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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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终章
在临近圣诞的时候,人总归会由于这浓厚的节日气氛而有些心不在焉.
年轻的护士边为自己茫然地盯了院门口的圣诞树十分钟的事找借口,边将思绪拉回面前的青年身上.
“先生,请问您是要探望谁吗?”
护士小姐略有点不好意思地询问,对方即使被无视也保持良好的微笑让她有一股深刻的罪恶感.
“是的,我想知道阿芙涅丝小姐的病房在哪里.”
金发的年轻人用符合他形象的温和声线回答.
“是这样.”
很快重拾工作状态的护士详细地指出了路线.但当青年道了谢后,走出几步,还是犹疑地回过头,礼貌却有几分吞吐地开了口.
“请问.”
护士小姐耐心地等他说下去.
可他抓抓头发,抱歉地笑一下,摇摇头又走开了.
护士小姐看着他的背影叹口气,想起了上午医生带着惋惜作出的结论.
那女孩怕是活不过这个圣诞了吧,真可惜,那可是个有教养又可爱的好孩子呢.
*
Giotto走进病房时,看到的是他要探望的重症患者高傲地向他一扬下巴.
“好慢!”
不由得苦笑起来.
有可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吧,她看起来非常精神呢.
他这样想着,拉开病床前的椅子.
“那么,你急急忙忙打电话让我赶过来是什么事呢?”
然后他乐观的幻想在少女平静的回答里被打得粉碎.
“啊,是这样,上午医生的诊断书下来了,我活不了几天了,所以想尽快把遗嘱上的一些事项给解决清楚.”
说的人似乎非常轻描淡写,就像在谈论晚餐一样,但Giotto却不禁哑然了,一种不知所谓的感觉从心底漫上来,他严肃地说:“怎么说呢,那也只是初步的诊断吧,你实在没必要……”
关心的话语却被对方不耐地挥手打断.
“反正现在不死以后也肯定会了,你那些无聊的说教先给我放一边,现在有正经事.”
少女让自己漆黑的眼对上面前的人的双眸,平静地开口了.
“Giotto,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到,不,我想你的话应该是知道的……现在的爱因斯菲尔非常不稳定,虽然有我的支撑和以前的一些底子让它看起来和最开始一样繁荣强大,但我明白,无论是财政还是什么,在我卧病在床的这一年来,都已经变得非常虚了.”
Giotto点点头,对于同盟家族的境况他自然了解,但仍旧猜不透面前的爱因斯菲饵现任首领在想什么.
“所以,我认为,在我死后,保守估计不出一年,WHITE就会无力支撑这个家族,爱因斯菲饵会就此破灭.”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
“本来我是怎样都无所谓的,本来复兴这个家族什么的也只是一个约定而已,现在已经办到了的说……但是------”
少女的口气突然前所未有地激烈起来.
“果然还是超不甘心啊!自己好不容易弄起来的东西就这么被瓜分掉!好歹我也努力了这么久的说!”
突然,她抓起Giotto的手,狡黠地笑了.
“所以,我决定了.”
“即使无法保存爱因斯菲饵这个家族的名号,但也决不会让它就这么简单地分裂……怎么说呢, Giotto,其实彭格列现在也不是一个很稳定的状态吧~”
话题一下子转到自己家族上, Giotto不置可否地扬扬眉,少女松开他的手,将双臂环到胸前.
“没办法了,将爱因斯菲尔并入彭格列吧!”
突如其来的发展让他不禁瞪大双眼.
“等,等下,这样不是……”虽然彭格列可以因此得利不少,但对她似乎完全没好处啊.
“不对哦~”少女轻轻地笑了.
“才不是没有好处呢.虽然没有了名字,虽然只是别的家族的一个部分,但是啊,它不是,好好地正块保留下来了吗.这样,对那些属下们,也是最好的结局吧,而且------”
她微笑着看着Giotto.
“你一定会是一位好首领的.”
“是你的话,他们一定能比在我的手下更加……”
她摇摇头,停下了接下去的话,从枕头下拉出一张纸,郑重地递到Giotto手里.
“签字吧.”
直到这个时候,她的语气仍然淡定.
但在笔尖落到纸上之前,她忽然又开口.
“等下!我,我有一个要求……”
Giotto疑惑地发现对方的声音里充满不安.
“就一个,如果,”她深吸口气说,“如果有人要离开,你要放他走.”
“无论是谁.”
为什么最后会提出这种要求呢?
虽然不明白,但Giotto沉默地点点头.
似乎一下子安心下来的女孩子疲惫地靠上身后的靠枕,偏头看往窗外.
“签吧.”
她说.
拿着那张已具有法律效益的薄纸, Giotto站起身,时间已不容他多留了.
“要走了?”
坐在床上,显得苍白无力的少女眨着黑色的大眼睛看向他.
“是啊.”
沉默了一阵.
少女抬起头,如他进来时一样,高傲地笑了.
“感到荣幸吧, Giotto,本小姐的荣耀,就要全部交给你来传承了.”
“可别让我失望哦.”
Giotto作为回应的是,轻执起她的手,如当日在马车上一样,行了一个吻手礼.
“一定,尊敬的小姐.”
*
五日后,举行了爱因斯菲尔首领的葬礼.
那是一个小小的葬礼,被获准参加的人很少.
在那个人冰冷的大理石墓碑前,伊尔德笑着对Giotto说.
“这是我选的地方哦,她说了,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埋藏在这里.”
“哦~” Giotto感兴趣地挑起眉,“是什么?”
“谁知道呢?我从来就没猜透过她!”
听着朋友的抱怨,他微微勾起嘴角.
的确呢,不过------
Giotto抬起头看向灰暗的天空.
也许在那个世界,可以向她问清楚也说不定.
但,在那之前.
“现在背负的,不止是彭格列而已了啊.”
“啊,你说什么?”
“不.”
Giotto笑笑.
“什么也没有.”
这并不是故事的终结,只是被放下的第一层帷幕.
属于那个人的旅行,还尚未真正开始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