪斩也斩不完,藤条长的太快了,无踪救不了归暮云。
最临诜眼睁睁看着归暮云被藤条缠住拖到悬崖,眼看就要掉下去了。他急忙摆脱藤条的束缚,就要去救他的暮云。
马上就要抓住了,藤条一拐,归暮云就掉下了悬崖,最临诜手一抓空,毫不犹豫跟着归暮云跳下悬崖。
归暮云感觉自己在不停往下坠,他不知道这次自己是否能够活着,本该属于他的寿命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的归暮云不再是不老不死的神,可能随便给他一刀就会灰飞烟灭,没有法力的他就如同一个凡人。
他把手往上抬了抬,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他闭上眼睛,等待下一刻的窒息,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抬眼发现是最临诜。
只见最临诜伸出一只手,嘴里焦急地喊住自己的名字,眼里是满满的担忧,他再次抬起手,想要抓住最临诜,可是藤条缠住了他的手。
他的心脏处莫名的疼痛,那是藤条刺破心脏的声音。
下一刻归暮云感觉自己全身缥缈,犹如灵魂出窍,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