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秋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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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的温风，吹了一遍又一遍，它似乎不厌其烦，毫不疲倦，柔弱的云彩被吹散；好如蜡染的勃勃翠叶也随着它节奏，舞姿翩翩；高高在上的烈阳，同是情意绵绵；它肆意挑逗，直到少年，红了脸……
他手蹭了蹭额头上的薄汗，大脑停机不说，现在双腿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劲，只会毫无目地的往前走。他有气无力的搭着脑袋，视线也不在路上。
当然，半路撞死也成，只要不晒伤他那张帅脸。
“小叶！”他刚拨通电话，那端便传来急促的女声。
女人的性子明显急躁，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阿姨在公司，手头有两张国外的订单，有点忙，现在你去学校了吗？要我开车送你去吗？”
要！肯定要！靓仔我快蒸发了！你再不来，撒点孜然都能吃了！
“哎，这个单子量太多，阿姨要给你爸爸加班了，你说说，这70万支导尿管什么时候能制作完成？哦，太忙了，小叶？你在哪里？我去送你吧！”
一阵短暂的沉默。
“到学校了”男生从嘴里挤出四个沉重的词，：“麻烦…”
电话挂的很快，完全不给男生反悔的余地。也是，你要也没用，人家字里行间都表明着我忙，我不愿意的态度。
他烦躁的打开地图，这里他刚来，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个人照应。
——世界导航为您指点明路。
——直行
——直行
——直行
人运气差时，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前面那么大一条工业河，直行？
他真想爆句粗的。
低能科技指不上，高级生物总有用。
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的我是该溜子，明天的我抽华子！
他找一家不起眼的包子店，带上口罩，往人家门口一蹲，像一条鲜活的……丧家犬？
这不重要，等老板注意到他，他再问老板路怎么走，为什么不直接问？主要是直接问不好意思，他这招叫反客为主！
来往人目光不断扫视，他庆幸有口罩，要不然脸丢到姥姥去。
光看不买，店主也发现了异常。
探出胖乎乎的脑袋，看到小小一只的学生蹲着地上，喊着：“你干嘛？中暑了？中暑买个包子就好了！”
他傻了，这个老板好像不太一样。
少年装模作样的上下划着手机，再瞟一眼老板，心里的算盘打的麻溜：怎么说，先买个包子？买几个？俩个太少，五个太多……”
“几个人吃饭啊？”
少年没听明白，含糊的嗯嗯了几声：“买……买……”他伸出指头，比了个一。
“一个啊”
斯——，出错了，他矫正到：“十个。”
来了个傻逼，赚发了，老板哼了两句歌，愉快的带包了十个随便包子。
终于找到梦中情校，他激动的啊，剩下的包子与路边够狗共享了。
良召。【点击搜索】
（一流重高，本年中考上线分为587.6/600）
（为什么说上了良召等于一脚踏进清北？）
……
他往下细滑，看到本校发布的一条视频。
头上很凉快的中年男老师，身后有两排同学，大约在三四秒时他们伸出了手，道：“省内顶流，国家之梁，就在这里！”
突然黑屏！？没了？
对，没了，十秒不到的视频！点击量过亿 ！
他有点击那过百万的评论区。
黑狗贼白：我爱良召！良召等我！
去了些睿智：不愧是良召，大大的爱！（听说帅哥很多，比如我这样的）。
往下划着，基本雷同。
全宇宙第三帅：一个入味的卤蛋和一排追随的鹌鹑蛋。
真是猖狂。
他干笑了两声，然后关上手机，抬头忘了眼，直径走去。
河水也开始从这里断的，学校是被小半面水围着。
学校被面有两个门，在中间立了块大理石，上面刻着‘省内第一重高良召’，红字为底，金字描边。两侧的保安室是青色墙，上面挂满了荣誉牌，放眼看一清色的金银奖。
两侧收缩门未开，它只能往保安室的小门走。
——为识别人脸。
保安室的窗户徐徐打开，先是一股冷流扑面而来。后露出张黑脸：“干嘛的？”
“上学的”男生老老实实的回答。
“屁话！你不上学干什么？当保安！”保安似乎没听明白他讲什么，紧盯着他：“校服吗？穿的人模狗样的，是这里的学生吗？”
“算是吧，我今天刚来读书”男生说。
“刚来！你还有脸来？人家高三开学快两个月了。”保安解下了笨重的头盔放在桌上：“小年轻长得白白净净，行为规范一点也不像个学生！”
男生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是新生。”
保安冷笑了两句问：“新生？叫什么名字？”
“叶恔宸”他也随着笑了二声，这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我笑你也笑，我在笑你，你笑个屁？”保安突然变脸，嘴角向下撇，干瞪着他。
……这速度，堪比脸谱艺术。
“哎，二兴，行了，行了！别逗他玩了”另个保安在里头说，随后放下手机，往窗口走了过来问叶恔宸：“小伙，班主任叫什么？”
“稍等，我看一下”叶恔宸打开手机备忘录。
“哼，管这叫学生？” 叫二兴的保安在边上碎碎念。
“秦日平，秦老师”叶恔宸这次没笑，生怕又迎来顿臭骂。
“不是，臭小子！你又摆着张脸给谁看？”二兴一拍桌子，真是把鸡蛋里挑骨头也能淋漓尽致。
“秦日平？他没跟我说今天有转校生”保安没有管他们，独自翻着记事薄“这也不对呀，要是有转校生，你班主任也会来接你的呀？这不合常理，你别耍我们呀？”
“耍我？你可真会玩呀”保安又补了句，过了会儿，又望着他说“我上面真没有，有的话，秦老师也会告诉我们的呀？”
“啧，秦日平懒得跟池里的王八一样！你碰他他才动，不碰他他不动。”二兴总算提了个有用的意见“给他打个电话呗！”
保安又拿了老师通讯号，秦日平的电话很好找，红圈打的最多的那个肯定是他。就是里面他买的快递最多，真把良召当家了。
“喂，秦老师？”保安陪笑着问“你们班有转校生不？什么？哦，好，好的，我就说嘛！这小年轻长得俊的，肯定是咱良召的！”
保安挂掉座机。
“在这等会儿吧，等下有人接你”保安的态度好了很多“那个，九月天，还是有点热的，进来坐坐。”
“谢谢啊，不用了”叶恔宸客套了句，他往窗户死角处蹲下，后背贴在墙上。真没什么好干的，就掏出手机刷着朋友圈。
他朋友圈里的人有五六十个，但有八成的人是卖广告的，他也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加上的，人家男生微信里一半是美女，他微信里一半不知男女。
——姜姑娘男装：买二送一！戳这里，惊喜连连哦！
叶恔宸这个人对万物都抱有好奇心。特别是这种，不关他事情的。
不得不说，现在小孩的衣服真好看，真后悔早生那么多年！
他越看越有味，越看越感叹。
“叶同学，可以进来了”
叶恔宸仰起头，叫他的是个女生。
他心猛地一挣，迅速合上手机，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
“我姓王，叫王潇潇”女生微微笑着，两个酒窝点在脸颊上：“秦老师有事，我接你上去了。”
“嗯”
王潇潇一路上没有说话，她本来就是个不多言的人。
叶恔宸也没有说话，看童装的事让他不敢多言。
上了楼，王潇潇在教室门口轻声对他说“叶同学，秦老师在办公室里等你，我先进去了”
他谢过笔，笔直走了一段，然后转个角，办公室的门便映入眼帘。
也看到了很戏剧性的一幕。
“嗨！兄弟，中午好！”男生趴在地上平板支撑，他笑着仰视叶恔宸。
叶恔宸也朝他笑笑，这个角度未免有点尴尬“好，那个”
他还未说完，男生就站起来“在在在，秦老师在”，男生贴近他与他平视，然后嘿嘿两声。
这智商，是重高的学生？
叶恔宸眼尖的扫过他的姓名牌，顾觐。
“顾觐同学很热情啊”叶恔宸后退了步说，太近了不适应，整得跟亲戚，儿女见面一样。
“哟，神仙呀！”顾觐朝地上另个男生轻踢了脚“安蒋逸！他竟然知道我叫什么！”
安蒋逸有些不耐烦，骂了句“蠢驴，再踢个试试？”
“什么臭脾气？”顾觐又对叶恔宸笑着说“咱俩差不多高嘛，嘿嘿，我也不算矮。”
“小顾，把鞋子脱了，再比一比”安蒋逸依然在平板支撑，也未抬头。
这话戳到顾觐心里头了，作为一个高二的男生身高才1.71米，多少有点伤人，况且他还是个运动员，以后就吃这碗饭的：“不会说话就闭嘴，安蒋逸，别逼我在别人面前揍你，打的你嗷嗷叫，满地找眼角膜……”
……
见二人吵了起来，其实也不算吵，两个人是笑着骂对方的，但他毕竟在这，总要说两句，于是叶恔宸忙打圆场：“以后还会长的，身高这东西可说不准！”他边说边用手比划：“我小时候，才这点高，长大后，刷的，更高了！”
顾觐拉下脸点了点头，叶恔宸这语言天赋，没谁了。
叶恔宸也意识到自己不会说话，他拍了拍顾觐的肩，表以安慰。
“你进去吧！”安蒋逸这才说话：“叶恔宸吧？老秦在里面。”
“好”叶恔宸手已搭在门把手上：“我进去了。”
门是铝合金的，本就比较沉重。又上了些年纪，这点能看出来，门上镀的漆被蹭掉了不少。他推开门，但好像被什么东西抵住，他手发了力，使劲的往里一推。
“靠！”杀牛一般的叫声直冲云霄。
叶恔宸马上陪礼：“对不起啊”他紧张时是闭着眼睛的，虽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先道歉肯定不错。
“弑父之罪，该……”
“嘴怎么就那么贱？”一道女声传来。
叶恔宸才睁眼看去，他的目光随到地上，这——还有一个老师的宠儿。
“嘶——，你怎么就不问问我疼不疼。”地上的男生又言道。
可能平板支撑的时间过久，男生手上的青筋条条暴起，直延袖中，臂上的肌肉块块突起，汗水挂在发稍上，滴湿了一片地。也不得不说句，这秦老师真会挑地，这宝地离空调最远，与空调风口刚好平行，这冷风，他一点也不沾。
“那你疼不疼？”叶恔宸傻不拉叽的问了这句话。
对方未抬头，但也回了句：“你说我疼不疼？”说这话时对方好像带有笑意，话中竟有丝愉悦。
叶恔宸也懒得理他，只好回答：“哈，我不知道你疼不疼，反正我没事。”
“哼……哼哼，”一个男老师在老师在窗户的位置发笑，这时，男老师也看到叶恔宸的目光随流过来。
“秦老师，我来报个道。”叶恔宸快步走来，他真想知道，这秦老师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哟！还看出来我是老秦了！”秦日平咧开嘴笑，午后的光照在玻璃上，有反在秦日平脸上，几颗黄牙还闪着金。
随后秦老师又夸赞道“不愧是我的学生，有天赋！可塑之才！”
“出去别说我是你的学生，丢人。”地上那位还挺坚强，这时也要插句话。
“加三分钟。”秦日平还是笑着说再的，这心态比在浪尖上炒股的人还牛。
叶恔宸在边上站着，没说话。
秦日平拿了包龙井茶，一窝全倒进烧水壶里，想喝的时候再倒点在杯中，他很大方的问左右的老师要不要尝一尝：“还有半个小时他们午休就结束了，等会啊，让那个趴着的带你去看看，先把包放这，然后跟他去熟悉一下校园。”
叶恔宸不自在的嗯了声。
片刻。
“起来了，爱卿！”秦日平朝地上那位叫道。
男生很高，走到叶恔宸前头，足足高出了半个头。长的很好看，五官立体且俊朗，下颚线流畅。
——“付可凡。”
“叶……”
“我知道，”付可凡手臂抵住叶恔宸的腰部，然后，：“去，先让个地方。”他打发后叶恔宸，猛的抓住秦日平的纸连抽几十张。
“纸不要钱？！”秦老师眼神犀利的盯着他。
——啪！付可凡把抽的纸铺在桌子上，顺势将整包纸带走。
叶恔宸看着这搔操作，真是猛如虎，直接把他干懵了。
“唉……”老秦欲言又止。
付可凡又把那包装袋撕下，又将袋子里的那沓纸拍在桌上，下面的操作让叶恔宸越来越迷糊。付可凡将最先抽的那几张纸，收入“囊”中。：“你急什么？不就要了你几张纸吗？再说了！我还体贴的帮你把包装袋撕掉了，省的你用完，舍不得扔，哪天误食了自己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滚…滚…赶紧滚。”秦日平直接无语：“哎，塑料袋给我扔了！不怕我误食？”
“不还有纸吗？你再装起来！用完我再帮你扔！”付可凡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你耍起还我来了？”秦日平喝了口茶水又吐到杯里了，烫的大脑皮层疼，话都说不利索
付可凡本来想直接关门的，后来才想到身后还跟着人。
“去！老秦着就放你出来了？！”顾觐显然有点不甘心，：“我跟蒋逸呢？”
付可凡把纸递给顾觐：“擦下汗，再给蒋逸擦擦，臭死了，我受不了了。”
“好，老秦那死东西怎么说？”顾觐单手撑了会儿，把纸糊在安蒋逸脸上，：“我的麻将呢？这周结束能还给我不？拿不回来我妈拿我头盖骨搓麻将！
安蒋逸撑不住了，躺在地上笑的跟花一样：“哈哈……他…他偷他妈的麻将，哈哈，我…我快笑疯了！他家传了两代的家宝，还没活过一个世纪就没了……人家祖坟冒青烟，他家祖坟直接烧着了！”安蒋逸腹部又酸又疼，还是止不住笑意：“不行了，我腹肌疼死了！哈…”
“疼死你也活该！死了后下地府！顺便帮我跟老祖宗捎句话，体育高考多给我一条腿！”顾觐又回到现实问题上去了：“放学我去给她买套新的，就说老的那套配不上美丽俏佳人。对了！贵不贵呀！”
付可凡转头问叶恔宸：“什么价位？”
叶恔宸哪知道这个，他摇了摇头：“我没买过，出去买也不一定有卖的。”
“那我先走了，你看着办”付可凡起身。
顾觐也起身，他深呼一口气，自己壮了壮胆：“我进去问问老秦，这老小子什么时候给我！”
叶恔宸虽然跟他们不熟，也插了句：“省省力吧，我猜他不会给你。”
“不给？”顾觐撸起袖子，非要充脸装胖子：“我干翻他！”
安蒋逸就比他聪明多了，送人头这种事，谁傻谁去。
叶恔宸跟上付可凡，远远听到一声有力的“滚！”
教学楼的过道是条直道，黑色金属质感的栏杆，土黄磨砂色的墙，与午后遍地暖阳。
付可凡停下来，说：“稍等一下，我洗个手。”
新的环境要学会适应，总之是如此的，一个陌生的城市，一群陌生的人。
叶恔宸也不玩手机了，他双手环在胸口前，等了会。
头发被手指梳到脑后，发上的水顺流在男生的后颈上，将衣背染的湿漉漉的。白色校服贴在背上，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
“顺遍洗了个头”付可凡的唇弯成了一道浅弧，：“都是汗，不太舒服。”
江南公子。
叶恔宸脑中浮现了这一词。
“那……走吧，参观下校园”付可凡领他下楼。
银杏，桂花，多，太多了！这是叶恔宸对良召的第一印象。
“前几年的毕业生种的，都长大了，体育课在这偷懒刚好”付可凡还耐心的给他讲：“目前来看，这几年后的毕业生是种不来了，树太多了，容不下。”
“那太可惜了”叶恔宸说了个任何时刻都通用的词，想把这份不该伤感时伤感的氛围给含糊过去，他还赞美自己怎么如此聪慧！
“可惜个球，种棵树还要交二十块的农药费。”付可凡戴上耳机，听着刘大神裁剪的英语词汇歌。
“我们还去呀？”
付可凡没理他。
“我说，我们去哪里？”叶恔宸又问了遍。
“付同学？！”他觉得付可凡应该没听见，又大声的喊了句。
这蹬鼻子上脸的家伙，头也不回：“不知道。”
“啧，呸！破江南公子，江湖白痴还差不多。”叶恔宸放慢脚步，故意和他保持一段距离，低声锤道：“我诅咒你，一没女朋友，二没老婆，三没…”
“三没孩子。”付可凡摘下耳机，手握着线在空中甩着玩，：“走不走？动作快点。”
叶恔宸一怔，这大哥是狗吧？耳朵那么好！合着刚才叫他，他是选择性失聪呗？
付可凡在小卖部门前停下，cao！刚才的刚才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
“进去吗？”付可凡笑着问，这会还像个人。
叶恔宸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想吃什么？我请你。”付可凡任然笑着。
这就难了，要别人请课，还跟别人不熟的前提下，这不是欠下了个人情吗？有句话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以后怎么还？但如果拒绝了，就是不给别人面子，况且还要一起生活两年。这事不好办。
“我从小就不吃人吃的东西！”叶恔宸一股脑的全哄了出来。
付可凡愣了愣，噗嗤一下，然后说：“我给你找找，不一定有。”
“季兰”的门面，上了好些岁数。白底广告牌已经泛起黄来，红字招牌也褪了昔日的风采。
季兰的塑料帘门没拉好，啧，这空调白开了。
作为老好人叶某，他走上前扯平塑料帘，可塑料帘已经定型了，不易抚平，叶某拉起塑料帘的底边缘，向后退了几步，奋力朝里一投。
不行，没投好。
再来。
漂亮！好一个定点投帘！
再来一个。
“草！”带眼镜的男生吓了一太跳，眼镜滑落在他鼻尖处，他竖起中指推了推镜框，睁大双眼，连眼球都在用力，颇像在沙滩上垂死挣扎的鱼，：“高几的？几班的？叫什么？”
“刘天赐，真抱歉啊，人是我们班的”
“没！没那个事！我知道来新人”刘天赐叉着腰，狂摔手中的卷子扇汗。
“眼镜挺适合你的。”付可凡有意的提了句。
“忘了！忘了，老秦今天落在我桌上了”刘天赐把眼镜摘下，用衣角擦干净。
付可凡走到叶恔宸边上，借过来，塞到上衣口袋里：“它还长腿了？能跑到你脸上？”
叶恔宸转了个头偷笑。
“什么时候加入学生会的？还管起行规了来？”付可凡问。
刘天赐拉过付可凡悄咪咪说：“新人面前装个逼。”
还没给付可凡回嘴的时间，刘天赐大方的咳嗽了声，装模作样地抖几下腿，吊儿郎当说：“告诉小赫赫，下周五辩论赛吊打他！你们哥几个，有钱的买纸！没钱的安慰他！我怕我言语太锋利，哲理太深厚，把他吓哭了。”
叶某这才问：“小赫赫是谁？”
“温赫，咱们班的。“付可凡把袋子给叶恔宸，递给了一看里面是几瓶花花绿绿的气泡水和几瓶跌打药。他还买了条毛巾，正搭在肩上。
“刘天赐不是我们的班吧？”叶恔宸跟上前问。
“隔壁的”付可凡用毛巾随意擦拭头上的水，又搭回了老地方。
“你多擦几下，头皮还没干，等会水全进脑子里头了”叶恔宸很关心的言道。
付可凡蛮愉快的采纳了他的意见，白毛巾继续在头上卖力的工作，边走边擦属实有些不便，他索性停下。
叶恔宸自顾自的往前走，南方的风，正如往古诗词中所写的那样，温而不燥，如春水抚面，柳絮饶肩。这让人很舒服，特别是在这种午阳金灿烂，银杏随秋舞的景意下，总存了些情素。
良召的环境也抓住了江南温儒风格这一特征，木亭小池，青砖绿植。美是美，只是有一些目前还叫不出名的那块楼房就一言难尽了。
这分明是按两个不同的图纸设计，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曲笛声打响。
他还很耐看性子听完这笛声。绵长而不失雅趣。
这似乎很美好，一切都是。叶恔宸从兜里掏出手机，选了片好风光，拍张照片。他并不是很会拍照，但滤镜调色这块，他还是过关的。
云流舒卷，色意盎然。
发送！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看差不多逛完了。”叶恔宸美滋滋的看着照片：“头擦干了没？你的东西给你，我再拍张啊！拿着有点不方便。”
“给，付同学？！”叶恔宸的手伸了半天，那袋东西依牢牢的挂在上面，不曾有半分动摇。他领悟了刚才付同学失聪的教训，方才转身，：“付可凡！”
没人。
半路掉下水道里了？没给钱被便利店老板给暗杀了？被UFO吸走了？
不！
叶恔宸开始狂奔，那狗腿子跑路了！要上课了！他！姓叶的！快！完！了！
这一路景也不美了，要是有把关公大刀，他第一个抡向付可凡！
四分钟不到的时间，叶恔宸多少冲了一个1000米，又爬了三层楼梯，上蹿下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全靠他那完美的记忆弧。
真是应了那首歌——小呀，小呀，小蜗牛，一步一步往上爬……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秋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